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域名一鍵直達 一名秩序神教的指揮官,自己的思維意識里,模擬著對秩序之神發動攻擊。
可你說他叛教吧,又不像,因為他嘴里全是對秩序之神的贊美之詞。
但贊美的同時,又不妨礙他“指揮”著秩序軍團,朝著秩序之神開炮。
他是虔誠的,可卻缺乏敬畏。
不,他的敬畏很大程度表現他一次次都沒辦法贏得這場“對決”而產生的膜拜感。
這是一個瘋子,一個戰爭瘋子。
再聯想一下,拉涅達爾成神是上個紀元末期,他屬于比較晚的神祇,當他借助秩序之神的力量對海神開展報復時,秩序之神已經取代光明登臨霸主的位置了。
也就是說,最慘烈最頻繁的神戰,那會兒已經基本打完。
除了些許刺頭外,絕大部分的神祇都秩序之神的威權下瑟瑟發抖。
所以,這個戰爭瘋子,沒趕上好時代。
生平最大的亮點,是指揮了針對海神教的戰事,但那場戰事根本就沒什么挑戰性,海神隕落,海神教已經分崩,最后還捍衛海神榮耀的,不是人類信徒,而是那批海底妖獸。
不過,他又真的很適合眼下這個時代。
雖然看見了他對秩序之神的“大不敬”行為,但卡倫心里還真沒有生氣,畢竟要論辱神,自己的爺爺肯定他前面。
“你到底是誰?”
迪克諾看著卡倫,雖然卡倫身上穿著的是秩序神袍,但他很顯然沒把卡倫當作正常的秩序神官。
“我是秩序之鞭紀律部部長。”
因為隔著一個紀元歷史,很多東西都會出現極大的變遷,所以為了讓對方更好地清楚自己的身份,卡倫主動給自己加了一句描述:
“內定的下一任執鞭人。”
迪克諾抿了抿嘴唇,笑道:“你對外貌這么執著么?”
這位生前的地位和現的達安差不多,也是團長級的人物,并不會因為卡倫的身份而感到惶恐,再者…面對不知道多少代的后輩,就算有職位的差距,也早可以用“輩分”來抹平。
這也是只有大祭祀能大規模調動第一騎士團的真正原因,能躺進這里的基本生前職位都不低,其他部長和系統老大他們還真不見得會放眼里。
卡倫搖了搖頭,回答道:“這就是我的真實年紀,沒有用術法改變樣貌。”
迪克諾聞言,先抬頭看了看上面,那里有一個黑色的圓洞,是卡倫先前落下來的地方,然后,他再次將目光落卡倫身上,用一種比之前稍顯客氣的語氣說道:
“哦,那天賦真的讓人驚嘆,我建議你不要繼續系統里做事了,把精力集中起來修行,早點成為神殿長老,然后,去沖擊神格。”
沒有可怕的靈魂強度,是不可能來到這里的,所以迪克諾算是側面摸清楚了卡倫的實力,再對比年紀,得出了卡倫的天賦評價。
但每個時代,對天才的標準定義是不一樣的,這個紀元里,卡倫能地位超然的一個原因是,他被認為只要不“橫死”,未來大概率就能成為神殿長老,諸神不出的時代,已經沒人去談什么成神了。
而迪克諾生活上個紀元的神戰時代,他能和拉涅達爾認識,而且彼此關系還不錯,要知道不久前,哪個神教得到了一個模湖的神諭都能全教上下喜極而泣。
“你不應該好奇我來找你的原因么?”卡倫問道。
“原因?抱歉,我不感興趣。”
“為什么?”
“因為我從你的眼里沒有看見多少敬重,更多的是一種賞玩的心態,你是把我當作一件玩具么,一件有意思的玩具?”
“我是覺得你很有意思,但不是玩具。”
“你會用‘有意思’,來形容你的父親、爺爺、曾祖父么?”
“很抱歉。”卡倫道歉,“我失禮了。”
“不,沒事,結合你所看到的,你的任何情緒流露,我都不會覺得自己被冒犯到。”
迪克諾是不害怕自己的“大逆不道”被泄露出去的,首先,這是他內心的活動,什么時候內心的想法也能拿來當作定罪的證據了?
其次,他已經死了。
“我來找你,是有任務的,神教需要制定針對生命神教的作戰計劃,需要你蘇醒起來做事。”
“生命神教?”迪克諾問道,“我主已經找尋到破開生命之樹方法了么?”
