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偶遇劉封【3/3】

　　這一天孫宇率領著斥候們到了樊城。

　　樊城的位置極為重要，它位于漢水北岸，與對面的襄陽城隔水相望，自古即為兵家必爭之地。蜀漢關羽與吳國爭荊州，就敗于樊城。此處不光是兵家的要地，也是商賈云集的要道，南來北往的貨運都要在樊城的碼頭過江。

　　孫宇等人交了入城稅，輕輕松松就走進了樊城。

　　這個城池依漢水而建，南城墻完全貼在漢水邊上，不可能用陸軍攻打。北城墻方向則屯駐著重兵，城頭上高揚著一面旗，上書一個“蔡”字。

　　孫宇向旁邊人一打聽，原來樊城的守將名叫蔡中，是劉表帳下水軍大都督蔡瑁的弟弟。

　　nm01照例向孫宇報道：“蔡中，襄陽人，荊將蔡瑁的族弟。劉備依附荊州時，蔡瑁深忌劉備，設計欲殺之。蔡中奉命把守襄陽南門。后來蔡氏隨著劉琮投降曹艸，蔡中也就成為了曹艸的手下。赤壁之戰時，蔡中、蔡和二人詐降東吳，被周瑜識破，甘寧將蔡中引入寨中，一刀斬殺。”

　　孫宇點了點頭，心想：這家伙也就一菜鳥，不用放在心上。

　　眾人穿城而過，小徐庶默默不語地跟著孫宇。路邊有許多賣小吃零嘴的店輔和小擔，看得徐庶口水直流，但是她挺硬氣的，居然不肯開口討要。

　　孫宇見路邊有樊城的特色小吃牛油面，就買了一大碗來遞在徐庶手上，小徐庶端著碗就吃，也不說謝，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這小蘿莉真麻煩，為了培養感情，打不得罵不得，郁悶！

　　孫宇等人走到南城門的碼頭，只見碼頭上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許多商船在上貨卸貨，挑夫走卒在碼頭上來來往往，荊州水軍也派了四五條戰船在碼頭邊來來去去的巡邏和檢查。

　　孫宇見到水軍，眉頭一皺，這玩意…不好辦！要說公孫軍最欠缺的東西，就是水軍了。南船北馬，公孫軍的將士人人善馬，但一說到船，只怕就是人人色變。

　　他抬頭眺望漢水，只見漢水極寬，從樊城到對面的襄陽，江面居然寬達四公里，如此寬的江面，沒有水軍怎么過？架浮橋是絕對行不通的，敵軍的水軍橫江的話，浮橋壓根都別想架起來。

　　孫宇忍不住向nm01詢問道：“史書有記載劉表有多少水軍嗎？”

　　nm01答道：“《三國演義》中記載，劉琮向曹艸投降時，劉表軍有大小戰船七千多艘！”

　　“七千多艘？”孫宇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你妹啊，七千多艘戰船橫江，哥哥的公孫軍和黃巾軍怎么可能渡得過漢水？這不是坑爹么？史書有誤，肯定有誤，我才不相信劉表有這么多船，他肯定是把小舢板、獨木舟、打漁船也算在里面了。

　　孫宇一邊派出nm01將樊城碼頭的地形情況記錄好，一邊對燕云道：“去包一艘可以容納咱們這二十幾人加上馬匹的大船，咱們過江去偵察一下襄陽，確定劉表水軍的具體位置和分布，順便感受一下水流情況。”

　　燕云一聽到要坐船，一張臉馬上變得像苦瓜一樣難看：“將軍，咱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船…上次在黃河渡口就被水賊折騰得半死，要不您看…咱們在這邊等您，您自個兒過去偵察算了，反正將軍一用神目，就偵察得清清楚楚…”

　　孫宇沒好氣地道：“連坐船也怕？以后如何水戰？不成，你必須去，另外那二十名斥候就讓他們在樊城等著吧。”

　　燕云郁悶得不行，又不敢違抗命令，只好乖乖地去找船。由于二十名斥候不需要去了，也就不用再找大船，燕云想隨便找一艘小船，可惜碼頭上船雖然多，卻沒有空閑的，每一艘船都忙得歡騰，哪有空來載人。

　　孫宇只好放棄了尋找單獨的渡船，領著徐庶和燕云登上了一艘巨大的定期渡船，這艘大渡船有幾十米長，可容數百人，每兩個時辰往返于襄陽和樊城之間一次，收費倒是挺便宜，一人十五個銅板。

　　船上喧囂無比，人員復雜，三教九流無其不有。

　　孫宇三人縮到船舷邊上，一方面是因為這里不引人注目，第二方面是這里的視線比較好，可以看到江面上的情況。

　　孫宇主要是利用nm01去記錄地形環境，但自己的眼睛也不想閑著，畢竟親眼看來的東西比用nm01的錄像放出來更直觀。

　　大船離了岸，老船夫揚起風帆，四下里水夫一起劃動船漿，巨大的渡船離了樊城碼頭，向著四公里外的襄陽城碼頭駛去。

　　大船剛剛離了碼頭，就在漢水的激流中晃蕩起來，燕云神色古怪，死死靠著船舷，這位河北大漢雖然陸上是一條龍，但一入了水就成了一條蟲，實在是讓孫宇啼笑皆非。

　　這時船板上的一隊衙役突然引起了孫宇的注意，原來在這艘渡輪上還有一個官員，身上穿的是縣令的官服，旁邊圍著二十名衙役，衙役們拿著水火棍將縣令圍在中間。百姓們怕官，因此散得離這名縣令遠遠的。

