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192193.金蟬魔蟬?昔日的血咒禁忌山神廟前。
飛沙走石,兩股氣勢相互碾撞。
黑袍僧人的袍裾獵獵作響,他雙手合十,一副慈悲為懷的模樣。
要不是他面前那二十八名道士,甚至遠處一些被吸引來的猛獸食肉的模樣...任何人都會相信這會是個友善的和尚。
黑色煙塵如漩渦。
二十八名道人好像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們眼睛發綠,在爭搶著那一塊肉,咬的滿嘴是血,咬的牙齒之間滿是肉渣。
而這肉是魔蟬子的肉。
是魔蟬子才用戒刀割下的肉。
哧哧哧...
道人們有沒有意識已經完全不清楚,他們的身體開始異變。
有的頭顱異變,脖子處撕裂開,另一個血肉淋漓的頭長了出來。
有的腹部隆起,然后鼓鼓脹脹,內里不知孕育著什么。
有的雙眼里生出手,手掌心再生出手。
有的眼珠開始增多,上下左右生出越來越多的眼珠,掛在臉龐上,好似兩串葡萄。
有的雙腿變得光滑而柔軟,但卻沒有給人任何美好的感覺,反倒是一種惡心和詭異的感覺...那些腿逐漸地變成了觸手,在地面輕輕拍打著。
道士們如此,過來爭奪肉食的野獸也是如此。
這詭異的變化,著實令人震驚。
相信在場的若不是夏極,怕是有多少跪多少。
夏極雖然還只是四境,這魔蟬子雖然也只是四境。
但兩者卻都是真正地踏向那通天大道的真四境,普通人的偽四境自是無法同日而語。
雙方皆是無敵,遠甩所謂的“四階”不知多遠。
而此時,那黑袍僧人的背后又顯出一個個詭異的身形,那些身形隱約還能辨認出一些生前的模樣...但是,卻都充滿了混亂黑暗,有一種不是這個世界物種的感覺。
夏極輕輕嘆了口氣。
他身陷殺道。
卻也不想對真正的善者揮刀。
魔蟬子“以身壓車軌救人”的選擇,讓他感到了善,可如今這一幕...卻已經再難用惡去定義,而是一種邪惡到極致的韻味。
他問一句:“和尚要入地獄,是想把人間變成地獄,然后和尚就在地獄中的意思么?”
魔蟬子聞言奇道:“夏施主何出此言?”
他雙手合十,站立在混亂黑暗邪惡的詭異生命之中,黑色僧袍之下,忽如蟒窩炸開,一條條粗壯的黑色觸手伸展出來...
數根...
數十根...
觸手在地面拍打,密密麻麻的吸盤里生出一張張緊閉雙目的人面,人面雙目緊閉,充斥著一種尖銳的刺骨寒意。
而這些觸手將他整個人襯托到五六米之高。
他頭上戴著的那斗笠也被高處的風掀開了,露出其后一張白凈而儒雅、內斂而溫和的僧人臉龐。
僧人雙目睜開,靜靜看著夏極,道:“我觀世間多欲望,人人皆向紅塵尋,跋山涉水千萬里,不知轉向心頭問。
難道所求之物,皆在外,而不在心底么?
小僧愿以區區殘軀,度化世人。
小僧要世人放下刀,不傷人也不傷己此番來,也無惡意,只為化解施主和我之間的因果。
施主,為何執迷不悟?”
他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非常慈悲的味道,好似一個真正的高僧在說著他的心得。
但這背景,這形象卻妥妥的和高僧沒有任何聯系。
除非,佛教傳到克蘇魯世界去了,而這位是行走于克蘇魯大地的高僧。
這畫風,讓好歹也是穿越者的夏極心底好好地觸動了一番。
他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有些熟悉神佛的名字,但從沒有把這些和前世的那些傳聞對號入座...
但這一幕,實在是讓人難以言說...
