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1.盜魔璽,戰六道,因果刀,元碧霞
夏極無法動用黑火的力量，否則即便他的諸多因果線被吞了，卻也會因為“吞”的不徹底，而被六道山莊發現。
他只能用暴食之炎。
所幸，因為“暴食”正在他眉心沉睡的緣故，他可以動用的暴食之炎自是遠超之前的魔。
很快，青龍侍們發起了刺殺，相當一批魔徒、龍氣改造武者被吸引了出去。
“攝政王”呂產毫不介意這樣的刺殺，他繼續跪在蒲團上，向著那位慈眉善目的無清圣人祈福。
秦厭和徐寶寶也沒食言，直接支開了白衣侯和李刑，不過這種支開也是一錘子買賣，這次之后怕是再也不行了...甚至下次相見時還會成為死敵。
做完這些，兩女也明白沒有退路了，更是默契地開始從內而外地瓦解無清宮的防御。
外人看來沒什么變化，這里已經足以被“無聲無息地潛入”了。
此時...
秦厭入夢的道觀觀主正帶著一個年輕道士從側邊繞向大殿。
這年輕道士自然是夏極。
秦厭看似平靜，手卻有點發抖。
夏極拍了拍她肩膀。
秦厭振作了些。
兩人走向大殿。
道路不長，兩人卻走得頗為漫長。
而在兩人身后，一個面帶笑容、眼眸里閃爍著好奇的魅影正緊緊跟著，這正是傀儡后土。
這片區域里的敵人已經很少很少了，后土行走其間，能被動地讓這些敵人五感發生錯誤，從而徹底忽視了這三人的存在。
很快，大殿就在眼前了。
大殿的門縫清晰可見。
而那一道門扉后，就是呂產了。
夏極看了一眼秦厭，輕聲道：“帶上寶寶，現在立刻出發去黑龍泰山。”
秦厭道：“我們和你一起。”
夏極搖搖頭：“我會安全歸來的......那一位不是保證過嗎？你們留在這里，反而讓我分心。”
魔女其實無所謂留不留，想來就來，先走就走，夏極無法保證，魔女存在于某一具軀體上，這軀體會否成為一個“由因溯果”的源頭。
尤其是中間人，更是如此。
而事實上，除了這兩位，夏極也早已經派了黑龍侍去武當山下小鎮子，去接莊魚和莊大娘了，算算時間，現在黑龍侍應該已經接回了兩人，踏入了黑龍泰山區域了。
他實在不知道“六道山莊丟了魔龍玉璽會如何發狂”，因為后續...他會死一次。
在卦算世界里，他在察覺到“可能真正被殺”時，就直接自殺退出了卦算世界。
這并不是為了避免了替死小鬼的消耗，而是生怕六道山莊察覺。
因為他隱約猜測，世上既然有至寶可以窺探未來、現在、過去，又有“四十人”、“一千人”這樣的東西在守護著...那么，時間長河是否真的存在呢？
若是存在，他所謂的卦算，也不過是臨時地從時間長河里跳了出去，在岸上行走...
卦算世界都是假的，“他在岸上行走”是真的。
“一千人”能察覺，那么六道山莊呢？
六道山莊也能察覺。
而這個察覺點，夏極姑且認為是“他被擊殺”。
這也說明了為什么他會在卦算世界里真正死去。
因為，山莊殺的不是卦算世界里的他，而是在時間長河岸邊徘徊的他。
這就好像一個人突然跳出了自己的世界，然后看到了“自己所在世界”的游戲，他先存了檔，然后在操縱著游戲里的自己以窺探世界的發展，可是...黑暗里卻有一個人默默走到他身后，將在外玩游戲的他直接殺死了。
所以，他只是知道這邊有個卡子，可是卻不明白后續，畢竟“魔龍玉璽被盜”這是足以真的驚動六道山莊的大事了。
所以，現在他也需要秦厭和徐寶寶撤退。
秦厭知道一旦大戰發生，她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她是應該撤退。
秦厭側頭，看向隨在兩人身后的后土，道：“莊盤若是出了事，我和你們不死不休。”
后土看了一眼夏極，然后對秦厭點頭道：“主人承諾過，莊盤不會出事。”
夏極再看了一眼秦厭，對她點了點頭。
秦厭柔聲道：“活著回來。”
夏極道：“我發誓。”
他現在有三個完整的替死小鬼，還有一份兒免死玉碟，他有底氣這么說。
雖然，免死玉碟現在靜靜悄悄，沒有給出半點預警，但他知道...很快，該來的就會到來了...六道山莊送他往生，根本不會觸發免死玉碟的預警。
秦厭道：“我走了，你...”
