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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村中兇案又現身,栽贓陷害禍首誰

  清晨時分,此地已然事了。

  因為眼見這些水匪被殲滅,毛仁峰欣喜之下,便讓王踐行等人隨同他一起回到毛官營村,說是要好好答謝幾人的幫助。

  只是剛一進入村中,王踐行便感覺有些疑惑,只因為在村子附近,所有人全都面帶怒色看著自己,神色之中透著一股怨毒之氣,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么。

  忽然間,有一個小娃娃掙脫那婦孺手臂,沖著她喊道:“殺人兇手,快滾!”雖是及時被那婦人拉住帶走,但是這其中透著的詭譎,卻也讓王踐行倍感詫異。

  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上一次的話雖有敵意,但是卻也沒有這般憤怒和敵意,為何今日卻是這般樣子。

  毛仁峰也是倍感詫異,連忙找到一人問道:“三叔!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那三叔一見毛仁峰再次,便是趕緊將其拉住,朝著遠處扯去,一邊扯一邊說道:“三娃子,你這小子怎么這般不識人?竟然還跟他們在一起?”其余人見了,也是紛紛走來,想要將毛仁峰和王踐行等人拖開。

  毛仁峰被這一說,頓時愣住雙足一定,已然站在原地,喝道:“三叔,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你們對他們全都是這樣子?”

  “唉!你還不知道嗎?族長死了!”那三叔立時嘆氣,繼而怒氣沖沖的喝道。

  毛仁峰只感震驚,眼中透著驚慌,口中呢喃道:“死了?你是說爺爺死了?”

  “沒錯。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被人發現死在自己的房間之內,全身上下都是槍子兒,一塊完整的皮膚都沒有。”三叔一臉憤恨,說及此時掃過旁邊王踐行諸人,已然是透著憤怒。

  “火器?”

  王踐行眉梢一皺,頓覺不妙。

  襲殺毛官營村村長,他可未曾聽聞蕭鳳說過,甚至當初跟隨蕭鳳之后的時候,還被囑咐過,務必要和這些人搞好關系,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情?

  隱隱中,王踐行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陰謀之中。

  那三叔冷哼一聲,便道:“呵呵!這方圓之內,除了你們赤鳳軍能有這么多的火器,還有那個勢力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被這一說,王踐行頓時啞言,但是那毛仁峰卻辯駁起來:“這不可能。昨夜時候我力邀他們幫忙鏟除水匪,他們二話不說立刻出動,他們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這其中定有其他原因!”之前三人一起出陣殲滅水匪的事情歷歷在目,他可是未曾忘卻。

  “呵呵!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曉這些人在這人皮之下,是不是裝著一顆狼心狗肺?”這三叔卻是不信,繼續反駁道,血腥眼珠掃過王踐行等人,依舊帶著怒意。

  毛仁峰卻依舊不信,又道:“三叔!我知曉你報仇心切。但是這其中疑點甚多,切不可上了他人的當。”

  “我都說到這里你還不信?”那三叔罵將起來:“你這廝忘了是誰教你這身武藝了嗎?你以為你身上的這柄輕云是誰打造的嗎?只不過跟著別人走了一趟,就忘了族人。我看你這廝,當真是鬼迷心竅了。”一邊說著,一邊扯著毛仁峰朝著村中推去,喝道:“你這廝還不給我滾回祠堂,閉門思過去?”

  毛仁峰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周圍族民將他綁起來,朝著村中運走。

  至于王踐行等人,卻被撂在這里,也沒有多少動作。

  畢竟這些人身背銃槍、實力非凡,若當真和其產生沖突,少不得會有大量損失,這一點他們自然明白。

  王踐行看著那毛仁峰被拖走,不免感覺無奈,回道;“列位,我們回去吧。”隨后一行人重新駕駛著戰馬朝著遠方赤鳳軍本部奔去。

  待到回到軍營之內,王踐行立刻便尋到蕭鳳,將之前剿滅水匪的事情告于蕭鳳,至于那毛官營村之事,他卻未告訴蕭鳳,以免讓整個事情繼續擴大。

  蕭鳳聽完之后,軒眉已然皺起,帶著困惑看著地圖,于地圖之上那大陸澤距離赤鳳軍的距離并不算遠,僅僅只有一天的路程:“你是擔心那盤踞在大陸澤的水傀陰羅煞會前來攻擊我們嗎?”

