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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道君錢晨,六臂展動,劫火囂天

  眾生魂魄化為靈光,在道道絲線的牽引下猶如銀河倒轉,群星歸位。

  無數光雨倒著流淌,向著九天上破碎的裂隙,飛升而去。

  錢晨一步一步走上直沽的城樓,周圍凝固在時空琥珀中的輪回者只有眼珠能微微轉動,瞳孔一直鎖定著他的所在,似要看清那位神秘莫測的玄真教主,看清這等驚天動地的恐怖手筆,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赤奮若的身軀也不禁微微顫抖,縱然想象、推敲、模擬了億萬遍,太歲盟也始終無法揣測道君之威的萬一。

  若非…

  “仙秦始皇帝也沒能掙扎而出的力量,即便你是道君也無法違逆!”

  赤奮若看著錢晨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但凝固時空的太始不動金鐘箓居然連他這尊元神也無法掙脫,心中也不禁升起淡淡的陰霾和恐懼。

  可錢晨就像沒有看到他一樣,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這等如視螻蟻一般的無視,讓赤奮若更感到屈辱,心中暗暗發誓要給錢晨一個好看。

  錢晨登上城樓,極目四望,天地間蒼茫一片,明月如碎鏡,群星混黯淡,浩浩蕩蕩無邊無際的黃風炎氣血水和黑霧籠罩了四面八方,儼然一副末日景象。

  天地空蕩蕩一片,除了并非明尊靈光所化,自天外降臨的輪回者之外,再無一個生靈。

  仰頭望月,卻見頭頂鏡天破碎,無數裂痕在天際蔓延。

  錢晨低吟淺唱:“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滿。”

  于剎那,嘆永恒!

  那一眾輪回者,此時也終于完全看清這位劇情之中最為神秘莫測的‘玄真教主’。

  他意外的年輕,雙鬢青蒼,星目劍眉,莫約剛剛及冠的模樣,與想象中雙鬢蒼蒼,威嚴闊面的教主之尊相差不少。

  但他這番嘆息,卻意外符合輪回者們的想象。

  吃下神仙肉的貝仙女猶如嫦娥奔月一般,踏上那破水的鏡月,她回首望地。

  這世間最后一位生靈離去,輪回者們的耳邊也終于傳來輪回之主的提示。

  “主線任務,在劇情開始時,選擇三神和四妖陣營,各自出手,或是阻止,或是促成四妖入直沽。任務完成,獎勵二十道德!”

  在場輪回者,無論修為,無論是何陣營,無論出力多少,都統一收到了輪回之主的二十道德。

  那造化道的方士乘著鐵龍,也凝固在半空,心中暗罵一聲:“輪回之主真奸啊!選擇陣營居然真的是選擇陣營,什么三神斗四妖,三神確實阻攔了一回,但后來舉世飛升又是什么展開。敢情就真選個陣營,白送二十道德,一點后續也沒有對吧?”

  “我這拼了命去打息壤巨人,是著了哪門子的魔?”

  輪回者們白拿了二十道德,心中卻無一人有所驚喜,只有一種混沌的迷茫。

  從金湯橋趕來援手,卻被常燕一視同仁的封印在時光中的宇文黑獺看著錢晨的面孔,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時候通神老道卻用手中的一枚鐵戒刺破了凝滯的時空琥珀,那所羅門之戒的戒面猶如短刺,整個直沽城的輪回者都聽到,通神老道朝著玄真教主大喊:“錢晨!”

  “輪回之地時光無定,你已經成就道君,而我卻還是元神之下,這舊日恩怨對你來說時光或許已經太久遠,但對我來說卻還在昨天!或許當年樓觀道的那一場任務,便是高高在上的天意宿命!但我通神,不認命!”

  通神大聲嘶吼,猶如螻蟻在天意洪流中的掙扎,無力,卻想要讓洪流中縱水的真龍看到。

  普六茹腦海中有什么東西電閃而過——“開皇劍,五劫劍之一!”

