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裝備,走出房間,瑪索瞇了瞇眼,帕羅恩斯特的冬天并不如莫格斯那般冰冷,至少在不穿紅龍皮袍的時候,瑪索只需要穿一件皮袍加上一件毛線衫就可以直面這一地區的冬季了。
而且今天天氣不錯,貓崽愜意于溫暖的陽光,正準備找一個屋頂享受一下日光浴,就聽到附近的陽臺上傳來小孩子們的嘀咕聲。
扭過頭,瑪索看到了街道另一側的聲源地——一個屋頂的扶手上扒著三只小貓崽,這些小東西發現瑪索注意到他們,立即豎起了耳朵。
在小貓人的團體中,豎耳朵表示小貓人有些緊張,這在幼崽中更是明顯,瑪索對著他們笑了笑,然后認出了其中一只幼崽——如果沒認錯的話,那個有著圓瞳的幼崽不就是焰的弟弟嗎。
畢竟焰的弟弟是特爾善人與小貓人的混血兒,有一對特爾善人的圓瞳也很正常,不過瑪索的血統顯性里更像一個小貓人——瑪索是標準的豎瞳,如假保換。
“小家伙們,你們應該就是應龍,米賽和艾蘭了吧。”瑪索干脆雙手抱胸問道。
然后瑪索就看著這三個小家伙探出了小半身子,其中那個米發的孩子反問道:“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可是聽說過了,你們這三個小家伙,現在可是焰的學徒呢。”對于這些情報,瑪索一直知情,畢竟明恩和明美時不時就會提起這三只幼崽的日常就是將全戰團單身漢萌出一臉血。
“你是瑪索大哥哥嗎。”蜂蜜色頭發的幼崽問道。
“我是瑪索,你們也應該知道我昨天剛剛回來吧。”瑪索笑著回答道:“對了,你應該就是應龍吧。”
“嗯,我是應龍,瑪索大哥哥你看起來滿帥的啊。”這幼崽的恭維讓瑪索很是滿意——畢竟一直以來,同齡人和長輩對瑪索的評價都是可愛。還是第一次有比瑪索年紀小的幼崽用‘帥’這個詞來評價瑪索。這讓瑪索…超開心!
“艾蘭也這么覺得呢,瑪索大哥哥是焰姐姐的男朋友嗎,焰姐姐時常看你的直播。我們都偷偷注意到過呢。”沒有貓耳朵,也沒有友人豎起的瞳孔。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這只幼崽笑起來的虎牙,那一頭短短的亮銀色頭發的小主人注視著瑪索,似乎是在等待著一個答案,似乎又是在聆聽著瑪索接下來的言語。
對此,瑪索只是笑了笑——還記得他與焰表露彼此心跡的夜晚,瑪索曾經問過焰,她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的他。
“我看過你的直播,你笑的非常開心的時候總有一絲掩飾不住的憂傷。我總覺得你不應該如此憂傷才對,不要怕,我不會離開你的。”直到今天,瑪索雖然有些記不清自己與焰的一些細節,但是依然記得焰說的這句話,有人說承諾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被違背而存在的,瑪索并不這么認為,因為焰…因為每一個人都有權力去追尋自己的幸福。自己沒有本事,就不要報怨他人的選擇,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權力,那怕這種選擇…完全沒有任何道理。
“我不是焰的男朋友,說起來。我和你們的焰姐姐也只有幾面之緣…不好意思,幼崽們,你們的八卦內容可是從開始就是錯誤的。”想到這兒,瑪索笑著對這三只幼崽搖了搖頭。
“那么明恩姐姐和明美姐姐呢。”米賽問道:“給我們做食物的時候,兩位姐姐總是喜歡談到你,每次這樣的時候,我姐姐總是會笑著聽償的故事呢,兩位姐姐和你那么熟悉,應該會是你的女朋友吧。”
“…是的。”這一次。瑪索選擇了肯定了這些幼崽的八卦。
“哇!瑪索大哥哥真利害!明美姐姐和明恩會做超利害的好吃魚干,瑪索大哥哥真是賺到了!”米賽瞪圓了他的豎瞳:“我長大了也要娶明美姐姐和明恩姐姐這樣的女孩子。”
“哈哈。米賽你比我還小兩天呢!”亮銀頭發的艾蘭大笑著拆穿了米賽的真正年紀。
“哼!我這是愿望!你和應龍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天份!啊!”口不擇言的米賽慘遭身邊的兩只幼崽姑娘的扭臉攻擊,看著這三只幼崽不再關注自己而是轉向了內戰。瑪索笑著轉身離開。
走過街道,瑪索找了一個好地方——鐘樓,帕羅恩斯特的大鐘樓在上輩子的時候一直都是瑪索眼里最理想的曬太陽的寶地。
將飛爪彈出,瑪索被牽引上了鐘樓頂端,然后意外的發現已經有貓先行一步——五只貓姑娘和莫輕語正或坐或窩在一張大大的毯子上享受著午間的陽光。
“啊!果然是瑪索!你這個家伙果然也是曬太陽的愛好者呢!”杏子看到了瑪索,立即揮起了招呼,瑪索笑著和她招了招手,然后和剩下的各位姑娘笑了笑,最后視線落在了焰的身上,后者一如往常,端著紅茶的貓少女笑著對瑪索點了點頭:“歡迎回到帕羅恩斯特,瑪索。”
“…嗯,我回來了。”瑪索同樣點了點頭,然后拿出自己的一塊毯子,鋪在地上然后窩了上去——比起和麻煩們聊天,瑪索更喜歡自己一個人曬太陽。
“瑪索,聽說你們去給安麟上過香了。”莫輕語的問題讓瑪索抬起頭:“是的。”
“我看過你的戰斗直播,你對死亡的那番見解讓我有些意外。”莫輕語笑著說道:“能給我說說,為什么你會那么想嗎。”
“因為…我覺得死亡不可怕,可怕是沒有面對死亡的勇氣。”瑪索實話實說道:“我和安麟雖然是對手,但他畢竟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我連面對一個死人的勇氣都沒有,又怎么能夠面對之后的人生道路。”瑪索說完,就聽到了一個聲音——“真是老氣,瑪索你這家伙變的不有趣了呢!”沙耶伽抬起頭眨了眨眼,然后又趴到毯子上繼續窩著了。
對此,瑪索對著姑娘們甜甜的笑了一個,笑容很真,滿是喜悅。
只可惜,現在的你們…怎么可能懂再世為人的我面對本不應該死去的人成為歷史的復雜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