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某公子往宿舍沙發里一坐,整個人放松了下來,面帶微笑道:“楚飛煙那娘們總算是走了。她一走,我就放松多了。”
空氣無聲。
“怎么不說話?”
“哦,不好意思少爺,有點走神。”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特么在這里!
請叫我推理帝、叫我賭神!
顧少懷心中咆哮,隨后忽然發現,原來能夠隨意在心中咆哮、不用擔心被人看穿念頭,也是種巨大的自由,甚至可以說是最根本的意志自由。想到這里,顧少懷更加開心了,嘴角都忍不住翹起來:“楚飛煙一走,吾高枕無憂矣。對了,新來的那個老師你看到了嗎?”
“我…我看到了。”
“這人沒什么蹊蹺吧。”
“沒…沒有吧…”
顧少懷微微皺眉,疑惑道:“為何吞吞吐吐、心神不寧?”
“心神不寧?我?有嗎?”隱形人沒有裝傻,這一次他確確實實的愣了,心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說什么,有什么東西自己似乎應該注意到,但好像怎么都注意不到。
隱形人一驚,能讓自己產生這種感覺,這實在太可怕了。
難道是有巨頭在——忽然,思維一瞬停頓,然后他模糊中又忘記了自己剛剛驚恐的心緒。那些警惕、吃驚,飛速淡化消失,連帶著心中模模糊糊的喊聲一起極速消退。
如同夢過無痕,淡忘一切。
話說,我剛剛琢磨啥來著?
隱形人撓撓頭,哦,對了,我想起來了,然后開口道:“雖然沒有靠近,沒有直接觀察到楚飛煙,但是我覺得她這一次離去很可能是去突破的。”
“嗯。”顧少懷點頭表示認可:“確實如此。楚飛煙二十三歲了,自然會想辦法在二十四歲之前進入第三重天。以她的積累和狀態,晉升法域天成的機會也是有的。”
“對啊,我就琢磨這事兒呢。楚飛煙這種心靈系最難搞了,晉升難,可晉升之后也不好對付。萬一她真的晉升法域天成、開啟天賦域,心靈力量得到巨大增幅,我們可就真的沒法隱藏了。”
“到時候她再回來,對我們的威脅可比時雨慧大多了。”
顧少懷淡定一笑:“呵呵,不必擔心。如果她真的進入心靈系法域天成,去二級太空城都是座上賓。水淺難養真龍,她不會再回土木堡了。包括時雨慧,她也不會一直在土木堡呆著,一定會向更廣闊的天地進發。”
“如此簡單的道理,你也想不明白嗎?”
隱形人立刻用憨憨的聲音說道:“嘿嘿,公子,俺是粗人一個,就別埋汰俺了。”
但說過之后,隱形人自己也不禁疑惑。
沒錯,這個道理確實很粗淺,剛剛自己為什么會琢磨這種事琢磨到失神呢?真搞不懂,算了,應該是腦子卡殼了吧。
同一時間,中華銀行廳堂中,石鐵心的腦子也卡殼了。
“哪個夢夢姐?”石鐵心不可置信道:“還能有哪個,就是那個,叫什么來著?”石鐵心回憶了一下當初老劉頭的介紹,說道:“對了,李云夢,大概叫李云夢吧。”
“李云夢?”對面的引導員滿腦袋問號:“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沒有這個人。”
“辭職走了?”
“不,從來就沒有過這個人。”
難道在這個世界線不叫這個名字嗎?石鐵心連比帶劃,仔細描述著:“就是那個眼睛大大的、有點兔兒牙的老姐,對了,你們之前還做什么ETC、什么來聚財、什么三方存管,都是她管著。對了還有貸款,你們貸款客戶也是她接待的,所有業務一把抓。”
“那不可能的先生。”引導員斷然否定道:“您說的ETC、來聚財是廳堂經理的工作內容,而貸款是客戶經理的工作內容,我們這里分開處理,不是同一人辦公。”
啊????
石鐵心整個傻了。
“劉姐,過來一下!”引導員小妹喊了一聲,過一會兒走過來一個中年女性。這中年女性長得倒也還過得去,身材沒有發福,還有點風韻猶存的意思,但不論是氣質上還是親和力上都比大眼老姐差出不知多少。
引導員介紹道:“先生,這位就是本行的大堂經理,您有什么要辦的業務可以找她咨詢。”
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石鐵心,目光有些市儈,好像在判斷石鐵心的身家幾何,最終她采取了一個既不失禮也不熱情的態度:“什么事啊小伙子。”
石鐵心滿腦袋漿糊,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但他臉上還是穩得住的。
吸了一口氣,石鐵心決定迂回一下,穩住心態說道:“我想在你們行存錢。”
“存多少?”
“一百八十萬。對了,您要是不忙,也幫我介紹一下貴行的理財產品吧。”
“不忙不忙,您請過來坐吧!”中年婦女的態度一下子熱情了一些:“那個小誰,給這位先生倒杯茶!”
稍稍忙活一陣,石鐵心旁敲側擊:“劉姐,看您應該是從業很久的行家里手了吧。”
“那是啊,我在這里已經干了十三年大堂經理了。”
“一直都在這兒,沒換過地方?”
“也想換過,但后來一想,整個土木堡也就是上城區總部這里待遇最好,而且街坊鄰居們也都熟悉了,業務也好開展,還是留在這兒吧。就這樣,十三年過來了。”
石鐵心瞟了一眼墻上的員工欄,印的就是這中年婦女的照片。再看進進出出的客戶,確實有一些人與這中年婦女打招呼,那熟稔的樣子不似作偽。
十分鐘后,石鐵心走出中華銀行的大門,整個人還有些暈乎乎的。
回過頭,再次看到了過來運鈔的鈔車。他甚至記得大眼老姐拿著狼牙棒飛身車頂萬夫莫開的模樣,但這一次卻是那個中年婦女拿著一把花里胡哨的細劍守在旁邊。
直覺上,這中年婦女的武力值甚至還不一定有那個靚團內門的印青苔高。
“沒有當大堂經理的夢夢姐?一個認識她的人都沒有?一點她在這里工作過的痕跡都不存在?”
石鐵心不由感到一種荒謬——真的是我記錯了?
不可能。
那若不是我記錯了,還是說是…世界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