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如此,但是無論是建奴也好,還是漢奸軍也罷,都是礙于趙烈的“兇名”,并沒有出城迎戰,而是固守在開原城中,似乎固守城防將會是一件再好不過的選擇。
想想也是,熾火營不過三千有余,根本沒有辦法包圍開原城,想要進行攻城戰也確實看上去不太可能,那么固守在開原城中,似乎也不是一件什么太過艱難的事情,更別說,連城都圍困不了,那城中的守軍還不是想出就出,想走就走?
不愧是智囊范文程,雖然死了黃臺吉,使得他并不如同以往那樣被重用了,但他還是竭盡腦汁想要力挽建奴于狂瀾的。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神經。
不過,對此,趙烈卻是十分的高興,看著遠處蒼茫的云層之下的開原城,嘿然一笑,對著眾人笑說道:“開原,爺回來了!”
言罷,策馬狂奔而上,眾人呼喚一聲,緊跟而上,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是跟隨著趙烈的旗幟而進,絲毫不去擔心那開原城中會有多少建奴,也不會在意前面的道路上會有著多少的艱難險阻。
有我無敵!
這便是熾火營的營訓。
也是一次一次血戰而積累起來的必勝之心,有此之心,有此之勢,有何不勝!
跟隨著熾火營而進的遼左百姓們何曾見過如此的“風景”,不由得全都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的所見所聞。
“那啥,這就全軍突擊而上了?這未免也太過草率了吧?”
“是啊,這樣下去,騎步分離只怕很是不妥吧。”
“你們懂個毛,沒看到趙將軍只是全軍出擊,快而不亂,并沒有任何的騎步脫離嗎?”
“就是,這才是我們大明王師的氣度!天啊,小老兒又再次目睹王師天威了,死也瞑目,死也瞑目了啊啊!”
“大明萬勝,熾火營萬勝,趙將軍公侯萬代!”
眾百姓們無不紛紛呼喊起來,是啊,只有失去過才懂得珍惜,他們在被建奴蹂躪的這些日子以來無不思念著之前做人的時候,雖然遼左的百姓在大明時代活得也不好,但起碼還算是個人啊。
這些小建奴太他么的不是人了,簡直不把人當人看,這樣的憤怒自然讓他們義憤填膺,如今再一次有機會了,他們當然也愿意為之而奮斗一番,更別說之前還有百戰百勝的大明王師在,那定然不會再有差次的。
至于那些商會的掌柜的,自然不會如同老百姓那般熱血,那么的沖動,所思考的自然是更多一些的,但是現在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左邊的百姓們已經向著前面而進了,他們逆行而去的話,只怕也走不脫,而且,這么多的貨物還在這里了,他們就算是想走也不能走啊。
幾個掌柜的互相看了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跟,現在這種情況,咱們跑也是跑不掉了,就算人能夠跑掉,那這么多貨與錢怎么辦?東家一定會把我們給碎了的,只能跟了!”
“是的,想走也來不及了,沒有想到趙烈竟然這么的魯莽,早知道如此,咱們早就該離開了。”
“呵呵,還早就該離開,一路跟著熾火營賺了這么多,怎么沒想著離開?好像之前我說想要及時收手的時候,就是你說不能走的吧!現在又說這套,怎么什么都是你有理呢?”
“我說之前吵得亂七八糟的是誰,是我嗎?是…”
“好了,別多說了,就這么定了,繼續跟,失了這批財貨,回去也是完蛋,富貴險中求,拼了!”
“好,拼了!”
“拼!”
幾個商會的掌柜們終于是拿出了狠心,做出了決斷,至于那些商會的中下層,呵呵,誰做決定會跟他們商議呢?聽命就是了。
不夠努力,成不了上位者,那自然也是沒有辦法主宰自己命運的,這是顛撲不破的道理。
而熾火營在前進,繼續前進,向著開原城而進!
開原城城墻上的建奴與漢奸軍們見狀無不怔住了,萬萬沒有想到趙烈是個瘋子,竟然就這么全速前進而來了,這是想要干什么?自殺么?
如果來的不是趙烈,打的不是熾火營的旗號的話,那城中的建奴們已經是要呼嘯著上馬出去沖鋒了,可就是因為“趙烈”這兩個字,讓城頭的建奴與漢奸軍們無不瑟瑟,沒有人敢所有輕動。
哪怕熾火營目前所表現得是如此的荒唐,那也沒有人敢于主動出擊的。
城頭上幾乎是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這才有開口說道:“主子,這,這可如何是好?”
“主你麻痹,你特么的抬旗了么,狗曰的,就憑你也叫老子主子?去你麻德!”城頭一個白甲頓時怒了,立即對著那漢奸軍中的“千戶”拳打腳踢起來。
千戶怎么了,那是在大明時代的千戶,既然投降了,那狗屁千戶又是個幾毛。
沒有錯,這白甲不敢下城去找明顯露出破綻的熾火營麻煩,但是狂毆一個漢奸軍中的中級軍官又有什么打緊的。
主人打狗難道還要看一看這狗是不是狗官嗎?
而且就算是狗官又有什么打緊,打了就打了,就算是殺了又能如何!
果然,那城頭的漢奸軍一個個都躲了開去,沒有人敢說話,更沒人敢去求求情來幫一幫他們的“長官”的。
別說這漢奸的下屬了,就連他的同僚也只是看戲而已,至于他的上官,呵呵,也只是看嘍。
唯有范文程身邊的一個書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畢竟,年紀小,又讀過書的嘛,而且那挨打的千戶跟著書童也是有些親戚關系的,看不下去也是正常的,稍稍有些血性也是正常。
“東家,這也不管管嗎?范千戶也是好心的嘛,問一問如何是好也不是什么罪過…”一直以來,這書童都深受范文程的欣賞,一些個調皮話有時候也是敢說的。
更別說,范文程素來對待下屬還是很不錯的,這書童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