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徒有其表
在趙銳帶著大軍出發的第二后，牛二和李自成也對洛陽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為了率先攻進洛陽，闖王也是拼了。
親自率領親衛在后督戰，凡是敢后退者，一律斬殺，并許諾了一籮筐的好處。
不過，讓他欣喜的是，牛二貌似和洛陽府的幾位首領，有些面和心不和，從其他三面的攻勢不怎么如意就能看出。
心里暗罵那牛二太傻，竟然將自己的十萬心腹大軍，派出去打洪承疇，而不是留下來攻城。
李自成自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趙銳設計好的，就是故意讓開封和洛陽的義軍作出面和心不和。
再將開封的十萬精銳帶走，讓闖王看到希望，否則又怎么能讓他們死心塌地的攻打洛陽呢？
闖王也確實起了歪心思，第一進攻結束后，就開始拉攏洛陽的五位義軍首領。
同時，派遣了和張獻忠羅汝才交好的兩位首領，前往汝寧府讓八大王和曹操速來洛陽，共商大事。
而張獻忠和羅汝才聽了李自成派來的人講述，待了解了洛陽的情況后，也著實心動了。
因為盧象升接到趙銳的書信，在南陽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選擇東進剿滅張獻忠。
雖然圣旨是讓他北上救援洛陽，但趙家軍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加上洪承疇的五萬大軍，對付那些烏合之眾那是綽綽有余。
反觀張獻忠在汝寧府威脅就要大得多，一旦讓其竄入湖廣和江南，又會攪得翻地覆，生靈涂炭。
與此同時。
經過四慢吞吞的行軍，趙銳帶著十萬大軍，終于逼近了洪承疇的大營。
大戰一觸即發。
洪承疇并沒有固守大營，而是率領五萬大軍全部出營列隊迎戰。
顯然根本就不想被動挨打，雖然敵眾我寡，但洪承疇還是有把握收拾這十萬賊軍的。
若是這十萬賊軍據城防守，他還沒辦法，可現在竟然不知死活，敢主動前來野戰。
烏合之眾，終究是烏合之眾，堂堂正正之戰，又豈只是官軍的對手？
不過，當看見遠處十個方陣，緩緩壓來時，眼皮也是不由得一跳，臉上多了幾分凝重。
盡管哨探早已打探清楚對方的虛實，可親眼所見還是有些不信，這伙賊軍竟然能擺出這樣的陣勢？
十個方陣雖然亂糟糟的，但起碼每個方陣看起來人數還是比較均勻的，之間的距離也都差不多。
熟知兵事的洪承疇自然清楚，想要將一群烏合之眾，擺弄成這樣是何其的難。
而五萬官軍發現反賊們不是一窩蜂的沖上來，而是列成了十個整齊的方陣。
加上人人頭裹紅巾，手里拿的也是長矛和盾牌長刀，心中不由得一陣發虛。
待兩軍相距只有兩里地的時候，趙銳才命大軍停止前進，看著官軍的隊伍發生一陣騷動，不由得多了幾分把握。
“諸位，殺賊報國，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此戰凡立功的將士，本督定當親自上奏陛下，加官進爵。”
洪承疇騎在馬上，沖著身邊的一眾武將許諾道。
然后大喝一句：“曹將軍，賀將軍。”
“末將在！”賀人龍和曹變蛟一抱拳，聲如洪鐘，臉上看不出絲毫懼色。
“命你二人率本部人馬，直撲賊軍中軍，給本督斬將奪旗，擒賊擒王。”
洪承疇馬鞭指著遠處那面牛字大旗喝道。
如果對方一窩蜂，他還不知道目標在哪里。
可現在只要將那面中軍大旗奪下，對方絕對會陷入大亂，到時只需全軍掩殺上去，必能殺對方一個片甲不留。
“得令！”
兩人都是明末少有的猛將，擊殺的反賊數不勝數，滿臉興奮的拍馬而去。
“殺！”
