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因為榴彈發射器足夠友好,雖然它擁有很大的口徑,但是后坐力卻不怎么強,一般人操作起來其實也很輕松。
因為榴彈發射器口徑雖大,但是裝填彈藥數普遍比較少——他兌換的更是只能夠裝一發彈藥的后裝式榴彈發射器——所以力量并不算大,發射筒長度比較短。
既然榴彈的初速度比較小,膛壓也很低,那么后座力自然也就比較小了。
雙持使用自然比較穩定,但是據說實際上即使是單手不抵肩,也可以發射…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夏冉才會選擇兌換它。
有得就有失,所以榴彈發射器的裝彈量、裝填速度、射程等等屬性都是缺陷,只不過夏冉根本就不在意這些缺陷,因為根據他的用法來看,這件武器的這些缺陷根本就不存在。
——主要是在關鍵時刻補刀用,或者面對剛剛的弱雞瀕死敵人,直接抓住機會就是一發入魂。
不管什么時候,都是一發就夠了,他幾乎不可能選擇去同時面對兩個以上的敵人。而且就算是只有一個敵人,一發榴彈殺不死的話,他也絕對不會冒險到接著戰斗下去。
而是會立刻拉開距離,想辦法逃…戰略性撤退,確保自身安全。
畢竟要是因為敵人的行為而沒機會拉開距離的話,他也肯定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了。
因此。
裝彈量、裝填速度什么的麻煩短板,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是事兒。
不過在這一次,夏冉的估算有些失誤了,也許系統的說明之中的確是沒有錯,正常人單手不抵肩也能夠使用榴彈發射器,但那是因為正常人的正常力量值應該是5點。
而他只有4點的力量值,相對而言至少低了百分之二十的腕力、握力什么的,再加上還是使用左手,所以…
后坐力還是震傷了他的手腕。
——其實也是在預計之中,他就是擔心右手受傷的影響更大,所以才在不得已單手發射的情況下,選擇性的犧牲左手。
系統雖然提供修復功能,但有一個麻煩的限制,那就是必須在脫離任務世界,回到自己的個人區域之后才能夠使用,沒有辦法無限制的隨時隨地呼叫一下全面修復的服務。
所以,這盡管不是什么重傷,卻需要夏冉自己慢慢料理了。
忍耐著那種疼痛,他走上前去到懸崖邊緣往下方看了一眼,只見下面波濤洶涌,海浪拍擊著礁石濺起雪白的浪花與白沫,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那只連自己身體都控制不好的寄生獸本來就被他一腳踹得連連后退,在懸崖邊緣搖搖晃晃失去平衡,在最后關頭又被補了一發火焰彈,早就死的不能夠再死了,現在的尸體自然也就消失在了波濤之中。
事實上,剛剛即使是不用榴彈發射器,單純的一腳將那東西踹下懸崖去,估計這個人頭也算是到手了。
只是夏冉覺得不夠穩妥,也不想承擔之后的不確定性風險,因此還是選擇稍微冒險一些…他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那邊有他先前準備的一些陷阱,但是沒用上。
畢竟他的記憶很模糊,能夠勉強確定戰場地點就是極限了,并沒有能夠記住更多的細節,完全沒想到那只寄生獸不是慢慢走過來,而是突然沖出來發動突襲的。
以至于先前的準備都沒有能夠用上,他一開始的打算是和那東西周旋,引對方去踩陷阱,然后繼續使用正義的打法的。
不過稍微冒險一些也可以接受,畢竟獎勵也的確十分豐厚,雖然這只寄生獸的單獨擊殺獎勵只有很寒磣的積分×100,自由屬性點×1…
簡直好像是象征性的給了一點兒的感覺,要是夏冉再多加幾點屬性,讓自己的能力值再往上提升一小截的話,或許就什么都沒有了。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在那之后,緊隨而來的一條提示信息——
「拯救泉信子,獲得積分×15000,B級因果結晶×1,世界干涉度大幅度提升」
一筆巨款充分說明了這個女人的重要性。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她沒有死的話,泉新一就不會遭遇到后來的一系列事故——
被頂著自己母親模樣的怪物刺穿心臟瀕死,然后被小右竭盡全力救回,以新的面貌活了過來。
因為在全身都擁有了小右的細胞,所以身體的各方面能力值都有了超越人類的突破。最重要的是思維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心理變得異常冷酷,沒有了天真與膽小,從懦弱變成了強大。
同時他也失去了一部分作為人類應該有的憐憫、人性,雖然能夠感到悲傷,卻始終流不出一滴眼淚。
一系列的變動,所有的命運都是源于泉信子被寄生獸殺死,被寄生的那一瞬間開始變動的。
如果這位母親沒有死去的話,那么之后劇情主角的命運會發生何等劇烈的變化?這個世界的未來走向又會傾向于什么方向?仔細想一想的話,就會發現這還真是沒得說的事情。
如果改變這個節點的難度很大,需要艱苦奮戰的話,大概能夠獲得的積分也會更多,而不應該只有這些…雖然對于當前的夏冉來說,也是一筆巨款,但是他通過積分的性價比來判斷一下,卻發現的確有些配不上的感覺。
至于世界干涉度提升具體有什么作用,夏冉就不清楚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在提示干涉度大幅度提升的一瞬間,他確切地感受到了一股突如其來的排斥,系統之中預估的回歸時間也直接縮水,從一年變成了兩個月。
“咦?”
