一個多小時后馬歸途回來了,川島芳子也找了一個借口離開。
孟紹原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馬老板,咱走吧?”
馬歸途卻會錯了意:“對對,走,走。”
兩個人剛出了雅間,小小李媽早就在外面等著了,一看兩人出來,立刻春風滿面:“哎喲,我說兩個大男人在里面有什么可聊的,走吧,尹部長和尚大帥等著兩位爺呢。”
孟紹原這才想起,在大帥的要挾下,自己的錢都付了。
小小李媽見過的客人多了,早就看出來孟紹原還是個雛,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肯定不好意思。
當下一把親昵的挽住孟紹原的胳膊,那是連拉帶拽:“祝老板,我們家倩怡可還是個大姑娘呢,您可得對她溫柔點。”
馬歸途那是不用人勸的。
他是這里的常客,可沒這能力大宗消費,這今天托著孟紹原的福,居然有機會一親天寶班頭牌芳澤,那是喜不自禁。
眉開眼笑,對著孟紹原拱了拱手:“祝老板,咱們明天見了。”
小小李媽把孟紹原往房間里一推,接著在外面鎖上了門,又掛上了一塊大紅色的牌子。
這是兩層意思,一是怕第一次接客的姑娘不好意思,跑了。
二來,也是告訴其他客人,今兒個天寶班的頭牌姑娘有人包了,紅色牌子那是“見喜”的意思。
屋子里面生著火爐,很熱。
尚倩怡早就在里面等著了。
那身軍裝已經脫了,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一邊的凳子上,那是一旦客人還需要新奇刺激,依舊可以穿上。
此時的尚倩怡,穿著一件淡紫色的旗袍,曼妙身材一覽無余。
一看到孟紹原進來,尚倩怡趕緊站起身:“二爺,您來了。”
孟紹原也算是知道了,在天津衛不能叫“大爺”,否則會被打,見誰都是叫“二爺”。
“二爺,您坐。”
尚倩怡的聲音要多好聽有多好聽。
孟紹原有些機械的坐了下來。
壞了,力行社的規定,特務不能進這樣的地方啊。
可還沒有等孟紹原來得及仔細思考怎么辦,他的腳已經被抬了起來,這讓他一個激靈。
尚倩怡蹲在地上,抬著孟紹原的腳,在幫他脫鞋子,感覺到孟紹原激靈一下,尚倩怡笑了:“二爺您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啊,是。”
鞋子脫掉,尚倩怡起身,端來洗腳水,把孟紹原的腳放進熱水里,一邊幫他腳部按摩,一邊說道:
“我看到二爺的時候就知道您是個好人了。”
孟紹原好奇了:“為什么?”
“我和佩雅姐是陪著您和馬老板坐的,才坐下,馬老板的身子就往佩雅姐的身邊湊,可您卻悄悄的把身子挪開了一些。這要么就是討厭我,要么就是個老實人,第一次來。倩怡對自己還是有些自信的,二爺討厭我還不至于,恐怕還是頭次來這地方的原因。”
孟紹原身為微表情專家,這次被別人看出了自己的微表情。
這位尚大帥的觀察也算是細致入微的了。
“二爺,您別怪我。”
“怪你什么?”
“讓您出了那么一大筆的錢。”
尚倩怡拿過邊上的熱水瓶,抬起孟紹原的腳,加了熱水,又重新把腳放下:“您穿的都是正經的外國貨,還有手上戴的表也是浪琴表,就連打火機也都是美利堅國產的。所以倩怡想您大約不缺那點錢。
像我們這樣的人,從小被賣到這里,就是要給媽媽賺錢的,尤其是第一夜。當時我就想,您又年輕長得又漂亮,我把身子給了您,總是被那些糟老頭子東洋人糟踐了好。所以我就試著看您會不會出這錢。”
她婉婉道來,可卻帶著說不盡的心酸。
像她這樣的姑娘,只要腳跨進了這扇門,命運就已經不是她們自己的了。未來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依賴上蒼。
不過,尚倩怡觀察的真的很仔細。
而且她很聰明。
孟紹原也釋然了,這五千個大洋,自己還是出得起的,而且被那么個漂亮聰明的大帥給“騙”了,認了!
