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北神晴子的毒計
在北神晴子的帶領下，兩人跟著對方來到了庭院之中。
北神家的庭院很大，而且打理的也很不錯，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而且似乎是因為北神家有個植物學家的父親，在其花園中甚至栽種了一些不怎么常見的植被與花朵。
“這里的花全部都不認識呢。”上井直樹看著像開的花朵不由得贊嘆道：“不愧是植物學家呢。”
但北神晴子卻沒有接腔，反而死死地盯著唐澤那駐立的身影。
“這是...顛茄吧？”
唐澤看著面前熟悉的作物開口詢問道。
“沒錯。”北神晴子聽到唐澤的話后，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你取材的那天，找的便是這種植物呢。”
“話說回來，你不關心真鍋先生的死因嗎？”
唐澤沒有順著對方的話去展開話題，而是冷不丁的突然了一個和話題毫不相干的問題。
“什么”
“真鍋先生的死因。”
聽到北神晴子疑惑的話語，唐澤一邊打量著顛茄一邊說出了讓北神晴子面色冷凝的話語。
“剛剛你問了真鍋先生是什么時候死的吧？”
唐澤語氣平靜而又透著鋒利道：“上井回答了你的那個問題。”
“在知道了熟人是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去世之后，通常不是都會繼續追問為什么會死的原因吧。”
唐澤轉身看向身后冷著臉的北神晴子道：“我想一般來說應該會很在意的吧 但是你該知道了他去世的時間和地點之后，就接受了，然后打算去沏茶。”
唐澤靠近一步，審視著面無表情的北神晴子發出了致命的疑問：“為什么你不問他的死因呢？”
這句質問所要表達的意思可謂再清晰不過了，幾乎就差把“因為你是兇手，你知道死因”這句話給明明白白說出來了。
可面對唐澤的質問，北神晴子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波動，反而輕笑了一聲反問道：“我沒有問嗎？”
“恩。”唐澤點了點頭。
“他說我沒問。”北神晴子笑著看向了上井直樹，似乎是在確認一般。
“你沒問。”上井直樹語氣篤定道。
“那我現在問死因是什么呢？”北神晴子語氣帶著譏諷，到了最后已經全是冷意。
“是中毒而死。”唐澤卻似乎沒有聽出她的不虞，而是點了點面前的顛茄道：“是因為阿托品中毒而死。”
“這種毒雖然很常見，但對一般人來說其實很難弄到手吧？”
上井直樹反問了一聲，話音一轉道：“所以也很難說他是自殺對吧？
不但如此，還和丸山教授的案件也很類似。”
“真鍋先生隨身攜帶著這個，經過測驗我們發現里面全都是維生素一類的營養劑。”
唐澤拿出證物袋中的藥盒道：“這里其中，恐怕混入了一粒帶毒的膠囊吧。
換句話說就是死亡女神“Atropos”終于在今天對真郭先生展開了笑顏。”
北神晴子沒有回答，她只是低頭沉默著，而上井直樹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
對方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也沒有反駁而是沉默，在他看來這并不是一件壞事。
因為越是如此，就代表對方承受的壓力越大，內心越是糾結，越有可能吐露真相。
可結果讓上井直樹失望了，北神晴子最后抬起頭看向兩人反問道：“所以呢？”
“抵賴是沒有用的，”
唐澤看向北神晴子道：“佐川彥山的尸體最近幾天也發現了，我的同事正常調查他的蹤跡。
那間房子家里人不知道，顯然是他秘密幽會的地方。
既然如此，遲早能夠找到你和對方之間交往的聯系。
另外丸山教授雖然去世了，但他的物證還在，那你用來下毒的藥盒自然也一同保存著。”
“也就是說，我們至少能夠追查到三個跟你有關系，甚至有密切關系的中年男人都死了，而且基本都可以斷定阿托品中毒。”
上井直樹比了個三的手勢道：“我想任誰也不會覺得這是單純的巧合吧？
我們會懷疑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隨你們怎么懷疑都好，但你們有什么證據嗎”北神晴子看向上井直樹笑道：“我殺害他們的證據。”
“證據...”
