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公廟內,士兵們一臉愁容。
依靠著險峻地形,他們雖然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但只需要那伯顏調集重兵,關公廟定然難以守住。
面對如此嚴峻行事,他們也渾然不知應該如何行動,帶著期待看著吳青石,想要知曉自己應該如何行動。
感受到眾人期頤目光,吳青石一臉默然,兩只眼睛闔上,渾然無視四周圍那傷勢嚴重的傷員,只是盤腿坐在山石之上,并無任何的表示。
“將軍!”
踏入其中,汪古見到吳青石始終靜坐,不免有些惱怒,低聲問道:“所有的士兵都已經撤入廟中,接下來我們又該如何行動”
吳青石睜開雙眼,目光微微聚焦起來,見到來者乃是汪古,頓時露出幾分無奈,一臉凄涼的說道:“怎么行動我們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是竭盡全力了,在繼續下去已經不可能了呢。”
汪古眼中怒火頓時升起,聲音不由的抬高數度,喝道:“你可是我們的將軍,怎么說這種喪氣話來”眼見對方毫無反應,他一伸手卻是直接講吳青石扯了過來,幾乎就是貼著對方的耳朵訓斥著。
“你要知道,主公讓你來擔任將軍,是要你努力奮戰,而不是在這里說著喪氣話。知道了嗎”
“那又如何”
吳青石也被刺激了,直接喝道:“蒙古大軍就在外面,但是主公援軍始終未曾到來。而且軍中的彈藥、銃槍早已經消耗一空,就算是糧食、煤炭也所剩無幾。就這種狀況,你讓我如何戰斗”
“所以你就說這些喪氣話,讓大家都沒有信心嗎別忘了,你可是將軍!”
汪古難掩憤怒,直接對著對方的臉蛋,就是甩了幾個巴掌。
“那你要我怎么做”
吳青石被這一打,也總算是恢復了起來,見其余士兵投來的憤怒眼神,也終于露出了一些害怕,他雖是這只軍隊的領導,但并非擁有全部的指揮權,若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照樣會被直接趕下來。
如同蒙古、宋朝那種軍閥行徑,向來都是赤鳳軍嚴防死守的!
汪古嘆聲氣,讓自己變得稍微嚴肅一點,鄭重的警告道:“既然你也明白自己的職責,那你現在立刻給我恢復過來,跟著我們一起戰斗!”
“一起戰斗”
吳青石一臉錯愕,目中閃過一絲拒絕。
那戰場兇險他自然知曉,莫說是尋常士兵,就算是丹鼎境界的武者,也照樣難以逃脫。
他若是上戰場,豈不是等同于找死 汪古闔首回道:“當然!同甘共苦、生死與共,這才是戰友,這才是兄弟。你若是就連這點都做不到,還不如直接下臺算了。”
“我明白了!”
縮了縮腦袋,吳青石只好應了下來。
他一開始也不是沒有上過戰場,只是當初時候因為害怕死亡,所以就靠著自己的一點智慧摸打滾爬混了上來,尤其是在成為了軍官之后,更是少有上戰場的時候。
而在入住長安之后,吳青石也開始松懈起來,開始貪圖那種富貴人生,對于身體的訓練也懈怠了許多!