微微瞇起眼睛,夏冉突然發現下方的波濤之中,似乎漂浮著一個光點,因為是本身就是白色的,在海浪拍打山崖與礁石的白沫浪花之中,幾乎難以看見。
如果不是他多看了兩眼的話,可能就直接錯過了。
等等,這難道是爆裝備了?為什么之前的那些完全體寄生獸沒有爆,這只活著根本就是在浪費空氣的造糞機器反而爆了?是單純的看概率,還是影響較大的特殊角色或者怪物才會爆?
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夏冉搖了搖頭,然后回過頭來看著身后驚恐不定的夫妻兩人,呼了口氣。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暫時也沒有辦法下去拿東西,只能夠希望它不會直接刷新…
還是先應付一下這對夫婦,之后抽空找個機會回來這里看看就是了。
約莫在半個小時之后,回到了城鎮之中,三人出現在酒店之中。
驚魂稍定的兩夫婦,在聽夏冉解釋說明之前的事情。而在后者費了一番口舌之后,兩人也總算是初步理解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之前盯上他們的怪物是什么。
“…寄生獸?”
“是的,我是這么稱呼它們的…我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現,又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坐在夫婦對面的夏冉輕輕地點了點頭,神色平靜的用右手舉起杯子啜了一口茶水。
“不過根據那些殺人碎尸案的時間推斷,大概也就可以追溯到兩三個月之前吧。”
他的左手越發的有些腫痛,只是表面上不動聲色,而且他的身份有問題,想要去醫院是不可能的。只能夠在之后再琢磨琢磨怎么解決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問題了。
不過泉新一的父母卻沒有他那么強大的心臟,而且剛剛得知這樣可怕的事情,三觀無疑是動搖得最為劇烈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臉驚恐。
“殺人碎尸案?”
“這么說、這么說…是它們…”
夏冉放下杯子,輕輕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低聲的說道:
“沒錯,它們在吃人…準確的說是寄生在什么物種身上,就專門吃什么物種,你們不是看到了嗎?妻女被碎尸,失蹤丈夫疑似兇手之類的說法,在那些案子之中都占有相當部分比例。”
“怎么會這樣呢…這樣的事情…”
泉信子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被身邊的丈夫輕輕拉住了,她轉頭看去,只見丈夫微微搖頭。
因為泉一之要比自己的妻子更加容易相信這個說法,他直到現在都仍然感到心有余悸,之前那無比驚險的一幕大概要在今后成為糾纏他下半生的噩夢了。
那張開的巨大口器…
那觸手頂端的眼珠和骨質利刃…
以及被陰影籠罩在其中的自己妻子的腦袋…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少年人正好碰上了自己兩人的話,自己的妻子現在已經遭遇不測了,或者就連自己都逃不掉。
對面的夏冉微微垂下眼眸,眼鏡上閃過一抹光芒。
貿然接近泉新一,這個本身就說不過去,容易引起對方懷疑,但是現在與對方父母拉近關系卻正好是一個極好的機會,現在看來自己已經初步取得這兩人信任了。
“等等,你…你剛剛說那些寄生獸什么的,會把人的大腦吃掉,然后取代他們本來的身份?”
這個時候,泉信子作為母親,卻是似乎突然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聲音都開始發顫了。
她就是覺得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的兒子變化很大,幾乎覺得不像是自己的兒子了。而之前的遭遇實錘了某種吃人怪物的存在,眼前的這個和自己兒子同齡的少年人還說了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寄生獸之所以被稱為寄生獸,是因為它們會鉆進生物的體內并奪取大腦,然后管理這個“死掉的身體”。
也許有人表面上看上去還是那個人,但是實際上,可能早就已經被什么怪物給頂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