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是個大變態!
絕對是個可怕的變態!
審訊室里,每個人的心里都在這么想著。 ̄︶︺sんц閣浼鐨嗹載尛裞閲瀆棢つ%%kaNshge.co
不是變態,誰能夠想到這些酷刑?
就連項守農,自己都差點要吐了。
過去,他一直認為是二處用刑的第一把好手。
沒人比得過自己。
可是當孟紹原出現后,他才發現,自己過去那些所謂的酷刑,在孟紹原的面前簡直就是小兒科。
一小塊白色的軟骨,落在地上。
島本鳴海的左肩胛,一個血洞,觸目驚心。
他已經昏死過去了。
“夏雯”倒在了地上。
她是自己堅持不住,摔倒在地上的。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么可怕的一幕。
沒有皮鞭,甚至除了島本鳴海嘴里發出的“嗚嗚”聲,連聲慘呼都沒有。
可是對于她來說,這里根本就是人間地獄。
不要落在孟紹原這樣的人手里。
田七心里忽然冒出來了這樣的想法。
過去,他認為自己很堅強,那些刑具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但現在他知道了,只有你想不到的可怕,沒有孟紹原不能帶給你的噩夢!
“弄醒他!”
孟紹原其實也覺得惡心。
這是美國人在關塔那摩審問那些恐怖分子時候用過的。
沒想到提前那么多年被自己用上了。
一度,他還懷疑會不會把島本鳴海弄死了。
田七站了起來,立刻和項守農一起,幫著處理島本鳴海的傷口。
止血、包扎。
接著,拿出強心針,幫島本鳴海打了下去。
島本鳴海悠悠醒來。
嘴里塞著的軟木被拿掉,他終于可以酣暢淋漓的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呼了。
“小祝,小祝!”
“來了!”
祝燕妮跑了進來,手里多了一碗湯。
“趕緊的,給島本先生喝啊,客人來在這了,那么沒有禮貌。”
“八嘎,這…是什么!”島本鳴海嘶嚎著。
“島本先生,別擔心,這是人參湯,我還特意加了蜂蜜呢。”祝燕妮小心的端著碗:“我別怪我啊,我是在救你,對你用刑的是他們。就我們孟組長,怕受刑的犯人撐不住,所以每次都備好了人參湯,你喝完了休息一會,還得給你用刑呢。”
田七和項守農兩個人,一個按著他的頭,一個捏開了他的嘴,一碗人參湯全部給他灌了下去。
“變態,你們全部變態啊。”島本鳴海臉白如紙。
孟紹原看了一下表:“小祝,再去弄碗人參湯。休息半個小時,準備對島本先生右邊肩胛做手術。”
祝燕妮一轉身,眉頭皺了一下:“孟組長,她尿了。”
她,是“夏雯”。
她失禁了。
“別怕,待會才能輪到你呢。”孟紹原不慌不忙說道。
五秒。
五秒之內你就會開口了。
可是,孟紹原終于又一次算錯了,一秒的時間,“夏雯”已經不顧一切的叫了出來:“我說,別折磨他了,我都說!”
島本鳴海很想大聲說:“閉嘴,什么都不要告訴他們!”
可是,他卻忽然發現自己沒有這個勇氣叫出這樣的話。
“我不叫夏雯,我叫西村真夕。”“夏雯”西村真夕在那哭泣著:“我們的確是屬于日本陸軍部情報機構的,機關長也的確是大岡佐保。整個計劃,都是鳴海君策劃的。”
島本鳴海策劃的這個計劃,代號“驕陽”。
整個版本,就是島本鳴海之前說的,什么日本特務愛上中國女孩,然后兩個人私奔的劇本。
他制定了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在半路上被中國人發現,然后他們會裝成一對私奔的小情侶,在取得對方信任后,再想辦法暴露自己。
就連島本鳴海悄悄的捏一下“夏雯”的手,然后“夏雯”選擇適當的時機故意脫口而出“鳴海君”這個細節都想到了。
如果對方蠢笨的沒有發現,那么,島本鳴海還有幾套暴露自己的辦法。
總之,一定要讓中國人發現自己日本特務的身份。
然后,他就可以按照之前設定的劇本,要求得到中國情報機關的庇護,同時還可以交代出一些情報,徹底取得中國方面的信任,最終完成潛伏。
第二種,假如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被發現,那么就干脆直接到上海,然后收買陶建寶,把自己和西村真夕“出賣”給中國情報機構。
如果陶建寶無法被收買,那么上海的日特機關會故意興風作浪,大肆抓捕他們,引起中國情報機構的重視。
最終,他們的計劃還是能夠實現。
而為了掩護他們,大岡佐保也故意興師動眾,到處抓捕他們。
甚至還在香港公開幾次露面。
每一個細節島本鳴海都考慮到了。
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在南京,居然出了孟紹原這么一個妖孽人物。
在武漢、在上海,在任何一個地方被“抓到”,他們都可以從容應對。
可他們偏偏在南京“落網”。
偏偏就遇到了孟紹原。
命啊。
這就是他們的命啊。
“這個計劃不錯,理論上來說是完美的。”孟紹原卻在那里沉吟著:“你們差一點就成功了。老實說,我雖然覺得什么私奔啊太狗血,但我一度還是相信了。不過我是個特務,對任何人任何事情總會抱著懷疑態度。”
“遇到你,是我們倒霉。”島本鳴海喘息著:“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我們都已經成功了。”
“嗯,沒錯。”孟紹原沒有否認這一點:“對了,你們真的是戀人?”
