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這樣的話,吉爾伽美什的猩紅色眼睛,直接盯住了愛麗絲菲爾,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厭惡。
他討厭雜種,出于某些原因則是更加討厭人造人這樣的雜種,如果不是言峰綺禮的要求,他打算將所有人都殺死在這里,一個都不放過…不過現在嘛,只能夠捏著鼻子暫時忍耐了。
反正這個女人落在言峰綺禮的手里,也活不了多久,自己也用不著紆尊降貴,親自動手處置這么一個雜種…
至于言峰綺禮為什么對衛宮切嗣感興趣,在手刃自己的生父之后,體驗到了那種愉悅之后,接下來最想要做的事情,居然是迫不及待的要抓住愛麗絲菲爾,用來要挾對付衛宮切嗣——
簡直莫名其妙,難道說衛宮切嗣那個男人也是他親近的喜歡的男人,他想要用愛麗絲菲爾來威脅對方,讓衛宮切嗣在兩難之中痛苦糾結,滿足一下自己的愉悅本性?
好吧,對于其中的原因,吉爾伽美什并不想知道,也懶得深究。
反正他只是和言峰綺禮臭味相投,而且覺得對方剛剛和自己簽訂了新的契約,并且還擁有兩位數以上的令咒,正是自己橫掃圣杯戰場,殺光所有雜種,一雪前恥的重要倚仗。
所以吉爾伽美什也不在乎言峰綺禮要自己綁架愛麗絲菲爾,到底是為了什么,他只需要殺光這里的人,把人抓回去就是了,總歸得顧及一下新的契約者的想法…至少目前是這樣。
至于言峰綺禮之后要怎么折磨這個女人,怎么讓那個衛宮切嗣痛苦絕望,那是言峰綺禮自己的事情,身為至高無上的古老王者,只需要欣賞雜種們表演的戲劇即可。
“真是麻煩了啊,果然是來和我們過不去的…”
征服王徹底確認了吉爾伽美什的腦抽,頓時感到頭疼,這種神經病的破壞力太強了。
正常人的行動是可以預測的,基于其本身的行為性格,利益立場等等,就能夠一定程度的揣測他們面對各種事情的反應,而在這么一個自由的世界之中,腦癱明顯比正常人擁有更大限度的自由。
覺得自己能夠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這種神經病你怎么預測他的行為?你無論計劃得怎么完善,這種人都能夠直接給你搞砸了…
就像是征服王等人的計劃,完全是基于合縱連橫,共抗強敵的基本原則的,考慮了拉攏吉爾伽美什的可能,考慮了營救Saber的可能,考慮了那個魔術師的應對…
唯獨就是沒有想過,最可怕的柳洞寺還沒有反應,卻是吉爾伽美什突然發神經,要對他們下手,并且狂妄的宣稱自己要在今天晚上就結束圣杯戰爭。
別說是他們毫無心理準備了,就連柳洞寺那群人大概都想不到吧?
不過在空氣迅速扭曲,強大的魔力滾動,寶具群如同不要錢一般的全方位的掃射而來的時候,征服王也只能夠是選擇迎戰了——對方想要把他們干掉,然后搶走愛麗絲菲爾。
不管是這兩件事之中的哪一件事,他都不可能乖乖接受,自己的臉還要不要了?
“嗚哇…要死要死…”
韋伯死死的抱住巨漢的腰部,眼淚汪汪的哇哇大叫,因為神威車輪在急速的挪移漂移,躲避機關槍一般的寶具掃射,以至于晃動得像是在大海中經受暴風雨洗禮的舢板似的。
不過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征服王也不想一直這樣子被動挨打,他發現吉爾伽美什今天晚上展現出來的火力特別恐怖,每一波的寶具掃射,都是接近上百件的寶具。
或許其中D級的寶具是最多的,占據了絕大部分,偶爾夾雜了幾件C級的寶具,但是都禁不住它們的本質是寶具,是高貴的幻想,光是本身自然蘊含著的魔力就非常強大了。
這有些不對勁啊,難不成是吃了什么藥?
畢竟要維持這種火力,這個雜種王怕不是要抽干自己御主的魔力,而且就算是抽干了自己御主的魔力,又能夠堅持多久呢?又不是人人都是那個反常的魔術師。
征服王本來有這樣的疑慮,但是仔細觀察之后,發現在黃金射手身上滾滾翻騰的魔力氣息幾乎比以前的感覺增強了數倍,帶給所有人一種明顯的強大感,鋒芒畢露。
令咒!
絕對使用了令咒!
這個神經病的新任契約者,居然這么奢侈,為了讓吉爾伽美什使用寶具掃射的常規攻擊,就直接消耗了令咒?他到底是有多么的財大氣粗,才能夠這么浪費?
征服王得不到答案,也知道這樣子周旋沒有任何意義,只能夠強勢硬碰硬——
“咦?”
