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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走過來的只有于嘉理,但有倆明顯是保姆的中年女子包抄著繞到后面的桌子邊坐下,快速的開始從包里取出各種手雷…哦,白浩南是太敏感了,應該是各種尺寸的奶瓶、水杯之類,另外幾人散布在咖啡廳門口,雖然做出不影響店面里面營業的態度,但這么堵在門口,別人還怎么做生意?
有錢人真是矯情!
反而引來一店的客人探頭好奇。
看來是春節的緣故,于嘉理連李琳和小婉這哼哈二姝沒有帶,直順的長發被扎起來,甚至還特別露出略顯嬰兒肥的臉蛋,絕對不會給老人家狐貍精的妖艷感,很容易一看就是賢惠有福氣的模樣,走近先面對轉頭站直的白連軍,還是反手接過后面奉上的禮袋,雙手遞過來有點小禮儀的蹲了幾公分:“伯父好,我是于嘉理,初次見面很高興,春節快樂…”
有錢人就是會拿捏!
白浩南不看有錢人,伸長脖子看童車,白連軍那屋里有個藤竹編的估計是在農貿市場買的,都有點破了,眼前這個造型就是機場跑道上的送餐車,下面有交叉升降臂的,充滿了高級設計感,穩穩的保持了最上面粉色的圍框呈水平狀,然后蓋過來的半篷上還掛著亮晶晶的棉金魚,小福包之類,典型的歐美豪華名車上后視鏡掛個領袖半身牌的違和風格,一看就是于家的風格,但掩不住貴氣逼人!
粉色的!
白浩南忍不住伸手想掀開點半篷看是不是女兒,于嘉理轉頭對他就立刻把臉沉下來啪的一巴掌打手背上:“還好意思看?!”
白浩南立刻就愧疚了:“這…你也不早說!”
于嘉理懶得看他,伸出一陽指戳開白浩南,還得順便踢開地上趴著的阿達,動作雖然輕,狗子還是莫名其妙的跳起來躲開了,可看著于嘉理的表情,更莫名其妙的擋在沙發前面,一副忠心耿耿護著小主子的模樣,于嘉理刻意保持的表情終于被它打敗,真的伸腳踹開阿達:“一看你們兩個就來氣!都是到處亂搞!”
白浩南就恍然:“艾薇也生了?”
氣得于嘉理轉身pia,pia的打他:“怎么說話呢!就知道欺負我!”
可能多少有點動靜,白豆在小毯子里面哼唧下翻身,于嘉理凝固安靜,然后委屈的嘟嘴坐下去,半邊屁股沾沙發邊那種,撐著身體輕輕撫摸孩子的頭發,阿達都看出來她滿眼的母愛跟羨慕了,哼哼著趴下去,看著于嘉理從頭發摸到小毯子低頭凝視,動作別說多小心了,抬頭看一眼白浩南,又看孩子,再看白浩南比較,肯定也有白浩南第一眼看見白豆,感嘆基因強大的神奇,但使勁抿緊的嘴唇還是說明有情緒。
白浩南才不擔心她有什么惡意呢,趁機探頭看兒童車,果然里面是個粉嘟嘟的小東西,雖然臉上看不出性別,但稀疏的幾根黃毛還是被頑強的扎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帶亮晶晶飾物的那種,立刻有點樂了:“哈哈!這頭發像你啊…”
于嘉理頭發是不那么濃密,猛翻白眼翻腿就是一踹,白浩南巍然不動的挨了,想伸手抱,旁邊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冒出來個女人輕輕的聲音:“艾兒已經睡了,請最好不要打擾…”還伸手把那篷給關上!
嚇白浩南一跳!
于嘉理的腳法連少兒球員都不如,連續踢都沒威力,只好坐正了連拉帶掐的把白浩南拽回來坐自己旁邊,然后對對面不知所措,既想看那個篷里什么又怕說錯話的白連軍笑:“伯父,這是您的孫女…小名艾兒,艾草的艾,大名于夢,一歲八個月,您看一眼。”
白連軍趕緊伸頭,真的只給他看一眼,那中年保姆又嚴格的把篷布遮回去,可白連軍不要臉的,連忙順著篷布使勁彎腰,仗著自己也是搞了一輩子體育的身體好,扎了馬步撅著屁股全身懸空不碰童車從縫隙里看。
白浩南想哈哈笑,被于嘉理使勁掐然后埋怨:“偏心!”