夏極仰望魔蟬子真摯而澄凈的雙瞳,忽地扭了扭脖子,身形“咔咔咔”地開始變高,肌肉虬結,筋骨拉伸,小小的皮囊之下,藏著的亦是一尊怪物之身。
這身子轉瞬就到了十米。
從仰望變成了俯瞰。
魔蟬子閉目,口中念念有詞,好像是在念著什么經文...
可能是死靈金剛經、玄君七章大悲咒之類的...
很快,魔蟬子的觸手又變粗了,托著他往上拔高,拔高速度越來越緩,良久才和夏極達到了同一高度。
夏極問:“你周圍跟隨的,是什么?”
魔蟬子道:“他們信小僧,所以小僧度化他們,讓他們能夠在心底追尋快樂。”
夏極又問:“剛剛這二十八名道士,現在為何變成了怪物?”
魔蟬子諸多粗大的觸手甩動著,雙眸里卻露出了急于辯解之色,“夏施主不可妄言,這些施主何時變成了怪物?人間安寧和平,小僧下來之后,深有感觸...哪里會有怪物?”
夏極問:“你真看不到?”
魔蟬子疑惑道:“難道施主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同?在小僧眼里,這些不過都是可憐人罷了。”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嘆氣,搖頭,目光憐憫地看著那些在他粗大觸手間匍匐的怪異生物們。
夏極問:“彼岸何在?”
魔蟬子道:“彼岸在心底。”
夏極問:“佛陀何在?”
魔蟬子道:“自在彼岸。”
他唱了句佛號,然后道:“明心見性,見性則見佛。”
夏極道:“那你今日找我有何事?”
魔蟬子道:“想勸施主放下屠刀,想與施主化解這一段因果”
他輕輕嘆息,然后真心誠意地發問道:“施主想如何化解?”
夏極只覺古怪極了,他繼續問:“你可知你所度化之人,皆已生不如死?”
魔蟬子粗大的觸手連連甩動,俯瞰著腳下那些怪異的生物們,連連搖頭道:“小僧所見,唯有一片金光,這些人間的施主已于金光里尋到了心底真正的方向,而在參悟...夏施主可曾生出幻覺?
境由心生,施主所見,莫非心中之境?
境中怪物橫生,所以眼中也才會怪物橫生?”
俊俏的僧面上滿是關切。
而就在他的話音落下時,夏極只覺周身環境迅速地幻變,陰風陣陣,一切物都不是物,一切人都不是人,真非真,假非假,紅塵如幻影泡沫,如露亦似電。
而一點黑火,卻在這不知真假的環境里焚燒起來,使得一切往外滾出了亮紅色的熾熱邊緣,邊緣推進、卷起,吹落精神的灰燼。
萬物又恢復了原樣。
不知不覺,雙方已經完成了一次根本不是交鋒的交鋒。
魔蟬子關切的臉龐依然還在面前,只不過見到夏極清醒,他露出失望之色,輕輕嘆息道:“施主終究還是執迷不悟。”
“阿彌陀佛”
他輕念一聲佛號,邪氣盎然的眉宇間閃過堅定之色。
他右手抓著的九環錫杖忽地抬起,然后猛然向著夏極的腦袋砸下,同時厲聲道:“癡兒,此時不頓悟,還待何時?!!!!”
佛家向來有當頭棒喝、醍醐灌頂之說。
持執念者若是執迷不悟,便是大喝一聲,或能開竅。
魔蟬子好似一個真正的高僧,想要度化面前的男人。
他抓著九環錫杖的手已不是手,而是一根根觸手。
杖落,帶著一股古老混沌的禪意,轟然而落。
夏極看著這九環錫杖,微微皺起了眉頭...一種古怪的感覺在他心底生出。
他抬起了兩根手指。
往那落定的九環錫杖迎去。
手指和杖影觸碰,瞬間定格。
嗒...
夏極的兩根手指夾住了九環錫杖。
魔蟬子愣了愣,兩只手的數十根觸手抓著錫杖開始拔動。
但就像小孩子在拔大人手里抓緊的物件般,根本紋絲不動。
是的...
沒有任何后手。
魔蟬子就是這么用力在拔...
