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
無論在哪個世界,它都是一種神圣的代名詞。
伊森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想來想去還是歌夏行宮清靜,索性在書房里打開了面前的盒子。
這是一根漂亮的羽毛。
纖細、柔軟,五彩斑斕。
手指摸上去,有種淡淡的溫熱。
鳳凰和巨龍一樣早就已經在這方世界絕跡。
而這根鳳凰羽毛就是它曾經來過這里的證明。
傳說鳳凰能夠在火焰中浴火重生,這個過程稱之為涅槃。
關于鳳凰涅槃在歷史記錄中也曾經出現過,但都只是非常模糊的記載。
浴火重生?
伊森左手一翻,那盞印有太陽圖騰的殘燈出現在了他的手心里。
微微輸入念力,燈盞上冒出一抹淡紅色的火苗。
這朵火苗的溫度相當于普通火柴燃燒的溫度。
果然這根鳳凰羽沒有一絲變化。
伊森左手的念力稍微加大了一些。
殘燈上的火焰變成幽幽的櫻紅色,即便隔了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上面傳來的熱感。
可是鳳凰羽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火焰從櫻紅色變為鮮紅色,又從鮮紅色變成橙黃色甚至是更高溫的深黃色。
鳳凰羽毛也僅僅是被熱氣漂浮在空氣中,還是沒有任何燃燒的意思。
伊森見此心中也有所預料,略一遲疑,火焰的顏色又變,純白色的火焰。
能達到這種火焰的也只有黑鐵丘陵的地底熔爐和巨神兵工會的鍛造臺了,普通的鋼鐵碰到這種火炎會迅速化為鐵水。
但鳳凰羽毛依舊沒有變化。
見狀伊森咬咬牙,火焰又一次發生了變化,白色的火焰上冒出淡淡的白色炫光。
整個書房都被火焰烘烤的發燙,有幾本近處的書籍,表面甚至都被烘烤的微微蜷縮。
太陽殘燈催生出的這種火焰已經是目前世界的極限了,這種有著炫光的白色火焰也只出現在傳說中。
而這時鳳凰羽毛也終于有了變化。
羽毛竟然像鋼鐵一樣,被火焰燒的通紅。
見此伊森心中大樂,有戲,左手的念力噴涌而出。
自從射線冥想法達到二重境之后,他還沒有用過殘燈生火。
此時火焰果然又出了新的變化。
白色炫光的火焰開始逐漸變的虛無,最后只剩下一點蒙蒙的微光。
“嗤!”
羽毛上那些五彩斑斕的花紋像是活了一樣,開始在虛空中化成一片片符文印記。
伊森手中的火焰不敢停止,很快羽毛所化的那些符文幻化成一只鳳凰的雛形。
“唳”
一聲鳴叫萬籟俱寂。
伊森的書房里所有的火焰開始向中間聚攏,漸漸地就連念力生生不息的伊森也感覺到了吃力。
萬幸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待到所有的光華內斂,一只只有拳頭大小的小雞正在桌面上輕啄。
“噠噠噠”
“噠噠噠”
伊森看著面前這只小雞仔,嘴角不禁抽動了幾下。
鳳凰???
將小雞仔托在手心,伊森心中五味雜陳,這就是柯林老師心心念念的鳳凰?
伊森搖了搖頭,不可否認這只小雞仔的確是那根鳳凰羽毛所化。
買家版和賣家版?
把小雞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伊森又重新回到學校。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跟阿瑟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
走到密林入口附近,在一個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伊森聞到了一陣煙草味道。
這種味道跟當初馬戲團里馬歇爾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伊森順著氣味終于看到了新來的‘卡彭特’教授。
對方聽到了動靜,手中的香煙微微離開嘴角,靜靜地看著腳步響起的地方。
一見到是伊森后,‘卡彭特’教授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
“小伊森…好久不見!”
“團長…果然是你啊!”
伊森心中激動萬分,果然別離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此時此刻他竟然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濕潤。
卡彭特教授、馬歇爾團長都是一個人,那就是曾經的流浪者公會干部——怪杰阿瑟。
驚喜,果然是驚喜。
聽著怪杰阿瑟談起大家的近況,伊森由衷的感到欣慰。
上一次跟棱鏡的對戰中,寶兒只是受了輕傷,其他人也無大礙,后來無疾而終。
“倒是你,可是給了我們不少驚喜啊。”
阿瑟掐滅了手里的香煙,圍著伊森轉了一圈。
“上交了海姆立克急救法專利,申請了獨立實驗室,成功研發出蛇毒配方,破解‘神之繳械’的詛咒,成為競技場的秘銀徽章持有者,并且在巫師塔和藥劑師協會的共同舉薦下參加了雨林試煉,并一舉奪得冠軍。”
“這一樁樁可都不是小成就。”
“看來圖書館的那處洗禮儀式,你是成功了。”
伊森微笑著搖搖頭。
“我的確洗禮成功了,但…不是通過圖書館的那個洗禮儀式。”
聽到這句話,阿瑟猛地轉過身子,然后皺了皺眉頭,直接脫口而出:“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呢?”
說完伊森伸出左手食指,一截透明的絲線出現在指尖。
“你也是線形態!”
阿瑟驚喜的道。
話音剛落,似乎覺察到自己有些失態,阿瑟伸手掏出香煙,微微掩飾自己的尷尬。
伊森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暗自嘀咕,果然另有隱情。
“也?還有誰是線形態的念。”
念有很嚴格的血脈遺傳特征,伊森的念肯定繼承自父母之中的一個。
聽阿瑟的口氣,他還認識另一個念形態是線的人。
再聯想到馬戲團的種種過往,以及之前弗洛大學圖書館里隱藏的洗禮儀式。
伊森瞬間便覺察到阿瑟,或者說整個馬戲團對自己的事情知道的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額…這個。”
阿瑟面色尷尬,嘴里叼起煙頭,打了個響指,他食指的戒指上便躍起一抹火焰。
沉默。
他感受到了伊森灼灼的眼神,心中微微嘆息。
“我的確還認識一個同樣使用線型念力的人。”
“吧嗒”
阿瑟深吸一口香煙,好像在醞釀著什么,須臾之后吐出一朵白氣。
“那個人是我的老師。”
他的目光逐漸深遠,穿過密林的枝葉,略過湖水,看向夕陽的方向。
“同時他還是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