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莎蒂爾,如果沒有你們,我和我的姐姐對那兒唯一的印象,大概就只有街上的大提琴藝人與女高音歌唱家了。”明恩一邊說,一邊將她的虛擬屏幕放大,上面播放的正是瑪莎蒂爾的老視頻——是剛剛第五次開放的時候,剛剛進入游戲的一個玩家于瑪莎蒂爾的街道上拍下的一長段視頻,一個有些老態的半精靈老婦人在她的大提琴手兼丈夫的配合下,唱的一曲‘CinemaParadiso’,當然,瑪索只聽了一個開頭就知道這曲子完全和之前在副本里聽到的完全不同,更加的舒緩。
“話說回來,我聽過這歌,當然是在瑪索那邊聽過的…啊,寒武紀的那些工程師什么時候都變成了古典音樂的愛好者了。”莫輕語撓了撓臉,這位的疑問也代表著姑娘們的疑問,但是悠久給了一個非常勁暴的答案:“其實是我爺爺非常喜歡這首歌啦,我在他那兒聽過至少四個版本的,有男聲和女聲,瑪索那次在鐘樓下聽的版本是爺爺最喜歡的,前年我和他去寒武紀和那兒的音樂專業工作室討論第五次開放時代加入的古典音樂的音樂池時,他特意要求將這首歌加進去。”
瑪索一時之間無語凝噎——你的爺爺,那不是特爾善的那位陸氏第九親王,人生的老贏家嗎?
“完全沒有想到!”杏子,沙耶伽和圓統一的歪起腦袋,而麻美伸手給了這三個貓姑娘一人一個指崩:“老親王可是地球二十世紀末出生的人,喜愛這些古典音樂不是很正常嗎,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說實話,真的挺好聽的。”
“我也覺得不錯,不過感覺更像是這位半精靈的唱功將整首歌拉高了一個檔位,更將的完美無缺了。”瑪索看著屏幕中的兩人,而九葉笑了笑:“我認識他們,這兩位可是老前輩了,第三次開放時代的半精靈吟游詩人組合,凱瑟琳·詹金斯與安德魯·萊維塔斯,當年他和她還只是情侶呢…真是時光荏苒,你們不認識很正常啊,音樂圈中并不像是偶像演藝圈,沒那么多破事。”
九葉的解釋讓焰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她笑著嘆了一口氣:“真是聽起來都感覺美好的愛情,有些羨慕了。”
“誰不讓你去找。”麻美笑著指出了自己友人的缺陷:“這里不去接受那些男孩子的追求,卻又在說著什么羨慕,你這只貓姑娘還真是奇怪。”
這一次,焰沒有舞動她的毒舌,而是搖了搖頭:“你不明白的,麻美,只有在對的時間里碰到對的人,愛情的花朵才能結出甜美的果實。”
“哇喔,我的表姐都變成大詩人了。”圓笑著對大家感嘆道。
姑娘們都在笑,只有瑪索在笑的同時,于心底里嘆了一口氣…沒錯,焰,你說的再對不過了,愛情真的只有在對的時間里碰到對的人,才能開花,才能授粉,才能結果。
“好了,你們別把話題扯的這么遠啊,瑪索,快說說你收到的信件里有什么。”楊的撥亂反正讓眾人將注意力投到了瑪索身上,于是貓崽打開了信件:“啊,這封信來自于莫寧夫人…她說她已經找到了西奇卡·綠葉,最后的第二王朝金幣的擁有者。”
“杰西卡·蘭盾,哇喔,聽說這家伙可是一個神子,好強力啊。”悠久感嘆道,然后被貓姑娘集體吐槽:“說的好像你不是神子一樣。”
“我父親只是混了一個弱等神力的小神明而已。”悠久吐了吐舌頭。
倒是莫輕語點了點頭:“那位莫寧夫人希望你能夠去瑪莎蒂爾一次?”
“不,她說她最近會到亞修比的大圣堂,她又要做陣營與意志鑒定了…”說到這個,瑪索搖了搖頭,這大概就是被詛咒的命運吧,通過鑒定還能多活一些日子,而萬一沒能夠通過…死亡有時候都有一種奢侈的想法,無止境的‘永生’與軀殼變成靈魂的牢籠,瑪索完全無法理解這種痛苦有多么的…痛苦。
那種不再是自己的‘活’著,真的是比死了還要痛苦。
“那我們就在帕羅恩斯特等嗎?”安妮舉起手問道。
“對,莫寧夫人說她過來之后會讓莉莉夫人通知我們…話說莉莉夫人還沒離開嗎?”
“沒有啊,我聽說她最近都在王宮和神殿區兩點一線,看起來那位艾蘭殿下的身體的確有些問題。”莫輕語給出了答案,對此瑪索搖了搖頭,這個孩子的確身體不大好…也許正因為如此,在女扮男裝的時候才會顯的那么的理所當然吧。
想到這兒,瑪索收起信:“還是先吃飯吧,吃好了咱們回帕羅恩斯特。”
“好啊!”米賽,應龍與小艾組成的三人組很是開心的一起舉起手。
拿過一塊薄餅,瑪索注意到了焰正在看著自己,出于禮貌,也出于曾經擁有的小美好,瑪索笑著點了點頭,一如往昔。
脫下頭盔,焰從被墊上坐起身,走到房間的窗戶前,看了一眼窗外,似乎離陽光刺破黑暗還有一段距離。
嘆了一聲,焰坐到了窗戶框板上,抱著腿的貓姑娘回想起之前在飯桌上說的,有些悲傷的將腦袋埋進了腿里,“剛剛可真像是你啊,但這一切卻不是…我所熟悉的他所能夠做到的呢。”,那個有著靦腆的笑容,像是一個孩子一樣,但是在工作與戰斗中從來都站在自己身前的熟悉的臉孔的主人…又一次的有了完全不同于當初的貓生軌跡,這只怕…又是一個重復的該死世界。
我所熟悉的那個人啊,你到底在哪兒,你到底…想要躲我躲到什么時候,想到這兒,焰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個小閣樓窗戶,沒有一絲燈光,沒有一絲亮。
瑪索,你沒說錯,人總是在犯錯之后才會成長,但是…犯獵的代價有時候會讓人難以承受,就像你所說的那樣,這一切,也許就是命中注定吧。
從床上坐起身,脫下游戲頭盔,瑪索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夜,還未被光線入侵的平原一片黑暗,除了對面樓里的燈火。
掙扎著來到窗戶邊,坐上框板,瑪索看了一眼對面,那邊正好是焰和悠久住的房間,房間里沒有亮光,這一發現讓瑪索搖了搖頭,身體再度年輕而心態依然老化的貓崽拍了拍自己的腿,這個焰…的確不像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焰,記憶中的焰沒有如此的智慧,而更像是一個如同受驚小鳥一樣的普通少女…歷史果然是由偶然和必然所組成的呢,焰,你說的真是不錯,就像人所走的路,始終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