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健東肝部血管瘤切除手術在上午九點準時開始,威廉姆斯做為國際級的醫學專家親自為伊健東實施手術,一共有三名外籍助理協助威廉姆斯實施本次手術。
這臺手術采用國際最先近的微創手術,手術地點安排在首爾醫院。
首爾醫院是韓國最頂尖的醫院,擁有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設備,最好的醫護人員。
伊健東的身份在韓國極其尊貴,他的手術引起各方面的高度關注,包括韓國現任總統也親自打來電話,關注著手術的進展情況,幾乎韓國所有媒體都蹲守在醫院外面等候消息。
為了給伊健東針刺麻醉,華文昊請洛永昌、鄭天直,華夏國的南北針王協助他共同完成這臺手術,水天一為他們三人做助理。
手術第一階段就是針刺麻醉,如果不能麻醉伊健東,手術就無法進行。
因為肝部血管瘤摘除手術是涉及人體重要器官的大手術,稍有偏差就會有生命危險。
華文昊為伊健東采取針刺麻醉手術,用針刺阻斷中樞神經對人體各部的控制,一但實施針刺麻醉后,病人可以保持清醒,可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因為伊健東的特殊身份,華夏官方向華文昊下達了‘命令’,一定要保證伊健東8的生命安全,確保他的安全。
對這種官方形式的命令華文昊置之一笑。
醫生在救人的時候可不會因為一個行政命令就能扭轉乾坤,如果手術發生意外,誰都不可能保證病人的生命安全。
做為醫生只會根據情況,盡力保證病人生命,這是一名醫生必須具備的素質。
手術室內,華文昊等人全副‘武裝’。
伊健東準時被護士推進手術室。
“辛苦各位了!”
伊健東向手術室內所有的醫生和護士說道。然后就閉上了眼晴,像是待宰的羔羊。
這一刻他再也不是三株會社的掌舵人,再也不是掌握韓國經濟命脈的巨人,此時的他只是一個病人。
無論什么人,當你生病躺在這里的時候,你就已經脫掉了所有的光環。就像所有的普通大眾一樣,等待著醫生的判決。
他讓你生你就生,他讓你死你就死。
看到躺到手術臺上的伊健東,華文昊忽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看來選擇作為一名醫生,的確是很好的選擇。
華文昊從水天一手里接過銀針。
他對伊健東說道:“伊會長,我要開始了,請你不要緊張,銀針刺下去的時候不會痛。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我需要刺很多處穴位,這個過程中如果你有什么不適就請說出來。”
華文昊說話的工夫已經連繼刺出了三針,全部針刺到了伊健東的頭部,勁部,用胸口。
人體控制中樞的神經全部由頭部控制,針刺麻醉就是通過針刺穴位,還有經胳。抑制住中樞神經的痛感神經,使病人感覺不到疼痛。這就是針刺麻醉。
隨著華文昊銀針一根根的刺入,伊健東頭部的銀針也就越來越多,等到所有的銀針刺完,華文昊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水天一連忙幫他擦去額頭上的汗珠,這么一會工夫。幾乎耗盡他大半的精力。
這種程度的針刺麻醉對施針要求極高,稍有一丁點的偏差,就會導致麻醉失敗。
“伊會長,現在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華文昊神情鄭重的說道。然后雙手向伊健東的腹部按下去。
“你感覺到了什么,有沒有疼痛的感覺。”華文昊在按住他的腹部后,然后用手又按在他的腋窩下面,這里神經最多,也是人體最敏感的位置。
伊健東茫然的看著華文昊:“請問吧,我會配合你的提問。”伊健東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根本不知道華文昊剛剛按了他的肚子,又在他的腋窩處使勁的鼓搗了一下。
“剛才你什么都感覺不到嗎?”
