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是十分卑視這貨的為人,這貨一開始開官,還是不錯的,除嵩縣縣令。35xs發奸摘伏,數昭雪大獄,所全活甚眾。但后來是腐化了,想想這一百多妻妾,這是何等聲勢。
這米柱未婚妻身形高大,被人譏之為楊大腳,這只是時人審美觀不同,在米柱那里,這是超級名模的身材,但張續我所娶的魏良卿女兒,擱現在是丑陋,四百年后依舊是丑陋,但這貨是無妨,反正娶一百多人,這幾乎與滿朝百官扯上關系,時人譏之為朝親國戚。
作為魏忠賢系一號大將,這張續我對米柱是十分的巴結奉迎,送上禮物若干,口稱表妹婿。
米柱是東廠提督三品,而這貨是河南巡撫加右僉都御史銜,從二品,既是實權在握的封疆大吏,又是比米柱父子歲數加起來還大的老人,他卻是以下官自居,見面還作揖,米柱還真不習慣與一個六十歲的老家伙稱兄道弟,這亓詩教是醉心于功名和權斗,但是這個人品格不錯,說話詼諧,不卑不亢,與米柱詩詞酬答,相當自得。
生活的坎坷和家庭的貧困,從小磨煉了亓詩教剛強不阿的性格,他中年得第(四十一),十分珍惜那遲來的榮譽,他比起那些少年得志、考取進士的富貴子弟來講,處理機務,料理朝廷事務顯得穩重老練,襟懷坦白,光明磊落。
這亓詩教從小便是一位倔強、好強之人,雖家境貧寒、缺衣少食,但他一點也不服窮,而且很喜歡開玩笑。亓詩教年少時,一次,有人問他吃的什么飯,他沉思片刻,隨即答道:“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餅。”原來,他吃的是一碗玉米面糊糊。由于喝時漸涼,上面結了薄薄一層“面油”,他便把此稱之為餅,揭起吃了。剩下的自然成了粥,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吃的是兩樣飯。
那時,兵荒馬亂,窮人的日子更不好過,人們只能靠吃糠咽菜維持生活。年關剛過,有人問亓詩教過年吃得什么,亓詩教笑呵呵地說:“吃得不錯,一天三個雞(饑),頓頓八(扒)碗菜。”眾人羨慕。其實,他是一天三個吃不飽,頓頓只能扒碗野菜。
就是這樣,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朝廷大官,齊黨領袖,他堅毅好斗,但其它方面是相當不錯,而這個張大人,父親乃前刑部尚書,死后追封太子太保,出身于如此權貴之家,又是二十歲中進士,比亓詩教早了二十一年,但這為官圓滑,為人軟弱,確是讓人不恥,典型的官僚,不過他混得確是不錯,至少在這官場上是如魚得水,稱得上是人生贏家。
米柱道:“豫省處天下之中,承東啟西,為天下之樞,張大人撫豫己有兩月,有何感想?”
張續我道:“本官撫豫,主要有三個方面:撫循地方、考察屬吏、提督軍務。
然治豫者,福王問題是其沖,福王地近位尊,朝廷尊之以禮。卻終日閉閣酌飲醇酒,所愛唯有婦女、歌舞。秦中流賊四起,河南也遭大旱、蝗災,人們互相殘食,民間一片雜亂,都說先帝耗天之財以肥福王,洛陽富于皇宮。中州腴土盡為福王所有,鄰省山東、湖廣腴土多為其有,江都至太平沿江荻洲雜稅,并四川鹽井榷茶銀以自益。伴讀、承奉諸官,假履畝為名,乘傳出入河南北、齊、楚間,所至騷動。又請淮鹽千三百引,設店洛陽與民市。中使至淮、揚支鹽,干沒要求輙數倍。而中州舊食河東鹽,以改食淮鹽故,禁非王肆所出不得鬻,河東引遏不行,邊餉由此絀,豫省最大之問題在于福王勢大,傾壓一省耳。”
這貨在叩見是“叔公魏忠賢”時,就己知道這個上面對福王不渝,所以盡挑這個米柱想聽的。
這個米柱卻問:“大人提督豫省軍務,八府十七衛中,如有不忠于王事,玩忽職守,不敢戰能戰者,一律交由東廠法辦。”這將張續我布署至河南,是最重要的一環,控制了軍隊才敢操殺豬盤。”
這個張續我心神領會,說道:“謝大人。”
這是米柱他們的一貫手法,想在地方玩一盤大的,就必先在地方控制軍隊,再玩大局,現在布局己差不多,就差藥引子了。
將這個張續我打發走,米柱又被這個魏忠賢緊急召見,米柱來到了司禮監,向魏忠賢行禮后問道:“公公召下官前來,所因何事?”
