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涼挑了挑眉,幽幽說道,“行啊,不過我家小寶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被反將了一軍。
楚琛無語。
拉倒吧,就他們家的崽子,他可應付不來,他寧愿處理那些枯燥的文件去。
“總部那邊的成員可是喊著讓你帶小寶回去給他們看看。”古希諾想起來之前總部那群人的千叮嚀萬囑咐,好笑地道。
一聽說她生了寶寶,總部那群家伙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似的,高興之余,還去買了一堆煙花在總部放著玩,美言其曰是慶祝。
葉九涼扯唇一笑,“那得等小寶滿月之后了。”
帶小寶回總部那是肯定的,只是還得等小家伙滿月之后才行。
“阿笙明晚回來。”接完電話,厲陌寒從落地窗外走了進來,目光掃向葉九涼,聲音淡淡地道。
聞言,葉九涼一怔,明晚回來?
“那…要不要告訴阿謙?”古希諾反應過來,欲言又止地問道。
楚琛沒有吭聲,眸光淡淡地看向葉九涼,把決定權留給她。
沉吟片刻,葉九涼輕搖了下頭,“這是他們兩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而且,她相信阿謙自己心底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她都這么說了,楚琛和古希諾也沒有異議。
涼秋,云霧渺渺,清風拂過,枝頭泛黃的落葉搖搖欲墜。
臥室,亮著昏暗的光線。
一道高大的身影來回走動,腳步聲被地毯吸走,悄然無聲。
須臾,男人走到嬰兒床旁邊停下腳步,手里的奶瓶隨意放在一旁。
不知何時,嬰兒床里的小家伙已經醒了,燦若星辰的墨瞳閃著幾分迷茫之色,嘟著殷紅的小嘴,透著幾分沒睡醒的憨態。
厲陌寒勾了勾唇,俯身,動作熟練地將他抱了起來。
四目相對。
小寶突然笑了,露出粉紅色的牙齦,煞是可愛。
“咯咯咯…”
對小寶的笑容沒有任何抵抗力,厲陌寒眸間的笑更加溫柔了,低頭親了下他的額頭。
“乖。”
得到爹地的么么噠,小寶更樂了,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厲陌寒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還在沉睡的女子,見她還沒被吵醒,心底松了口氣。
他一手抱著小寶,拿起毯子披在小寶身上,這才騰出手去拿奶瓶。
“小寶,爹地帶你出去,待會再回來找媽咪。”
他放輕腳步走出臥室,順帶關上門。
時間還早,父子兩人來到樓下,客廳都靜悄悄的。
厲陌寒抱著小寶坐到沙發上,拿著奶瓶湊到他嘴巴邊,小寶迫不及待張開小嘴。
厲陌寒不由失笑,這副饞樣倒是像極了他家狼崽崽。
喂完小寶吃早餐,厲陌寒還幫他洗了下臉,忙完這些時,家里人也陸續都起來了。
“我的小乖乖啊。”江老夫人一下樓,視線立馬黏在小寶身上,拽都拽不開了。
“來來,太姥姥抱。”
厲陌寒看了眼時間,估摸著某只狼崽崽也快醒了。
把小寶交給江老夫人,他轉身往樓上走去。
尋到臥室,不出所料,他家媳婦已經醒了。
還是像往常一樣沒有立馬起來,懶懶地翻著身。
聽到開門聲,葉九涼半瞇著眸子望了過去。
看見他空空如也的雙手,她反射性地問道,“小寶呢?”
“賣了。”厲陌寒走到床邊,漫不經心地道。
聞言,葉九涼輕笑出聲,接著他的話問道,“賣多少錢了?”
“五毛。”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葉九涼滿頭黑線,“…”
就五毛?
他們家崽子難道不配一塊錢嗎?
“你才賣五毛。”她嬌嗔地斜了他一眼,硬氣地懟回去。
厲陌寒薄唇輕勾,緩緩俯神,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再不起來,待會把你一起給賣了。”
“想二婚了?”葉九涼唇角壓著笑,抬手揪住他的衣領,迎上他深邃的黑眸,聲音涼涼地問道。
聽出她話里打趣他的意思,厲陌寒欺身逼近,抵著她的額頭,“你要不嫌辦婚禮累,我們可以多辦幾次。”
婚禮辦幾次都行,對象只能是她一個。
葉九涼繃不住了,撲哧笑了。
她伸手推搡著他的肩膀,哭笑不得地道,“婚禮還沒辦,你還想多辦幾次,想得美啊你。”
厲陌寒挑眉,歪著頭湊到她面前,“老規矩。”
葉九涼紅唇輕勾,仰起頭,飛快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
隨后,她雙手主動環上他的脖頸,“趕緊的,抱爺去刷牙。”
厲陌寒冷眉微蹙,對剛剛的福利太過敷衍感到有雪不滿。
深邃的寒眸掃過她紅潤的唇瓣,他低頭輕啄了一口。
“得這樣。”他強調道。
葉九涼搖頭輕笑,“真是受不了你。”
兩人磨蹭了好一會兒,等吃早餐時,都快九點了。
沉浸在小寶出生的喜悅中,家里空前絕后的熱鬧,吃完早餐沒多久,葉淵他們就陸續過來上門來了。
客廳里坐滿了,都搶著要抱小寶,好不熱鬧。
唯獨江海一個人倒是顯得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
見他去外面接個電話,久久沒有回來,薇婭放下茶杯,起身離開客廳。
幽靜的花園,彌漫著淡淡的芳香,周圍飄落著零散的枯葉。
薇婭望了望周圍,視線掃過涼亭,男人獨自靜坐的背影稍顯孤寂。
她黛眉微皺,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阿海。”她柔聲喚道。
背對著她,江海斂去眸間的擔憂,轉過身,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你怎么出來了?”
“你出來很久,我以為是有什么事,就過來看看。”薇婭邁上臺階,走到他面前,“阿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有,你別多想。”江海攬著她,溫聲安撫道。
夫妻多年,他有心事,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薇婭凝視著他,猜測道,“你是不是在擔心阿笙?”
自從早上他聽到她說阿笙晚上要回來,他就有點不對勁,時不時蹙著眉頭,她和他說話時他都是魂不守舍的。
江海不語,算是默認了。
薇婭理解他的擔心,握住他的手,放輕聲音道,“阿海,我知道上次你對阿笙動了家法,你一直愧疚在心,阿笙他并不怪你,他知道你也只是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