“沒有,什么感覺都沒有。”伊健東答道。
華文昊點了點頭,臉上有了笑意。
洛永昌站在伊健東的左側,他用銀針刺了一下伊健東的左手指,十指連心,就算一個細小的毛刺刺到手上都會讓人受不了,何況用針,手指是人體神經最豐富的地方之一。
可伊健東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華文昊又向鄭天直點了點頭,鄭天直用銀針刺了一下伊健東的大腿內側,這地方也是神經血管交織最復雜的地方,稍有刺痛人就會有反應,可是伊健東仍然沒有反應。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幾個人在為伊健東實施針刺麻醉,那么一定會有人控告他們在虐待老人。
一個已近花甲的老人躺在手術臺上,三個人要么用針刺,要么用手掐,真的很變態。
看到伊健東的反應后,華文昊對話筒講話,通知威廉姆斯可以手術了。
威廉姆斯立刻和他的助手動手,手術正式開始。
華文昊站在手術臺邊看著威廉姆斯通過各種器械在伊健東的身體上打出三個孔洞,通過這三個孔洞對伊健東實施微創手術。
伊健東看不到那些機器手在他身上做了什么,因為他的頭部已經固定,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開始的時候他還看著天花板,過一會他索性閉上了眼晴。
就好像待宰的羔羊,沒有一丁點的反抗。
華文昊不時的問著他的反應,伊健東配合著答著,手術進行的很順利。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機器手臂仍然在伊健東體內工作著,伊健東仍然閉著眼晴,好像睡著了。
華文昊一直站在伊健東的身邊,看看時間,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了,華文昊終于松了口氣。
他承受的壓力非常之大。
伊健東的手術被各方所關注,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這場手術本身就具有極大的影響力。
如果成功,這將是全世界第一例針刺麻醉手術,可以說,這臺手術將會記載在世界醫學史上,這是人類向人體挑戰的一場戰斗,是探索生命奧秘的試驗田。
它將帶給人類一場科技變革。這樣形容也不為過。
正當華文昊為手術進展順利而感到安心的時候,話筒里傳來威廉姆斯焦急的聲音。
“華先生,手術遇到了極大的困難,請你到操作室來。”
華文昊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道威廉碰到了什么樣的麻煩,能夠讓威廉姆斯如此焦急一定是大麻煩。
伊健東也似乎預感到了什么,這時候睜開了眼晴。
“手術是不是遇到了麻煩?”伊健東對他身邊的護士說道。
那名護士連忙安慰伊健東,告訴他沒有任何事情,醫生們在探討最后一個切割方案。
華文昊火速來到操作室。
威廉姆斯頭上全是汗水。他指著屏幕里的圖像。那是探頭在伊健東身體內拍攝到的內部影像,血管瘤清晰無比,整個肝臟全都曾現在眼前。
屏幕里的血管瘤已經被剝離了大半,還剩下一小部份與肝臟連接,可就在最近連接的部位,血管瘤竟然縱深向里與肝部的主動脈連接到一起,如果切除,那無疑就會傷到主動脈。進而造成肝部出血,嚴重會導致肝破裂。
威廉姆斯做過很多肝臟手術。但是像這種情況還是首次遇到,之前根本沒有成功的病案可供參考,現在他是騎虎難下。
雖然在手術前他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實際情況比他所做的最壞的打算還要惡劣,可是說病人生死一線,威廉姆斯也緊張起來。他現在已經開始懊悔承接這個手術了。
華文昊看著屏幕里的圖像,雙眉緊鎖。
威廉姆斯嘆了口氣道:“華醫生,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我的助手已經去和病人家屬溝通,希望他們能夠理解。手術前,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出這種預計。”
手術室外,伊恩熙等人聽到威廉姆斯助手的話后全都震驚到無以復加。伊恩熙幾乎站不住,眼里的淚水止不住的滾落下來。
原本以為手術會很快結束,可就在他們等待迎接喜訊的時候卻被人當頭棒喝,這讓人情何以堪。
伊恩俊聲音發顫,他緊緊的拉著威廉姆斯助手的手臂:“還有沒有可能,一定要盡力挽救我父親的生命,他不能出任何意外,不能”
伊恩俊幾乎咆哮起來。
宋彬拉住失態的伊恩俊。
“恩俊,不要這樣,沖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醫生,威廉先生怎么說,他能否幫助會長渡過難關。”
那名助手為難的說道:“我只是代表威廉醫生向你們說明情況,希望你們能做好最壞的打算,你們是否和伊會長說幾句話呢?”