但根本拔不動!!
夏極瞇眼看著他。
想要看破這東西究竟是什么。
莊魚所說的神佛里復蘇的存在,來自于過去的彼岸,占據了齊窮的軀體,發起佛道之間的論道,以一股血洗天下之姿出世,遠道而來,就為了了結兩人之間的因果。
就這?
就這還敢喊“癡兒”?
這瘋了吧?
“夏施主還請松松手,你力氣太大了,小僧...小僧雖然打不過你,但依然要度化你。你若沉迷殺道,只會引地獄熊熊之火焚燒身心,永墜苦海,不得歸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施主生具慧根,萬萬不可墮入魔道。”
魔蟬子俊俏的僧面上充滿了執著,巨大的觸手激動地抽打著大地,似乎此時此刻他也沒想自己會死,而是在想著對方。
夏極看著他,忽地想到一點。
神佛若是不滅之念,這名為魔蟬子的來自彼岸的佛,可是一個發了瘋的念?
或者說...他已經看不清真相。
他自以為自己在度化世人,其實不過是他出現了幻覺?
所以,在因果之線中,原本齊窮的“五星仇恨度”才會變成問號,而不是依然維持五星,原本齊窮的目的也只是變成了“了結因果”。
可了結因果并不意味著生死相搏。
換句話說,魔蟬子可能是真真正正的沒看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所做的都是發自內心的善意,都是遵循著他心底的意志,而執著著在進行。
這么一想,夏極心底生出了一股濃濃的寒意。
在念想的最深處的那個所謂的“踏過苦海可見的彼岸”越發神秘和恐怖...
如果這金蟬子只是異變了還沒什么,金蟬子不是異變,而是徹底地困在一種根本說不清道不明的世界里,無法掙脫,甚至不知其身在羅網。
就在這時...
魔蟬子忽地放下手中錫杖,盤著幾十根藏滿咒怨人面的大觸手,席地而坐,俊俏的僧面上露出一絲寧靜,“夏施主若是對小僧心懷仇恨,便殺了小僧吧...只希望小僧是你仇恨的終點,從今往后,勿要再對他人生出殺念了。
人間和平,紅塵美好,乃是貧僧所愿。
若能拉施主出殺道苦海,貧僧便是心愿已了。”
夏極古怪的看著他。
這魔蟬子估計碰到人就講道理。
但是...
沒有人能在他面前維持理智和冷靜。
而這魔蟬子動不動就割肉。
他的肉顯然有大問題。
所以說,魔蟬子至今為止所作所為竟然都真的是發自本心?善心?
片刻后。
魔蟬子恢復了原樣,盤膝坐在山神廟前,雙手合十,低眉垂目。
夏極本著試探和查詢真相的態度,開始把“彼岸已經毀滅”,以及“魔蟬子如今的形象”等等真實情況告訴他。
讓他極其意外的是,這魔蟬子竟然沒有發瘋,沒有那種“被點破真相,就立刻入魔”的跡象。
那詭異的僧面上帶著一抹憂傷。
他輕輕嘆息,喏了聲“阿彌陀佛”,然后道:“難怪小僧覺得有些古怪,原來是小僧入魔了。若非施主提點,小僧當真會一直執迷...欸...真是多謝施主了。”
他又重重嘆了口氣。
然后,他抬頭,看向夏極,真摯道:“如此,還請夏施主斬妖除魔,送小僧離去吧...想來小僧本不該存在于這世上,而是誤至此處。
至于施主想知道的問題,
小僧實在是無法回答。
在小僧的記憶里,小僧還在彼岸佛國,于過去佛坐下靜修。
一花一世界,剎那生永恒,彼岸佛國里,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生死亦不入六道輪回,一念生,一念滅...
小僧正沉浸在過去之道,忽然感覺有一些異常。
這異常非常短促,但小僧還是睜開了眼。
然,佛國還在,彼岸還在,一切如常...
