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證人脫罪
“怎么回事？破解組集體被下藥了？為什么就這么糾結二號呀，明擺著，二號那天不可能是李川死亡的真正日期呀。”
“看的我糟心，我是新來的粉絲，我想問一下，這個節目的破解組真的專業嗎？居然連死亡日期都能判斷錯誤。”
“樓上，我來證明，他們真是專業的…就是菜的真實。”
“閉嘴吧，逮誰黑誰，了解一下這幾個人都是什么人物，再來大放厥詞說別人菜吧，你這種鍵盤俠真是一生全靠一張嘴。”
“講真，我現在滿頭霧水，都是大神級別的人物，為什么會在這么簡單的環節上，出現如此明顯的錯誤呢。”
“可能收了葉翎的錢打假賽…好吧，為了不被罵，我不開玩笑了，認真分析一波破解組之所以被誤導的原因。
首先。
他們一定是根據某些線索，這才得到了受害者是在二號被殺的信息，并且這個線索肯定是葉翎不能偽造的線索。
真以為如此，破解組的幾位大神，才一點都沒去懷疑時期的真實性。這個線索到底是什么我沒有辦法猜到。”
“樓上分析的有點道理，你說了首先，那其次是什么，為什么不說其次，你這樣講話我們強迫癥很難受呀。”
直播間的畫面里。
破解組的幾個骨干成員依舊在議論著。
即便很篤定殺人的就是葉翎一家。
可是破案講究的是實事求是，物證，人證，總是需要事實來證明，光靠感覺顯然不是一個專業人士的辦案手段。
再說了。
沒有能夠找出葉翎的任何漏洞，也沒有能夠找到證明兇手是葉翎的證據，他們也不能直接給導演組打電話說誰是兇手。
還是那句話。
畢竟葉翎是老演員了。
所有人只有見到葉翎，就知道事情肯定跟葉翎有關系，節目的規則制定上，肯定不可能就這么讓破解組通關。
“時間上我們絕對沒有搞錯，從那輛保時捷的定位裝置上，我們已經了解到了它被沉入湖中的時候就是二號。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被害人大概率已經遇害，即便還沒有遭遇殺害，被害人也是在這個時候前后遭遇的兇手。”
唐川說出了為什么破解組，認定了二號就是李川被害日期的原因，像是保時捷這種豪車上一般的自帶定位裝置。
即便在水庫里面泡了十多天，可經過一定的修復手段，他們還是能夠從定位裝置里獲得汽車被遺棄時的信息。
然而。
本以為這是破解組的一個重要發現。
卻沒有想到就是這個發現，讓他們陷入了充滿棘手的情況當中——葉翎一家人都非常肯定的闡述了當天的不在場證明。
“他們一家絕對有很大的問題，非常明顯的問題，我們只是還沒看到，還被葉翎蒙在鼓里罷了。”
唐川苦笑著開口。
他對于葉翎的手段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喜歡把細節隱藏的極深的手法，即便是經歷了幾次他都難以應對。
“我也是這么認為，你們不知道，他們家大女兒在審訊室里，給我說的話有多么扯，什么撞見了鬼之類的。”常昆表情有些古怪的開口，微微斟酌了一下用詞過后，又是接著聲音篤定的說道。
“而且他們大女兒，小女兒，有將近一個星期沒去上學，這一點也很不對勁，就是在二號之后的那個星期。
和案子必然有非常緊密的關聯，如果不是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讓兩個孩子耽誤一個星期的學習進度。”
不得不說。
常昆或許是目前最接近真相的人，不過，他顯然沒有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并且，其他人在聽了他的話后也沒往正確的方向思考。
“請假…沒錯，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肯定是沒有心思去上課，去了學校，反而還有可能暴露些不能暴露的信息。
葉翎讓一家人都在家里呆一個星期，想來應該是為了讓一家人冷靜，并且給一家人都準備好了完美的證詞。
隨時以應對像是今天這種突發情況，這便是葉翎一向非常謹慎的行為方式。”唐川一通分析確實很有道理。
可惜。
只是看起來很有道理而已。
他并不知道。
自己這一通分析居然是將他們非常徹底的，從最接近真相的時刻給越帶越遠，以至于完全沒有發現絲毫的真相。