助手沒有明說,可是他已經把意思完全表達出來。他在提醒病人家屬,或許病人有可能就此辭逝,他們是否和病人做后一次溝通。
“我要和父親說話。”
伊恩熙擦干眼淚,在這一刻她表現的格外堅強。
助手將手術臺上的影像接了過來。
此時的伊健東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他的頭部插著很多銀針,讓他顯得有些怪異。
手術室內的助理已經和伊健東說明的情況,這種時候,醫生與病人,還有家屬之間有必要做出溝通。
伊健東清楚自身的處境,他可以通過手術室內的屏幕看到外面的情況。
“父親”
伊恩熙的聲音哽咽,雖然她盡力控制著自己的感情,可還是無法做到臨危不亂。
伊健東微笑的說道:“不要哭,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已經活到這把年紀,取得這樣的成就,此生無憾了,我只希望你和恩俊做好自己,這就足夠了。
恩俊個性太強,可差在不能分清主次,恩熙你要時時提醒他,可惜你是個女孩子 恩俊,照顧好姐姐,你是家里的男子漢”
伊健東似乎已經開始交代遺言。
操作室里,華文昊盯著伊健東肝部的血管瘤久久不語。
威廉姆斯說道:“我只能盡力一試了,如果最后關頭能夠避免肝部大面積出血,手術還是有希望成功的,雖然造成肝功能在一定程度上的損害,但還是可以保住病人的生命”
威廉姆斯在做最后的決定。
“如果我能讓你在切割血管瘤時,讓主動脈在三十秒內減少百分之八十的血流量,你有幾分把握讓手術成功。”
威廉姆斯一楞,隨即眼里煥發出神采:“如果你能做到讓主動脈三十秒內血流量減少百分之八十,那么我可以保證手術百分之百成功,我可以在三十秒內將主動脈縫合,這樣就可以避免肝臟出血,可是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華醫生,那不可能!”
威廉姆斯神情隨即暗淡下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華文昊說道:“不試一試怎么知道不可能發生,你去準備,時間緊迫,我去手術室,聽我的命令,當我讓你切割主動脈與血管瘤連接時你就動手,我為你爭取三十秒的時間。”
華文昊說完就推門而出,直奔手術室。
威廉姆斯咬了咬牙,毅然決定陪華文昊瘋一回。
伊健東還在向伊恩熙姐弟倆人交代著什么,華文昊推門進來,直接掐掉了手術室與外界的聯系。
伊恩熙姐弟看到華文昊出現在屏幕里,然后就看到他掐斷了手術室里與外界的影像與聲音。
伊恩俊咆哮道:“混蛋,他要做什么,父親的話還沒有講完。”
伊恩俊憤怒的要沖進手術室,卻被外面的安保人員攔住,沒有主治醫生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闖進實驗室。
伊恩俊憤怒的與安保人員爭執著:“讓我進去,我要殺了那個混蛋,要不是他,父親怎會陷入險地。”
伊恩俊把所有的憤怒都推到了華文昊身上,如果不是華文昊的針刺麻醉,伊健東怎么可能被推到手術室,又怎會面臨這生死決擇。
伊恩熙大聲說道:“恩俊,你冷靜,或許是醫生想到了辦法。”
“能想到什么辦法,這些混蛋,如果父親發生任何意外,我要讓他們全部陪葬。”
伊恩俊近乎瘋狂。
外面的媒體記者聽到手術室方面傳來的叫聲,全在猜測發生了什么,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到這里。
沒有任何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