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個月,岳鎮山親自監督,由周子昌和傅玉民兩人領頭。
請了八個木匠、七個泥水匠進行裝修,而大師兄畢忠浩的小弟畢忠俞,則帶著一大幫伙計忙前忙后,清洗門窗,打掃出來的雜物和垃圾用馬車也拉了幾趟。
經過這一番苦功,整個臨江樓重新煥發生機,變得鮮活亮麗起來。
隨后又買來油漆,進行面子工程,酒樓用的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爐灶和糧油調料等一應物事,飯館在緊張籌備中逐漸成型。
忙碌了半個月的時間,終于搞好一切事務。
然后以怡紅院一日游為條件,拜托秋生尋來九叔,花了一筆不菲的費用,九叔挑選了一個合適的日子準備開業。
這是必要的開資,這個世界存在妖魔鬼魅,像九叔這樣的人還能溝通上面和下面。
請九叔的目的,就是讓他搞定某些盤外招。
6月16日 臨江樓大酒樓在一片喜氣洋洋的祝賀聲中正式開業,門口大紅的橫幅和燈籠充滿濃郁的華夏特色,并請來一支舞獅隊熱鬧一番。
“歡迎,歡迎,請進…”
岳鎮山拿著大紅色喜貼向外面走,臉上掛著殷勤的笑容,碰見熟識的人便熱情招呼。
臨江樓很大,地上鋪著打磨光滑的青石磚,清洗干凈后呈現極為扎實的質感,面積寬廣的一樓擺放著二十幾張方桌,可供近二百人同時用餐。
在二樓設置的雅間區隔,共有十二間獨立的房間,可供客人們在相對私密的環境下喝酒聊天。
三樓則分成四個區域,裝修成不同的風格,使用的用具皆是紅木制定的家具。
后廚設也改造完畢,使用的廚具全是岳鎮山親自鍛造,貼著墻壁砌了一排8個鍋灶,用的是優質無煙煤炭,灶臺上霧氣蒸騰,帶著蒸煮肉食的濃重香氣。
臨江樓酒樓開之前,在任家鎮又招聘了6個廚子,還有近20名雜役,全都是清一色精壯男人。
蒸米的,燒水的,炒菜的,招呼客人的忙忙碌碌,一片喜氣洋洋的開業景象。
雖然如此,但岳鎮山心底卻在苦笑。
還好岳家三代人積累了第一桶金,所以他才能夠大肆招人,購買米面糧油和座椅板凳,把這個規模甚大的酒樓開起來。
整個任家鎮酒樓不下于20家,臨江樓酒樓的規模足可以排進前五,能夠同時招待超過300名顧客。
岳鎮山敢于傾其所有,在于他有自己的底牌,而且還是穿越人士,他又怎么會老老實實的過一輩子,如此,他做事帶著一往無前的虎氣。
來到門口,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
6月的任家鎮天氣很好,碧空如洗,飄浮朵朵白云,湛藍的顏色深邃的讓人心顫。
岳鎮山施施然的走出門,正好看見九叔朝自己走來,手里拿著一封紅色喜帖。
“阿岳,恭喜發財!”
“哈哈,九叔里面請。忠俞過來,帶九叔去三樓休息。”岳鎮山朝畢忠俞招呼道。
“阿岳不用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今天開業,你可是大忙人。”
“哪里,九叔你先休息一會。”
等到畢忠俞帶九叔去三樓以后,岳鎮山又開始笑著接待其他人。
任家鎮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地主鄉紳也有不少,酒樓開業,他發出去的請帖除了相熟的人之外,并沒有擴大到整個鎮的范圍。
其一是自己剛剛開始接觸這個行業,熟悉的人不多。
其二是岳家以前只是經營鐵匠鋪,在這些地主商賈面前,他岳鎮山的面子沒那么大。
“東家,門口有幾個混子鬧事,周掌柜正在與他們周旋,恐怕來意不善。”畢忠俞快步從外面走進來,語氣急促的匯報。
岳鎮山聞言皺了皺眉,隨后對他道;“讓周掌柜撒些茶水錢,讓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去其他地方。”
“好嘞!”