韋伯突然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變化,本來開始飄雪的夜晚,氣溫已經變得非常寒冷,說話都會噴出白氣,他也是感覺到有些哆哆嗦嗦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停滯了一瞬的錯覺,冬夜寒冷的空氣陡然間就被熾熱所取代,風熾熱干燥,仿佛要燃燒一切。
這不像是雪夜,不明的熱風侵蝕著現界,隨后——世界顛覆。
炙熱的怪風帶來了熱砂,在這夜晚出現的怪異現象中,距離和位置已失去了意義,因為帶著熱沙的干燥狂風將所到之處都變了個樣。
炙烤大地的太陽…
晴朗萬里的蒼穹…
直到被沙礫模糊的地平線…
視野所到之處沒有任何遮蔽物,似乎所有人都被不明的力量,一瞬間轉移到了地球的另一邊,以至于雪夜變成了白晝,雪景也變成了熱砂,寒冷被熾熱所取代。
“固有結界?”愛麗絲菲爾的驚嘆聲,幫助眾人快速的確定了征服王的寶具的本質。
這是侵蝕現界的真實幻影,甚至可以說,這是魔術所能夠達到的極限,已經接近奇跡的概念了…
“怎么可能呢?你明明不是魔術師啊?!”韋伯更是失聲叫道,感覺自己完全無法理解。
固有結界是具現化自己心象風景的大魔術,這個術式一旦被發動,救會使周圍的空間變化成完全不同的風景。心象風景的具現化,也就是說固有結界是在境界不變的情況下替換自己與世界。
以術者的“心象風景”改寫現實的大魔術,是最接近“魔法”的“魔術”,目前已被魔術協會列為禁咒目錄之內。
因為該魔術是“空想具現化”的分支,所以原本是精靈、惡魔才能操使的能力,但是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能夠創造出個人心象世界的魔術終于被完成,一部分上級施術者將打造“固有結界”變成可能——
但是總的來說,能夠行使這個改變世界的大魔術的魔術師數量并不多。
“我當然做不到…但這是我軍曾經穿越的大地,與我同甘共苦的勇士們心里都牢牢印上了這片景色。”巨漢發出了豪爽的大笑聲,“這世界能夠重現,是因為它印在我們每個人心上。”
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之下,四周陸陸續續的浮現出了諸多的軍隊的身影輪廓。
雖然人種和裝備各異,但看他們強壯的身軀和勇猛的騎士,無一不展現出軍隊的強悍。而且最重要的就是,這些人都是Servant。
——這是獨立Servant的連續召喚?
“看吧,我無雙的軍隊!”
充滿著驕傲與自豪,征服王站在陸續穿越時空而來的英靈軍隊前,高舉雙臂如此呼喊道。
“即使肉體毀滅,但他們的英靈仍被召喚,穿越時空也會回應我召喚的永遠的朋友們。”
賭上王者之夢,與王共同馳騁沙場的英杰們,至死都沒有終結的忠義,征服王將此變為了破格的寶具——
EX等級的對軍寶具,「王之軍勢」,可謂是重現了那支穿越大地,截斷海洋,橫掃諸國的無敵軍隊的傳說。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這個礙眼的家伙…”吉爾伽美什眼中充滿了猙獰和殘忍,冷酷的殺氣卻絲毫沒有減弱。“確實,不管是多弱的雜種,那么多一起上來的話,的確會讓我很費力氣的呢…”
大概是因為夏冉壓根就不在意什么三王之宴,也無意推動著眾人再現經典,然后看著三個人通過在酒宴上發表各自的看法,爭論各自的王道的高下之分。
所以在現在的這個時候,吉爾伽美什和征服王互相之間也很難有什么認同感,表現出什么惺惺相惜之意來。
獨自一人在沙海的對面,面對著浩如煙海的大軍,黃金射手的臉上全無懼色,有的只是一種驕傲與快意,他總算是可以好好的展示自己的最強姿態了:
“雜種,放馬過來吧,現在就讓你知道何謂真正的王者之姿,我會親自向你展示世間的法則。”
教堂之中。
“還是來遲了一步,而且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令咒都被拿走了,果然,那個金閃閃的家伙終于認識到自己只有裝備是最強的嗎?打算靠寶具連發來掃蕩高難本?”
夏冉檢查著老神父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體,以及那和遠坂時臣幾乎如出一轍的死法死因,都是毫無防備的就被最親近的人從背后背刺了,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肯尼斯現在還是廢人一個,高度截癱,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種,當然不可能射殺言峰璃正。而在圣堂教會之中,又有什么人可以深得老神父的信任,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干掉他呢?
大概也就是只有言峰綺禮了吧。
言峰璃正是一個可悲的父親,至死都堅信兒子是圣人沒有懷疑。而言峰綺禮是一個變態,屬于那種天生的惡性存在,人格缺陷心理扭曲的他,渴望看到別人的不幸。
只有別人的不幸才能讓自己感到幸福,要是別人沒有不幸,就感覺不到生存的意義。而相比起那些素不相識的人的不幸,他更加希望看到熟悉的親人愛人的不幸。
正如同他苦悶于當初沒有親手殺死妻子,好好享受那種快樂那樣。
如果被吉爾伽美什那種渣滓挑撥蠱惑,在劇情出現了這樣的歪曲的情況下,言峰綺禮親自手刃掉自己的生父,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因為人與動物是無法互相理解的,這不在于語言溝通的問題,而是從一開始的時候,物種之間的意識就存在隔閡。
“圣堂教會都保留有以往的令咒?”Saber皺起了眉頭,不快的看向四周,她有些無法接受兒子手刃了父親的真相,當然她自己也沒有資格說什么就是了。
——回到劍欄之戰的戰場上,莫德雷德的尸體還倒在她的身前。
“是的,具體的數量我不清楚,但是至少在十劃以上…吉爾伽美什大概找到了他覺得自己無敵的重要倚仗吧。”
夏冉隨口說道,然后看向了Saber——
“準備好你的劍鞘,那就是專門用來在這種情況下,給他一個驚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