汪古見吳青石總算拿起銃槍,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見到旁邊士兵沒精打采、一臉厭倦的樣子,不免擔憂起來。
吳青石可是一軍元帥,竟然在臨陣之前變成這幅德行 被他這么一鬧,整個軍中的士氣也幾乎下降到了冰點,對本就處于絕境之中的赤鳳軍來說,更是一個嚴重的打擊,讓人開始懷疑,他們是否能夠支撐到援軍到來。
“你這家伙。若非你乃是將軍,我只怕早就滅了你。”
察覺到士兵情緒變化,汪古對吳青石更是充滿憤怒。
而在遠處,槍聲越發綿密起來,卻是蒙古士兵集結開來,開始正式展開攻擊。
雖然受限于谷口狹窄原因,一次性只有上百人進攻,但遠處卻騰起陣陣炮聲,那炮聲呼嘯而來,轟的一聲直接砸在山崖之上,震得整個山谷都開始晃動起來。
山上的積雪似是難以經受,轟隆一聲竟然是直接從山上滑下來,數以萬計的白雪就像是浪潮一樣,自山上呼嘯而來,頓時將關公廟一角給直接沖毀。
里面的人兒難以逃脫,也被這厚厚的積雪徹底蓋住。
見到這一幕,汪古只感覺心中正在滴血。
“所有人立刻行動,將人給我挖出來。”
這雪崩可不得了,若是擋在前面,非得被直接撞的內臟破碎而死,而且厚達數米的積雪壓在身上,更是讓人難以掙脫,若是等到積雪消融之后,里面的人兒也會被直接帶走體內熱量,就此凍死在這里。
一行人沖上前去,手腳并用將埋入其中的戰友挖出來。
但懷中的身體卻是五竅流血,身子也是冰涼冰涼的,卻是已經死了。
山谷之外,似是察覺到山谷之中的動靜,炮聲也越來越濃,而那銃槍之聲也越來越密集,其中更是攙雜著慘叫聲、哀嚎聲,讓任何人聽了,都會感覺整個心兒像是要爆炸一樣,但是卻被一雙大手死死攥住,似是隨時隨地都會爆發一樣。
“汪上校。我已經支撐不住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且戰且退,雷敏感覺自己有些支撐不住。
他手上的銃槍已經是第三支了,自己所攜帶的彈丸也已經用光,現在基本上靠撿取身邊戰友的彈藥,才能支撐下來。
汪古慘笑一聲,將腳下跌落的銃槍取了起來,拉動了槍栓查看一下狀況,隨后對著眾人訴道:“現在的我們還能做什么當然只有戰斗了。”掠過遠處正朝著這里涌來的蒙古戰士,他的眼神驀地銳利起來。
“昭昭赤血,丹心所向!”
高舉的銃槍,眾人齊聲喝道。
“昭昭赤血,丹心所向。”
聲似烈陽,驅散了寒冷,驅散了陰霾,也驅散了黑暗,唯有心中僅存的意志,代表著他們前來此地的信念。
“殺!”
遠處洶涌而來的槍聲,宛如浪潮一樣,想要將他們徹底吞噬,但這聲音卻似巍峨泰山,雄踞于浪濤之中。
“哦看起來,那些家伙倒也堅韌,竟然能夠支撐到現在”
遠遠望著這一幕,阿剌罕不禁贊嘆了起來。
“這是自然,畢竟對方乃是赤鳳軍,若是如此輕易的就能戰勝,那才是有鬼了呢。”伯顏雙眉緊皺,卻并不想其余人那樣開心,對他來說似乎眼前的一切本就應該:“而且我們今日一戰,可不只是為了殲滅對方,而是為了更重要的目的。”
“蕭月”
“沒錯!此女威脅太過嚴重,若是不將其鏟除,可汗定然難以安寢。只可惜,咱們直到現在都無法抓住對方行蹤。”
伯顏有些惱怒,不由得低聲罵了一下。
阿剌罕也是惱怒,低聲咒罵道:“那家伙竟然直到現在也不曾現身,看來也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家伙。也不曉得當他主公知道這件事,又會怎么想”
“還能怎么想”
伯顏冷哼道:“這支軍隊損失了,再訓練一個就是了。但若是蕭月死了,那赤鳳軍二十年經營的情報網就徹底崩潰,這個代價他們可承受不了。身為上位者,若是就連這點都不清楚,那還如何能夠身居高位”
他們想要殺蕭月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暗地里指定的機會也不知道有多少,但唯一讓人感到懊惱的,那就是蕭月行蹤太過隱匿,就連蕭鳳都無法知道,其余人更是不用想了。
“也是!”
阿剌罕應了一句,但他轉眼一想卻又擔心起來:“只是將軍,我們的計劃能成功嗎”
伯顏搖搖頭,回道:“不知道。畢竟我們也不知曉那人的情況!而他是否能夠幫我們找出蕭月,也得看情況來說。說實在的,我已經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了!”
就算是到這種絕境,他已經無法確定蕭月的位置。
這讓伯顏一直都忐忑不安,始終運轉玄功,讓自己的神念覆蓋在方圓十里之內,以他的修為這已經是極限了,當然這種方式也會消耗大量的精力,若是長時間維持,會造成精元虧損。
但伯顏害怕,自然也只有這樣了。
“就連我們,也無法確定那個人嗎”阿剌罕有些好奇。
伯顏回道:“沒錯。畢竟那人雖是間諜,但并非我們的人。而窺伺著赤鳳軍的,自然也不可能只有我們了。畢竟對那些人來說,赤鳳軍才是威脅。”
“原來是宋朝那群南蠻子嗎?”