  “錢晨道君所創道種級數法門,分為龍漢、赤明、開皇、上皇、延康五劍,合一可衍化道門劫數大道,窺探劫運道果。”

  在破碎的時空琥珀,開始緩緩流動的時光中,普六茹語氣顫抖,從凝滯的時空中一字一句擠出道:“錢…錢晨…道…道君!”

  錢晨驀然回首!

  輪回之中的提示音再次響起,卻震撼的所有人天翻地覆。

  “支線任務,探索玄真教主的來歷隱秘完成——玄真教主錢晨,樓觀道中興之主,封號玄微道君,出身輪回行者!”

  “支線任務完成,獎勵三百道德!”

  宇文黑獺的瞳孔都在顫動,梵兮渃的心也在不斷下沉——道君,區區一場普通的輪回任務,區區幾位,甚至連元神真仙都沒有的輪回者,居然涉及到這等自仙漢之后,輪回之地無數輪回之中也絕難見到的大人物。

  大部分輪回者,對于道君,甚至沒有什么概念。

  它是元神之上的什么境界?

  它代表了什么。

  就算地仙界出身的幾人,聽到這個稱呼,也只能想到傳說。

  看到那平平無奇的通神,大家只想問一問,您老究竟值幾根蔥啊!也配和道君扯上關系?

  而輪回者中,又以地仙界的這幾人最為震撼——樓觀道,若非樓觀道在其他諸天都有存在的話,這位錢晨道君極有可能是地仙界之人,不知是歷史上的哪位大能!

  此時,三岔河口的鐵蓮花已經完全綻放。

  旱神女魃站在蓮花之中,半身赤裸,披頭散發。

  應龍掠過天河之時,龍鱗帶起群星搖曳,雙翼掀起星海,無數星辰懸掛其上,猶如羽毛。

  運河中獨眼石人,巨手向天,猶如祭祀,它們一座一座從黃河故道一直排到南運河,黑青的石皮已被風雨干旱和時光共同烘烤出蛛網狀的裂痕,仿佛有無數干枯手臂要從石皮下掙出。

  女魃矗立三岔河口,她頭顱光禿如陶罐,天靈蓋凸起三枚骨棱,像是要刺破青灰色頭皮。

  那雙長在額頂的眼睛沒有瞳仁,空洞洞的神火在凹陷的眼眶里跳動,映得塌陷的鼻梁投下鋸齒狀陰影…

  最駭人的是她垂落的右臂,自肩胛骨以下完全晶化,皮膚與肌肉熔結成半透明的赤紅瑪瑙,血管脈絡在晶體內凝成黑色絮狀物。

  大袞如龜、如蟾、如肉口袋、如媧龍!

  四尊巨妖各自參天,聳立一方,環繞直沽。

  這時候,終于知道那三百道德只是輪回之主微不足道的一點提醒的輪回者,此刻已然明白,自己的任務究竟是什么了!

  “活下去!”

  宇文黑獺如此對自己說。

  洶涌的災劫之氣籠罩整個世界!

  血黃色長河猛然沸騰,咆哮起伏;劇烈的地震在大地掀起巨浪,土石猶如泥流翻滾,大陸似板塊翻轉;無盡洪流在地面肆流,淹沒了一切;炎炎之氣烘烤一切,死霧邪氣如黑幕遮蔽天地。

  無數白骨翻出,秘史亦在沸騰,其上血痕斑駁,多有腐朽痕跡!

  面對著四尊立于天上,地面,海中,河中的偉岸身影,錢晨清朗的聲音,仿佛從秘史萬古傳來,回蕩在天地之間。

  “蒼穹浩茫茫,萬劫太極長!”

  他的指尖似乎觸碰到了天穹,那碎裂的鏡天上,鋒銳的裂隙中,無數破碎的鏡月匯聚而來。

  一枚枚反射著清亮月光的鏡片向著他的右手匯聚,發出玻璃碰撞的清脆聲音。

  無數鋸齒狀豁口的鏡片沿著他的掌紋切割,當最后一片碎鏡沿著他小臂游走至腕骨時,猶如冰晶凍徹,好似寒冰玉砌,月光在其中流淌,一彎新月持于錢晨手中。

  刀背浮凸著太陰的紋路,刃口流淌著億萬年來長明的月光!