她還有些戀戀不舍。
夏極道：“很快就結束了，不用擔心。”
他周身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秦厭看了看后土，又看了看他，眼神忽地閃過一絲觸動，嘴唇輕輕嚅動，似想說些什么，但卻沒說，她是個很懂分寸的女人，不會在這個時候問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以亂了夫君的心。
秦厭柔聲道：“我會在你要求我在的地方，等你回來。”
說罷，觀主轉身，向來處走去，而這位老道士眸子里的迷離和茫然正在慢慢平復，只不過因為慣性，還需要一陣子才能徹底平復。
夏極瞪了一眼后土，后土露出無奈的神情，她才出世沒多久，還在觀察研究著人類的正常行為，演技不那么專業，有什么辦法？
無清宮，大殿前。
夏極輕輕舒了口氣，撇開雜念，進入狀態。
秦厭和徐寶寶離開了，他也能放開了出手。
此時...他踏步往前而去，向著秦厭和徐寶寶心底那扇噩夢的門扉踏步而去。
然后，他站在了門前，雙手推開，仰頭看向大殿遙遠的彼方，那鎮壓在無清宮內的圣人神像。
神像雙目冰冷無情，似是恰恰符著這“無清”的名號，而在俯瞰著人間的一切，漠無感情，不存善念。
天地大變，身為活在茫茫紅塵里的脆弱人類們，最是后知后覺，總有人會來到這里，來看到人們不曾見過的東西，不曾窺過的真相，然后執劍而起，哪怕是圣人。
祈求強者憐憫而得到幸福與和平，祈求強者善意而如賭徒般地奉上一切，哪怕依然存在膽敢質疑、膽敢反抗的同類，卻也被怒斥為褻瀆。
被卑微如螻蟻人們跪著侍奉的神，到底又帶來了什么？
夏極看著這高高在上的圣人，直接出手了。
虛無縹緲的暴食之炎，斬向那茫茫不可見的因果之線。
剎那里。
后土撤回外在的所有力量，一只又一只無形的鬼手靜靜悄悄覆蓋了“攝政王”呂產的雙眼上，讓他五感蒙蔽，即便周圍天崩地裂也不會察覺。
同時，大地的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怪異聲音。
樹妖如深海潛艇般從土里往外激射而出，樹枝朝下，樹根朝上，而虬結的根須中央卻裹著一個藍瞳的嬌小少女。
共工蹲在根須架構的“囚籠”之中。
藍瞳里，映照出飛速倒退的湍急泥土。
一點亮光出現了。
亮光越來越大，好似黑暗厚重的布被撕開了個大口子，一瞬間將外面的光亮都摟了進來。
共工靈敏地躍起，她雪白的左腳踝上海纏著樹妖的根須，只要她得手，樹妖會瞬間將她拉回地下...
而她手中蔓藤早就甩了出去，精準地勾向不遠處的神龕。
神龕上，那一尊“紫薇諱魙印”靜靜悄悄地呈放著，折射出幽暗神秘的光華，散發著的難以言喻的大威嚴。
無清圣人那慈祥而威嚴的雙目俯瞰著這一幕。
安安靜靜的大殿里，這玄幻的一幕定格。
肚皮上畫著黑色太陽的乖巧樹妖破土而出，藍瞳的少女甩出了蔓藤，一雙雙鬼手遮蔽了祭拜者的眼，而門前的少年則斬斷了因果。
說是遲那時快，
共工的蔓藤瞬間卷住了魔龍玉璽。
同一時間，夏極的暴食之炎也直接斬斷了呂產和魔龍的因果。
這因果太大，若不是暴食之炎乃是源炎，憑夏極現在的境界，根本無法成功。
而即便成功了，也只是短暫的...