他沒問尚倩怡是怎么被賣到這的,各有各的心酸事,還是別多嘴了。
加了幾次熱水,腳泡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再加上尚倩怡的按摩,等到擦干的時候,孟紹原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尚倩怡把腳盆端走,洗了手:“二爺,咱們歇了吧?”
歇了?
不是,你家孟少爺還沒準備好啊。
你這不能硬來是吧?
還有軍統的規矩。
萬一被戴笠給知道了…
可是“轟”的一下,孟紹原的腦袋炸開了。
因為,尚倩怡已經脫掉了旗袍。
里面,只穿了一件紅色的褻衣…
當尚倩怡緩緩脫掉褻衣的那一刻…
孟紹原是個正常的男人,雖然老被部下叫成“變態”,最起碼生理上是正常的。
此時的他什么軍統的規矩,什么戴先生那里怎么交代,全部都不用去管了。
再理智冷靜的人,也總有瘋狂的時候…
天蒙蒙亮了。
昨夜一夜的瘋狂,孟紹原記憶猶新。
沒想到來到這個時代,自己居然有了屬于自己的第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尚倩怡雙足雙腳如同八爪魚一般纏繞著他。
抱的那樣的緊,似乎生怕一松手,身邊的男人就會不見了。
孟紹原稍稍動了一下,尚倩怡立刻就醒了,四目相對,一絲羞澀清晰寫在臉上,急忙分開雙手:“二爺,您醒了?要起身不,我侍候您。”
“不用了,你睡吧。”
孟紹原起了身。
正穿衣服,尚倩怡好像想起了什么,也趕緊起來,掀開被子,看了看床單:“二爺,請您檢查一下,倩怡昨天是不是第一次,見喜了。”
這也是這里的規矩,告訴客人您沒上當受騙,您這錢花的值。
孟紹原笑了笑,他發現尚倩怡下床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下,手還扶了一下床。大約第一次都是如此的吧?
他穿好衣服,掏出支票本,簽了一張支票:“幫你贖身是三十萬大洋?”
尚倩怡一驚,接著狂喜,聲音都顫抖了:“二…二爺,您要幫我贖身。”
“我的女人,誰有資格碰!”孟紹原把支票遞給了尚倩怡:“這里是三十五萬大洋,天亮了,三十萬給小小李媽,幫自己贖身吧。剩下的五萬,將來你總要用的。”
拿著支票,尚倩怡的眼淚根本無法控制的落下。
自己的命不好,從小就被爸爸媽媽賣到了這個地方,原以為一輩子都是如此了,誰想到第一次接客,竟然遇到了這樣的好客人。
她趕緊擦了擦眼淚:“倩怡謝謝二爺,從此后倩怡就是二爺的人了。可是倩怡知道,二爺給了我五萬大洋,那是一定不準倩怡跟在您身邊的。”
真的是個太聰明的女人了,這也猜了出來。
孟紹原苦笑了一聲:“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本來連這都不許來,這要讓我的上司知道了,不定還怎么樣呢。算了,算了。”
他可沒有這個膽子把尚倩怡帶到南京去。
“想來倩怡要問二爺住在哪,您也一定不會說的。”尚倩怡嫣然一笑:“但二爺請放心,本帥就算是找遍千山萬水,也一定會找到我的祝副官的。”
孟紹原頭疼了。
您別來找我了,弄不好要掉腦袋的啊。
忽然,尚倩怡“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二爺,倩怡還想不知天高地厚,求您一件事。”
“起來說,別動不動的就跪。”
“二爺,佩雅姐從小和我在一起,情同手足,小時候…”
孟紹原一下就明白了:“你是要我也幫她贖身?”
“是,二爺。”尚倩怡大著膽子說道:“倩怡知道這個要求是過分了,可二爺如果應了,倩怡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接著還。”
好嘛,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自己過去執行任務,從來都是大撈特撈,滿載而歸,這次呢?