“沒錯，特別是陳嬌，身為一個高中生，一個星期都連續請假，可絕對不是遇到不干凈的東西能說得通的事情，唯一能夠解釋的原因，便是陳嬌受到了精神打擊，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修養。
而葉翎為了不讓陳嬌在學校里，因為精神緊張而說漏嘴某些事情，這才讓陳嬌甚至小女兒都在家里呆了一個星期。
實際上是為了冷靜，對外卻是宣稱，撞見了不干凈的東西，呵。”李強覺得撞鬼的理由很可笑。
剛才聽到常昆說的時候，還一臉難以置信，覺得這個理由怕是只能糊弄鬼。
可是。
在發現自己等人，還真沒什么好手段，去戳穿這個拙劣的謊言后，立馬就明白了葉翎一家人為什么敢用這個理由。
因為葉翎知道破解組必然無能為力。
這就讓李強很難受了。
“我不知道你們那邊的審訊情況是什么樣，我這邊問詢的是一個小女孩，雖然她喜歡開一些比較讓我難受的玩笑，但對于我關于二號這一天的問詢，她都給出了詳細的回答，和你們闡述的一模一樣。”
張麗也是在這個時候適時開口。
她的面色有些充滿了無可奈何，顯然，李夢夢的古靈精怪，讓她有些疲于應付，她的女兒小時候可沒這么皮。
而面對一個小孩子。
想要發火也完全沒有怒氣，只有深深的無奈還有難受。如果是在真實的審訊室，面對的是一個真實的成年嫌疑人。
她至少都是有十幾種方法，迫使對方說出不想說的東西。
“連最小的女兒都有這么嚴謹的回答么…提前竄好供詞，對于葉翎來講，不是什么困難的布局。”
唐川聽了張麗的話后，微微皺了皺眉眉頭，卻又是突然話鋒一轉，帶著幾分嘆息語氣的接著開口。
“但要讓一個小女孩，在我們破解組的面前，滴水不漏的進行撒謊表演，顯然即便是對于葉翎而言依舊是不太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聽懂了張麗話里表達的潛臺詞。
那就是張麗在問詢了小女兒吼，認為一個小女孩即便再聰明，也絕對不可能做到，能夠詳細回答出所有的細節。
事實上。
他也是保持同樣的看法。
要讓一個小女孩能夠完美應對破解組。
除非葉翎早就料到了所有問詢的內容，所有可能涉及到的問題一個都沒漏下，全部都將如何回答的辦法教給了一個小女孩。
這顯然是不怎么可能發生的事情。即便葉翎真多智近妖到了如此程度，可也要考慮小女孩能不能背下那么多東西。
拋開這難度堪比反向抽煙的可能。
那么。
剩下唯一的另外一種可能。
便是那一天。
真的有發生過葉翎證詞里的那些事情，若是這樣的話，小女孩根本不需要撒謊，直接回憶那天的情況就行。
幾個破解組的大神面面相覷，對于這種推測，也是不怎么覺得認同。葉翎一家人總要有個人去殺受害者吧。
總不能是這場案件當中還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執行者吧。
“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他們口里說出來的，沒有任何的實物證據，我覺得這其中必然有些蹊蹺的地方我們沒有注意。”
李強摸著下巴上的胡子沉思著開口。
正如他所說。
所有葉翎一家人的證詞，邏輯上都說的過去，并且也沒有互相矛盾的地方，可沒有實物證據的話可操作性就很大。
“是沒有任何的物證，連票據都扔掉了，可他們有認證，還不止一個，葉翎給我提起了許多個可以證明他們“清白”的人。”
唐川苦笑著緩緩開口。
讓李強和張麗，以及常昆，都是微微一愣。他們之前問其他人的時候，可沒有聽說有復數量的人證。
“那就去找他們這些證人核實。”
李強眉頭緊皺。
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一個人證，還可以說用收買，威脅的手段，可顯然葉翎準備了許多的人證，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也完全不知道葉翎是如何辦到的。
“現在？”
常昆看了看已經黑蒙蒙一片的天空脫口而出。
聽到了他的話，大概也是意識到了已經晚上，再去找人證來進行調查，很可能被人證暴打然后趕出去。