未曾想到,這異常竟是如此可怕,小僧終究未能幸免。
既如此,小僧愿以身死,入地獄輪回之道,一探究竟。
還請夏施主送小僧上路,以安人間。”
說罷,那俊俏的僧人閉上雙目,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夏極聽了魔蟬子的描述,忽地明白了一點這曾經名為金蟬子的佛是被秒殺了。
他只是察覺到了異常,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就送他一程吧。
夏極做出了決定。
他抬起手,準備送魔蟬子入地獄輪回之道,讓他去一探究竟。
但就在這時,他腦海之中的免死玉碟忽地變得炙熱無比,這是在提醒他...這個舉動極度危險。
夏極停下手,和魔蟬子默默相對。
魔蟬子等了半天,沒等來死亡,很疑惑地睜開眼,看著面前之人,“施主為何還不出手?”
夏極道:“你在此處別動,我去去就來。”
魔蟬子愣了下,雙手合十,誦了聲“阿彌陀佛”,便垂眉閉目,一副靜靜等候的模樣。
夏極稍稍去遠了點,然后進入芥子世界,同時取出先天八卦鏡碎片,再度開始了卦算。
他除了免死玉碟,還有替死小鬼,替死小鬼可以讓他死三次,所以并不懼怕遭遇四十人或一千人。
他心底有些古怪。
或者說,這個世界詭異到了極點。
一切都是謎。
先天八卦鏡碎片浮空。
兩重卦景落在他身上。
一念,入卦算世界。
夏極直接返回。
然后果決地用羅睺吞日炎吞噬了魔蟬子。
魔蟬子是真真正正地沒有反抗。
他非常配合地死了。
吞噬之后,夏極感受到了新的異火火種生出。
這火種乃是“虛無炎”,主題是:放逐。
可以將自身放逐,將敵人放逐,將一切力量放逐到異維度...
夏極非常好奇“免死玉碟”的警示從何而來,他就抱著作死的心靜靜等待。
反正這里是卦算世界...
他等了很久,沒有任何異常。
再看看金蟬子,連骨灰都揚了。
反正有四個月的時間,他便是遵循著原本的計劃,在了結了因果后,返回武當山下的小鎮。
小鎮里,名為阿朱的小貍貓早就在等他。
一陣交談之后,阿朱決定相信這個男人,于是開口似乎準備說一些事。
可是就在她張口的時候,似乎卡住了...只是張大嘴巴,瞳孔里帶著一絲奇異的恐懼。
夏極得老道傳授過不少法門,他忽地心神一動,抬手輕輕按在阿朱的額前。
稍作探查,他睜開眼。
果然,阿朱被下了血咒!
這是一種強精神性質的詛咒。
竟然和阿紫一樣。
原本他以為血咒已經是小事了,但現在看來...似乎此事沒那么簡單。
沒多久,更為恐怖的事發生了。
數日之后,他打算讓阿紫和阿朱見一面,因為冥冥之中他覺得這兩貍肯定有關系。
果不其然,阿紫從芥子世界走出后,看到阿朱時變得很興奮,跑上前,拉著她的手喊著“姐”
可是,這個字才說出口,震撼而令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好像是觸發了某種絕對的禁忌一般,阿紫的腦袋瓜子好似一個被夯砸在冰冷地面上的西瓜,直接咔咔地裂開了...
緊接著,她的整個身子也都裂開了,化作一地碎肉殘渣,連體內的肝臟都破了,和紫色的霓裳舞衣以及團扇混雜在一起,充斥著一種極度血腥的感覺。
同一時間,阿朱也瞪大眼,她也如阿紫一樣,頭顱開始產生蛛網般的皸裂紋理...
夏極反應極快,出手如電,抬手一招之間,
芥子世界里的瑤池神水已經化作一襲水龍卷,破開芥子世界涌出,直接落在阿朱的身上。
緊接著,阿朱那破碎的身體開始愈合。
但才愈合,又接著崩碎。
如此反復了許多次...
阿朱直接死了,雖然瑤池神水依然在愈合著她的身體。
毫無用處。
似乎這傷害的根源根本不在于軀體,所以瑤池神水即便可以勉強縫合她的尸體,卻無法愈合她死去的精神。
夏極停了手。
嘭...