  麻姑垂兩鬢,一半已成霜!

  天公見玉女,大笑億千場…

  彎刀落下的瞬間,錢晨側頭避讓,月刃擦過顴骨倒映著他的面孔,右手彎刀如匹練,一卷一劈,早已經修至絕巔的《太陰斬情刀經》連同太陰神刀一并斬出。

  長刀鋒銳的不可思議,就像裂開的鏡面一般,斬破重重阻礙,一刀劈開了女魃十指尖銳撕扯著茫茫兇煞之氣的指甲,從她的右臂肩膀一直劈砍到了左肋下方。

  長長的刀痕,從右肩翻起,猶如僵尸的發黑皮肉,一直貫穿到神軀結晶的部分。

  半透明的赤紅瑪瑙,無數裂痕順著深深貫穿女魃的刀痕蔓延…

  女魃仰天嘶吼,流淌著熾熱巖漿的神軀被這一刀冰封大半,兇厲的刀氣甚至貫穿了她的神軀,向著背后蔓延。

  一道無限延伸,翻起大地,無數尖銳的冰晶鑄造出一道長達數萬里的峽谷,在天地留痕。

  應龍俯沖而下,攜著無盡風雨和雷霆滾滾而來,一爪撕開天空。

  但隨著這一刀,錢晨的身軀也在暴漲,他左手向著旁邊一抓,便拎起杜小靈留下的定海神針,息壤捏成的棍子順著他的左臂向上一撐。

  一道天柱聳天而起,巨大的泥柱抵住了應龍的龍軀,一瞬間將其頂起。

  天地之間,周山聳立,把那萬丈龍軀抵在蒼天之下。

  伴隨著錢晨回頭,將太陰神刀反手摜入女魃神軀內,刀貼著肘,身軀向下一靠,順勢將旱神朝大地扎下去,釘在了大地之上。

  他的兩肩之下的皮肉中,猶如真龍在大地下蠕動,赤紅的火焰在皮肉中燃燒。

  伴隨著肩頭巖漿流淌,一雙手臂猛然破體而出!

  那雙手臂抓住了天空中掉落下來的一弓一箭,猛然張開神弓如乾坤開闔。

  弓身如大地沉渾,弓弦如青天顫動。

  一根神箭夾在天地之間,箭頭瞄準了被定海神針抵在天上的應龍。

  錢晨雙臂如盤古掀開天地,盤古道果的力量隱隱加持,讓他將乾坤弓拉到圓滿,右眼的神芒鎖定了應龍的逆鱗…

  石人大驚,攏共兩招的功夫,斬卻女魃,箭射應龍只在起伏之間。

  大日金鐘也沒有想到,錢晨動起手來竟然如此兇狂,連忙鼓動身軀中的鐘鳴,石人的體表龜裂,顯露金色的神芒一道鐘聲自體內爆發,朝著錢晨轟擊而去。

  但此時震天箭已然射出,如白虹貫日,應龍龍軀翻轉,瞬間九變,展現了幾近大道的變化之道。

  它時而化為天上的銀河,時而如天河墜落,時而如日月經天,時而似無盡雷霆蔓延,但都逃不脫震天箭的鎖定,最后箭光的神芒破天穿日,貫穿了應龍的右翼!

