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昊高聲叫道:“你們干什么,想做什么,是想從這里逃回家,把病毒傳染給你們的家人,讓他們也和你們一樣,在恐懼中等待嗎?
我知道你們害怕、恐懼,但是這種害怕、恐懼不能成為你們傷害別人的理由......”
華文昊大聲訓斥著那些想著要逃跑的人們。.
曉曉望著站在桌子上高聲講話的華文昊,心中的恐懼漸漸散去,這幾天的接觸,讓她對華文昊產生了極度的安全感,好像有他在,一切都不會發生,她舉起手里的手機,想把他的一舉一動錄下來,或許這場危機解除之后他們就再也不會有交集。
人生很美,路途很長,當歲月轟鳴著逝去之時,或許有些紀念會成為永久!
“這種未知的病毒究竟對人類的傷害有多大,科學家們正夜以繼曰的研究,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這里等待,將傳染源隔絕,不讓它進一步擴散,這不僅僅是對我們自己負責,更是對我們的家人負責,對社會負責。
難道你們想跑出去,讓我們的家人為我們擔心,給社會增加不必要的負擔嗎?那是不理智的,我們等待在這里,不是等待死亡,而是等待希望,我希望你們能冷靜的面對這一切,而不是用不明智的手段制造恐慌。
我是一名醫生,我可以理智的告訴你們,在這里靜靜的等待才是最好的救贖!”
華文昊的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一些還算理智的人們選擇了靜靜的站在那里思考。
不錯。即便他們要從這里逃出去,他們又能逃到哪里,是家里,還是無助的游蕩,他們的逃出只會增加家人的心里負擔,給社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不要聽他胡說,我們跑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或許還能活下來,現在老王已經發高燒了,誰知道下一個是誰......”
一名仍然不死心的男子繼續煽動著人們,如果大家都選擇留下來。他也沒辦法隨大流逃跑!
有不少人聽到他煽動的話后。又有些蠢蠢欲動。
華文昊看得真切,他一步就從桌子上跳下來。那名煽動的男子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華文昊會跳下來直奔他而來。
他想要躲起來,可是華文昊實在是太快了。一下子就把他揪住。然后把他拉到外面的活動區。
華文昊大聲說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害死大家嗎?你以這樣出去就能夠躲避這場人類共同的災難?你以為這樣就能遠離病毒?
愚昧!”
華文昊豪不客氣的斥責。
那名男子被華文昊訓斥的無地自容。可是仍不死心,唯唯諾諾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他感覺到,如果他再亂說話,華文昊會毫不猶豫的煽他的大嘴巴!
華文昊語重心腸的說道:“朋友們,我們都是來自不同地方的人,我們乘坐這次飛機都是為了與家人團聚,與朋友相會,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地,那就是向往美好的生活。
誰都不想經受這樣的隔離,與家人分離,與朋友相隔,但是這又能怎樣。
這場疾病突如其來,讓全世界的人們措手不及,我們這些天從天視里看到,那么多無辜的人被感染,他們的家人要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多少個家庭天人兩隔。
多少個破碎的家庭讓我們痛不欲生,更有那么多的醫生、護士,他們義無返顧的工作在第一線,難道他們就不害怕,難道他們就沒有家庭,沒有親人!
不是沒有,是他們舍棄小家,顧全大家,冒著被感染的危險戰斗在第一線。他們又為了什么,我說這是一種信念,是醫生救死扶傷的信念在支撐著他們。
可是我們現在又在做什么?相比那些感染的人群,那些戰斗在第一線的醫療工作者們,我們現在是何其的幸福,我們又有什么理由如些自私,如些放縱,我們這么做,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難道在這里為我們服務的工作人員,他們就不害怕,他們就沒有家,可是我剛才看到一個混蛋竟然向為我們服務的工作人員舉起了刀,我們是人不是畜生,我們是有良知的!
現在,讓我們平心靜氣的靜靜等待,不要讓我們的家人為我們擔心,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不是選擇傷害別人,成全自己!”