任家鎮碼頭這塊地界,是個黑白交織的地方。
這個時代,想活下去可沒那么容易。
就算是在碼頭扛麻袋,那也是需要身份的,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混黑的那些幫派估計是見自己背后沒有勢力,便想沖上來咬下一口肥肉。
“呯!!”
岳鎮山還在思考,忽然從外面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隨后便有嚷嚷聲響起:“狗日的,你們這幫不長眼的家伙。”
“光天化日之下,還敢敲詐勒索。”
“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
臨江樓酒樓門口亂糟糟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原本撒潑的混混頓時被嚇尿了,剛剛那顆子彈從他腦袋上飛過去,再低上幾公分,便直接要他的命。
“還不給我滾!!”
“咱...就馬上滾。”
混子帶著被嚇尿的同伴朝遠處走去,而開槍的人帶著一群荷槍實彈的大兵便站在了門口。
岳鎮山見到此人,瞬間便想起這家伙的身份了。
他就是任家培養的手套,任家鎮的保安隊隊長阿威。
“任老爺,歡迎,歡迎!!”
“小岳啊,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能把事業做大做強,不簡單!”任發笑著和岳鎮山招呼道,他是真沒想到,這座酒樓會被岳鎮山盤下來。
“過獎了,任老爺您可是任家鎮的泰山北斗。”
“酒樓這樣的小生意,在您的眼中只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任家鎮這個名字,便表明了任家在這個地方的權勢。
西邊的礦場便是任家開的,
岳鎮山他們家的鐵匠鋪的進貨渠道,也是在任家那邊拿貨,而岳家鐵匠鋪僅僅靠手藝吃飯。
“小岳你謙虛了,這座酒樓可不小呢!”
“當初周老板想讓我接手這座酒樓,可惜他開價太高,我沒有接手。小周那個人就是滑頭,當初他爹在我們任家福滿樓學的手藝,這才有了這家酒樓。”
“可惜小周是個有大志向的人,學別人到佛山開廠,急著出手賣掉酒樓,又正好遇見你小岳,還開價三萬塊。要是我,就算是一萬那也得好好談,這生意嘛!”
“就是一個低買高賣,小周缺錢的時候,你不壓價。還實誠的給了三萬塊,這筆生意你可虧大了~”
“任老爺說的對。”
岳鎮山看了一眼任發,發現這家伙笑瞇瞇的。
也不知道具體是啥意思?難道是說自己搶了他的生意?
又瞧了一眼門外的那些大兵,這就有意思了。
“任老爺說的是,只是小子我以前沒做個這么大的買賣。這第一次做生意就虧本,讓您見笑了。”
“哪里話,提攜后輩也是應該的。”
“我也是見小岳你不容易,既然這酒樓你是三萬塊盤下的。那我入股一萬占個四層股怎樣?”
“這...”
原來任發來的目的是這個,這酒樓當初周老板三萬賣給他,他不接收。
岳鎮山和周老板談過這事,自然一清二楚。
周老板去佛山開廠,急著用錢,他把酒樓所有能用的物件打包三萬賣給自己。
想到周老板是敢闖敢拼的人物,岳鎮山不砍價三萬接手,也算是賣周老板一個人情,多個朋友多條路,沒準以后別人就能幫上一把。
讓岳鎮山沒想到的是,現在任發過來摘桃子。
但這事吧,你不同意還不行。
在這任家鎮,想做正經生意,始終繞不過任發此人。這家伙,還是一個不講究的,就連埋他爹的陰宅也是巧取豪奪得來。
想通此處關鍵,岳鎮山便對任發道:“任老爺既然愿意提攜后輩,那再好不過了。”
“今天臨江樓開業,還有一些前輩在三樓休息!!”
“任老爺,不如大家聊一聊生意。”
“那便聊一聊!!”
帶著任發到三樓,和任家鎮的鄉紳商賈混個臉熟。
既然任發入股,正好可以借用一下任家的旗子,至少可以擋住一部分惡意的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