  “沒錯!”王踐行回道:“聽毛仁峰所言,這水傀陰羅煞性情奸邪,更是瑕疵必報,乃是標準的小人。若是被此人給纏住了,只怕我們便要麻煩了。”

  “有什么麻煩?”

  “那水傀陰羅煞手下號稱有白來艘船、十萬人眾,昔日蒙古占領中原之地,也曾經打算降服此人,無奈數次征伐卻數次難以殲滅,一直延續到今日時候。若是我們這邊沖過去,只怕會損失慘重!”王踐行稍顯遲疑,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蕭鳳搖搖頭,笑道:“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們需要繞開此地嗎?”當世張柔、史天澤所率領的數萬大軍尚且未曾擊敗赤鳳軍,就憑這眼前這些水匪,莫非也想要讓赤鳳軍就此覆滅嗎?

  “并非如此。”

  王踐行頓了頓,旋即回道:“實在是因為那大陸澤乃是沼澤之地,到處都是深及腰部的水域,方圓足有數十里之地。其內部地形復雜、環境惡劣,更有毒蛇猛獸盤踞,煙霧瘴氣也是極多,并非適合生存的地方。而那水傀陰羅煞便是因為長期居于這其中,并且借助其中的毒物、瘴氣習得一聲毒功。而那蒙古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剿滅此人,無奈此人生性狡黠、行蹤成謎,始終未曾剿滅此人,反而讓此人成長到今日這般樣子來。”

  聽罷這其中事情之后,蕭鳳這才感到有些棘手,便收斂笑容,喚道:“若是這樣,那還當真有些麻煩。”

  “所以在下懇求主公出手,徹底殲滅此人。”王踐行拜首央求道。

  那廝雖是厲害,但是卻并非地仙之人,在蕭鳳的清凈琉璃焰之下,更是沒有半分的成功的可能。

  蕭鳳卻是皺眉,婉聲拒絕道:“你的要求也并非沒有道理。但是我不知曉那人所居何地,便是要出手,只怕也是老鼠拉烏龜——無處下手。若是你能夠找到那人蹤跡,我定然會出手,但若是沒有那廝蹤跡,為了軍中安危,我暫時還不能擅自離開。”

  昔日潞州城一戰之后,她便知曉一位地仙對軍隊意味著什么。

  那就是諸如遠程榴彈炮、彈道導彈、雷達之類的現代化倍增器,完全可以壓著同等級軍隊打,而且對方還沒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當初時候,她便是犯了擅自離軍的錯,結果導致軍中士兵損失太大,險些就徹底白忘了。

  所以蕭鳳為了赤鳳軍的安危,根本就不能夠擅自離開主陣。

  王踐行頓時一愣,旋即一想蕭鳳對于赤鳳軍的意義所在,便只能就此罷休,回道:“我知道了。”很顯然,若要鏟除那大陸澤水傀陰羅煞,他們還需要更多的手段,不然的話根本就難以殲滅此人。

  自軍陣之中走出之后,王踐行就見到那呆在自己軍營之內的嚴衛、袁定、葉峰、肖林等人,很顯然這些人對毛官營村的事情也是擔心,想要知曉其中狀況。

  嚴衛一見王踐行進入其中,便著急問道:“王兄,關于那毛官營村的事情,你說了嗎?”

  “暫時還沒說。畢竟關于此事,我等還不明白。若是貿然告訴主公,就怕震怒之下,不僅僅是我們,便是那毛官營村也是難以保全。”王踐行嘆氣回道,卻是明白蕭鳳性情剛烈,若是發現自己軍中又是鬧出這種事情,只怕震怒之下會直接對整個赤鳳軍來一次清理。

  當初潞州之事便因為金蒙、仇烈的叛逃而損失慘重,這一次蕭鳳是斷然不會仁慈,讓這種事情再次出現的。

  嚴衛松了一口氣,也是回道:“那就好!但是關于那毛官營村的事情,我們必須徹查明白,不能讓這種事情繼續發生。”

  “我當然知曉。只是你覺得這件事究竟會是誰做的?”王踐行繼續問道,“今天我們就在這里,不如商量一下應該從何處突破?”

