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夜晚的時候,楊澤便會悄無聲息的摸到朝陽樓,循老路進入殿堂之中,去破解隱龍劍如瑰麗寶石般隱藏其內部的秘密。
隱龍劍內部禁制回路第六層的突破,帶來的驚喜是一片豐富蘊藏其內的靈氣。
楊澤悉數吸收,由此靈脈除了外表淡青色的光華之外,更是壯大了一圈。他體內的瓶頸再度獲得突破,晉入存意第二品。
楊澤從破解隱龍劍中獲得甜頭和驚喜之余,更隱隱感覺到,隱龍劍的這十層禁制回路,雖然以不同的結構排列構成,但基本上,都指向第八層的禁制。第六層禁制之后,便是用以儲存靈氣的禁制結構。而這些結構,往往都和第八層禁制呈現一個環環相扣的回路結構。
也就是說,第八層禁制,就是隱龍劍的中心。
隱龍劍真正的秘密,存在于第八層禁制之中!
想到這個可能,楊澤更是隱隱興奮起來,對加速劍內禁制破解的欲望越加迫不及待的強烈。
但畢竟破解禁制是一個一點不亞于手術般求精求準的過程。更像是繁瑣的術數解題,往往所需要的是強悍的解析能力。并不能過于急躁,否則動輒便會向楊澤前幾次般產生反噬,造成內傷,更嚴重的則會使得靈器自毀,發生不可預料的后果。
破解靈器是一種雙刃劍,有時也讓楊澤自身有所損害,不過好在受創之時,便可以在熟睡之時用弓氣術調理自身體脈,同時他所佩戴的格玉凈石靈寶,則可以小程度的進行療傷,所以即便七境中青墟大會臨近,這些不影響他實力的小代價,他還是承受得起。
而在這段日子之中,境主凌若海也遣人來送過幾次邀請函為楊澤開放內庭記錄修行之學的…”書閣”,內部都是第一手的功法之學,不會有拓印版本,所以也不會再看過之后,變得面目全非。
這倒并不是讓楊澤臨陣磨槍,而是代表云庭境鄭重對他培養的標志,客卿是一個長期的頭銜,楊澤在參加青墟大會之后,無論成績如何,想來也都會受到云庭境方面培養。這些功法,也只是開放資源,讓楊澤或者新學功法,亦或者印證自身修行。
在元神老頭胎息不曾醒來的日子,楊澤就在書閣瀏覽功法書錄,他雖然有逆龍襲”盾體這些功法,但大多都有些施展限制,不能持久。且類似逆龍襲這類功法,雖然威力可觀,但施展消耗太大。他需要一些更經濟的功法作為輔助。
在書閣的這段日子,他倒是瞅中了一套名為落英劍掌的書錄。據楊澤所知,這是存意功法,凌秋燕和凌岳一到相應的修為之時都有在練習,是一套極為注重“心御”,攻守兼備的功法,算是云庭境的獨有法訣,在其余六境都頗有些名聲。平均前三式的拓本可以賣到三千枚金鏢,第四式,第五式則是不傳之秘。
萬金難得。
楊澤在書閣翻看這套書錄的時候,途中還遇上了前來書閣的凌秋燕。
他看到了她一身午后閑適綺麗的裝扮,慵懶悠閑可人的樣子。而她則看到了他捧著那本《落英劍掌》啃書皺眉苦臉的樣子。
然后兩人并沒有任何交流的交錯而過,只是錯身而過的瞬間,凌秋燕那張眉宇略帶英氣秀麗的面容,輕輕地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這套…落英劍掌…她自存意修為之前就開始預研習,直到她達到存意境一品巔峰修為,才領悟其神髓,而現在地玄九品境界,才完全掌握劍掌中《蕭瑟》、《零落》、《殘枝》、《枯生》、《繽紛》五式功法真意。
她也知道楊澤這種臨時抱佛腳的心態,是以不免有些嘲諷,就算是父親大人將這書閣全部展現在他面前,他這段時間之中,又豈能從中搜取到一點半點養分?何必擺出一副刻苦的樣子自欺欺人!
但是沒過太長時間,在楊澤落榻的院內,凌岳就目瞪口呆的看著楊澤完整的打出一套落英劍掌,直到最后那一擊伴隨著漫天有若形質的花瓣消散,凌岳才真正敢相信楊澤使出的是他三年以來都未曾獲得突破的最后一式“繽紛…。
這小子真他娘的是一個天才啊!
