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蒲花藥熬出的汁水做底液。鳳尾草總共三株,分別分為三次服用。石南葉在熬煎后期磨碎撒入,建木樹芽則先通過八分火候的烘焙一日,效果最好。海檬果實際上最固元培神,都可以當做果蔬來吃...”程英梳理靈藥,然后在自家的小爐中熬煉。
楊澤看到自己母親十分下細,鳳尾草都是用的井泉水來回洗了多次,才用干帕子擦拭干凈,留作練藥備用。
程英很悉心的鼓搗這些靈藥,動作都很謹慎,畢竟她也知道這些靈藥的珍貴程度和價值。
楊澤成人禮到來之前,這些靈藥若是有一丁點幫助和發揮應有的效果,都是極好的,是以程英也都不敢怠慢。只是在為自己兒子熬制這些靈藥湯的時候,時不時抬起頭來,帶著些似笑非笑的表情問,“這些靈藥當真珍貴,所以我知道這份禮物的昂貴,我聽說薛冉那孩子作為內庫副管事過后,一向都不曾給他人開過綠燈...那她又為什么偏偏對你特例?”
當天薛冉當眾給他靈藥匣子,在場一些叔輩姑嬸別看看似在私下聊天閑扯,然而對年少這些人的動向可是當真掌握得清楚,看到薛冉的舉動,都相當于一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水中。最近熱議紛紛。也不怪現在程英對楊澤似笑非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
“我也不知道...難道是因為我比較帥?”楊澤心忖只是薛冉最后一句賒賬的話沒讓你們聽到罷了。當然,楊澤自然也不可能讓父母知道,畢竟他手中還握有兩百多枚金鎊,都不用等到成人禮,找個時間就可以全數奉還,一些靈藥的錢,他還是給得起的。
程英只當楊澤那種脾性又來了,瞪了他一眼,隨后看到楊澤脖頸露出的一些淤青,聲音溫和道,“董家的事情過去了,也就不想了。現在薛冉又送這么貴重的禮。接下來月底,你總別讓人家女孩失望。”
怎么每個人都看自己有問題,楊澤滿腦子的霧水,都趕緊拿了煉制熬好的靈藥離開,避開自己這個母親目光中的“豐富內涵”,自顧自回了別院。
因為靈藥的存在,煉藥便是當今一種很盛行的技能。而靈藥本身也超越了治病這種基本功能,在人體各種方面都甚有奇效。好的煉藥師提煉出來藥力強勁的靈湯妙藥,極品一些的可以提升修為,有些還能在短時間內激發出人體的生命潛能。靈藥也是當今繁衍的熱門,幾乎誰都能熬制一手藥水。就算自己母親程英也是如此。
一貫認為是藥三分毒的楊澤也不得不承認,這里的靈藥和他印象中的藥草絕對有天翻地覆的改變。但也達不到太夸張的神奇境地,像是他大哥給他的那粒能提升修為的珍貴“元丹”,幾乎和鐵甲的兵戎,大曄的騎士,民眾的寬厚,陛下的德仁一樣,算是大曄國最有價值的事物之一。每年王都最大的秋道學院最多給出去不過十來粒,都是給全王國修行方面的精英,可想而知其珍貴程度,這東西不是遍地都是。
所以也達不到楊澤那種服用了薛冉靈藥之后一夜修行數以倍增的情況發生。
只是青蒲花藥有溫經洗髓的作用,石南葉有祛風之用,鳳尾草和建木樹芽都有清淤活絡的功能,再加上楊澤本身能極大從外部汲取靈氣的引氣術,所以能最大程度的榨干吸收藥性,所以身上的淤青好得奇快,沒過幾天時間,就淡得幾乎看不到了,同時因為能最大程度吸收靈藥中的靈氣,一定程度上也超過了雪山吟釀的作用,達到極好的輔助效果。
他氣海三品的真氣量日益攀升,幾乎都隱隱有能沖擊氣海二品的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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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澤有時也會拔開那支瓶塞,嗅到青花瓷瓶里噴薄的清香,感受到那粒秋道學院珍貴的“元丹”在瓶子里晃動真實的滾碌感,就會從心底開始癢起來。
也不知道這粒元丹是由什么做成,總歸每一次閉好瓶塞,再拔開,總是那種新鮮噴薄的清香。似美酒佳釀,如歲月窖香。
毫不因為時間而褪色,直引得楊澤心神不屬。
他終于明白自己仍然是個俗人,他所有刻苦奮斗的理由只是因為沒有捷徑可講。正因為知道修行之路的艱苦,所以現在有一粒吃下去足夠一躍之間至少提升兩個品次的寶貴元丹,他如何不為之心動?如何不日思夜想。最重要的是,那只青花瓷瓶每日還貼合著他胸膛安睡,那瓷瓶溫涼如水,這就像是整日抱著個黃花大閨女輕薄,但始終忍了又忍,不能狠狠將其推倒的撓心火熱感。
相對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而言,他現在急需要力量。
“問題是我現在已經感覺氣海境第三品日漸漲滿的真氣量,距離第二品已經并不遙遠。總覺得只是一線之隔。你們又說過,元丹能提升兩品的能力,只怕現在吃下,就從三品翻到二品,又從二品翻到一品,但仍然是虧了...”楊澤對來詢問近況的兩位大哥肉疼的說著。
這些天楊闕和楊文淵已經即將過完冬假,參觀侯府成人禮之后,就將立即返回王都秋道學院繼續修行。現在全侯府各家各別院年青一代上上下下多少人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每天去往家族書室,還有演武場的人都比平常多了太多。看得出家族年青一代,都在為奮斗出前程而拼命修行。
這樣的氣氛之下,楊闕和楊文淵辦完家族內的事情,自然來找上楊澤。在大環境下,即便兩人早已經通過了家族成人禮,但仍然能感覺那種空氣都緊迫的味道。
楊澤又繼續解釋道,“而如果我能短期內突破進入第二品,那個時候再來服用元丹。豈不是能一夜之間,踏入存意境的境界!一夜之間,我就將突破到玄奧的修行高塔第二重樓上去!”