這一剎那，整個空曠的無清宮大殿越發靜謐和詭異，萬物皆蠢蠢欲動，但卻又沉淪在某種迷茫里，而無法動。
夏極可是非常清楚“無清宮”里有著什么。
很可能是，“神佛圖冊”上那些復蘇的黑暗神佛的氣息之地，魔蟬子若是沒有死，應該也會來這里吧？
但現在，不知何種原理，呂產和魔龍的因果被暫時斬斷了，這些黑暗神佛也不會出現了。
時間仿佛放慢了無數倍。
卷住魔龍玉璽的蔓藤緩緩地拉著它劃過空間...
入了共工手中...
再被樹根纏繞，往下拉去...
接觸到地面...
融入地面...
樹妖甩開樹根如發射的深海魚類，往大地深處鉆去。
得手了！
真的得手了！
共工眼里顯出喜色。
樹妖也很開心，不過老爹特別關照過它，讓它一定要使出吃奶的勁跑去較近的天人陵墓。
雖然它不明白什么叫吃奶的勁，但老爹說的都對，從今往后，它要把“吃奶的勁”當做最大的力氣！
嗖嗖嗖 萬里挑一的樹妖，開始了瘋狂的逃命之旅。
樹妖才跑了一會兒，整個無清宮開始了瘋狂地顫抖，好似是某種強烈的威壓從虛空里生出，讓此方的一切生物寂靜，一切死物顫鳴！
后土和夏極也已經撤退了。
一雙雙鬼手被動地捂住了沿途之人的瞳孔。
此時，無清宮的武力被劉家引走了，高端戰力又被魔女們支開了，這撤退之路倒還算容易。
嗖！嗖！
兩道電光般的黑影，瞬間撤出了無清宮，向著背離皇都、通往遠處的山道撤去。
長草簌簌，寒風激蕩，道旁風景模糊成一片。
雖然身后沒有人追來，但兩人的速度還是沒有絲毫減緩...
夏極沒想到這么順利，甚至連卦算世界里見到的“山莊出手”都沒有...那么，是他多想了么？其實只不過是一種憤怒的表現，而沒有能夠及時出手殺他么？
忽然之間，一種強烈到極致的預警在他心底產生。
這預警不是來自免死玉碟，而是一種自明的覺悟。
這是“地道”在給他提示了。
身為龍種，走在大地上，也算是開了掛啊。
“后土，分開走！！”
他快速道了聲。
然后身形一轉，如一道直角轉彎的電光射向另一邊。
后土稍稍詫異了下，明白主人察覺了什么，也不多問，依然維持著原本的速度，往原本的方向而去。
跑著跑著，她覺得有些不對，微微側頭往后看去...
她身后，風平浪靜，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甚至連主人奔走的聲音都沒有。
夏極當然沒有奔走。
他已經停了下來。
就在他心底預警抵達極致的那一刻，他停了下來，站在荒蕪的深冬原野上，一動不動。
一棵枯樹在風里，搖落了之前擠壓在枝頭的殘雪。
白雪外圍早凝成了堅硬的一塊兒，輕輕地砸落在他黑發上，又簌簌地如粉塵般散開了。
但夏極卻如沒感到一般，只是警惕地繃緊著身體，靜立如盤身昂首的蒼龍。
一幕詭異的場景發生了。
空間忽地炸開了，細密的裂痕如同蛛網。
但仔細看，空間根本沒事，或者說根本就不是這個空間炸裂了，而是某個和此方空間重疊的異維度炸裂了。
那蛛網很小很小，明明就在眼前，卻給人以極其遙遠，遠的仿如天上星辰，間隔了不知多少光年的遙遠。
夏極靜靜看著，心底有一絲苦笑...