  袁定回道:“依我看,只怕此事和那水傀陰羅煞有些關系。”

  “為何?”王踐行問道。

  袁定開始解釋起來:“很簡單。若是我們和那毛官營村鬧起矛盾,究竟誰會得利?那毛官營村雖是有些糧食,但是若要支撐起咱們一萬四千人,就那么點糧食很顯然不夠。而那毛官營村面臨我們赤鳳軍,躲避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輕言挑釁呢?所以那廝便暗中撩撥,制造此事。其目的就在于敗壞我軍名聲,讓我們在中原之地名聲敗壞。”

  “你確定?”王踐行繼續問道:“若是敗壞我軍名聲,對他有什么好處?”

  袁定呵呵一笑,立時回道:“當然有好處。因為只需要我們赤鳳軍名聲一毀,那在整個中原一帶便寸步難行,屆時便可趁機打擊咱們,坐收漁翁之利。”

  “敗壞名聲?這廝倒是好狠。只可惜他知道咱們赤鳳軍自有紀律,決計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所以便暗中作假弄出此事來。”嚴衛亦是氣憤不已,對那陰謀者倍感惱火。

  只是肖林卻有些疑惑,低聲問道:“但是會不會是咱們軍中之人干的?畢竟邯鄲之事早有例子,若是有些人不受約束做出此事,也未必不無這個可能。”

  “我已經問過趙志了,昨夜時候軍中并無人出動。可以說,這件事情還真的就不是咱們赤鳳軍干的。”王踐行額頭一皺,顯得有些不悅。

  肖林又問:“但是別忘了,造成那毛安死亡的可是火器啊。”

  “雖是火器,但是你應當知曉。這火器雖是我們制造出來的,但是卻并非只有我們一人擁有。包括蒙古、南朝,眼下都有火器裝備。以那水傀陰羅煞的本事,從別人手中得到這些火器也是可能的。”王踐行緩緩回道。

  肖林哀嘆道:“唉。那水傀陰羅煞想必早就知曉我們赤鳳軍了,所以便在此地擺了我們一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請主公出面,將此人滅了?”

  “關于你們所報道的情況,我已經和主公提出來了。但是主公職責在身,只怕無法出手。”王踐行臉色一凝,只好無奈回道:“所以我們現在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找出那廝的目的和行蹤,這樣的話才可能讓主公出手,滅掉那廝。”臉上多是無奈之色,很顯然對無法幫到毛仁峰而感到愧疚。

  “看來現在只有如此了。”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屆時感覺懊惱。

  這般被人算計的感覺,當真讓人惱火。

  “看到了嗎?這便是你爺爺的尸身!”

  將毛仁峰丟在地上,那三叔指了指遠處被席子卷起的尸體喝道。

  毛仁峰抬起眼掠過那尸體,只感通體一震,雙膝一軟已然拜倒在地:“爺爺!孫兒無能,未曾護住村中安寧,還請爺爺恕罪。”“咚咚”數聲,卻是將頭狠狠的嗑在地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恕罪?”

  那三叔卻是輕蔑喝道:“你若是還知曉你爺爺的恩情,那邊快些和那赤鳳軍之人斷了,莫要再和他們往來。這幫子害人貨,讓自己境內之人遭受屠戮,如今時候卻想著禍水東引,來禍害咱們了。”

  毛仁峰直起身子,無動于衷信步走到爺爺之前,說道:“在下葬之前,可否讓我再看爺爺一眼?”

  “當然可以。”三叔搖搖頭,便將席子掀開。

  毛仁峰一掃席子之前的尸身,立時一陣透著不可思議望著毛安胸口那一塊,不由得伸出手想要觸摸這致命之傷,卻不妨被三叔打斷,喝道:“你在干啥?想要褻瀆你爺爺的尸體嗎?”那三叔似是有些驚慌,趕緊將席子拉住,將毛安的尸體又是重新蓋住。

  毛仁峰卻是猛地站起來,對準三叔說道:“并非如此,實在是因為孩兒發現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三叔身軀一陣,旋即低聲喝道。

  毛仁峰掃過堂中祭奠之人,朗聲說道:“關于爺爺被害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其余人皆是一驚,紛紛靠攏起來,問道。

  毛仁峰也不顧及別人詫異眼神,將蓋住毛安尸體的席子猛地一掀,指著身上的傷口說道:“那就是害死爺爺的并非赤鳳軍,實在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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