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軍偏廂車陣!張小公爺猛然腦子里就閃過了曾經看到的這段記錄,自家大父所言可不就是偏廂車陣嗎?!
甚至這可能會比歷史上的偏廂車陣更為兇猛厲害,因為那會兒大明可沒有歐式轉向四輪馬車啊。
現在自己卻把這種馬車帶來了,只需要將車型再做調整呈符合戰陣需求的樣式。
到時候馬車不僅可以運兵、運糧草及武器裝備,遠征的時候還可以結連成臨時小城對敵!
“你那套練兵法亦有奇處,可以作為必訓之科。”
虎頭老太師沉吟著告誡自家孫兒:“此槍炮還應改進,用以火繩雖是便捷卻受天時影響過甚。”
“若是遭逢雨季,抑或是臨時遇雨則戰力折損泰半!進而影響士氣,最終會決定勝負。”
“暫時可以桐油浸布,予以遮蔽收納。火藥的運輸,以是難題…”
林林總總的聽著自家大父說了一大通,張小公爺總算知道為啥憲宗會說自家大父“蚤精韜略”了。
只是拿著這些個火槍、火炮,再把馬車一起帶走研究了這么十來日。
回頭就能夠根據戰場的具體情況,給自己做出大量的改進方向、訓練方向。
如此能耐放在大明這個時代,可是非常了不得的。
有這樣的大父在張小公爺哪兒還有啥猶豫的,直接把自己上輩子了解到的戰壕給大父說了一通。
尤其著重的說了鐵絲網、地堡、坑道工事…等等情況,張小公爺好歹也是看過《上甘嶺》的。
“看情況使用!”
那壯碩如熊羆一般的虎頭老太師一擺手,哈哈一笑揉了一把自己孫兒的腦袋。
“對方若有馬隊重炮,你說提之法可有大用!若無重炮,這么干無疑是浪費人力。”
張老國公擺擺手,道:“當然,若是用作守城還是不錯的!唔…連環地堡相連,輔以釘絲鐵網。”
“就是這么干,所需錢財不少!”
張小公爺對于大父居然還揉自己腦門有些森氣,可誰叫人家是自己大父呢?!
“大父,要不您來訓練他們吧!我這畢竟不熟悉啊,就提供點兒法子好了…”
然而虎頭老太師顯然不打算讓自家孫兒躲懶,卻見他笑瞇瞇的看著孫兒:“你也是將門家子!”
“這次跟著一起練,順便有什么不通透的地方提出來!”
這下張小公爺直接傻眼了,趕緊撥浪鼓似的搖著腦袋:“我可還得盯著家里的生意呢,那還有陛下的股子…”
“嘿嘿嘿…別以為我老頭子不知道,你幾個弟子現在基本都能管了!”
虎頭張老國公抖了抖那健子肉,臉上的須髯根根張開:“莫怪大父狠心,你小子太能折騰了!”
“按你這脾性,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得有人想取你腦袋!”
我有妙安姐姐,我還有足利鶴姐姐!!
張小公爺很不服氣,但這話他卻是不敢說的。
畢竟躲兩位小姐姐身后,這實在不是啥光榮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自家大父現在看自己身子骨似乎還不錯,萬一說出來估摸真得為此揍自己。
別看老張現在已經六十了,可陳州同這個四十來歲的跟大父演練了兩三招后就干脆的認輸了。
“此非生死相搏,老太爺雖有收手我卻依然略輸半籌。即便是運氣好,勝負頂多亦是五五之數…”
陳州同事后是這么告訴小公爺的:“若是生死相搏,老太爺一刀便能取我性命!”
“甚至…我可能都沒到他跟前,就被射死了…”
張小公爺眨巴著自己漂亮的丹鳳桃花,很想求個情:“大父,孫兒…”
“別給大父賣乖,那不管用!”張虎頭哈哈哈一笑,捏了捏自己孫兒的臉:“老老實實練著,明天開始!”
張小公爺:喵喵喵???
不是…咱好像是在說怎么訓練熊烈山他們這些家伙吧,怎么突然間我就要一起訓練了?!
然而張虎頭太師閣下從來都是說話算話,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可憐的張小公爺就被拎起來了。
妙安、足利鶴二人昨晚就被張虎頭給拎過去耳提面命了一番,不準她們護著孫兒。
于是一大早二女只得眼淚汪汪的去校場練武,丟下可憐的張小公爺被大父從床上抓起來。
披上了鎧甲唉聲嘆氣的便跟著隊伍開始在莊子周邊瘋跑,不過本來他也每天都跑卻也無所謂。
熊烈山等人悲憤的發現自己似乎想岔了,換了老國公這訓練模式未減啊!