難怪沒直接出手，原來是等他先離開無清宮再說。
他現在無法踏出任何一步，因為他預感到，任何一步，都會讓他踏入六道山莊。
而那在不知多少光年外的異維度里炸開裂痕的，正是六道山莊的某位存在，上次見面還是外國使節那兩名女兒：露娜和安娜，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樣了。
蛛網，如璀璨星辰般，一閃，一閃。
但閃爍的不是星光，而是充滿力量的詭異裂痕！
這正是六道山莊的某位存在，正在維度里趕路。
祂的存在太過夸張，所以每一步都需要以一個“廢棄維度”為踏板，構建出能讓祂短暫落腳的“地面”，從而踏碎這“地面”，繼而向人間靠近。
這裂痕越來越大，寓意著，那一位在飛速逼近他。
這一刻，夏極忽地生出一種“很不妙”的明悟。
因為，這一次可能和以往都不同。
之前，都是山莊被動反應直接擊殺了他，就如同電腦自動清理病毒一般...可這一次，好像卻是山莊主動在擊殺他...
山莊會怎么擊殺他？
他不知道。
反正不是那種靠什么物理力量，殺了他還帶冒血的那種...
悄無聲息，詭譎無比，高層面的殺戮，是凡人根本看不懂的殺戮方式...
這年頭，殺人還要通過毀滅軀體，出手還會驚天動地的，實在是太弱了...
六道山莊很明顯是知道他的一些底牌的，否則第一次就不會用“往生”的方式，完美地避開他的替死小鬼、免死玉碟。
這一次，六道山莊的某位出手，應該還是會兼顧這些的吧？
夏極心念急轉。
這樣的對戰，匪夷所思。
不過，既然暴露了，他也沒必要再藏著原本的力量了。
抬手之間，虛無縹緲的暴食之炎，化作一把刀，直接斬向他和六道山莊的因果。
這已經是高層面的對決了，而不是普通人用真氣、真元、寶物之類的東西對決。
那么，他也要學會轉變思路。
暴食之炎，化成一把無形無質的因果之刀！
刀斬因果！
只要這因果一斷，哪怕是短暫的斷裂，六道山莊的某一位也會暫時陷入茫然，失去再對他出手的理由...哪怕時候祂反應過來，卻又要重新耗費力量趕來人間。
哪怕他耗費極大力量，承受極大反震，甚至吐血三升，瀕臨死亡，都沒事。
他可以用“消耗生命”的方式來消耗對方的力量。
看看是他先到黑龍泰山，還是對方先耗盡他的命。
刀，落在了那一根因果線上。
夏極感到全身劇痛。
果然，這因果太凝實了，他哪怕連短暫蒙蔽都做不到。
那就...
繼續斬！
嘭！！
無聲的斬落。
因果線稍稍黯淡了點。
璀璨的維度列橫向他而來的速度，越發之快。
夏極的出刀也越發之快。
每斬一下，他全身都會狂震。
緊接著，一蓬蓬血從毛孔里滲透而出，往外流淌，讓他成了一個血人。
但他猶然還在斬。
他眉心的暴食也從沉睡里驚醒，看到主人的模樣，再看看虛空廢棄維度里的那一張張越來越大的裂痕蛛網，頓時撲向了夏極的手。
夏極若有所感，這一次舉著的因果之刀稍稍停頓了下，暴食撲到刀上，使這把刀更加的玄奇，而充斥著一股近乎于偉力的力量。
再斬！！
夏極握刀，斬落！
咔...
這一次，那因果線居然變淡了。
只不過，強烈的反震，也讓夏極感到體內有什么東西碎了，可能是骨頭，也可能是肝臟之類的吧。
他繼續斬。
終于，
因果線消失了。
那近乎已經抵達他身前的裂痕蛛網也凝固在虛空里，閃爍了一下，就消失了。
夏極倒在地上，連抬指頭的力氣都沒了，腹腔之中怕是五臟六腑都徹底粉碎了。
暴食顯得極度虛弱，慢悠悠地返回了他的眉心，繼而陷入了悠長的沉睡...下一次怕是天崩地裂都不會醒了。
夏極也果斷，直接自我了斷...
替死小鬼粉碎了一次。
他又滿狀態復蘇了。
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化作一道灼熱的龍影，貼地急掠，往黑龍泰山的方向而去！
如果飛的話，他只要兩個時辰就可以趕到黑龍泰山。
但這種狀態下，他需要至少半天時間。
可是沒辦法...