李強連忙尷尬的開口，“明天一大早吧，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分開，去問一下葉翎所說的那些人證。”
李強的話才剛說完。
忽然。
“咚！咚！咚！”
一個審訊室傳來了敲玻璃的聲音。
大家轉頭望去。
只見葉翎的面孔出現在了大門上的玻璃當中。
臉上掛著幾絲的不耐煩。
“我說…時間不早了，如果你們問完了問題，我就想要先帶著我家里人回去了，孩子明天還要上課呢。”
他的聲音從關閉的大門內傳出。
雖然不算大聲。
但還是傳入了唐川等人的耳中——沒辦法，強行扣人自然不可能。
哪怕葉翎一家是嫌疑人，必須履行配合調查的義務，可破解組也不能在毫無進展的情況下將葉翎一家扣押太久。
所以。
在葉翎抱怨了一通過后。
大約五分鐘的時間。
他就帶著家人離開了破解組大樓，并且，還是讓破解組的某個調查員，專門開車將他們給送回了來時的地方。
而望著離開時，面帶微笑，看起來很溫和，卻又帶著幾分一切盡在掌握，充滿了自信味道的葉翎背影。
破解組全都是垂頭喪氣。
跟葉翎臉上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導演的鏡頭也是搞事情，將這種鮮明對比極度圖像了出來，甚至是給了葉翎的笑容一個長時間的定格特寫。
看的直播間的觀眾一片難受。是的，葉翎得意他們就難受。
葉翎一家人被翻了出來，然后破解組還要出車，出力，將葉翎一家人送回去，儼然就是一副壞人獲得了勝利的場景。
這個情況。
別提讓觀眾們多難以置信了。
他們完全沒有料到，葉翎居然能夠完好無損的走出去，畢竟，之前破解組可是氣勢洶洶的將葉翎一家傳喚了過來。
“這都行？葉翎什么都沒做破解組就遇到障礙了？”
“我覺得我看了個假的最強推理，什么豪車定位，還能再假一點么，明顯就是出了錯誤而破解組沒有一個人發現。”
“真的看得我鬧心，睡了，睡了，明天再來看是什么結果。”
觀眾們噼里啪啦的敲打鍵盤，各種吐槽，顯然是為了他們沒看到想看的結果，而感覺憤憤不平心中冒火。
然而。
即便他們鬧的再怎么厲害。
事實依舊不容改變。
葉翎一家人都坐破解組的車，被一個普通調查員送回了家。因為天色已經晚了的原因小女兒李夢夢在車上就睡著了。
一直躺在張葉的懷里。
即便是下車了之后，張葉也是抱著李夢夢進了家門，小心翼翼的將李夢夢，放到了小女兒李夢夢的床上。
畫面看起來非常溫馨。
倒是讓嚷嚷個不停的觀眾們情緒平和了不少。
“你以后一定會是個好媽媽。”葉翎在看到張葉，躡手躡腳的從小女兒房間里，慢慢走出來后笑著開口。
張葉是個單身的女孩，居然懂的照顧小孩，葉翎之前根本沒有料到，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了張葉的許多優點。
就連做飯都非常好吃。
很難想象。
是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里面，從小被寵愛著長大的千金小姐。
“以前小的時候，我有空的話，也會帶帶我的妹妹。”張葉聽到葉翎的話后，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她捋了捋耳后的頭發，看起來充滿了魅力。
“你還有個妹妹？”
葉翎微微一愣。
他覺得自己以前沒聽過張葉家里還有其他孩子呀。
“堂妹啦。”
張葉笑著回答了之后，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顯然，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是讓她心里不得不產生緊張的情緒。
現在回到家里面過后，放松下來，立馬就感覺到了無比的疲憊。
“困了嗎？那就早點睡吧。”
葉翎也是知道這一點，也沒有太多的閑聊，走進了洗漱的衛生間里，拿起牙刷開始刷起了自己的牙齒。
而就在這個時候。
張葉卻是走了進來。
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開口，“真沒有問題嗎？我們今天說的那些…他們為什么要問二號的情況？”
她顯然和觀眾還有破解組都有同樣的疑惑。
