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晚六點。
靚團駐地大禮堂。
“各位同仁，各位幫眾，各位兄弟姐妹。”
“今天，是迷霧一百年幫派年會。”
“今天，我們歡聚一堂，慶祝過去。”
“今天，我們整頓行裝，展望未來！”
靚團外門弟子們掌聲雷動，看著臺上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在上面組織年會活動，雖然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但用力拍拍巴掌捧捧場也算是禮數周全。
今天是靚團的年會，靚團這種大型幫派在每一個周年肯定都會舉行年會活動，吃吃喝喝，抽抽獎，發一發額外的獎金獎勵，然后在現場宣布一位幸運觀眾授予靚團年度弟子稱號，大概就是這么個流程。
靚團經濟實力強橫，而且和各大美食供應商聯絡緊密，所以大擺宴席，毫不小氣。二百多員工代表把二十張大圓桌坐的滿滿當當，花生瓜子方便面、啤酒飲料礦泉水，全都擺齊。
臺上演的節目，基本都是靚團自己人上去表演。
最俗的就是唱歌，就跟誰不會唱似的。
脫俗點的有說相聲的，包袱段子亂抖，根本不在乎顏色問題。當然了，臺下坐著的也都是大俗人，不論男女哈哈直樂沒一個羞澀的。
再脫俗點的有彈古箏的，妹子穿著古裝上去彈琴，六指琴魔一樣速度飛快眼花繚亂，從巴赫彈到肖邦，從肖邦彈到貝多芬，但場下的俗人似乎不太能與高雅藝術形成共鳴，全都在觥籌交錯的敬酒。
“大、大哥，我敬您一杯！”一個年輕人靦腆的走過來，青澀的表著決心：“我、我以后，一定會聽從領導…呃，聽從大哥指揮，服從大哥命令，大哥指哪我打哪，大哥讓上房我就不揭瓦，總之我一定會努力上進的，請大哥放心！”
不是，哥們，你其實比我大吧？
說年齡，在座的都比我大吧？
怎么全都一副跟上級領導匯報工作的架勢似的？
不過黃衣之王就是黃衣之王，石某人很有大哥派頭的站起身與年輕人碰了一杯，勉勵了兩句“好好干”“前途光明”之類的廢話，然后一飲而盡。
然后是下一個來敬酒的，排著隊上來了。
石鐵心來者不拒，酒到杯干。同桌的前大手子們紛紛叫好，氣氛相當熱烈。
幫派年會大聚餐上，是一個酒文化的重要交流場所。什么是酒文化？一句話：誰牛逼誰就是中心，然后大家按照第一中心、第二中心的順序往下排，什么都按照江湖地位和座次排好隊，這就差不多了。
比如說這場年會中，首先是各桌喝各桌的，原諸侯們敬現任皇帝。
然后，石某人一看主桌差不多了，就率先起身，端酒前往主桌。同時，原諸侯中選出兩三個有頭有臉的，拿著酒瓶端著酒盤堆著笑臉，以大哥鐵為領頭人，跟著一起去主桌敬酒。
待石某人向主桌上的人事主管、業務主管、后勤主管等人敬酒三圈以后返回本桌，其他有眼色的小朋友們才能夠再去主桌敬酒。
大哥先敬，其他人再跟，就像從前大家族中家主先動筷子其他人才能開吃，這就叫長幼有序。
然后，就稀里嘩啦的喝、沒完沒了的喝、精氣充沛的喝。縣官不如現管，石某人現在是帶頭大哥，而且主桌主管們不論是實力還是態度都太過超然，等閑小人物也沒那個面子去主桌敬酒，所以瞄準石某人開火的人反而更多。
也得虧石某人武功在身，否則早送醫院去了。現在嘛，倒是順便把今日份的精氣吸了個飽。
“各位，”人事主管上臺開口，大家都安靜下來看過去：“下面我來宣布一個重要獎項。”
他像模像樣的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個信封，展開之后跟真事兒似的對著信紙念道：“根據土木堡靚團分理委員會的統一評審，榮獲‘迷霧一百年土木堡靚團外門年度弟子’榮譽稱號的是——”
稍一停頓，顯專業。
“石、鐵、心！”
嗷嗚！全場歡騰，鼓起掌來，看來大家的站位都很正確。
圓桌上的人不停的恭喜著石鐵心，石鐵心則心不在焉的應付著，同時有些緊張的看向了舞臺上的人事主管。一個多小時前，他從老湯那里獲知了一個消息，雖然老唐說的信誓旦旦的，但石鐵心依然難免懷疑、同時也更加期待。
“鐵心這一年的進步和成績是有目共睹的，我覺得他獲得‘年度弟子’榮譽稱號是實至名歸。按照慣例，榮獲年度弟子的幫眾將會進入我們土木堡靚團的榮譽殿堂，同時呢，也會獲得一個獨有的、特別獎勵。”
“這個獎勵每一年都不一樣，而今年的獎勵又會是什么呢？”人事主管再一停頓，賣關子賣的石鐵心想打人。半天之后，人事主管才揭曉答案：“是更上一層的武功秘典，也是我靚團縱橫太陽系的最強腿法，外門弟子能夠學到的最頂尖腿法功夫——”
“無相風劫腿！”
“大家恭喜他！”
石鐵心的呼吸暫停了，四周的歡呼和道賀聲也都聽不清了。
老湯說的是真的！
還真是這種武功！
之前還琢磨著怎么弄到手，現在直接當作禮物送出來了？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是…為什么呢？
晚八點。
人事主管的辦公室里，微胖的人事主管重新捧起了自己的保溫杯：“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石某人很誠實：“驚喜，意外。”
“我自己也都很意外，因為很久沒有發這么高規格的獎勵了。”人事主管摸著下巴回憶了一下：“我記得上一次發的是錢，二話不說簡單明了的給了一百萬，也不少。但論價值，你要明白誰的價值高誰的價值低。”
“我明白，無相風劫腿可不是隨便哪個人拿著一百萬就能買得到的。”石鐵心好奇問道：“為什么今年的獎勵這么大？我覺得這種武功，總不會平白無故的發下來吧。”
“錯！發武功本身絕不是問題。”人事主管正經道：“你是靚團弟子，風劫腿是靚團武功，幫里把自己武功發給自己弟子是天經地義，任何一個足夠優秀的弟子都會有這個待遇。”
石鐵心立刻道：“感謝領導賞識。”
“呵呵，你也不用謝我。其實，理論上講雖然是有這個待遇，但兌現待遇的時機，就不好說了。陰曉菲獲得過四次年度弟子，她有過這個待遇嗎？沒有。你第一次得年度弟子，待遇就來了。這是什么問題？”
“這是時勢問題。”
“時勢造英雄啊。”
“什么是時勢？”人事主管鄭重其事：“九城德比，就是時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