“沒有。”
“那就算打進生命神教,又有什么意義?最后還是得從生命之園里撤出來,那兩尊生命之神是不敢與我主外面抗衡的,遇見我主,只會躲進樹洞里當烏龜。”
“那兩尊生命之神,現不生命神教,甚至,不這個世界。”
“他們去哪里了?”
“我很奇怪,你似乎對自己死后的世界變成什么樣了,并沒有好奇。”
“既然你還穿著秩序神袍,我還需要有什么好奇?”迪克諾反問道,“我秩序神教,只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是的,沒錯,我秩序神教現已經是當世第一神教了。”
“光明呢?”
“光明一千多年前,與我教的抗衡失敗,消亡了。”
“光明消亡了?”迪克諾對此感到很意外,“我主會坐視光明消亡?”
“迪克諾指揮官,現距離你存的那個年代,已經過去一個紀元了。”
“這么久遠,一個紀元?那新紀元的標志是什么?”
紀元很漫長,但紀元并不是一個固定的時間單位。
“這個紀元,諸神不出,通俗點來說,這個紀元里,沒有神祇存。”
“我主呢?”
“我主也不例外。”
“神,都去哪里了?”
“他們被趕出了這個紀元,不過,現他們正準備歸來。”
迪克諾馬上說道:“不能讓他們歸來,一個沒有神的世界,才是我秩序信徒所追求的理想世界。”
“你真的是你這么認為的么?”
“我很慶幸。”迪克諾笑了,“我原本以為自己生錯了時代,現看來,至少我抓住了一點尾巴,我是真沒想到,未來的世界,會這么聊,沒有神了啊…”
“但你趕上了。”卡倫攤開雙手,“諸神正歸來,我秩序神教將大祭祀的領導下,抗擊這場浩劫,神戰的時代,一個屬于神教對神祇,不,是人類對神祇開戰的時代,正拉開帷幕!”
迪克諾手指著卡倫,有些哭笑不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
“喂,你是忘了么,你現是借助第一騎士團里的器具對我進行淺層蘇醒,從而進行意識思維的互動,可如果把我完全蘇醒,我就只有三天的時間。
三天,三天,三天!
如果有三年的時間,我倒是愿意配合你剛才的演講,和你擊掌互動一下。
但三天夠做什么…
哦,夠我制定幾百套針對生命神教的戰爭方案了。
可問題是,我教能三天內發動幾百次戰爭么?”
“有個錯誤,幾百套應該來不及。”
“對別人來說來不及,但對于我來說…這里,你是沒看見么?”
“我看見了,但你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來熟悉一下雙方的戰爭水平。”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現各方面進步比較大,我的戰爭習慣和戰爭思維,已經落伍了,需要重新補習,才能跟上現的時代。”
“不,恰恰相反,你不是落伍,而是太過超前了,我指揮過軍團戰役,據我所知,現很多戰爭器具已經沒有能力打造,太多的陣法以及各項技術,都已經失傳,我們的水平,嚴重落后于你所的時代。
當然,不僅是我秩序神教是這個情況,其他神教也是如此,相較而言,因為有第一騎士團的存,我們的退步,反而是最小的。”
迪克諾皺著眉,看著卡倫。
卡倫問道:“怎么了?”
迪克諾說道:“我法理解,你們會越來越退步這一事實。”
“這很好理解,因為很多的傳承,發源點,都神的身上,神不見了,源頭也就不了,傳承自然也就難以維系,只能退步。”
“好吧,我對這個世界,又少了一些期待,蘇醒我吧,我把該我做的事情干完,我就可以沒有遺憾地徹底死去了。
咦,不對,生命神教?
為什么選擇蘇醒我?
如果是海神教死灰復燃,蘇醒我才合情合理。”
“因為你很優秀。”
“呵呵呵…你看到這里之前,就認為我很優秀了?你知道我死前,自己看自己墓志銘時是什么感覺么?
我覺得我好普通啊,躺這里,怕是除非滅教危機出現,否則后世信徒根本就不會想到喚醒我。”
“的確,墓志銘上,我是沒看到什么特殊的,但有人一直向我堅定地推薦你。”
“我沒結婚,也沒留下私生子,我可沒有家族后代幫我宣傳美化,隔了一個紀元,誰會推薦我?”
“拉涅達爾。”
“你是他的遺跡里,看見對我的文字描述了?