也一樣覺得是破解組搞錯了時間，全然沒有一點兒發現不對勁。不得不說，葉翎用反復暗示加深影響的催眠方式，所在一家人身上起到的效果真不錯，大女兒和小女兒，也沒有一個人察覺異常。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很快一切就結束了。”
葉翎因為在刷牙的原因，聲音有些模糊，不過還是讓張葉聽的清楚，那語氣里帶著的強烈自信也依舊讓張葉感受到了。
雖然依舊不知道葉翎用的什么計謀，也不知道葉翎為何如此自信，但她還是選擇了相信葉翎的判斷。
沒有多問。
轉身離開了衛生間。
整個衛生間里，只留下葉翎一個人，對著鏡子認真的刷著牙，而在清洗完口腔，用洗面奶洗完臉后。
他抬頭望著鏡子里濕漉漉的臉龐。
回憶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不禁是嘴角微微上翹，看起來一副好似已經看到了結局，勝券在握的姿態。
“來了！來了！邪魅一笑！”
“這就是邪笑么！看的我頭皮發麻！”
“媽耶！葉翎這個笑容…他真搞了什么操作？”
“不可能吧，這些天我們不是看著他，每天去工作然后回家的么，根本沒有讓他去多布局什么東西的時候啊。”
“可能是晚上趁著黑夜的掩飾，與夜幕融為了一體，然后偷偷溜出去的？”
“什么鬼…黑夜行者？”
“這么一說，我就回憶起，葉翎第一期的那個案子，好像就是趁著攝像頭不注意，他就搞了許多騷操作出來。”
“趁著攝像頭不注意？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這鬼才的語言敘述方式。”
在直播間的彈幕狂刷之下。
看不到彈幕的葉翎，很快就已經洗漱完畢。至于在洗漱之后，他自然是選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好好睡上一腳。
什么？
為什么沒有和張葉睡一個房間一個床？
有鏡頭拍攝臥室劇情的時候當然會是一個房間。
可沒劇情的時候。
葉翎和張葉自然是要分開睡，畢竟，兩個人又不是真的夫妻，只是一起合作，參加最強推理這個節目而已。
總不能假戲真做吧…怪多攝像頭的。
葉翎一家人房間的燈，都是慢慢熄滅，而隨著安靜的氣氛出現，鏡頭立馬切轉，回到了破解組大樓當中。
相比較安穩入睡的葉翎。
破解組的一眾調查員可就慘了許多，剛才討論了很久，都完全沒有找到，葉翎到底用什么方式戲耍了他們。
“哎！”
常昆突然嘆息了一聲，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
一眾調查員。
此時也是互相看了看。
都是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無奈。他們也都感覺出來了，這根本不像是他們在審訊葉翎，反而像是葉翎在牽著他們的鼻子走。
而且。
他們還沒有任何辦法回擊。
葉翎拋出那么多人證。
就是想讓他們一一去核實么。
這又是一大波的繁重工作，很大概率還依舊會一無所獲。
他們的所有行為。
全都是在葉翎的算計當中，全都是葉翎想要他們做，而他們即便意識到了這點，卻也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空氣當中的氣氛稍顯凝重。
一眾破解組的調查員熬到了半夜。
終究還是要去睡覺。
而就在他們休息的時候，網絡上面已經是吵翻了天，#最強推理再陷僵局，這一類的話題直接就上了熱搜。
無數吃瓜群眾都是紛紛評論。
當然。
里面也有理智分析，為什么破解組陷入僵局，對葉翎無可奈何的高手，可他們的評論很快就淹沒在了人山人海當中。
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可不管破解組礙于規則限制，或者是沒有實質性證據之類的諸多理由呢。
在他們看來。
沒有把葉翎繩之以法，就是破解組的無能，就是破解組能力不行。這群人顯然都是葉翎忠實到不能再忠實的黑粉。
遍布全網。
哪怕是直播間的彈幕里。
凌晨三四點。
也是充滿了質疑破解組的聲音。
“搞什么鬼啊！抓了人然后又給放了，然后全都對葉翎束手無策，這操作，也不知道葉翎塞了多少的錢。”
