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我所乘坐的謹慎號戰艦抵達了斯里蘭卡的芒果港(科倫坡),由此正式進入了華夏帝國的勢力范圍,此前,翁熱號武裝商船和葡萄牙人的東非號已經提前離隊分別前往印度西海岸的果阿和馬埃,他們將不會與我們一起返回歐洲芒果港最早是由葡萄牙人在耶誕1505年開發的,在耶誕1658年正式落入,經過兩百多年的歐洲統治,這座城市里充滿了各種歐洲式的建筑,只可惜在中國人奪取整個島嶼之前曾遭到了海盜的劫掠,因此造成了重大的損失,有相當一部分建筑物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不得不被遺棄和推倒重建,不過這也為后來中國人在此修筑具有典型東方特色的建筑提供了便利,以至于我們在進港時就可以看見部分夾雜在歐洲式屋舍當中的純中國式的宮殿下了船之后,作為法蘭西公使羅伯特特來蒙塔男爵的主要隨員之一,我榮幸的被當地總督邀請前去參加了歡迎宴會,不能不說,總督府相當簡陋,連招待的侍女都沒有,但中國菜極其好吃,尤其是那些充滿香料的菜式,只是為什么總督一直再向華夏帝國外交副大臣表示招待的不好呢?這是謙遜還是中國國內的宴會更加精美呢?我心里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8月15日,我們駛入了著名的馬六甲海峽,這里是連接中國本土與印度之間的重要通道,一度是葡萄牙和荷蘭掌握東方海洋霸權的關鍵,但如今統統落入中國人的掌握之中了,甚至海峽兩面的各國伊斯蘭國家如今都臣服在中國人的霸權之下,心甘情愿的成為這個龐大帝國的被保護者正是由于這條海峽的連接了印度和中國,因此來來往往的船只數目極其眾多,幾乎讓我們以為回到了加來,當然也由于水道的繁忙,中國人在海峽中派遣了大量的巡邏船只,這些巡邏船只據說都是從海峽東側的華夏總督區派出的,但因為是軍事禁區,我們沒有獲得許可停靠觀察,最后還是因為接下來沒有補給點的關系,才給我們進入的馬六甲機會,不過這座昔日著名的港口,如今已經開始變得蕭條了,畢竟沿線有太多的替代選擇了,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得以獲準進港”
“8月19日,我們途徑了華夏帝國在東印度群島的艦隊司令部所在的海島,但是我們沒有看到大型的戰列線炮船——據說都派出去巡航了——這令我們很失望,使得我和男爵閣下無法準確的估計華夏帝國的海軍實力”
“沿著漫長的婆羅洲海岸線前行了約三天,我們與西班牙人暫時分開了,他們要陪著華夏外交副大臣閣下前往馬尼拉布置領地交接的事宜,而我們則將直接前往澎湖,一座靠近華夏東部首都的小島停留——在法蘭西王國與華夏帝國尚未正式建立外交關系之前,法國王室東印度公司的商站是設置在廈門島,一個距離澎湖大約2里格的大陸邊緣小島——中國人一度曾試圖安排澎湖作為王國的公使駐地,但這種明顯不符合法國國家地位的決定遭到了特來蒙塔男爵的強烈抵制,對此,華夏外交副大臣盧子爵閣下只能建議我們現在澎湖逗留,然后安排我們乘坐華夏的船只前往帝國首都向皇帝陛下遞交國書,至于遞交國書后如何安排公使館駐地,將會由皇帝陛下親自決定”
“在前往澎湖的路上,我們經過華夏帝國東部首都的外海,說起來最初的時候我一度對于中國人將這座曾被稱為福爾摩沙的島嶼作為首都表示近期,但當我知道現在龐大的華夏帝國就是從這個島開始,用祖孫三代人五十余年的時間才完了推翻韃靼人光復中國的偉大使命后,我才明白將其作為中國東部首都的真正意義當然這座島也是美麗和富饒的,據說每年生產的蔗糖就價值十五萬法郎以上,也許這就是華夏皇帝陛下能推翻韃靼人統治的財力基礎在經過東寧島的時候,在一座名叫高雄的港口外海,我們意外的看到了之前想觀察卻沒有觀察到的華夏帝國海軍的一支編隊,在這支編隊里,我清楚的發現足足有十二艘戰列線炮船、十二艘巡航船以及更多數目的通報船,其中最大的幾艘看起來都是百門炮級別的巨艦,這樣的戰艦在法蘭西也沒有幾艘,但據隨船的華夏海軍聯絡官說來這只是華夏海軍的一支普通分艦隊,整個華夏帝國有類似的分艦隊超過二十支。該死,這也許是赤裸裸的炫耀,也許是夸大的欺騙,可從華夏帝國輕而易舉的從荷蘭人手里奪取了整個東印度群島這件事來看,中國人的海軍的強大是肯定無疑的。為此,我和男爵閣下達成了共識,認為現在及將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的法蘭西王國決不能與這樣龐大的對手發生沖突,這也意味著我們即將開始的工作具有相當大的難度”
