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從未有過這般輕松,莫遠抿了口酒,看著對面吃菜的小丫頭,眸間的笑意幾乎快要漏出來。
小丫頭見識挺廣。
不管他聊什么都能很快接上話。
難怪那么招厲陌寒稀罕。
這頓火鍋,吃得輕松愉快。
結完單出來,莫遠感覺時間過得太快了,不知道下次見到小丫頭要等到什么時候去了。
“莫總,說好我請你吃火鍋,現在倒成了你請我。”葉九涼,眼梢上挑,深處流轉著笑意。
莫遠難得幽默,“那就下次再請,讓你家厲總買單。”
葉九涼挑唇一笑,應了聲好。
“葉小姐有開車過來嗎?”
“我車停在對面,我還要到處逛逛。”葉九涼指了下馬路對面的白色跑車,“回見。”
莫遠點頭,打開車門,俯身坐進車里。
待車影消失在視野里,葉九涼轉身走回餐廳,一個男人迎面走到她面前。
“九爺,東西在這。”
男人遞給她一個透明袋,里面裝著酒杯還有剛剛用過的棉簽棒。
葉九涼伸手接過,眸底深處劃過一絲復雜。
就當是失去理智一回吧。
天色暗沉,時而有閃電劃過。
冷風肆虐,像是暴風雨前的預兆。
千面站在天臺上,左手拿著望遠鏡,時不時往對面觀望上一眼。
“千面大人,一切準備就緒,是否現在動手?”站在身后的男人恭敬問道。
千面隨手把望遠鏡扔給他,唇角勾起詭異的笑,“再等等。”
這次絕對要萬無一失。
“是。”
“莫管家那邊可有來消息?”
“莫管家說了,這次務必把k組織的基地給毀了,抓獲俘虜,逼問出k組織總部的下落。”
“可還有其他?”
“莫管家還說了,這次任務完成之后,讓您盡快回去一趟,說是大小姐找你有事。”
莫瑜找他有什么事?
千面皺眉,沒做多想,低頭看了眼腕表,命令道,“時間差不多了,通知下去,五分鐘后行動。”
“是。”
“厲陌寒,你看我干嘛,真以為我會準備一批貨讓你們暗殿來劫嗎?”楚琛捕捉到他眸間的鄙視,給氣笑了。
他又不是傻,之前他炸他們總部的事他都還沒找他算賬,現在還好意思鄙視他了。
“要不這樣,你去你暗殿調一批貨過來,然后你再劫回去。”
一旁,衛西和秦一憋著笑。
厲陌寒冷睨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話鋒突轉,“季明謙之前談過女朋友嗎?”
“噗--”
楚琛剛喝一口水,頓時被嚇噴了出來。
“咳咳咳。”
他嗆到喉,止不住地咳嗽著。
他哪根筋搭錯了。
厲陌寒輕嗤,大驚小怪。
一點都不穩重。
鄙視的眼神毫不掩飾,楚琛再次被扎心了。
“厲陌寒,你問這個做什么,阿謙交沒交女朋友和你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你還要給他介紹不成?”他納悶地問道。
“問一下不行嗎?”厲陌寒云淡風輕地道。
楚琛呵呵,眼神狐疑地打量著他,“拉倒吧,你可不像是會八卦這種事的人,除非…”
他拖著調子,語氣篤定,“除非你真要給阿謙介紹女朋友,或者你是受人之托幫忙問的。”
“你想得有點多。”厲陌寒打擊道。
楚琛冷哼,“那你倒是別問。”
他才不信他閑著沒事會八卦這種事,這可不是他厲陌寒的風格。
眼看著兩人要杠上了,衛西急忙打圓場,“主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該走了。”
“老大,那邊傳來消息,那些人要行動了,我們也該出發了。”秦一接話附和道。
厲陌寒和楚琛對視一眼。
相看兩厭。
楚琛起身,抬腳往外走,秦一緊跟在后。
“主子,我們不走嗎?”衛西看著沙發上巋然不動的男人,低聲詢問道。
厲陌寒指尖點著手機屏幕,專心得很,“急什么。”
好奇他在看什么,衛西走近一看,待看清他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東西時,額角垂下黑線。
這么緊迫的時刻,他還能有心情在這逛嬰兒推車。
他家主子這是打算往超級奶爸那方面發展了?
夜深,風更烈了。
灰塵卷起,輕易就被迷了眼。
基地背面是樹林,一波接著一波黑衣人不斷涌入,
借著黑色的勁裝,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
“千面大人,藥粉已經灑出去了,巡邏的人都已經倒下了。”其中一黑衣男人壓低聲音道。
一群黑衣人中,千面一身青色衣服倒是醒目得多。
他冷蔑一笑,“研究室在哪,帶路。”
每個基地最中心的地方就是研究室,只要竊取了研究室里的機密,這個基地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戰斗力再強,防御再嚴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敗在他手里。
贏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是。”
安靜的走廊,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凌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嘈雜得很。
為首的人,一襲青衣,黑色的面具泛著金屬的光澤,在黑夜中透著幾分陰森。
一路暢通無阻地闖到研究室門口,千面腳步一頓,看著厚重的大門緊閉著,他譏誚一笑。
“把鎖給撬開。”
不就是一個密碼鎖,防個錘子。
后面的男人上前一步,動作熟稔地卸掉密碼鎖。
稍等片刻,男人伸手推開門,然后退到一旁。
千面負手走在前面,神情高傲,緩步走了進去。
那趾高氣昂的模樣,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園。
他按下墻上的燈,室內頓時變得敞亮。
“給我找。”
“是。”
黑衣人們散開,在研究室里到處搜尋著,抽屜被翻得亂七八糟,桌上的東西都被掀翻在地。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整潔的研究室變得一片狼藉。
“千面大人,保險柜里有個厚信封。”一黑衣男人疾步走到千面身旁,雙手呈上一個厚信封。
千面伸手拿過,直接撕掉上面的封條。
抽出里面的東西,厚厚的一沓。
都是白紙。
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的白紙。
第一反應就是,他被耍了。
千面臉色一黑,憤憤地扔下一沓白紙。
該死。
“快撤退。”
他冷呵一聲,疾步往門口走。
下一刻,厚重的大門被推開,一把粉末迎面揮來。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凝著刺骨的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