“你剛才沒看明白么，葉翎一家人的證詞毫無破綻，破解組沒有得以獲得進展，暫時是只能放葉翎一家回去啊。”
“沒錯，雖然因為葉翎一家成為嫌疑人，破解組獲得了強制審訊的機會，可他們的審訊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真是急死我了，墓地，尸體就在墓地里，你們去好好找找，把尸體找出來，不就什么證據都有了么。
你們就去找證人有什么用，你們日期都判定錯誤了，還找證人，證人肯定能夠證明葉翎他們二號去了天宮寺呀。”
“有一說一，既然他們認定了是二號，證人這個環節肯定不能省略，就看什么時候發現尸體推翻錯誤的時間了。”
“保時捷GPS絕對出錯了，哎，如果不是這個巧合，估計今天葉翎就涼了，真是有些嫉妒葉翎的狗屎運。”
“會不會葉翎調過保時捷的定位裝置？”
“咦，你這個說法有點東西，他是修網絡設備的人，葉翎不會隨便用這種人設，很可能就是為了擁有調整定位裝置的技能。”
“額，調過的定位裝置，破解組應該查得出來吧，畢竟我賣二手車的時候，調個里程表都能夠被檢查出來。”
“哈哈哈，調里程表的別走，加我一個，我賣車的時候也被發現了，太尷尬了，當時的場面讓我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第二天一大早。
不止是幾個大神，其他調查員，大多都頂著一個熊貓眼，顯然沒有能將葉翎擊敗，讓所有人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
他們在吃完早飯過后，第一時間，傳訊了二號那天，所有能夠證明葉翎，真的和一家人去往了天宮寺的人。
諸不知。
網絡上的觀眾們對于破解組糾結二號的事情早就罵起來了。
全都是覺得破解組有毒。
好在調查員們看不到彈幕，也沒有辦法上網去看微博，不然的話，估計調查員們非要被觀眾們噴自閉不可。
“你是公交車的售票員對吧？”
唐川的對面。
坐著一個中年大叔。
不是別人。
正是前往天宮寺路線上，葉翎經常去坐的那班公交車的售票員，一直覺得跟葉翎相逢恨晚的話癆大叔。
“沒錯，我是的。”
中年大叔沒想到自己會受到問詢。
顯得有些緊張。
“葉翎你認識嗎？”
說著。
唐川推了一張照片到中年大叔的眼前。
中年大叔看了過后，微微一愣，隨即立馬點起了頭。
“這個小伙子我知道，經常坐我們的公交車，我和他聊的非常投機，所以對于他映象比較深刻。”
面對這番回答。
唐川下意識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
卻又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只能是接著開口問了起來。
“既然認識，那你能說一說他二號的時候，是不是坐了你們的公交車呢，這個時間有點久遠你還記得吧？”
又是一個問題。
便是破解組要求證的葉翎不在場證明。
“記得，當然記得，二號嘛，葉翎老弟，帶著自己的一家人去山上玩，我對他一家人的印象都還在腦子里。”
中年大叔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了出來。
讓唐川心里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果然如此。他眼睛深深的看了中年大叔一樣，讓中年大叔一陣緊張。
忍不住連忙強調了起來。
“我真沒有說謊，我記得很清楚。”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也不具備在嚴肅環境下幫助什么人做偽證的本事。
“嗯，好的，謝謝你的配合，等會有人給你做一個筆錄后，你就可以離開了。”唐川心情別提多沉重了。
不止是他。
另一邊的李強心情也是沒好在哪里去。
他負責核實的對象，是天宮寺里面那個，并不屬于演員的老和尚，真正的僧人，絕對不會為了節目參演人員說謊。
“您還記得葉翎一家人，在二號的時候，去您的寺廟里面聽經的事情嗎？”李強同樣是問了二號的情況。
老和尚同樣也是點頭。
“嗯，那是我和葉施主第一次見面，一見如故，他是一個頗具佛性的年輕人，我對于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老和尚的回答和中年大叔沒有太大的區別。