白浩南莫名其妙:“我特么…”立刻被于嘉理用巨疼止住:“不許說臟話!”
白浩南也覺得有道理:“我中午才被警察遣送押回來,看見白豆也才幾個小時,我連他媽媽是誰都不知道,偏什么心,還不都是一樣進進…”
于嘉理只能氣得再用力讓他閉嘴,可就是委屈:“你要是,我要是…我要生個兒子我爸我媽就開心死了!”
白浩南詫異:“你爸媽不喜歡她!”
于嘉理恨女不成兒:“很喜歡!我也很喜歡艾兒,可是我們那里重男輕女…不說了,我爸也是跟這種態度作對才特別要讓我出人頭地,可我媽受了一輩子的委屈,就想有個外孫出口惡氣!”
白浩南已經跳過自己底線就沒人格:“沒事沒事,回頭再生個…”
于嘉理有點喜出望外:“你同意了?”
白浩南反應過來:“不是說結婚,我們先不談這個事情,感覺我就賣身給你傳宗接代一樣,你之前怎么都沒跟我說?”
于嘉理幽幽:“我能說什么?那么關鍵的時候,讓你回來陪著我大肚子?你在打仗保護這么大的產業,老于都豎大拇指,家里又不缺照顧,而且越到后來你那邊的情況越吃緊,那就先瞞著免得分心,等你回來再說,可你這…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感覺每看一眼白豆,她都有痛心疾首的感覺,特別是睡熟的孩子那么純真可愛,本來這三四歲的孩子看著就比嬰兒好看不是?
白浩南側目:“我發現你也有重男輕女的傾向!”
于嘉理反應快:“就是有!馬上生!”
白連軍肯定是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兒媳婦了,應該說所有長輩絕對都會喜歡這有點微胖的甜美姑娘,更何況于嘉理舉手投足間都能透出來的那種實打實富態!
福態!
現在看不清那黃毛丫頭,偷偷看兒媳婦也不對,趕緊借口上廁所很有眼力的回避。
于嘉理就收起小媳婦模樣,看看周圍發號施令:“行了,都先回酒店吧。”
白浩南吃驚:“你這么急?”
于嘉理恨死他的不著調了,抬手就打:“過年過節的我帶著這么多人出來容易嗎?!好不容易才說通了爸媽允許我把艾兒帶出來,還不是為了給你看看!難道在這里談接下來的事情?”說完還不解恨,再揪兩把:“剛過了三十就開始裝成熟,穿得這么帥干什么!你不知道現在單親奶爸最吃香啊,就知道發浪!”
白浩南就被提醒:“嘿,那我還更不想結婚了。”
于嘉理好想把他摁在地上武松打虎!
下樓已經一水兒的酒店商務車在停車場等著了,于嘉理眼饞的抱著白豆下去,讓白連軍心頭惴惴不安還不敢說。
所以到了五星級的高級酒店他更不安,白浩南絕對習慣,摟著父親肩膀問他干脆去大保健放松下,白連軍也踹他說要跟孫子一起睡覺!
于是依依不舍的把白豆給了白連軍,于嘉理終于跟白浩南單獨討論這個問題了,而且是身體力行的討論,理由是她剛才算了下最佳時間剛剛要過,得抓緊!
最后光溜溜的躺在被窩里再討論下來的工作發展,氣氛就很融洽了,白浩南也覺得女人這樣那樣的情緒,只要運動下什么都順了:“不去桂西,在那里無論做什么,無論結不結婚,我都是于家的走狗,這幾年我當走狗當膩了,就想自己做,哪怕搞個屁大的攤子我也自己做。”
于嘉理發愁:“我必須得在桂西,靠近東南亞的產業鏈全都在桂西,所有資源也才用得上,其實艾兒也沒多少時間給我帶,我爸媽看得比什么都緊,爸說了,你過去就隨你,想做什么都行,他已經把家族里面所有的權限都給我,現在只想天天在家帶艾兒,要是再多個孫子那就更滿意了,要不先把白豆給我帶回去應應急,絕對不虧待他!”
白浩南斷然拒絕:“我自己帶,現在我是個父親了,這幾年本來我的思路就已經轉變不少,剛才等你來的時候,跟我父親也聊了不少,我已經有了比較明確的方向,起碼是目前起步的小方向。”
于嘉理連忙轉頭:“什么方向?”