  錢晨此時手中的定海神針被雙手抓起,越過頭頂,一棒朝著轟來的石人砸去。

  高天萬丈的巨棒砸在如山如岳的石人頭頂,恐怖的鐘聲帶著掀翻天地的震動傳遞而去,息壤卻只是蠕動著,將那震碎一切的波紋無聲無息的吸收。

  然后顫動的定海神針便將石人砸入了地殼之中,無邊毒火和巖漿沸騰的迸發,淹沒了石人。

  錢晨再回頭,滿是煞氣的雙目看向大袞。

  這尊邪神之王竟然連退數步,從陸地一直退到了淺海。

  錢晨猛然轉身,松開了抓住太陰神刀的那只手,雙手舉起定海神針將石人朝著地底更深處搗去,另外兩只手將弓弦勒在女魃的脖頸上,猶如擰螺絲一般絞動。

  他側身擰轉腰背時,虬結的背肌像蟄伏的活物驟然蘇醒。

  斜方肌與背闊肌的溝壑縱橫起伏,皮膚下肌肉如龍蛇般起伏,隨著脊柱扭轉的弧度,沿著骨骼走向波浪般收縮繃緊。

  汗水沿著凹陷的肌理滑落,肩胛骨如收攏的龍翼翕動。

  腰窩處深陷的陰影隨著呼吸節奏明滅。

  每一寸肌理都蓄滿原始張力,既似緊繃的弓弦,又帶著絲綢般的柔韌,仿佛皮膚下涌動著最為赤裸的力量。

  那肌肉和骨骼聳起,肋下的骨骼猶如一雙環抱的手臂一般暴起…

  錢晨轉身之時,肋下的一雙手臂再次張開,伴隨著腰轉向身后的大袞,一只手臂猶如真龍一般探出,五指張開,撕裂了大袞腹部鼓起的大肚子,瞬間扎透了粘稠的血肉和脂肪,刺入血肉母樹的子宮中。

  他扯住那肉團,將這個可能是對他最大的威脅一把拽出。

  創世的原始血肉,在他手中流淌鮮血,猶如爛泥一般揉搓…

  錢晨將它和定海神針上扯下的一團息壤混合在一起,捏成一團。

  大袞哀鳴,即便是代表四災四兇的四尊妖物,乃至幕后的司辰靈寶們,誰也沒有想到,錢晨普一出手,竟然是如此的暴力。

  在電光火石之間出手,按著四妖暴打。

  這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殘暴,讓有幸目睹一切的輪回者不禁質疑——究竟誰才是妖魔?

  誰也沒想到,堂堂道君出手,居然和凡俗武夫一般赤身肉搏,下身僅穿著一條犢鼻裈,就掄起兵器砸人。

  更沒想到,錢晨從秘史中喚醒大禹,居然是為了此戰那些稱手的兵器鋪墊。

  作為創世三尊之一,他所創造的天地萬物都可以化為兵器,和昆侖鏡一起創造的鏡月實在太適合太陰神刀!

  禹皇借出的乾坤弓、震天箭也坑的應龍不淺;

  息壤塑造的定海神針如大地般沉重!

  拎著稱手兵器,展開六臂法身的錢晨,按著毫無準備的四妖一頓暴打!

  錢晨拔步狂奔三步,肋下的手臂隨手扯起地上的太陰神刀,旋身之間,刀鋒猶如億萬片鏡片在旋轉,一刀斜著將石人劈開,內中融化的金色液體被冥古的冰魄寒氣瞬間凍徹。

  雙手舉過頭頂,定海神針再次朝著女魃砸下…

  這一次,一雙巨爪在天上抓住了定海神針的棒尾,應龍撕破了右翼,龍目中燃燒著不熄的金色神火,憤怒的瞪著錢晨。

  這尊龍族第一戰神,終于怒了!

  龍尾一甩,重重砸在錢晨的臉上,將他轟入大地。

  “活該!”天外早已看不下去的造化鼎震聲道:“這碧真打女人啊!”

  錢晨翻身起來,扔出手中定海神針,將它變大,在一瞬間貫穿天地化為一根撐起宇宙的天柱。

  同時整個人雙腳十指抓地,猛然一躍而起,六只手臂猶如群山傾倒,拳頭劃破長空,掀起白色的震爆云。

  他兩只手臂扼住應龍的頭顱,四拳猶如錘鼓,流星一樣的落在龍軀身上。

  一拳便將應龍砸入了天柱之上,然后將應龍抵著天柱,一拳一拳的砸了下去…

  每一拳,都猶如日月撞擊地面,就連定海神針所化的撐天之柱,都被打的微微傾斜,女魃和石人殘軀從巖漿中爬起來,看到這殘暴的一幕,竟然也被震懾了一瞬。

  大袞身上的血肉蠕動,終于愈合了錢晨撕扯的傷口。

  它怒吼一聲,身上無數觸手飛射而出,纏住了半空中拿著應龍當沙袋的錢晨。

  應龍身軀瞬間環繞天柱盤旋,雙翼揮舞,夾住了錢晨的脖頸。

  女魃、石人一擁而上,抱住了錢晨的雙手雙腳,大袞觸須捆縛了另外四只手臂。

  應龍雙翼之間猛然炸開一道雷霆,劈的錢晨身軀焦黑,龍爪探出扯住錢晨的八肢。

  五爪一齊用力,龍軀猶如彈簧一般伸展,竟然要將錢晨五龍分尸!