一見如故。
印象深刻。
“他們一天都在寺廟里面嗎？”
李強緊接著發問。
“中午吃完齋飯過后，他就帶著他的家人們，去了山下的小鎮，他們晚上回來后，也在寺廟里住了一晚上。”
這是和葉翎給他們的說辭完全一致的證詞。
李強對于老和尚的回答，顯然早有準備，和他的徒弟唐川一眼，他現在的心情充滿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沉重。
又是一段完全沒有差別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后。
“十分感謝您的配合，我們這邊調查完畢了。”
李強站起來對著老和尚微微鞠躬。
老和尚也是站起來回禮。
這個問詢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其他人那邊也是，無論是蛋糕店店員，還是其他人都是非常篤定二號的時候見過葉翎一家人。
沒有絲毫差錯。
就連葉翎說的晚上偷偷溜回去看拳王爭霸賽。
破解組也查了監控。
二號那天。
體育館的監控攝像頭，還有自動取款機攝像頭，都記錄下了葉翎的聲音——所有時間點葉翎一家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也就意味著。
他們沒有任何殺死受害者然后拋車的作案時間。
可這又如何可能？
一眾破解組的調查員，驗證了葉翎的不在場證明后，都是安靜的可怕，整個破解組辦公室的氣氛極度壓抑。
絕對不可能所有人都幫葉翎做偽證，而且，還是每個人的演技都精湛到讓破解組，根本分辨不出來的程度。
“這太匪夷所思了。”
常昆臉上的表情跟苦瓜一樣。
“這里面必然有問題，你們回想一下，每一個證人，都對葉翎一家印象深刻，這是絕對不正常的情況。”
唐川的面色很是苦惱。
其他人也沒好在哪里去。
“對啊，這些人的證詞不盡相同，可全都是提起了，對葉翎一家的印象，還都清楚的記得那一整天的事情。
太不符合常理了一點。”
張麗的本子上已經寫了很多的東西，然而，所知道記錄下的信息越多，她發現互相矛盾的地方也就越多。
搞的她都有些頭大了起來。
“為什么印象深刻，就不符合常理呢？”
一個調查員突然發問。
常昆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替幾個前輩解釋道，“就比如上個月，你中午吃了什么你還記得嗎？”
這個問題讓之前發問的調查員微微一愣，隨即，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記得啊，我吃了回鍋肉蓋飯。”
常昆沉默了。
他覺得這個天沒辦法好好聊下去了。
本來陷入苦惱沉思的唐川等人，也是忍俊不禁的被逗笑了起來。
“他每天中午都是回鍋肉蓋飯，你問這個問題是認真的嗎？”唐川調侃了常昆一下后，轉頭看向了那個調查員，“不說吃的，就是你回憶一下，你一個星期以前，回家的時候所搭過話的陌生人。”
“你能夠想起來嗎？”
這下問話的調查員才是真的被問懵了。
一個星期前搭過話的陌生人？
這個怎么可能記得。
他想到這里。
突然就愣住了。
和其他之前還有些疑惑的調查員們，都是猛然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葉翎一家人讓那么多陌生人印象深刻。
這完全就是不正常，必然是刻意為之的事情。
“他故意設計的？”
另外一個調查員瞪大了眼睛。
越是思考。
就越是感覺心驚。
他完全沒辦法想象。
一個人怎么可能設計的出讓許多人都為其做“偽證”的手段。是的，“偽證”，在那些人眼里他們說的是實話。
可這實際上。
絕對是一個偽證。
“是的，他故意設計的，就是不知道，到底用的是什么辦法。”唐川嘆息了一聲，其他骨干調查員也是一樣。
他們知道葉翎必然使用了手段。
可他們又根本想不通。
葉翎到底施展了什么詭計，欺騙了所有的證人，蒙騙了所有證人的認知，讓一家人都擁有了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