“是的,戀人。”到了這個地步,島本鳴海也沒有什么可以否認的了:“真夕到了廣州沒有多久,我們就相愛了。但這不被允許。其實我設計‘驕陽’計劃,也有我的私心在內。”
“嗯,我明白。”孟紹原點了點頭:“這樣,你們就可以公然在一起了。你們的機關長,大岡佐保是吧?真的是個豬頭。他還以為西村真夕是為了大日本帝國神圣的事業而被迫獻身的呢。”
島本鳴海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孟紹原看著他:“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你想讓我真的投靠你?”
“聰明。”孟紹原笑了笑:“‘驕陽’計劃失敗了,你們還被我抓了,你這胳膊這么一弄,治好了也是個殘廢。別怪我啊,我落到你們手里差不多也是這個下場…”
“不,你太謙虛了,這么變態的刑法我們想不出來。”
“捧場,捧場。”孟小原讓田七把自己的煙盒拿起,幫著島本鳴海點了一根煙:“你說,現在你們肯定也回不去了啊,就算是回去了,你們的機構還要繼續審查你們,而且我可以確定絕對不會再重用你們,甚至,還會給你們判刑。
你想想,到時候你們這對小鴛鴦勞燕飛分,彼此思念,不能相見,多可憐。哎,我還告訴你,我可以放了你,真的,真可以放了你,但絕對不會放了西村真夕。我會在中國,幫他找個老實巴交的人嫁了,當個中國媳婦,多好啊。”
島本鳴海死死的盯著他,然后,說出了一句話:
“孟紹原,你真他媽的是個王八蛋!”
“你捧我。”孟紹原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和我合作好處多啊,在南京,我罩著你,給你們找房子,你們就以夫妻名義公開生活在一起。那個大岡佐保還在想了,很好,島本和西村大大的好,中國人被他們騙了。就是可惜真夕的犧牲太大了。
那個豬頭被你們玩了都不知道。我呢,每隔一段時候就給你提供幾份情報,當然你是聰明人,肯定知道這些情報有真有假。大岡佐保一高興,你們這要多少活動經費,他妥妥的都會給你們啊。又可以比翼雙飛又可以賺錢,這好事我都幫你們美得慌。”
島本鳴海真的還是第一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他苦笑了一聲:“然后再最關鍵的時候,向我的國家提供一份要命的假情報?”
“我可不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孟紹原居然一點都沒否認:“十份情報,前面九份都是真的,最后一份,假的。要了親命了啊。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有辦法,讓大岡佐保以為是他工作上的失誤,絕對不會懷疑到你的情報有問題,你相信我絕對沒有錯。”
祝燕妮悄悄對田七說道:“北平天橋上少個說書的,我看咱們孟組長合適啊。”
田七大有同感。
就孟組長的這張嘴,你說能把死人給說活了,自己那是一點都不懷疑!
“那樣我和真夕就是叛徒了。”島本鳴海喃喃說道:“我們背叛了自己的事業,背叛了自己的國家。”
“叛徒什么啊,你當你們現在就不是叛徒了?”孟紹原大是不以為然:“你們交代出了自己的身份已經是叛徒了。我真想弄死你們,把這些事情直接讓大岡佐保知道不就成了?還在這里和你們廢什么話?”
島本鳴海沉默不語,可是,他的目光卻落到了西村真夕的身上。
“你也別急著回答我,先把傷養好再說。我說項守農,你下手怎么這么黑啊,瞧把島本先生傷的。你這個月的薪餉當島本先生的醫藥費了啊。”
“啊?不是,我說,孟組長,你講不講道理啊!”
“來,趕緊的,帶島本先生和西村小姐下去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