  錢晨被應龍掐住脖頸,龍首猛然撕咬而下,但錢晨頭顱之后竟然又長出了一顆頭顱。

  猛然一錘,兩顆頭顱一個砸在應龍的獠牙利齒之上,將它的嘴生生砸的合上,另一顆頭顱張口發出希夷神雷,將應龍吼的七昏八素,幾乎暈厥。

  這顆頭顱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應龍。

  這一刻,恰逢東方的外海極目之處,一道金曦刺破了天地昏黃血色,大日躍出大地…

  隨著錢晨八肢緊繃,抱著他雙臂的女魃和石人,雙腳竟然都緩緩離開了地面。

  而纏繞四臂的邪神觸手,也一根根的斷裂開來。

  唯有應龍生生撕開了錢晨四肢的血肉,讓其骨骼都發出吱嘎的響聲。

  應龍再次張開嘴,喉中孕育一道閃爍著金蛇電光的雷霆。

  但錢晨六條手臂和雙腳暴起,身軀彎成弓。

  應龍突然察覺到身后無盡熾熱,龍軀微轉,卻見大日滑過東海,向著它正面砸來。

  錢晨六只手猛然把應龍按在了太陽上,一個翻身落地,兩只手按住應龍,四只手抱起天柱!

  一聲大喝,天柱離地而起,定海神針再次縮小,化為一根泥棍。

  錢晨一只手將混合息壤和血肉的泥團砸在應龍臉上,堵住龍口,另外四只手抵捅出定海神針,將泥棍頂著應龍,抵著太陽,朝著天上舉起。

  然后一瞬間,定海神針暴漲,將大地灼烤龜裂的太陽被瞬間抵回了中天。

  放下定海神針化為天柱,錢晨回首看著三個趁機偷襲的小妖。

  他中間的那顆頭顱左右扭了扭,發出嘎嘣的骨頭響聲。

  女魃胸口微微起伏,兇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而大袞和石人卻都已經警惕向后一步。

  拔足四步,提起太陰神刀,錢晨兩刀砍翻女魃,一只右手朝著轉頭就跑的大袞一揮,天地間眾生和秘史中無數生靈,他們在錢晨靈光外沉淀的塵埃,那被大日金鐘斬落的因果糾葛,愛恨情仇,甚至滾滾的時光長河和秘史,都在他一手之下展開。

  太陰神刀落下,萬丈紅塵斬出。

  滾滾紅塵化為一條由無數因果,情絲,愛恨,貪嗔織就的紅綾…

  那是秘史時光長河中眾生命運織就的萬丈紅綾!

  紅綾卷起大袞,隨著錢晨一拉,龐大的身軀竟然被生生拉向錢晨。

  太陰神刀窮盡了變化,一刀刺入大袞頭顱,然后紅綾一扯,長刀一拉,將大袞猶如殺魚一般,片成兩半。

  雖然原始血肉還在蠕動,但斬卻太上情絲,蘊含萬古冰魄寒氣的一刀,依舊讓觸手的生命力大大降低。

  大日金鐘只覺得毛骨悚然,不知道錢晨還有多少手段。

  錢晨左手一扯,推動日月行于天上第一推動力,化為六條金龍盤旋而下。

  “吾欲攬六龍,掛扶桑!”

  錢晨高喝。

  時乘六龍!