凌岳越加的發現自己從踏仙平原遇到楊澤,并將他帶回云庭境之后,簡直就是無比英明的決策。
只要加以時日,這小子未來或許會成為云庭境年輕一代第一高手也說不定。
這么一想,凌岳就越加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未來極大的靠山。這種叫“朋友”的感覺,不由得讓他有些沾沾自喜。
七境翹首以盼的青墟大會的日子越加臨近,元神老頭至今未曾蘇醒過,不過楊澤想來這元神老頭既然是上代的超卓宗師,定然是對眼前的局面不屑一顧,既然不屑一顧,又為了保存“能量…”自然是不會輕易在這種小場面上醒轉過來,連給他點建議都欠奉。
這段日子以來,楊澤和凌岳,乃至于虎衛三部之首的萬軍關系不錯,萬軍則是因為楊澤在風鳴長街狠狠教訓了凌興威一頓,震懾了境內往日一些眼高于頂的大族子弟,而十分對他的脾氣又因為楊澤算是…”自家人”,是以對他極為親切。
在云庭境不知不覺兩個月時間過去,楊澤利用客卿身份多方走轉,打聽到有關大曄國在地海勢力的消息。
在神道齋雷東來親傳弟子李求承踏足地海之后,大曄國在地海勢力多方遭到暗殺和打擊,如今已經徹底銷聲匿跡,根據最新最確切的消息,大曄國如今海境作戰不利,遭到鹿島國封鎖,是以發往地海的援兵幾乎無法出發。而在地海的使臣等人,都陸續乘船離開,經輾轉路線回大曄。大曄在地海苦心經營的使臣團,資源供應線,由此毀于一旦。
楊澤被這些消息弄得心中怒意升騰之余,當下也不得不冷靜思慮。現在地海外部到處都是神道齋的爪牙,其中以蒼夜雪狼為代表,在地海布下重重封鎖線。
反倒是七境之內,還算安全。
若是他可以循到恰當的時機,便可以趁機報復打擊神道齋。來而不往非禮也,一味的逃避,那也不是他楊澤的風格。更何況他還時刻記著俞小小和半藏大師的犧牲。
雷東來,是他遲早要剪除的對象!
但目前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如約參加七境即將到來的青墟大會。
青墟大會開始前一周,云庭境就已經感覺得到街里巷外對這場五年一度盛會帶來的升溫氣氛。彌漫全境之中。
境內的護衛騎士,便會提前開始巡視境內,而所到之處,云庭境沿路的村落城鎮,則是一片熱鬧沸騰。就聳是一些避世的村落,也都會派人在青墟大會舉辦之地前往觀摩此番七境盛會。觀看七境中又誕生了哪些未來可以影響到七境局勢的大人物。
這種熱度,幾乎其余六大境也是如此,仿佛到此時開始,七境才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了一樣。
青墟大會召開前三天。
楊澤凌岳正和虎衛所在外庭朱雀區營所中暢聊,突然外面一陣噪雜聲傳來,一匹騎獸拉著一名傷痕累累的虎衛騎士闖入營中,營所中虎衛看得真切,這名虎衛所屬的騎隊正好巡視砂原谷位置,看此情況,應該是遭到襲擊所致!
人群裂開,騎獸贅著的那名虎衛騎在進入營所之后,最終拉不住韁繩一個側傾摔倒在地滾了幾圈,拖著傷軀正好迎向走出的萬軍凌岳等人。
赫然正是好前一段時間護衛楊澤的王忠。只是這之后楊澤風鳴長街一戰,打出了氣魄,城內大族子弟都知道他是個煞星,誰敢再繼續招惹?萬軍才撤走了王忠李玄兩人。
而如今見到王忠通體都是傷口,幾處看上去是被利器捕傷,血涌不止,觸目驚心,楊澤一時又驚又怒。
萬軍怒目一瞪,問…“怎么回事!?”
王忠一見萬軍凌岳楊澤三人,立刻單膝跪倒,忍住盈眶淚水悲憤道…“我們奉命在青墟大會前往砂原谷方向巡視,沒想到遭遇瀛洲蓮花武士,對方是恒木玄的第五番隊,揚言要為上次我云庭客卿奪械之仇討回公道。我們一行七人,除我一人突出圍攻之外李玄等其余眾人都在苦苦堅揀…”
話語一落,周圍無數人頓時如捅馬蜂窩一般炸響。
“又是恒木玄!近期他們四處騷擾我云庭境,見到我虎衛便挑釁動手!這已經是第三樁此類事件了!”
“好狂的心態,砂原谷是瀛洲和我云庭接壤腹地最近的地區,距離此處不過百里。竟然敢在我們門口動手!”
“這群瀛洲潑浪人竟敢如此咄咄逼人,欺我云庭虎衛無人是不是?”
“咱們上,要他們來得去不得!”
“默我沒有血性?那咱們今天就讓瀛洲那群弄劍耍刀的雜貨,見識見識什么是血性!?”
“夠了!”凌岳氣得嘴唇皮子都在不住顫抖,但看了楊澤一眼,心知到目前為止,楊澤仍然不宜和恒木玄正面沖突,是以壓制住周圍群情激奮的眾人,“你們忘記職責是什么了?如此這般,成何體統!”
周圍虎 衛之間彼此視為兄弟,如今有人被對方扣下,這已經是在公然打云庭虎衛的臉了。然而面對少主凌岳…些眼看著就要跨上騎獸沖去攔截報仇的人,也制止了行動,只是激怒和哀切的目視凌岳…“少主!”
楊澤對凌岳的心思一陣感動,又因王忠渾身披血而同樣弓出一陣邪火,知道對方多番挑釁,實則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心理戰術。逼得他在青墟大會之時,自亂陣腳。
這個恒木玄,實則是心機高明之輩。
瞇了瞇眼,楊澤又凜然睜開,道,“正好,在正式對敵之前,我很想見識見識這個恒木玄的實力,看他到底有什么底氣,自信到了這樣的程度。”
話語一落,不待眾人反應。凌岳首先跨上一匹麟羽駿馬,一拉韁繩,臉皮因怒意散出淡淡烏青,對眾人斥道,“你們還在等什么!咱們讓那群潑貨知道插手我云庭境,手來手斷,腳來腳斷!”
“他娘的,兄弟們,操家伙,跟看少主,干翻瀛洲恒木玄!”
營所的眾人發出震天價的呼喝,轟然聲中紛紛上了騎獸。凌岳,楊澤,萬軍三人在前,弓領身后十幾二十騎,旋風般奔涌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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