她這背靠縮在白浩南懷里本來就趁手,這動作更引得白浩南有點心熱,又開始動手動腳的,于嘉理滿意的笑著摟住他膩聲:“等等,先把事情說完再來…”
以前的白浩南估計踩了油門就懶得剎車,現在能嗯嗯嘬兩口抱緊些說事:“我跟你說過我有個師父,不是老和尚,是踢球帶我入門的師父,他現在在坐牢,回頭我就張羅著去看他,除了問明白白豆的媽媽到底是誰,主要就是搞清楚他的足球梯隊建設,不知道你明白梯隊是什么意思不,一個標準的足球俱樂部,應該有各個年齡段的后備人選,預備隊、青年隊、少年隊之類都應該有,但實際上國內都是假的,起碼我在的時候是假的,當初我們少體校就把幾個年齡段直接掛名給俱樂部,實際上根本不是梯隊,但我那個師父很喜歡帶小球員,現在他出事,我想把他原來帶的小球員班子接過來繼續,不光是為了他以后出來有飯碗,也是為了這批孩子能夠不因為他就荒廢了。”
于嘉理其實開始還有點扭扭的摩擦,后面就出神了,聽得出神,按說她腦子里轉悠的都是大生意,等白浩南說完才輕聲:“聽說你跟莊大媽鬧崩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擔心,我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這是老于問天龍法師說的,他說你做事是循著本性去做,首先考慮的不是功利,也不是得失,這就自然高人一籌,會有菩薩保佑,可實際上我跟莊大媽有時候也拿你當話題來相互周旋,都認可你做事的風格是由小處入手,然后慢慢牽扯出大輪廓,這跟我們習慣的先畫個大圈,再來各部分落地完全不同,你有你自己的風格,事實也證明你有把事情做好的能力,現在這件事仿佛又是這樣,你考慮的還是朋友師長之間的責任,另外其他你根本不認識的孩子未來,這就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可我還是看不到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你說了這個圈子那么糟糕的,你這有點接近做善事吧。”
白浩南笑了下,其實把于嘉理抱緊了很舒服,有種柔若無骨的輕松,那就再抱緊些:“我那師父是失死了小球員,雖然理解他倒霉,但看見白豆我就知道做父母的心情,我就該幫他贖罪,沒錯,足球圈是很黑暗,但這幾年我學到的就是沒什么是不可能改變的,溙國所有人都說和尚不可能踢球,我們做到了,緬北所有人都說不可能消除戰亂,我們還是做到了,雖然我沒把這些事情掛在嘴邊得意,但心里是覺得很自豪的,對自己也有信心。”
說這話的時候,居然都有了點豪氣,讓扭頭的姑娘心醉的那種豪氣:“今天回來這幾個小時,我看到更多的是我這個父親和我的兒子,很明顯的差異,只要我回來,白豆的未來一定會改變,不是因為我有錢或者有關系,而是因為我的心態和父輩完全不同,于兒,我有個感覺,我們的上一代,哪怕因為時代的原因,有人成功,有人失敗,但他們都屬于上一代,我們這一代是完全不同的,再到白豆、艾兒這一代又會不同,起碼十年前我到江州最好的購物中心不可能有這么貴的商場辟出面積來做兒童樂園,但我出國前已經開始有了,現在已經很普遍了。”
白浩南都詫異自己在賢者時間的頭腦清晰:“這就是變化,老和尚給我說過大道的變化,人不過是其中渺小的東西,那么在這個時候,在全社會都比較關注孩子的時候,我主攻青少年足球培訓教育,其實應該有很大的市場,如果有足夠幫助,我有信心三兩年內就做大做強,這跟足球大環境黑暗骯臟沒關系,主要是為孩子健身,培養意識,同時也是在給我慢慢積蓄力量,再黑的水池,也總有變清亮的時候,我從最基層做起來,最小的年齡段改變現狀,最大程度的把市場做起來,也許到白豆、艾兒長大成年的那天,這個環境就好了,因為我相信現目前這個社會,只要沒有戰亂的社會,一點一滴的向前,一定能做好,那些一聽中國足球就人云亦云沒希望的家伙,才是HMP!”
于嘉理臉蛋緋紅,使勁眨巴水汪汪的眼睛,再把自己酥軟的唇瓣湊緊些,囈聲呢噥:“我…趕緊,一定要生個兒子你教他踢球!”
說正事呢,動不動就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