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的卜失兔,見對方答應年底之前再來一次,也是激動不已。
對方現在都能來,再來一次也并非不可能,至于漲價三成,他根本就不在意。
少女藍朵兒和其他人,同樣高興不已,心里對這幫漢人就更加的有好感了。
隨即,雙方就開始交易,卜失兔讓三百騎返回部落去取東西。
草原各部能交易的東西,無非就是牲口和皮革,除此之外,其他東西,關內商人是不會要的。
趙銳則是讓人將雪橇上的物資搬到木板上,然后讓騾馬拉著去岸邊交易,再將東西拉回來。
而且每次都只去一輛,雖然麻煩,但勝在安全,來回跑了十幾趟,見天色漸晚,才增加到兩輛。
對此,卜失兔和其他人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感慨,漢人果然狡猾。
直到黃昏時候,雙方才交易完畢,卜失兔見對方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也只得帶著糧食和其他東西返回部落。
而冰面上,趙銳和眾人則看著上百匹戰馬,和一大堆牛皮馬皮,都是直呼發財了。
“劉管事,你估計一下這批皮革拉回去能值多少銀子?”戰馬趙銳是絕對不會賣的。
“二爺,這幾千張皮革大部分保存的都非常好,回去處理一下,價值大概在一萬五千兩銀子左右。”
劉管事摸著結冰的胡茬子估算道,心里也有些佩服二爺眼光毒辣,若換平常,或者在歸化交易,絕對賺不了這么多。
“哈哈,果然是暴利行業呀!”
趙銳哈哈大笑。
他們那點東西最多也就值三千兩銀子,這一趟下來竟然翻了五倍。
而且還有一百匹戰馬沒算,十五兩銀子一匹,也值個一千五百多兩。
不是他不想多要戰馬,而是攜帶的馬料和綁在馬蹄子上的木板有限,多了也帶不回去。
一百匹戰馬都被綁上帶鐵釘的小木板后,就被拴在一起,然后車隊開始向東返回。
每匹馬都喂了一個雞蛋,和一些黃豆,家丁們都是直接坐在雪橇上,速度比來時快了不少。
五原地區和東面百里外的包頭,正好位于黃河幾字形的頂部,北靠陰山山脈,南面緊鄰黃河,地形很特殊。
過了黃河,在南下就是鄂爾多斯地區,這一帶的大致地形,趙銳前世在衛星云圖上,無意中看過。
所以當兩天后,北岸出現了一個結冰的大湖泊時,趙銳知道從這里再往北走二十多里應該就是包頭了。
前世的包頭可是有著豐富的鐵煤礦資源,黃河支流眾多,再加上獨特的地形,絕對是一塊風水寶地。
因為陰山在這里向南突出了兩塊尖角,正好呈一個半弧形將包頭地區包圍在中間,南面又是滾滾黃河。
西面的尖角距離黃河還有二三十里,可南面的尖角距離黃河卻只有七八里,只要沿著陰山由北向南筑一道墻,在黃河不結冰的情況下,就能很好地抵御草原騎兵。
西面是更寬廣的五原地區,而東面就是前套,距離歸化城也不遠,可以說只要占據了包頭,便能東窺前套,西控五原,南望內套。
如今盤踞在此的十幾個小部落,現在都已經全部臣服于林丹汗,人數差不多在三萬左右,這是他讓劉管事從土默特部那里打聽來的。
這天中午,前方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隊人馬,人數兩百左右,個個腰間系著彎刀,背著弓。
“二爺,這伙韃子應該就是來時追咱們的那一伙,看樣子來者不善。”
這處的冰面很狹窄,才一里多寬,車隊不得不停下,劉管事黑著臉道。
“娘的,派個會講蒙古話的兄弟過去問問他們想干什么。”趙銳罵道,心里惱火無比。
來時碰見好幾個部落,被拒絕交易后,唯獨這伙人沿著岸邊追了他們一陣,現在還來堵截。
不多時,派出的一名兄弟就回來了。
“二爺,他們說我們的馬匹在河面上拉了許多屎,冒犯了長生天,要懲罰我們,讓我們將馬匹全部留下…”
“放他娘狗屁!”
趙銳氣得破口大罵,然后看著趙虎道:“虎哥,你帶著兄弟們騎上戰馬,趕著馬群給我沖上去,撞死他們,我們在后面壓陣。”
趙銳一臉的兇狠。
特么的下了馬還這么囂張。
隨即眾人就緊張得忙活起來,將木板全部斜斜的頂在了雪橇前方,五十名家丁,每人身上都綁了幾張牛皮。
“二爺,要不還是繞路吧!”
劉管事有些心痛馬匹被箭射死射傷。
“繞個屁,大不了賠上幾十匹戰馬,老子今天也得給這幫韃子一個教訓。”
兩名管事也只得閉嘴,這陣子對趙銳的粗言穢語,早已習慣。
攔路的人,離車隊也才一里左右,此刻人人腳底都綁著兩塊毛皮。
“族長,怎么辦?要不咱們直接殺上去好了。”
“不,這冰面太滑,咱們就守在這里。”
“族長他們沖上來了。”
“他們的馬怎么可以在冰面上跑這么快?”
兩百多韃子看著奔馳而來的馬群,都是大驚失色。
畢竟他們也試過,即便給馬蹄上綁上布和皮毛,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冰面上行走,這才沒有騎馬。
“快,準備放箭!”打頭的族長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一咬牙道。
咻咻咻!
兩百韃子彎弓搭箭,也只來得及射出一波箭雨,就不得不向兩邊飛奔避讓。
十幾匹戰馬中箭倒地,幾名家丁摔了下來,同樣有十幾名摔倒的韃子,直接被馬群踩死。
沒有家丁控制的戰馬直直的向前沖去,趙虎則是帶著其余的家丁,騎著馬追殺向兩邊逃去的韃子。
“殺!”
噗!噗!
一名名韃子被騎兵追上,刀光閃現,滾燙的鮮血將冰面都染紅了。
一直追到岸邊,家丁們才罷手,主要還是怕對方有埋伏。
短短時間,足足砍死踩死上百韃子,主要還是在冰面上行動不便,跑急了容易摔倒。
而逃到岸上的族長,看著冰面上近百具族中勇士的尸體,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對方的馬匹在冰面上也能正常奔跑,打死他也不敢起歹心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