如果在天上飛，得不到“地道”的警示，那么他說不定會一頭扎入六道山莊。
他不覺得他能破開六道山莊的局，到時候很可能除了跑去輪回臺轉生，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夏極已經遠離皇都不知多遠了。
荒山野嶺的，就算魔女都不可能找到他。
兩個時辰過去了...
忽地，夏極停下腳步，露出苦笑。
因為他又自明的感到了一種恐怖到極致的預警。
這預警讓他明白，下一步就會離開人間，踏入六道山莊。
近乎同時，虛空里又呈現出了黑豆大小的裂痕蛛網。
那蛛網瞬生瞬滅，以一種比之前快了許多的姿勢向他瘋狂而來。
而他和六道山莊的因果線，又生了出來。
果然持續不了多久...
但也太快了吧。
這一次，夏極沒有了“暴食”，根本不可能斬斷因果線了。
他也想過進入通過“虛空炎”的虛空坐標進入“異維度”...
但是，他知道六道山莊的降臨是包圍著他的。
這種包圍并不僅僅是在人間包圍，而是在所有維度包圍。
他任何一步，任何一點位移，都會直接進入山莊。
夏極心底有些羨慕，他什么時候才有這種力量？
但羨慕歸羨慕，這次真的有些沒轍了。
他開始以為羅睺吞日炎是前期異火，但現在看來...這可能是大后期...
畢竟，理論上，羅睺吞日炎最后能焚燒一切東西，那么自然也包括神魂，念，甚至維度等等。
至于，“吞日”的這個“日”字，指的自然不是人間天上的那個太陽。
而是照耀無窮維度的那個太陽，是能夠照入天人陵墓的那個太陽。
由此可見，這異火是多么恐怖。
裂痕蛛網越來越近，
而一旦顯出，很可能就再無翻盤機會。
夏極瞇了瞇眼。
還有最后一個辦法。
只能再試試了。
不行的話，那就進入了六道山莊再找對策吧。
下一瞬間，他把一身龍氣徹底撤去。
這么一來，桃花山莊就會感應到他了。
上一次是噩夢虞清竹，還有噩夢虞清竹的媽媽來了這一次，她們還會來么？
夏極忽然想到為了他而進入六道山莊的噩夢虞清竹，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但，噩夢虞清竹卻沒有出現。
顯然，她遭遇了什么。
夏極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絲內疚，腦海里浮現出虞清竹的話，
——“人和人是相互的，無論她是誰...她真正的幫了你，也真正地為了你身陷絕境，她就值得你至少試探著去付出一些，不是嗎？”
眼見著，裂痕蛛網就要靠近。
忽地，異變驟生。
夏極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虛空...
另一道人影正飛快向他靠近。
那是一個身形模糊的婦人。
這婦人可能因為不如六道山莊的那一位，所以反倒是能夠更快速地活動。
她后發先至，瞬間從虛空里走了出來。
空間漣漪陣陣之間，她已經出現在了夏極面前。
這是一個身裹霞光、手捧拂塵的慈祥婦人，她看到夏極的剎那，眼中露出無比的慈愛之色，然后開口道：“小極，不用擔心，祂想來親自來人間，不會那么容易的...有娘在，這條路，祂走不過來。”
說著，她一甩拂塵，抬起手指，向著虛空里的裂痕蛛網點去。
咔！！！
夏極眼里，那裂痕蛛網提前粉碎了。
緊接著，裂痕蛛網變小了。
這意味著，那一位后退了。
但緊接著，祂又開始前進了。
慈祥婦人專心致志地全力施為，和那一位進行著消耗戰。
她這是在破壞。
而那一位則是需要在廢棄維度建立。
雙方的難易程度，根本不在同一個層面上。
可即便如此，雙方也算是有來有往。
慈祥婦人逐漸地面色開始顯得虛弱和蒼白，但她卻始終堅持著...
良久...
再良久...
那裂痕蛛網終于消失了。
慈祥婦人長舒一口氣，側頭看向夏極，柔聲道：“娘，看到你在成長，很開心...”
娘...
夏極忽地明白了過來。
眼前這位慈祥婦人，十有八九是桃花山莊里，他的那位便宜母親——元碧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