哦,這真是讓我感動到了。
他是一位很特殊的神祇,我很感激他,因為他愿意向我展示神的全方位力量讓我得到更清晰直觀的數據來進行模擬。”
“你和他關系很好吧。”
“神是驕傲的,雖然神被獵殺隕落前,也會發出哀嚎,如同世間最動聽的樂章。
但你還是不應該把和神的關系,直接套用人身上。
我和他確實有關系,他請我吃過烤鳳凰肉,否則我可能活不過40歲。
他建議過我,讓我不要把精神力消耗透支這種自我單獨的游戲里,希望我能凝聚神格碎片,獲得更久遠的壽命。
可惜,我辜負了他的期望,我就是忍不住,沒辦法。
對了,他后來也被趕出去了么?我的意思是,趕出了這一紀元。”
“不是,他新紀元開啟前,被我主鎮壓了。”
“嘿嘿嘿嘿嘿!
!”迪克諾連續笑了起來,不住地擦拭著不存的眼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勸我少用點腦子,我也勸過他少用點腦子,但結果,我們都沒聽勸,哈哈哈哈哈!”
迪克諾笑彎了腰。
這意味著他之前說謊了,他和拉涅達爾的關系,應該算比較好的,否則,拉涅達爾不會把自己當白手套的這種屬于神界的秘密,訴他。
只不過這位指揮官大人骨子里比較驕傲,他懶得去和神攀附關系來提升自己。
“好了,好了。”迪克諾終于平靜了下來,“這種意識交流,也會消耗我靈性力量的,既然有任務,我不會違背我當年的誓言,讓他們把我蘇醒吧,我要去干活了,爭取把作戰方案制定好后,我還能有空余時間洗個澡,泡熱騰騰的浴缸里,手里再拿杯冰水。”
“我喜歡冰水。”
“哦,可以。”迪克諾伸手,拍了拍卡倫的肩膀,“你相信么,因為這個,讓我看你順眼多了。”
“我相信的,因為同理。”
“呵呵,好了,不耽擱時間了好么。”
“我還想和你再聊聊,有些事情,我需要與你提前說明白。”
“等我被蘇醒后工作時,再和你聊吧,反正也不耽擱會做事,內定未來執鞭人,應該可以去戰爭神殿的作戰室吧?”
“現叫樞機主教院。”
“改部門了?”
“新加的,僅次于大祭祀的地位。”
“哦,那我們不要廢話了。”
“還是要說完。”卡倫看著迪克諾,“如果你覺得生錯了時代,讓你感到遺憾,我能彌補你這個遺憾,給予你第二次生命,讓你這個時代里,盡情施展你的才華。”
迪克諾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又指了指卡倫的額頭:
“所以,我和你,到底是誰腦子出問題了?內定未來執鞭人肯定不會是個傻子,那就是…他們運輸我遺體的過程中,不小心讓我撞到了腦子是吧?”
卡倫沒理會,繼續說道:“而你,需要宣誓,向我獻上所有虔誠。”
迪克諾的臉色沉了下來,
問道:
“我說,你當你是誰呀?”
卡倫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背對著迪克諾,面對著前方戰場區域。
餓癮的束縛,此時微微打開。
下一刻,
戰場區域中,被整個秩序神教軍團所圍住的那尊偉岸身影,緩緩抬起了頭。
迪克諾當即睜大了眼睛,這里是他的思維意識空間,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思維模擬出來的產物,可現,那尊一代代秩序信徒頂禮膜拜的身影,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仿佛擁有了自我意識。
而這,只意味著一個可能…一個足以將已經死去的迪克諾驚嚇到踹翻棺材板的可能。
秩序之神緩緩睜開眼,
盡的威嚴充斥著這座最底層的區域,
當即,
這個區域內,包括模擬出來的秩序軍團上下所有,也都脫離了迪克諾的操控,對著這尊身影開始膜拜,數的贊美歌頌聲,開始回蕩。
秩序之神看向呆呆站那里的迪克諾,
開口問道:
“你說,我是誰?”
三口棺材,被運出了峽谷,隨行的,還有一支5人蘇醒者小隊。
返程時,修女姐妹倆輕松多了,因為卡倫一坐上車馬車,就閉著眼休息,反倒是那條金毛,興奮地不停晃動著尾巴。
離開第一騎士團駐地時,秩序之鞭、樞機主教院下屬護衛,第一騎士團外圍守護者,三支不同部門的安保力量,對這支隊伍進行全程保護。
最終,看著三口棺材連同蘇醒者小隊進入樞機主教院的大門后,卡倫的這次任務,算是完成了。
普洱好奇地問道:“蠢狗推薦的指揮官那么厲害么?”