  明尊運行日月,推動世間萬物變化的第一推動力,化為六龍環繞錢晨,最后變成了在他足下風火纏繞,滾動的兩圈金輪。

  只是一瞬間,錢晨便消失在了當場。

  秘史之中,一道身影貫穿了一切時光。

他將秘史頭尾相接,時光長河擰成一個圓環  石人在黃河故道上無數的化身,秘史中重重疊疊,無窮無盡,密密麻麻的石人都被那圓環囊括。

  隨著錢晨一扯,風火輪滴溜溜的旋轉,重新化為六龍環繞秘史之環,然后一拉,無數石人身影合一,脖頸套在一個金環內,被拉到了錢晨面前。

  太陰神刀挽起,錢晨厲聲道:“東皇!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大日金鐘默然無語。

  太陰神刀落下,石人頭顱飛起…

  天上大日之中,應龍再次飛出,雖然幾次受挫,但它氣勢并未有半點低落…

  再次撐起定海神針一絞,天上的大日也終于破碎。

  流火撲下,將整個世界焚燒起熾熱的劫火,輪回者們鬼哭狼嚎,不知有多少人被劫火焚燒成灰燼,殘余的只有躲在直沽城,躲在錢晨身下的陰影里才得以茍延殘喘!

  息壤和原始血肉粘合了大日的碎片,在金火的灼燒中化為一塊金磚。

  錢晨遙遙抓住金磚,掀了應龍的腦門,然后手中定海神針一卷,把再次沖來的女魃釘在地上。

  定海神針的頂端,鑲嵌著一塊金色的大日碎片,燃燒著太陽神火。

  如今這已經不是定海神針,而是一桿火尖長槍。

  錢晨最后一顆憤怒的頭顱也終于長出,他一手持乾坤弓,一手搭震天箭,火尖槍釘著旱魃,金磚為應龍開顱,乾坤圈里套著石人的頭顱,混天綾卷起邪神之王,太陰神刀翻似斬妖刀,明尊六龍隨時可以化為風火輪!

  一身兵器,六只手臂都差點拿不下…

  四妖兇狠了半天,卻依舊被他按著打。

  天上那群司辰知道,錢晨如此兇殘,泰半原因還是那一身的兵器法寶,都是其創世的權柄所化。

  四妖雖強,更有應龍這等戰神,但想要在錢晨的世界,砍翻創世神,還是力有未逮!

  “怎么辦?”

  “打不過啊!”

  大日金鐘在輪回之地四處奔波,寶寶攤手,對著那些司辰道:“你看看,堂堂創世之尊,只懂拿天道權柄欺負人,這像話嗎?連女人都打,太不像話了!我們得出手了!”

  造化鼎臉上陰晴不定,珠珠腦后反骨九尺多高,往大家吃的道種靈丹里面下毒,更是過分。

  但…畢竟是親弟弟,同母異父的親弟弟啊!

  “再不打就晚了!”

  造化鼎一拍桌子,從紫霄宮中站了起來。

  錢晨三頭六臂,混天綾卷起應龍,太陰斬妖刀砍得它龍鱗翻飛。

  乾坤圈勒住女魃的脖子,任由它身上的炎炎火氣烤的自己大汗淋漓,反手一槍將它挑在半空,然后金磚一拍,掀開大袞的半個頭蓋骨。

  石人的頭顱在地上,被他的一只腳踩著,滾來滾去…

  應龍剛將混天綾撐起,就被錢晨用乾坤弓抵著臉,射了三箭。

  這一回,即便是應龍也有些扛不住了!

  它嚎道:“你打我就打我,能不能放下女魃!”

  錢晨火尖槍挑著旱魃,反手將金磚砸到它臉上,收起血跡斑斑,惡跡累累的金磚,他才施施然道:“應龍,你放心,我不打女人的!”

  反手抽出火尖槍,但下一瞬,太陰神刀刺穿女魃的胸膛,再次將它挑起。

  “但我打了的就不是女人!”

  應龍終于暴怒,身軀一卷化為虛無。

  浩浩蕩蕩的虛幻龍軀卷起四海之水,朝著錢晨而來,看著四面八方升起天幕一般的水墻。

  錢晨笑道:“區區洪水,還能淹死我不成?”

  但看到腳下被海水淹沒的直沽,他瞳孔一縮,想起了直沽的一個傳說,腦中電閃而過:“…水淹…陳塘關?”

夢想島中文    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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