魏忠賢道:“維新最近在忙些什么?”
米柱道:“為東廠招標、接手經廠、制訂出版律而忙,計劃三天后去一趟這個河東,擺平那里的事。”
米柱為什么敢說擺平二字?那里可是在打仗,土默特汗卜力兔臺吉率六萬大軍寇邊,邊關烽火四起,這是這十年內最嚴重的事件。
但自這個沈陽衛戰事結果傳至山西,卜力兔臺吉的大軍連夜撤退,邊烽遂停,兵部還派出特使,令各地援軍返回駐地。
建奴一部打得林丹汗找不著北,林丹汗一部打得這卜力兔臺吉找不著北,大明陣斬建奴二萬人,這個卜力兔臺吉不跑,等大明遼東鐵騎一至,他們便跑不了啦。
這一次土默特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日子更加難過了。
河東的局是時候收局了,魏忠賢是此事的參與者之一,當然知道大局己成,就等這個收網捕魚,他說道:“此事不忙,現在皇上對駱思恭非常不滿,準備拿下他,此事由東廠去辦。”
此事意料之中,這個駱思恭不得歡心,遲早被換,米柱道:“皇上可有人選?”錦衣衛指揮使是重要位置,非這個能力出眾,又深受皇帝信任者,不能擔任。
魏忠賢不好意思道:“皇上的意思是,想讓奶兄錦衣衛指揮僉事侯國興擔任指揮使。”
這個侯國興是客氏之子,客氏封奉圣夫人之后,這個侯國興為錦衣衛千戶,未及兩月,升為指揮僉事,這客氏開始展示其強大的力量了,這堂堂錦衣衛,三品大官,她看上了,就是她的了,她的男人就會為她弄來。
升官之快,只有米柱可以相比,米柱全憑實打實的功勞,而這個侯國興,則是因為是奉圣夫人客氏之子。
侯國興年方二十,父侯二,己故,這貨只是京城一個斗雞走狗的惡少,因母親權勢,驟獲封賞,但是這家伙不學無術,目不識丁,一向是吃喝嫖賭,打架鬧事,這個錦衣衛千戶和僉事,只是按時領俸,至于其它的,連點卯都沒有過夠十次,這家伙為什么突然想當指揮使呢?
米柱在暗嘆,多災多難的大明,這個皇帝算半文盲,魏忠賢、客氏這些掌握大權的是真正的睜眼瞎,偌大的大明帝國,居然由文盲們掌管,真是對一個科舉國家巨大的諷刺,難怪這士大夫集團對對他們充滿了敵意。
米柱卻不上當,說道:“駱指揮在庚辰宮變中有擁立之功,如果由東廠下手,難免會讓天下人說君皇刻薄,不念舊情,何不派人讓之自請引退,這樣君臣相得,面面俱到,豈不是好。”
魏忠賢道:“也罷!這個人應該是誰呢?”
米柱道:“最好是錦衣衛內的人,許顯純在遼東,李天華在家養病,唯有田爾耕了,他作為南鎮撫使,最合適不過。”
合適個屁!無論是誰去干,都是把人往死里得罪的活計,當然,如果讓東廠出馬,這是撕破臉皮,無退路可選了。
這個魏忠賢想讓米柱辦這件事,也不是有意刁難他,而是覺得手下辦事者,唯有米柱辦事快、狠、準,不留后患。
這件事倒是讓米柱注意到客氏這個人了,客氏這一個奶娘,正在發揮著誰也想不到的作用,當代最有權力的一個半男人,都為她顛倒,這朱由校算一個,魏忠賢算半個。
據傳這個這朱由校一來到世上就不順——生母王選侍沒有奶水。消息傳出,宮墻內府的奶媽們個個爭前恐后,迅速趕來。
可是奇怪,不知是氣味不對,還是咸淡不合,雖然奶媽們輪番上陣,這朱由校就是一個也不認,只顧撕心裂肺的干哭。
內府無奈,只好尋找乳母的范圍擴大到了宮墻外。
大明朝皇宮選奶口的標準并不太嚴,只要年齡十五至二十歲,青春貌美,身體健康,正值哺乳期,階層出身均不限。
那時京師周邊的民間婦女都以入選皇家做奶媽為榮耀。因為,要是做了皇子皇孫的奶媽,就是為未來的皇帝哺乳,就可以終身享受榮華富貴,還有豐厚的俸祿,將來還可以厚葬,一家人也可跟著沾光。所以雖然別夫棄子入宮,甚至終身不能再出,多少女人還是求之不得。
這保定府定興縣農村有一客姓女子,年方十八歲,相貌漂亮,膚色白里泛紅,生得豐滿標致,剛剛生過一子,現乳水正盛,因家境貧窮,也報名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