一聲脆響。
阿朱碎成了一蓬血花。
“這根本不是血咒...而是更可怕的東西...”
夏極瞬間得出了結論。
阿朱和阿紫顯然是認識的,而且很可能是姐妹。
兩人定然是掌握了同樣的一些信息,所以才會被下了這種恐怖的詛咒。
只要稍有觸碰到真相的可能,她們就會應咒而死。
那么,下一步是去道鄉天人道的星宿宗探查。
說去就去。
夏極很快就抵達了星宿宗。
他先是蟄伏在外,傾聽者宗內的情況。
星宿宗里正常,除了一些底牌類的寶物外,也沒什么隱秘。
他入內直接尋到了星宿宗的宗主。
但宗主也很正常。
夏極稍稍散發了一點氣息,那宗主頓時將夏極視為高人,隨后這宗主很配合,夏極問什么他就說什么,甚至連宗門名錄之類的都愿意取給夏極看。
這星宿宗宗主知道這等亂世千萬莫要得罪這種恐怖的存在,所以是有問必答,畢竟...這存在問的也不是什么很難啟齒的問題。
很快,夏極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星宿宗在十年前根本就沒有失蹤弟子,而最近除了三人前往山南道出云道交界的白云道場參加論道之外,根本就沒有人離山。
也就是說,追捕阿紫的那二十八人根本不是星宿宗的人...
夏極并沒有完全相信,他悄悄觀察,但結論似乎就是這樣。
一切線索又掐斷了。
但值得慶幸的是,這里是卦算世界,一切都還沒發生。
而直到此時,免死玉碟里的警示依然在,不僅沒有消散,還有一種越發增強的趨勢。
夏極沒有察覺哪兒不對...
但沒多久,他明白了。
因為,他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古怪起來,一個又一個怪異無比的東西開始對他發動襲擊,這些東西似是遭遇了污染,而變得奇形怪狀。
起初的攻擊,還只是臉部長著觸手、半身血肉半身骷髏的狗,佝僂著身子、雙瞳掛著眼珠串子的畸形人之類...
但慢慢的,攻擊的強度越發增大,變成了怪異的妖,怪異的覺醒了神佛傳承的人。
這些詭物每每攻擊他的時候,都發出古怪的聲音,但卻含糊不清。
隨著時間的流逝,四個月的卦算期限沒多久就要徹底過去了。
夏極盤膝坐在一處荒原上,坐下的大地深處滿是編織著的黑炎蛛網,傀儡蜘蛛飛鳥,樹妖更是環繞于他周邊...
而就在這時,天空一顆隕星往大地墜落而來。
夏極心有所感,仰頭看去。
只見那隕星的目標竟直接是他。
剎那之后,那隕星離他越來越近,夏極也看清楚了。
那根本不是一顆隕星,而是一個黑暗而邪異的怪物,這怪物生著蟬翼般的雙翅,雙翅包裹住重重的軀體,故而形似隕星的模樣。
嗡嗡嗡的聲音,伴隨著降臨而落下。
這一次,夏極聽清了。
怪物說的是...
“師父,我來救你了。”
夏極抬手,黑色蛛網鋪張而開,騰空而起,化作切割萬物的鳥籠。
那隕星怪物落在鳥籠上,直接被鳥籠的黑炎線切成了光滑的幾段兒砸落在夏極身側。
夏極舒了口氣。
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魔蟬子原來是可以被當做一種“詛咒”。
任何殺死祂的存在,都會遭遇到越拉越多的邪異存在的攻擊。
這種攻擊會越來越強。
現在不過才四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是空降隕星了。
如果四年呢?
夏極不敢想象。
難怪免死玉碟會發出警示。
但若神佛是念,這名為魔蟬子的詛咒又會否才是真正的魔蟬子?
一個已經被污染了,并且自知被污染了的魔蟬子?
自己殺的其實是金蟬子,而金蟬子死后,這魔蟬子再無束縛,從而真正地誕生在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