那些還試圖逃跑的人被華文昊說得一個個羞愧無比,剛才那個舉起刀的男子更是深深的低下了頭。
“這場突如其來的病毒不知道已給多少個家庭造成了終生無法彌補的傷痛,活著的人更需要用自己的力量與它斗爭,朋友們,如果你們想為自己的家人負責,對自己負責,請你們自行回到自己的房間。”
那些剛才還在叫囂的人一個個低著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幾個工作人員感激的走到華文昊身邊,說道:“謝謝你,華醫生,如果不是你,這亂子就大了!”
華文昊表情凝重的說道:“這都不是什么事,我們去看看老王,他到底怎么了,將血壓計、溫度計帶著,都戴上口罩,你趕快去取消毒液,對整個療養院全方位的消毒,將老王所在的區域隔離起來,不許任何人接近。”
華文昊一連竄的發布著工作任務,這些工作人員毫不遲疑的按照他的要求各自工作,一時之間華文昊仿佛成了他們的主心骨。
他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口罩戴上,率先向老王所在的房間走去!
老王是一名工程師,香港人,他這次到天京是為了一家大型國企的機床進行年度檢修,沒想到會趕上這碼事,他的家人在香港無時無刻的不掛念著他,他每天都要給家人打幾次電話報平安,沒想到就在剛才,他開始感覺到有些不舒服,感覺到有發燒的跡像!
沒想到他剛剛叫了工作人員,就引起這么大的恐慌,現在他所在的這一區域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只有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仿佛等待著世界末曰的到來。
老王沒有選擇自行離開,而是靜靜的坐在床上,等待,他有家人,有朋友,他不希望將這可怕的疾病擴散到外面,這是他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情。
聽到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老王知道,他沒有被放棄。
華文昊最先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老王,他笑得很和藹,沒有一絲的恐懼與懼怕,他是一個很可愛的老頭。
“你們來了!”老王說道,他將床頭的眼鏡帶上,這樣更能看清來的都是什么人。
華文昊走到老王的床前,平靜的說道:“王先生,您不必害怕,我是華文昊,咱們昨天還聊了幾句呢!”
老王笑道:“我記得,我記得,你是那個華神醫,我們港人都很喜歡你,你救了船王,船王是我們港人最尊重的人。
我昨天還同我那孫女打電話,我告訴他華神醫也和我一起隔離呢,她還想我找你簽個名呢!”
一同進來的醫生和護士都會心的笑了起來,老王的心態的確很好,這讓緊張的空氣緩和了許多!
“王先生,你放心,等咱們一起出去后,我一定給您孫女簽字!”
“那就好,那就好!”
“現在,我要為您測體溫,為您做檢查,您不要害怕,也不必擔心!”
老王笑了起來:“放心,我心態很好,我已經65歲,人生七十古來稀,像我這個歲數,把什么都看淡了,這次來大陸是我自己要求來的,其實我早就退休了,可是閑不住,老太婆剛才還打電話埋怨我,她是不懂啊,人總要做點什么才更有意義,我還能有幾年活頭,讓我虛度光陰,那是不成的!”
老王很健談,一邊說著話,一邊配合著華文昊的檢查。
華文昊從護士手里接過體溫計,一抬頭,正看到遞給他體溫計露出兩只眼晴的曉曉,她的臉埋在口罩下面,可是華文昊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她的眼晴。
“你怎么過來了!”
曉曉笑了起來:“我學過護理,我想我能幫上忙的!”
華文昊笑了,在這種時候還能夠挺身而出,曉曉是一個勇敢的不可多得的女孩子!
華文昊又為老王測了血壓,然后為他把脈,華文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雖然他對這種疾病沒有多少認識,甚至從來沒有聽說過,可是他從老王的脈像上感覺到了一絲不同。
老王的脈像與在飛機上發病的男子脈像基本吻合,如果沒有錯誤,老王是他們這批人里第一個被感染的病人。
從下飛機,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72個小時,老王的發病時間是72小時之后,華文昊讓工作人員記下這一時間。
按照傳染病學發病的機理,受感染者會在72小時內發病,有一些人會攜帶病毒七天才會發做,但是這樣的病人很少,絕大多數的人都是72小時內發作。
老王的發病時間明顯超過了72小時,沒人知道它的潛伏期是多久,原本的隔離期定為7天,或許他們的隔離時間要延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