但好處是,此事的締造者小公爺他也沒落好。
終究是把自己坑進來了,這是熊烈山等人唯一的安慰: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
但他們居然發現張小公爺對此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應,甚至人家做起來比自己速度要快多了。
張小公爺則是心里撇嘴,我不做并不代表我不會做、做起來也會躲懶。
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是應承了,張小公爺從來都是竭盡全力、認認真真的去完成。
這關系到的是責任感,亦是張小公爺從處男哥、從烏鴉、從阿文…
等等軍團里那些狗人渣們身上,學到最重要的一個品質。
一個男人不是褲襠里裝了一串禿嚕瓢兒,就能管自己叫男人的。
那串禿嚕瓢兒,只是證明你是個公的。
要說稱得上是個男人,那得扛得起責任的才能叫做男人。
一個“男”字,無論是甲骨文還是金文抑或演變成簡體字都是為“田”與“力”。
最基礎的你得以力開田掙得口糧,養活家里娘老子媳婦娃這才能管自己叫“男人”。
而這也是最基本的責任,能負擔起責任的才稱得起“男人”二字。
不是褲襠里裝著一串禿嚕瓢兒那就能叫男人了,扛不起責任的那頂多能算配種貨。
張小公爺當年從軍團的那批老人渣們身上學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于責任的承擔。
你可以不答應一些事情,但答應了就得認認真真、竭盡全力的把事情完成。
即便是最終事情沒有完成也需要給人家一個交代,該承擔的責任要去承擔。
擔待得起才能稱為男人,擔待不起只好叫配種貨色。
張小公爺從這種承擔中衍生出來的性格之一,便是對事情的認真性。
這種認真性大概可以理解為偏執,就是如果小公爺要做一項事物他總是會想方設法的做到最好。
比如格斗,當年的張小公爺可以做到每天下班后必然到私人教練的訓練館里。
在私人教練的指導和培訓下,不斷枯燥的重復中段踢、摔人靶認真的完成一個小時的訓練。
比如槍械,他可以每周五必飛泰國在教練的指點下認真的打掉DEVGRU隊員訓練量的子彈。
然后拖著酸痛疲憊的身體,趕周日的飛機回國內第二天繼續去公司。
張小公爺從那些個老狗犢子人渣們身上學到最為重要的一條真理,就是這個世界其實并沒有難事。
所有的事情困難程度其實只在于你對他付出了多少心思,為他付出了多少努力。
你認定了什么、選擇了什么、付出了多少,實際上不是由你說了算。
回報上會計算的清清楚楚,基本不差分毫。
明白這個道理的張小公爺從來不敢懈怠,因為他很清楚一旦懈怠會帶來什么。
“砰砰砰…”一陣槍聲響過,那些個酒壇子“啪啪啪…”的炸碎了一地。
熊烈山等人看著張小公爺持槍的姿勢、射擊的精準度,不由得眼皮子直接跳。
張小公爺倒是感嘆,槍感這玩意兒居然還在!也是神奇啊。
玩槍后世在內地肯定是不成的,除了少數的幾家槍館之外基本沒啥地兒可以去。
就那幾家還都是老式小口徑的槍械,于當時小有身家又有處男哥他們這樣豬朋狗友的小公爺來說不如不玩。
于是他們去玩槍的地方自然不是在內地,而是在烏鴉的朋友開設的場館。
有銀子又有路子的好處,就是你想要學什么,只要你想總能夠得到較好的資源。
男人嘛,幾乎都有一個策馬揚刀尚武的夢。
既然有了銀子又有路子,那么練練拳、玩玩兵擊、玩玩槍械甚至打一下Wargame亦不過小事爾。
數年下來各式槍械數萬發的彈藥消耗,還是有的。
自己好奇想學學,有專業人士指點又打掉了數萬發子彈。張小公爺的槍感自然是練出來了。
“砰~!”張小公爺抬手在姬武將們滿眼小星星的注視下,又隨爆了一個酒壇。
這老式火繩槍雖然初速很渣、精度也不咋地,但這不過是三十步的距離打上幾次熟悉一下槍械。
要打準一個壇子,這完全不是什么問題。
“大父,這么打不合適啊!演示還好,可日常練習這太消耗壇子了。”
張小公爺對著遠遠的大父嚷嚷道:“而且效果也不好。”
“那你說,要怎么辦?!”
不遠處笑瞇瞇的虎頭太師可是老狐貍了,自家孫兒是個什么脾性他又怎會不知?!
若是不把他抓來校場那肯定躲懶,抓來校場上他沒轍了才會幫你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