隨著兩聲暴喝，賀人龍和曹變蛟分別抽出長刀，率眾直撲趙銳而去，曹變蛟更是一馬當先，身先士卒。
自己的這些人馬有幾斤幾兩，趙銳心里再清楚不過，根本就不敢玩什么花樣。
望著朝他殺來的兩隊明軍，并沒有只派兩個萬人隊去迎戰，而是直接拔出寶劍大吼道：“擂鼓，全軍沖殺！”
咚咚咚！
戰鼓聲響起，十個萬人隊在各自首領的帶領下，就如潰堤洪水一般向前涌去，無數的吶喊，配合著戰鼓聲，聲勢簡直驚動地。
不是趙銳不想占著人數優勢搞迂回包抄，而是他的指揮手段就三種。
一種是嗚金，停止前進，原地整隊。
一種是吹號進軍。
最后一種則是擂鼓全軍沖殺。
正因如此，他才將十個萬人隊排成一排，而不是兩排交錯，或者呈品字形包抄之勢。
至于撤退，完全不需要。
因為這幫家伙肯定比他更清楚什么時候需要撤退。
望著十萬大軍，吶喊著沖殺了上去，趙銳是重重地松了口氣。
接下來就看那方先潰敗了。
不過，他已將人數優勢發揮了出來，所以他們起碼已經有了六成獲勝的機會。
以之相反是，洪承疇則大驚失色。
他沒想到，對方陣勢擺得十足，可一上來就是這種拼命式的打法，全軍沖殺。
哪里還不明白，這幫反賊完全就是徒有虛表，破，進攻時依然是一窩蜂。
洪承疇雖然氣得半死，但也只得下令全軍沖殺，不然原地防守，恐怕沒等對方沖近，他們這邊就要四散而逃了。
早知對方是這種貨色，他就率先全軍沖殺了，有賀人龍，和曹變蛟這兩把尖刀，勝算還是極大的。
可現在兩支部隊，卻是和大部隊有些脫節了，即便兩人能將前面的兩個萬人隊殺散，其他的八個萬人隊也會沖上來，和他們絞殺在一起。
而他給賀人龍和曹變蛟下的命令卻是斬將奪旗，而不是向兩翼擴展。
這個時候再派人去更改命令，那無疑是笑話。
事實也確實如此，曹變蛟和賀人龍兩人有一萬多人馬，率先和前面的兩個萬人隊戰在了一起。
另外八個萬人隊則是繼續向前沖殺，不多時就和四萬明軍撞在了一起。
雙方絞殺不到半刻鐘，四萬明軍就開始潰逃，紛紛丟盔棄甲向后狂奔。
各將領在家丁的護衛下跑得最快，洪承疇即便急得直跳腳，也只得趴在馬背上被一眾親衛護著向后狂奔。
沒辦法，這四萬明軍各不同屬，游擊參將一大堆，連衛所兵都夾雜在其中，想讓這些人戰至最后一兵一卒，那根本就是癡人夢。
事實是烏合之眾，對戰烏合之眾最多能打上幾分鐘，一方不跑，另一方絕對會跑。
雖然八萬義軍追著四萬潰敗的明軍掩殺了上去，但趙大帥也不得不準備跑路了。
因為曹變蛟和賀人龍將身前的兩萬賊軍殺敗后，就直撲他而來。
至于其他明軍是不是已經潰敗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整個戰場都鬧轟轟的，洪承疇可不會嗚金，通知他倆跑路。
此時，趙大帥身邊只有寥寥數百人，其中就包括武藝高強的紅娘子。
“趙兄弟有一隊明軍奔著咱們殺過來了，我帶領兄弟們先去擋一下，你快傳令大軍回援。”
紅娘子著就要拍馬帶著兄弟們沖上去，趙銳卻是趕緊叫道：“紅首領，這個時候不可能回援的，你馬上扛著中軍大旗向左側殺去，引開明軍。”
趙銳完就翻身上馬，帶著幾名少年向后狂奔而去，他早就準備了幾匹好馬，就知道肯定能用上。
紅娘子氣得半死，但也不敢耽擱，將軍旗拔下，就帶著兩百多騎兵向左側殺去。
“跟我殺！”
此時，曹變蛟早已殺的雙眼赤紅，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猶如嗜血的殺神。
盯著那面移動的大旗，長刀一指，就帶著兩百多心腹家丁追了上去。
而賀人龍卻是瞥見了向后逃走的趙銳等十多名少年，立即斷定，這絕對是一條大魚，同樣帶著家丁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