“在抵達澎湖之前,信天翁號武裝商船轉向了廈門,與翁熱號一樣,在裝滿中國商品之后,其將直接返回國內,完成護送任務的王家海軍的謹慎號將多待幾天,以便搭載華夏帝國提供的浮空氣球等器材澎湖據說是個美麗的珊瑚島,但我并沒有感覺與我們一路上經過的那些島嶼有什么不同,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長時間的海上旅行過于疲倦了,以至于我無法好好欣賞這座純中國式的島嶼,另外,剛剛上島后遇到的臺風也是造成我對小島感覺不佳的原因之一,顯然無論是誰看到那些被狂風吹倒的樹木都不會覺得有美感的,好在謹慎號已經及時避入船塢,所以沒有受到損傷,中國人還同意幫著免費清除藤壺,倒讓船長愛農上校和一幫水手異常高興沒想到水手們高興過頭了,在島上的酒館里喝醉了大發酒瘋,打砸了一些東西,結果被華夏帝國的守備隊抓住后由軍事法庭判罰了勞役,讓我和男爵覺得十分丟臉當然華夏官方還是很客氣的,并沒有因為士兵們的問題對我們有所歧視,反而給了我們一份文件,上面寫明了在中國期間的注意事項,列如在歐洲非常普遍的隨地便溺,這里就嚴禁在城市里出現等等,以便我們未來前往中國首都時不至于鬧出更大的笑話來”
“在澎湖我們吃到了正宗的中國菜,這才明白為什么斯里蘭卡的總督會說吃的不好,事實上,我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妙的食物,以至于在澎湖短短幾天,我和不少同伴都長胖了不過美好的日子總是匆匆而過,西班牙的伽馬洛男爵結束了與馬尼拉方面的溝通來到了澎湖,如此一來,我們悠閑的生活就算結束了,接下來就要換乘中國人的軍艦,前往首都拜謁皇帝陛下,當然,西班牙人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收錢,一想到他們即將得到幾百萬法郎,在場的法國人各個都眼紅不已——噢,我說錯了,幾百萬法郎并不是一次就獲得的,這一次西班牙人只能獲得其中的三分之一,但狡猾的西班牙人選擇用商品抵價,一旦運輸到歐洲,就是七、八倍的價值,這遠比拿到現錢跟合算,男爵閣下甚至嫉妒的要死了”
“我沒有想到華夏帝國的國土是如此的龐大,眼下離我們從澎湖出發已經四天了,我們才剛剛來到一條流經大陸的主要河流的入海口,據說皇帝所在的首都就在這條河的中段,只是我們無法做海船進入,需要換成江船在一座名叫崇明的海軍基地里我們換乘了一種硬帆船,這是典型的中國船,曾被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荷蘭人稱為戎克船,特點是順風逆風都可以航線,但速度現在的海船較慢,不過在內河上行駛,顯然要比海船更加穩定在換船后不久,我們就經過了一個名叫太倉的港口,上帝保佑,這是一座極其漂亮的港口城市,幾乎有半個巴黎那么大,可在中國人口中,他只是一個邊緣省的首府——要說明一點,中國人所謂的省相當于法國的大區,但面積要廣闊許多倍,僅僅太倉這一個地方就相當于整個普羅斯旺地區,而太倉在中國人看來,只是一個第二等級的省(注:直隸州)關于太倉是第二等級的省的說法,我一直將信將疑,但隨后看見了鎮江、金陵等大型、超大型城市之后,我才予以相信,尤其是金陵這座城市,透過高聳的城墻,幾乎有幾倍巴黎的面積,容納了上百萬的居民,上百萬的居民,法國才有多少人口,這簡直是個令人不敢相信的奇跡之城,而這樣的城市,在中國據說有十幾座之多”
“如果說金陵是奇跡之城的話,那么太平就是一座魔鬼之都了,看著高聳的煙囪和終日不休的黑煙,我幾乎感受到了魔鬼的力量,是的,如果不是魔鬼的力量,如何能制造出相當于法國全國鐵制品六倍的產量呢?不過,隨船的法國科學家們卻認為中國人掌握了一種先進的冶煉技術,為此還試圖前去參觀了解,只是外交副大臣盧子爵以皇帝正在等待我們為由,拒絕了科學家的請求”
“遠離了太平之后,我們的行程便進入了倒計時,當然所謂倒計時并非說馬上就能抵達的,期間還經過了安慶、九江等大城市及數目更多的小城市,并又花了足足五天的時間這才抵達了首都武昌的附近也許是因為遼闊的國土和龐大的人口給我帶來了威懾,我變得有些惶恐起來,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巨大帝國的統治者,男爵也有一樣的感受,但不管怎么說,我們來到了這個帝國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