聽到北神晴子的話，上井直樹之前咄咄逼人的從容神色也不由一滯，尷尬的沉默起來。
“沒有是嗎？”北神晴子笑了笑道：“如果沒有任何證據，只單憑猜測就懷疑我的話，會讓我很困擾的。”
“但是，你自己向我坦白過自己的罪行哦。”
唐澤笑了笑道：“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帶我去藥用植物園的時候，你把我帶到了顛茄的地方沒忘記吧？”
“當然沒有。”北神晴子神色依舊平淡的點了點頭。
“確實顛茄含有毒素的成分是阿托品，但是藥園之中應該還有其它的植物是含有阿托品的吧。”
唐澤笑了笑道：“比如說大名鼎鼎的曼陀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它也是含有阿托品的茄科植物，當然那植物園中也有種植的。
還請您仔細回想一下，當時我問你的時候，原句是“教授是被一種叫做阿托品的毒物殺死的吧”。
之后我拜托您領我去植物園去奪走教授性命的植物那里的時候，也沒有說過具體的種類。
但是你卻毫不猶豫的帶我去了顛茄那里。”
唐澤說到這看向北神晴子，可對方卻仿佛看到了什么銳利的東西一般將臉扭到一旁避開與唐澤的對視。
可唐澤再度邁步迎上了對方的閃躲的眸子，語氣不容反駁道：“也就是說，你知道是什么奪去了教授的性命！
那不是曼陀羅或是其它帶有阿托品的植物，而是從顛茄之中提取采集的毒藥！
那天的教授是如此，而今天你在詢問了真鍋死亡的時間、地點后，沒有詢問對方最關鍵的死因，顯然又犯了相同的錯誤。
這兩次的疏忽，都表明了你 跟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現在有兩個答案。
第一個很簡單，你就是兇手。
第二個，就是你從兇手那里聽來的。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不得不說第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而且我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有了你是兇手的直覺。
怎么樣，不知道我的推理是否有誤？”
沉默再度襲來，可這次唐澤卻不打算讓她用這樣的方式再搪塞過去了。
“北神小姐！”
在沉默之際，唐澤突兀間一聲斷喝讓北神晴子下意識一個激靈。
她扭過頭不敢再去看唐澤，背對著兩人用有些嘶啞的嗓音道：“我認輸…是我做的，是我殺了他們。”
北神晴子臉上依舊帶著莫名的笑容，她轉過來看向唐澤兩人道：“我去換身衣服可以嗎？”
“誒？”聽到對方的請求，上井直樹有些不解。
“我畢竟也是女孩子啊。”北神晴子笑著點了點身上的睡衣道：“總不能讓我穿著這一身衣服去警視廳吧？”
“哦哦…”上井直樹有些呆呆的點了點頭，對方向兩人笑了笑轉身上樓。
而在背對兩人后，那和煦的微笑在一瞬間化為了陰冷與怨毒。
看著上樓去的北神晴子，上井直樹這才沒了顧忌像是泄了口氣搬坐在了沙發上：“終于讓她認罪了，剛剛我快緊張死了，生怕她還能繼續抗住壓力。”
“確實，如果她死不認罪，以我們現在手頭的證據，很難將其抓捕。”
唐澤點了點頭，但眉頭卻依舊緊皺：“但是，我總感覺有些太過順利了…”
“誒？”上井直樹聞言有些愕然，“為什么這么說？”
“她畢竟是部田宏明為了給我添堵找來的對手…”
“哎呀，唐澤刑事你太多慮了。”
上井直樹聞言擺了擺手道：“如果單單是教授被殺的案件，那我們可能真的會頭疼，但是誰讓她之后還不斷犯案呢。
而且前一個死去的佐川彥山跟前兩天死去的真鍋井山，正好撞到了一起被我們和高木前輩他們調查，一下子就無法掩蓋了。
而且現在北神晴子她都已經認罪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也是…或許是我想多了吧。”唐澤聞言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于是便耐心等待起對方更換衣物了。
