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解藥出,此生隨君愿 “死了,死了!”
忽的,兩人驚呼起來。
于籠中,一只老鼠整個身軀抽搐起來,四肢縮在胸前,一對利齒咔嚓咔嚓的摩擦著,自嘴中亦是冒出黑紅血液,半響也沒有活動,顯然是死了。
這一下,立刻讓江離慌張起來。
他自旁邊取過一根木棍捅了一下鼠尸,見其半天沒有反應,整個臉就像是抹了一層鍋灰一樣黑沉黑沉的:“這只老鼠怎么就死了呢?鐵辛,你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定慧曾經說過照顧好這幾只老鼠,如今卻原因不明就死了一只。
若是那定慧睡醒之后,他又該怎辦?
“不清楚!畢竟我在閣皂山的時候只學過技擊格斗之道,對于丹藥煉制手段一點都不清楚。我估計派中前輩應當知曉其緣由,至于那太醫院中的各位御醫以及神龍嶺也應該明白為何如此!至于這里的狀況,我覺得還是維持原狀比較好。”鐵辛搖著頭,見江離想要將籠中死鼠拿走換一個活的,也立刻就出聲阻止。
不知為何,他在想起定慧當初說話時候的嚴肅認真,就覺得這般動作有些不妥。
江離遲疑了下來,盯著死尸看了半晌,說:“你是說維持原狀?”
“沒錯。”
鐵辛指了指別的木籠,里面的那些老鼠也紛紛倒伏在地。有的是口吐黑血,有的是全身裂開,有的是毛發脫光,總之是死相各異,相當凄厲。大概十數只老鼠,最后只剩下了三只左右,雖然它們因被關住而略顯萎靡,但是看起來也算是正常。
他說道:“而且你看也不僅僅是這只老鼠死了,其余的老鼠也都出現了各種狀況。我想,或許她是想要用這些老鼠來確定一些事情來。否則為何要弄出這么多的事情來?”
“是這樣嗎?”
江離心思忐忑,也弄不清楚狀況。
若是陣上廝殺、短兵交接他向來自豪,然而對這藥理、醫術之類的,實在是一竅不通。
“沒錯,我們對這方面分毫不知,最好還是維持原狀,也免得壞了她的計劃。”鐵辛勸道,又指了指遠處說道:“而且她看樣子也快要醒了,我們姑且就待上一段時間好了。”
似是為鐵辛話語作注腳,睡在了太師椅上面的定慧將身一轉,口中發出一聲好似貓咪般的呻吟,小手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就自太師椅上面坐起來,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呼吸聲,她終于睜開了眼睛。
這一覺也不算長,不過倒是讓消耗殆盡的精力重新恢復。
自座椅上跳下來,定慧歪著頭有些奇怪看了一下擋在木籠前的兩位壯漢,“你們怎么了?怎么看起來一副心虛的樣子?”
江離連忙道:“嗯,這不是剛剛打過仗嗎!還有很多士卒傷勢未愈,所以說你能不能…”幸好及時想起軍中的士卒,否則的話豈不是讓她窺見自己沒有完成任務,讓那幾只老鼠死了嗎?
“諾。這是萬應百寶丹。就這么一瓶六十粒,你可要省著用。”存心戲耍對方,定慧卻沒有將那瓶子朝著對方丟去,反而是朝著旁邊丟去,唬的江離慌忙側身一躍方才將這玉瓶接過。
這一下,立刻讓江離心驚膽戰了起來。
他將玉瓶收入懷中,望著那正立在木籠子前面盯著地上一群死尸的定慧,踟躇了起來,鼓足了勇氣之后方才說道:“對不起,這些小白鼠我沒有照顧好。”
“照顧好?你是說它們死了嗎?”手一撈,定慧抓住那還活著的幾個老鼠,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口中回道:“不過也沒關系,畢竟都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更何況它們被喂了你家兄弟的毒血,如果還能活下來,那才見鬼了。”
通體發麻,江離感覺詫異無比,問:“毒血?”心中有些不快。
將自家兄弟的血肉喂給畜生,那不是和一些黑店殺人做成人肉包子一樣,完全是喪心病狂的事情嗎?于眼前的定慧,他突然感到一陣幻滅。
定慧也沒注意,繼續道:“沒錯啊。不這樣的話,怎么找出救那個武瘋子的解藥呢?”手中沒有停止動作,她快速將幾個玉瓶取過來,從中倒出一些藥粉之后,然后經過一陣繁瑣的工作之后,就調制成好幾份藥劑,用油紙包裹之后遞給了武清又道:“好啦。這就是治愈你兄弟的解藥。記住了,一半用清水調和之后內服,另一半則是調成糊狀,然后涂抹在傷口之處,這樣的話就可以讓他恢復健康了。”
江離接過藥劑,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直到現在,他還弄不清楚,為何定慧如此篤定這藥劑就能夠治療自家兄弟的毒藥。
定慧自然有些不樂意,拍著胸脯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威脅道:“當然!要知道我可是天才,區區解藥輕松至極。如果你不信,那還給我吧。反正這些東西也很昂貴的,尋常人根本就弄不到手。”作勢就伸出手,想要將那藥劑搶回去。
“嗯,我當然信。我這就回去,看看小武他是否能夠恢復。”江離自是不敢反駁,將藥劑攥的死死地,不敢有絲毫閃失。
他很快的就將這藥劑帶回去,合著鐵辛一起合作,依照定慧的吩咐將藥劑分成兩份,一份化開灌入其肚中,另一份則調成糊狀,涂抹在了傷口上面。
這解藥果然靈驗。
當湯劑灌入腹中之后,武清就覺得渾身瘙癢消去了許多,體內因毒藥而產生的刺痛也消失無蹤,整個人輕松多了。而那藥膏在涂抹在傷口之上后,也立刻讓血液凝結阻住流動,赤紅皮膚也恢復原來樣子,就連充滿毒血的囊泡也消失無蹤了,可以說若是這樣繼續下去,那么武清恢復時候也算是指日可待了。
當然,他因為傷重剛剛痊愈,所以一時半會的也無法戰斗,目前只能夠呆在病床之上等到康復。
江離想著之前的誤會,也感到有些自責,暗自想著:“看來我還是錯怪她。而且像她那般良善之人,怎么可能會做出那種惡劣事情呢?也罷,不管日后如何,我江離就欠你一條命。無論是什么要求,老夫定然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