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紋身變化
“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先殺惡鬼，后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道士陳青看到女鬼被打出來，眼睛一亮，直接口念殺鬼咒，對著女鬼遙遙一指點去，一點金光射出，一閃而逝，擊在了女鬼的背心。
正準備逃跑的女鬼猛然一僵，接著整個鬼體就砰然散開，化成一片片散亂的黑霧，顯然是被打得魂飛魄散了。
“咦？那是什么？“
在崩散的魂魄里面，突然出現了一點花生米大小的白色靈光。
而就在這時候，楚燁突然感覺自己的胸膛一熱，一聲咆哮仿佛跨越了遙遠的時空長河在他腦海里回蕩，這亙古的咆哮聲只把他震得兩眼發昏。
緊接著原本安安靜靜待在他胸口的紋身開始蠕動發燙，下一刻就化成一只猙獰巨獸，越過數米的距離，一口將那女鬼崩散的鬼體連同那一點靈光給吞了下去，然后再化作一道綠光沒入楚燁的胸膛，變回紋身的模樣。
這一剎那間，他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被大錘狠狠砸了一下，無數畫面和信息涌入他的腦海里面，頭痛欲裂，他雙手抱頭，慢慢蹲下，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連發出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腦海里充斥著關于那位賣豆腐花大娘的記憶，從出生到死去為鬼，無比的清晰。
“小伙子，你怎么了？沒事吧？”
陳青有些奇怪地看著滿臉痛苦蹲在地上的楚燁，這小伙子怎么突然間就這樣了，年紀輕輕的，該不會是得了什么病吧？
腦袋里面的痛楚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剛剛那痛不欲生的痛楚就快速消失了。
“呼~呼~”
楚燁滿臉大汗，喘著粗氣，慢慢站起來，對著問道：“剛才你看見了嗎？”
“看見什么？”
陳青愣了愣，他的臉色微微有些白，使用殺鬼咒這種級別的咒法，對他的靈力損耗不小。
“紋身啊？”
“聞聲？什么東西？在哪里？”
陳青左右看了看，發現四周黑漆漆地哪有什么聞聲。
“你真的沒看見？”
楚燁有些奇怪了。
“小伙子，現在很晚了，你還是快點回家吧。”
陳青有些憐憫地拍了拍楚燁肩膀，小伙子看來病的不輕，都出現幻覺了。
從眼前道士的反應，楚燁可以肯定對方剛才不僅沒有看到紋身的變化，就連鬼體崩散留下來的那點靈光也看不見。
“這么說來那紋身和靈光只有我才能看見。”
想到這里，他心動大定，關于紋身的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道長，這位姑娘怎么辦？”
楚燁轉眼看著昏迷在地上的女孩。
“哦，沒事，那鬼附身的時間尚短，待我驅散她身上殘留的陰氣，人就能夠醒過來了。”
陳青說著從腰間的布袋里面拿出一張黃符，然后走到女孩跟前，正準備將黃符貼在那女孩的頭上。
“嚶嚀！”
此時原本躺在地上的女孩子突然發出一聲嬌哼，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她先是迷糊地看了看周圍，隨即瞳孔微微一縮，小嘴一張，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救命啊，有銀賊——”
刺耳的尖叫聲劃破長空，打破了黑夜的寂靜，隨即四周的人家里面就紛紛亮起了燭光，還有一些雞鳴狗吠的聲音。
楚燁連忙開口解釋：“姑娘你千萬別誤會，其實我們不是壞人，剛才你被鬼附身了，我們是在救你，道長你快跟她解釋清楚。”
“······”
“道長？”
楚燁沒有得到回應，轉臉一看，原本還站在他身邊的道長已經跑到了十數米開外了，此時正墊著腳步頭也不回地鉆進了一條黑漆漆的小巷里面。
“吱呀~“
與此同時，不遠處一戶人家的大門打開，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拿著扁擔和木棒就從里面魚貫而出。
“我敲里嗎！！”
楚燁一看到這種情況，心里暗罵一聲，也不顧上解釋這么多了，騎上自行車一轉車頭，朝著陳青方向追了上去。
陳青的腳步不慢，楚燁騎著自行車才勉強跟得上，兩人一前一后七轉八拐，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身后那些窮追不舍的追兵，看到身后再也沒有人追來之后，陳青才放慢腳步。
“我說道長，你剛才跑什么跑，解釋清楚不就行了嗎？”
楚燁忍不住對著陳青抱怨道。
陳青聞言冷冷一笑，“小伙子，剛才那種情況你不跑，那就等著被那些人揍一頓，然后被咔嚓了做太監吧。”
“怎么會？咱們可是在抓鬼。”
“沒錯，咱們是在抓鬼，但是鬼在哪？口說無憑，人家憑什么信咱們？”
“這——“
楚燁頓時啞口無言，剛才那種情況，的確是很難解釋清楚了，難道跟那些人說鬼已經被殺了，所以見不到？
“道長，你去哪？”
“回家睡覺！”
陳青沒好氣道。
楚燁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夜色，連忙踩著自行車跟了上去。
“小伙子，你不回家，跟著我做什么？”
陳青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楚燁屁股下面的自行車皺眉道。
“道長，你知不知道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多久？”
楚燁笑著臉問道。
“現在？”
陳青抬頭看了看天空，“現在大概是丑時，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左右，你趕緊回家睡覺吧，省的你父母擔心。”
“丑時？兩個時辰？”
楚燁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兩個時辰就是四個小時，這樣的話距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
因為這里和現代的時間流速不同，他暗暗盤算了一下，索性也不著急著穿越回去，直接在這里找個地方休息，等天亮。
“道長，我叫楚燁，還沒有請教你怎么稱呼呢？”
“我姓陳，單名一個青字。”
陳青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原來是陳道長，陳道長剛才使出那一招法術可真厲害，想必是師出名門吧？”
“呵呵，你小子眼力不差，沒錯，我乃茅山弟子。”
“原來是茅山的高人，小子有眼不識泰山，真是失敬失敬。”
楚燁連忙拱手說道。
“哈哈，你這小子也不要給我灌迷魂湯了，你有什么目的就直接說吧。”
“呃，陳道長真是目光如炬，是這樣的，我是路過的商人，如今天色怎么晚了，不知道能不能在道長那里借宿一宿？”
陳青聽到這話，頓時臉露難色，似乎有些不情愿。
“道長你看，你現在到處都關門了，我實在是沒地方去，你總不能讓我露宿街頭吧，你就好心收留我一晚吧，只要天一亮我就走。”
陳青沉吟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好吧，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那就多謝道長了。”
楚燁露出高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