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唐澤心中不好的預感便愈發的強烈了。
“差不多有十分鐘了吧。”唐澤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眉頭緊皺：“時間有些太長了吧。”
“可她也跑不到哪去吧，別墅的窗戶我看都安裝有護欄…”
上井直樹撓了撓頭道：“女孩子換衣服好像都挺慢的，我前女友就是…”
別墅有護欄這事唐澤也注意到了，這也是他之前放心對方去換衣服的原因。
但現在他不打算再等了。
“走，上去看看。”
既然已經打算行動，唐澤便沒有再猶豫，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北神小姐你在嗎？”
來到樓上后，唐澤徑直敲了敲臥室的房門，可屋內卻沒有絲毫反應。
“北神小姐？”
眼看屋內沒有任何動靜，上井直樹也有些急躁的拍了拍門，沉悶的聲響傳來，這聲音已經足夠巨大了但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讓開。”
唐澤將上井直樹拉到旁邊朝著大門一腳踹出，木質的門扉哪頂得住唐澤一腳，直接被暴力破開。
而下一刻，房間之中的景象也盡數收入眼底。
只見北神晴子躺在床鋪之上，像是睡美人一般安然沉睡了過去。
唐澤連忙上前查看情況，察覺對方還有脈搏心下一松的同時立刻道：“快叫救護車過來！”
上井直樹聞言立刻掏出了手機，而唐澤也注意到了對方床頭送放置的小瓶子臉色無比難看。
北神晴子居然借著更衣的借口，直接服毒自殺。
但現在說什么也晚了，在叫過救護車后唐澤兩人將北神晴子搬到樓下，之后待到救護車抵達很快將其抬了上去。
待到急救室的大門打開，唐澤兩人連忙上千詢問醫生情況。
“目前已經給病人洗胃了，現在的情況還是比較穩定的，沒有生命危險了。”
“是嗎，太好了。”上井直樹向醫生鞠躬道謝：“真是太感謝您了！”
“不知道是否檢測出了她所服用的毒藥成分？”
而另一邊，在聽到醫生說北神晴子沒有性命之憂后，唐澤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意識到了不對，看向醫生詢問道。
“具體的還要等檢測結果出來，不過從她意識模糊以及其它的癥狀來看，可能是控制神經系統的藥物。”醫生回道。
“神經系統啊...”唐澤看向醫生道：“請出結果后務必告知我。”
拜托了醫生后，唐澤兩人便在座位上耐心等待了起來，很快目暮警官得知情況后也趕了過來。
畢竟他們負責案件的嫌疑人在承認罪行后選擇自殺，他怎么也要來的。
安排高木與佐藤美和子留守在北神晴子身邊后，唐澤與上井直樹兩人回到了警視廳，面見刑事部長。
畢竟在辦案中出現了這種情況，這算是他們的過失，自然也需要向上級匯報詳細情況。
當然，匯報過程中唐澤自然將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了，以他現在的名望這點算不得什么，但上井直樹就未必能扛得住了。
而且犯人是承認罪行后畏罪自殺，這事算是可大可小，自然有了做文章的地方。
只不過，短短的半天后，情況卻是急轉直下。
因為，北神晴子醒了。
對方在洗胃后，便一直由佐藤美和子還有高木兩人守著，在對方蘇醒向醫生詢問過可以問話后，他們便向北神晴子問起了三起案件的情況。
畢竟根據唐澤兩人所說，北神晴子當時已經承認了罪行，現在再確認一遍，等到對方出院就可以直接關押對方了。
但是，事情便是在這個環節之上，出了差錯。
面對佐藤美和子兩人的問話，北神晴子拒不認罪！
不但如此，對方還直言自己之所以會服毒，便是因為唐澤刑事與上井直樹的不斷逼迫，強逼她認罪，她忍受不了這壓力才選擇服毒自殺的。
所以此刻的情況，對唐澤兩人來說，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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