阿剌罕笑道:“我本以為他們自和親之后,已經和赤鳳軍締結盟約了呢。沒想到,竟然暗地里做出這種舉動,就是為了避免對方做大嗎?這幫南蠻子,對于背后捅刀這事,倒是頗為熟稔!”
伯顏回道:“沒錯。要不然,我們哪里會有這個機會呢?”
兩人正說話間,也察覺到遠處關公廟之前的山谷,也突生變化。
只因為正當那蒙古大軍準備攻入山谷時候,遠處忽然刮起偌大風雪,卷起的飛雪將一行人盡數籠罩之后,其中就陷入一片死寂之內,之前眾人聽到的槍聲、吶喊聲乃至于火炮聲,也徹底歸于虛無,沒了一點生息。
“這氣息,是蕭月”阿剌罕一臉震驚。
多達上千人,被對方一招覆滅,不得不說蕭月此人,實力的確非凡。
伯顏亦是一臉緊張,暗暗敬佩起來:“我若是沒有宙斯盾護身,只怕也會被這一招給重傷吧。”
他并非佛門之人,對于煉體之法不甚精通,面對這銳利至極的防守,實在是無能為力。
雖是震驚于對方實力,但阿剌罕卻露出幾分笑意。
“不過對方既然現身,那也代表著她也將走入我們布下的陷阱。只希望那人,能夠順利的助我們,鎖定此人的行蹤。”
伯顏也是笑道:“這是自然!”隨后他轉過頭,卻是看了一下遠處,那里正是彭陽所在的地方,笑道:“而且可汗也已經做好準備,就等著計劃開始了。”
畢竟,在經過數日奔襲之后,阿里不哥也帶著麾下大軍抵達彭陽了,就等著最后的決戰。
狂風簌起,卷起無垠雪花。
這天地,又被滿天飛雪覆蓋,讓人看不清楚遠處究竟是何等風景。
狂風呼嘯,卷起的雪花四處飄動,遮住了自己的身影,也遮住了對方的存在。
雷敏勉強睜開眼睛,想要辨認遠處之人的位置,但風雪凌厲,令他難以睜開眼睛,只好死死握緊手中銃槍。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突然出現這么大的風雪?”
心中暗暗驚訝,雷敏感到茫然,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畢竟這里乃是山谷之內,按照道理來說,是不可能出現這么強大的風雪的。
而他害怕那敵人趁著這個時候侵入,也將手中銃槍微微揚起,槍尖略微指著前方,雙手也是握著后方木柄,以免當看到敵人時候,自己無法反應過來死在對方手中。
稍等一會兒,風雪暫時消停。
雷敏微微張口,哈出一口熱氣,隨后就見從遠處迷霧之中,一個黑漆漆的身影直接朝著自己所在的地方落來。
這一弄,頓時讓他驚了起來,趕緊將銃槍舉起,對準那身影就是戳去。
刺刀訓練,一直都是赤鳳軍訓練內容之一,為的就是在白刃戰的時候,能夠和對方進行殊死搏斗。
“剁”的一聲,銃槍直接戳在對方身上。
“這感覺,對方死了”
雷敏感覺手中銃槍毫無阻礙,就那么直接戳在對方身上,而對方也沒有半點動作,這感覺和之前決然不同。稍等一會兒,風雪暫時消停。
雷敏微微張口,哈出一口熱氣,隨后就見從遠處迷霧之中,一個黑漆漆的身影直接朝著自己所在的地方落來。
這一弄,頓時讓他驚了起來,趕緊將銃槍舉起,對準那身影就是戳去。
刺刀訓練,一直都是赤鳳軍訓練內容之一,為的就是在白刃戰的時候,能夠和對方進行殊死搏斗。
“剁”的一聲,銃槍直接戳在對方身上。
“這感覺,對方死了”
雷敏感覺手中銃槍毫無阻礙,就那么直接戳在對方身上,而對方也沒有半點動作,這感覺和之前決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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