大破財啊。
自己這不是冤大頭誰他媽的是?
“您是大帥,我他媽的就是個冤大頭。”
孟紹原哆嗦著又簽了一張支票,也是三十五萬,看都不忍心再看一眼:“拿去,趕緊拿去,不然我要后悔了。”
“謝謝二爺,謝謝二爺!”
尚倩怡接過支票,跪在地上“咚咚咚”就是三個響頭,接著起身,來到門口,連連拉著連接外面鈴鐺的線。
門打開,尚倩怡風一般的沖出,臉漲的通紅,揮著支票大聲叫著:“二爺幫我和佩雅姐贖身了,二爺幫我和佩雅姐贖身了!”
這一段,后來有好事的說書人編成了書,名字就叫:
“救美記。”
孟紹原知道后,覺得應該換個名字:
“冤大頭記”。
還不是一般的冤大頭。
那馬歸途得知孟紹原居然幫著尹佩雅也贖了身,真正的是又驚又喜。
他本來就對尹佩雅戀戀不舍,可是憑借他的工資,哪里能夠常來?
現在好了,現在好了。
可以悄悄的把尹佩雅帶到自己家里了。
至于戴處長那里?
盡量小心也就是了,再說了,自己是外放的大臣,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從此后,這位馬站長就把孟紹原當成了自己做貼心的兄弟,還特意和孟紹原拜了把子。
(蜘蛛瞎聊開始。
尚大帥可不是孟少爺的媳婦,不過,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角色,孟少爺的媳婦應該是…好吧,開始聊蜘蛛身邊那些朋友。
蜘蛛這人,特別喜歡交朋友,在作者圈里很多人都知道。身邊也有很多古里古怪的朋友。
今天聊下心理學。其實中國最早的心理學大師我認為應該是算命的。察言觀色,說的你乖乖掏錢。
蜘蛛身邊就有一個本地的算命大師朋友,這人在當地很有名,排著隊請他算,但他有個規矩,每人每次100,不多收,也不少收,每天中午到11點30結束。下午到4點半,晚上為大客戶服務。其實這就是心理學,增加他的神秘感,后續讓你再乖乖掏錢。關鍵是后續二字。
我知道他為什么算得那么準,他和我都仔細說過,網上什么的“雨雪天來算命,必為妻兒,不為父母”,都是胡說八道。但我不能說啊,這就和你揭破別人魔術原理一樣,那是斷人財路。
江湖上有句話,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奪其妻兒。蜘蛛年輕時候混過江湖,起點的老傲,傲無常,見面就叫我“老流氓”,所以其中的奧妙真不能說。
我想告訴讀者兄弟的是,算命的,最主要的是那些大師級的,從你進來的第一秒鐘開始,已經在觀察你了,你的穿著打扮,你帶的包,手上的戒指,以至于你的身材,是結過婚的還是未婚的。我再說一下,對于時代潮流的把握,咱真沒這些大師把控的好,人家空閑時候,絕大部分是用來上網學習現在新的潮牌,或者是新鮮事物。為什么?他得知道你身上穿的衣服,是有牌子的還是沒牌子的。你是有錢人還是沒錢人,你為什么來這里。
所以他們是真的是心理學加微表情的大師。
蜘蛛一半關于心理學的知識,還真是和這位大師學的。
還有,如果您當地有這些大師,進去的時候,看下他大門那有沒有攝像頭,一般大師家門口都有,您是走路來的還是開車來的,開的什么車,大師們都預先知道了。
他們為什么不去當真正的心理學專家?一個心理學專家,能一年賺個幾百萬上千萬嗎?反正蜘蛛的這個朋友,買的那別墅,沒別的,就兩字“豪華”。
有限,再寫下去就要超過免費了。
總之,算命算的越準的越是那種那什么…
下次,和讀者兄弟們說說蜘蛛認識的一個大師級的騙子,當然他已經贖完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