她是看見原本不同意的卡倫,和對方交流后,就毫不猶豫地確定了他。
卡倫回答道:“只要基數足夠大,總能出一些厲害的人物,更何況,第一騎士團里沉睡著很多很多代。”
“這就是正統神教的底蘊喵,哦不,其他正統神教也沒有秩序的這種可怕優勢。”
凱文被小康娜牽著,高興地走前面,時不時還蹦跶幾下,引得背著書包的小康娜跟著他一起蹦。
普洱卻留意到,卡倫似乎有心事,馬上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了,是這個人選還有問題么?”
“不是人選的問題,我是想,執鞭人為什么要特意派我走這一遭。”
為此,他還特意找借口,說自己要去陪大祭祀不得離開,才由自己代跑一趟。
可事實是…根本用不著他,也用不著自己。
隨便派個代表,一路打瞌睡過去,也能完成任務,那對修女姐妹可以確定名單。
正因為自己去了,因為自己身份最高,所以最終名單的確定權,自然而然地也就落了自己手里。
“那,你有頭緒了喵?”
“可能,執鞭人是想看一看,我會選誰吧。”
一份名單,被擺放了執鞭人的辦公桌上,連同名單一起送來的,還有三位指揮官的完整墓志銘。
弗登左手夾著雪茄,右手翻著這些資料。
薇古琳抱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稟報道:“執鞭人,這是檔桉庫里剛送來的文獻卷軸。”
“嗯。”
薇古琳退出了辦公室。
“迪克諾.山.貝斯頓。”
另外兩位指揮官,生前都指揮過和生命神教的摩擦,可這位生平卻和生命神教沒什么牽扯,唯一拿得出手的功勛,是對海神教的收尾戰事。
以弗登的專業素養,立刻就發現了問題。
隨即,他將手掌放了那些卷軸上,開始取查關于這位迪克諾指揮官的秩序之鞭記錄檔桉。
這是很古老的檔桉,記錄時間是上個紀元。
秩序之鞭是秩序神教的內部偵查系統,對神官的行為、信仰進行監測,防止他們出現主動或者被動的迷失。
主動迷失指的是修行過程中自發性偶然性的出現問題,被動迷失則是被外部勢力所勾引,背叛了神教。
外部勢力可以是外部神教,也能是類似沉默者這樣的組織,當然,也能是個人。
上個紀元的秩序之鞭對外部勢力的概念,比這個時代要多出一個…神。
一些神祇,會出于某些特定的目的,像是自降身份一樣,去“迷惑”教內的神官,這也是上個紀元秩序之鞭的重點盯防對象。
所以,如果迪克諾曾和神祇有過接觸的話,不出意外,應該會被當時的秩序之鞭記錄桉。
不過,他既然能躺進第一騎士團,證明他并未叛教,也沒犯信仰上的錯誤。
很快,弗登查詢到了一個神祇的名字。
抽了口雪茄,弗登眉頭皺起,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尊邪神?
弗登簽寫了一張條子,塞入辦公桌上的一個縫隙。
不一會兒,薇古琳又抱著一箱卷軸走了進來:“執鞭人,這是秩序大圖書館派人送來的文獻資料。”
“嗯。”
薇古琳再次走出辦公室,她感到有些奇怪,卻又不敢有丁點好奇心。
《秩序之光》是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的修訂版,而秩序大圖書館里,則封存著大部分的原版記錄,尤其是對神的原版記錄,這些東西,是輕易不得公開的,需要極高的權限才能覽。
伴隨著弗登對這尊神祇的記錄取,他原本皺起的眉頭,開始緩緩舒展。
“是邪神沒錯,但他和我主的關系,卻有點不一般,并且結局是被我主鎮壓封印,而不是擊殺隕落,以我主的脾氣,犯了錯,卻還能不死…這分明是來自我主的庇護。”
弗登回想起了奧古雷夫要塞慶功宴的那天,龐克利用奧古雷夫凋像觀察卡倫后的結果。
關于他的原版記錄中,也清晰記載著他和奧古雷夫之間的矛盾。
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卻很熟悉,同時帶著嫌棄。
“是你?”
呵,語氣和內容,對應上了。
弗登身子后靠,抽了一口雪茄,再緩緩吐出煙霧:
“怪不得我本教分支神里,怎么都找不到一位能和你特征對應上的,原來,你不是本教體系神的傳承者…”
弗登的眼睛瞇了瞇,同時嘴角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容:
“卡倫,原來你是拉涅達爾。”無錯,請訪問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