此刻春光正好,府內林園百花齊放。
楊澤在這種環境下,雙目放光的盯著大哥楊闕背后的那柄古劍,“這豈不是說,我也有玩這種遙控飛機的資格?”
他對當時在雪山之上,楊闕一劍之威大有感觸。當日在紅樓船舫,長春候世子趙晉,王都蔡道林,曹成剛等人,對楊闕背后的那柄似乎隨時會跳出一擊長劍的畏懼,他都看在眼里。
那便是存意境修行者的其中一個神通。這等依靠天地間無形聯系御動方外之物的強悍,簡直是裝13和說難聽點孤芳自賞,說好聽點便是成就感的極佳利器。
作為一個沒有沒有無線電,沒有認知磁場電力場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能量能遙控那柄方外之劍,對楊澤來說,這就是能讓他想起來心臟都會鈍然一跳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他有一種居里夫人發現鐳元素那刻的虔誠和激動。他覺得自己真他媽像一個偉人。
卻發現楊闕和楊文淵像是看怪物似得把他給盯著。
楊文淵率先伸手拍了他腦袋一下,氣急道,“貪欲,貪心,當真是修行之人最大的原罪!以前我認為院長說的這句話是在放屁,現在才發現實在是金玉良言,用來形容你再好不過!你才突破氣海境第三品多少日子,從上次你毀了我那件衫袍以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你難道認為你比大哥楊闕的資質更好?竟然大膽妄言到要突破第二品!都說你無恥,現在看來真是如此,虧你還能恬不知恥的說你自認為距離第二品已經并不遙遠...你知道這當中的差距是多少?就算你從現在刻苦行功努力,也要數以倍日的時間,兩三個月之后能突破已經相當了不起。當真以為資質好些點你就為所欲為。貪,你很貪。”
楊闕也于此刻開口,大概楊澤讓他都丟了往日大世子沉穩的氣度,也要插上一口踩這個妄言的三弟一腳,“還有,我背后的是一口月刃劍,并非是什么遙控飛機。你不光狂妄,貪心。而且還很無知。難道不知道因為修行每個人闡述的真理不同,他所晉入到第二重樓的結果便同樣會不同。每個人晉入修行高塔第二重樓存意境的感悟都不一樣,那么你又憑什么認定他們覺醒的能力會一樣?我覺醒了遙控劍體御物的能力,于是這樣的人被稱為劍修。而有的人有了更強的氣海,可以修行更強以氣化形的功法,這樣普遍被稱之為氣修。還有的人身體可以承受更強的負擔,從而可以修習激發身體潛能以爆發出強悍體術的功法,這種被稱為體修...如此種種,叫法有太多不同,都是因每個人達到存意境覺醒的不同神通而定。”
說罷,楊闕敦厚的眼睛微瞇了一下,不甘心得再道,“你或許有一天能達到存意境,就算現在服用元丹,最快也要一兩年以后去了,至少絕不是現在!”
楊澤面對這兩兄弟不甘心的打擊報復,頗有些氣緊。心想這是否是某種陰暗心理,因為修行之路他們吃了太多苦頭,所以也必然想見到旁人和他們吃同樣的苦頭和消磨的時間,盡管這個人是他們的三弟。
這該是怎樣一種天怒人怨的陰暗心理?
楊澤覺得自己的修行速度的確有些快了,想來能有這樣的成績,除了外部那些昂貴的靈藥,自身能榨干吸收靈藥每一滴藥性的能力之外,恐怕就是每天入夜他睡在床上便會自發運功的凝氣術的功勞。
看到楊澤默然不語,兩兄弟的陰暗心理似乎得到了極大滿足,然后又湊上來勾肩搭背,笑道,“盡管修行之路你任重道遠,不過現在成績,足夠讓你在成人禮一鳴驚人,現在不用這么拼命,走,帶你去一個地兒放松休息一下。”
楊澤下意識想躲,因為兩人每一次聲明帶自己去的地方,都實在是太讓他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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