　　這名縣令不出意外地是一個女人，大約四十來歲，身材不胖不瘦，五官普通。她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女子，看樣子大約十七歲左右，五官秀美，英姿颯爽，腰上掛著一把劍，背上背著一把鐵槍，看起來有幾把刷子。

　　那中年縣令正大聲道：“出門出得匆忙，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乖外甥女，咱們就在船上用餐吧，反正這八里水路也要不少時間，夠吃飯了。”

　　少女點了點頭。

　　衙役們便從隨身帶的行囊里拿出一排食盒來，盒子里居然有酒有肉，船家也趕緊拿出來一張桌子，放到縣令和少女面前，陪笑道：“劉泌大人，您今兒個又去襄陽玩？”

　　那叫劉泌的縣令點了點頭，就不再理會船家。

　　nm01向孫宇報道：“劉泌，東漢末年樊城縣令，《三國演義》中虛構人物，登場于《三國演義》第三十六回。劉泌是長沙人氏，漢室宗親，劉封的舅舅。劉備計取樊城之后與劉泌相見，看到了劉泌背后的外甥寇封，心中喜愛，就將寇封收為義子，改名為劉封。”

　　孫宇聽了這話，心里微微一奇：按這么說來，劉泌背后的少女就是劉封？她現在應該還叫寇封。哈哈，我運氣真好，這一趟荊州坐船都要碰上名人，要不要拐…咳…這可是十七歲的姑娘，咋個拐法？容后再議。

　　孫宇所料不差，這個少女正是寇封，她今天和劉泌一起從樊城前往襄陽游玩，本來應該有專門的船只接送，但是正好官府的船漏了底在整修，劉泌和寇封就乘了普通百姓常乘坐的渡船過江。

　　這時寇封妹子正從食盒里挾了一塊大肥肉要往嘴里塞，突然一個浪頭打來，大船輕輕一晃，那塊大肥肉從她筷子里滑落，“啪嗒”一聲落在地上，船甲板上很臟，大肥肉在地上滾了一滾，頓時粘滿了泥沙，看起來臟得要死。

　　寇封妹子居然混不在意，從船板上撿起那塊沾滿了泥沙的肥肉，扔進嘴里，嚼了兩下，便吞進了肚子里。

　　絲！孫宇倒抽了一口涼氣，心想：這么不愛干凈的妹子，倒也非常少見啊。

　　這時一個衙役陪笑著對寇封道：“寇小姐，這么臟的肉您還吃它做什么？這船駛得不穩，我去把船夫抓來打罵一頓，給您出氣。”

　　寇封伸手擋住衙役，冷哼道：“別去欺負老實人，咱們身為將吏，應時時垂憐百姓，粒米片肉來之不易，棄之可惜。船夫終曰勞累，值得我們敬重，偶爾晃一下船算得了什么，怎么忍心打罵？”

　　衙役趕緊陪笑著退開一邊。

　　孫宇在旁邊看得連連點頭，忍不住對著nm01問道：“我以前對劉封的印象不太好啊，一直以為他是個壞人，想不到這個世界的劉封人還不錯。”

　　nm01報道：“劉封的人品據史書記載是很不錯的，只是《三國演義》故意抹黑了他，他吃臟肉的事一直在民間口口相傳。后世名菜‘夾沙甜肉’，就是本地人為了紀念劉封吃掉落在地上的臟肉發明出來的。”

　　汗死，還有這樣的民間傳說？孫宇郁悶地道：“夾著沙的肉能吃么？”

　　nm01回道：“夾沙肉不是真的夾沙，是把紅豆磨成豆沙夾在肉里。”

　　孫宇：“…”

　　算了，先別管什么夾沙肉了，哥得好好記住，劉封在樊城，等我公孫大軍奪了樊城，這個妹子是值得一收的。歷史上劉備殺劉封的原因是怕他威脅到劉禪的地位，但孫宇不可能去認劉封當女兒，所以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剛想到這里，渡船上突然一陣喧嘩之聲，孫宇發現旁邊的百姓全都大聲鼓噪了起來。

　　有人在大叫道：“水賊！”

　　“水賊來了，天啊！”

　　“水賊好大的膽子，這里是襄陽和樊城之間，水賊居然也敢來。”

　　“敲梆子啊！”

　　船上的百姓頓時亂作一團。

　　燕云苦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船是坐不得的，一坐船就會平空冒出水賊來…”

　　孫宇也大汗，搞什么飛機，這是襄陽樊城之間的重要水道啊，這里也鬧水賊？太奇葩了吧。他將頭伸出船舷一看，只見漢水上游方向出現一片密密麻麻的帆影，看樣子不下三百艘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