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長生踏入光明山莊的那一刻起,他便注意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雖然她極力隱藏自己的氣息,但卻還是逃不過顧長生的感知能力。
而顧長生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將其揭穿,是因為從此人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殺意,猜測她多半是特異調查局的人。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蘇小柔倍感驚訝,她使用的,可不是尋常隱藏氣息的手段,而是自己覺醒的異能。
當她發動這項能力的時候,便可以進入迷霧當中,并且當她身處迷霧之時,甚至能夠無視周圍的障礙,來去自如。
“你的能力確實好用,但有些東西是瞞不住的。”顧長生回答著說。
覺醒者的異能并非無敵,而是可以理解成擁有的一種先天功法,所以想要運用這項能力,還是要和武者一樣,需要將內力轉化成能量,才能發動。
蘇小柔也是如此,她在進入到迷霧之后,身體當中的內力便會開始消耗,雖說消耗不大,但卻逃不過陸明的感知。
“原來是這樣…”蘇小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顧長生道明真相,她還沒有想過這件事。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盡管道理簡單明了,但能注意到這種細節,察覺到這種細節的人,又有多少呢?
到目前為止,只有顧長生一人罷了。
而且這還是蘇小柔身居高位,每天都會和特異調查局高交道的前提下。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處理吧,再見。”顧長生說罷,便就要走。
“等等,你這就走了?”蘇小柔有些詫異。
“不然呢?我還要留下給他收尸不成?”顧長生反問著說。
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光明頂就此除掉,至于善后,他可沒想過。
“好吧。”蘇小柔點了點頭,覺得顧長生說的有道理,“不過你先別走。”
“嗯?”
“關于淬體液一事。”蘇小柔頓了頓,“那些都是你煉制出來的嗎?”
在來的路上,蘇小柔因為耐不住誘惑,便服用了一小瓶淬體液,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倍感親切,同時她也注意到,顧長生煉制的淬體液,純度要很高。
“雖然京市的部門也有煉丹師,但因為人力有限,我們每年在淬體液上的花銷都十分的巨大,可即便如此,采購上來的淬體液也十分的稀釋。”蘇小柔解釋著說。
“我的純度很高?”顧長生眉頭微蹙,他煉制的這批淬體液可不是為了跟蘇小柔做交易的,而是為了幫他的那批學生提升實力。
為了避免出現反噬的情況,他特意稀釋了三次。
而之所以會給蘇小柔兩提,只是因為事情正好趕上了。
可即便如此,蘇小柔竟然還說他煉制的純度要高!
這別的煉丹師要弱成什么樣子啊。
顧長生心中不由感嘆了一聲,但表情卻始終沒發生過變化,依舊靜靜的看著蘇小柔,等待著她的下文。
“是的。”蘇小柔肯定的說,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面也算得上權威。
“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將淬體液煉制到如此純度的。”蘇小柔頓了頓,一副生怕顧長生不肯說的樣子,在那里據理力爭,“我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這么做并不是為了我自己,如果能夠掌握這項技術,那將會讓特異調查局整體得到質的飛躍。”
“如果你非要問個一二三出來,那我只能告訴你,火候,藥材的份量,別的也沒什么好注意的了。”顧長生果斷的回答。
區區一份淬體液,就算把丹方給蘇小柔都沒什么關系。
畢竟這東西是整個丹道最簡單的丹藥,只能給還未踏入養氣境的人服用。
一旦在身體當中開辟出氣海,開始養氣,淬體液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這也是顧長生煉了那么多淬體液,自己卻不刻意服用的原因。
“火候…藥材的份量。”蘇小柔有些無語,這樣的言論說了等于和沒說一樣。
“不然還能注意什么?這淬體液本來就是最基礎的丹藥,如果連這個都煉不明白,還當什么丹師。”顧長生想也不想說。
蘇小柔整個眉頭緊鎖在一起,顧長生的這番話要是被京市的那些丹師們聽到了,絕對會懷疑人生。
“既然你說是最基礎…那應該沒有什么秘密可言,當著我的面煉一爐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吧。”蘇小柔又說。
“確實沒什么問題。”
“那事不宜遲。”蘇小柔頓時喜出望外,她雖然是覺醒者不假,但卻也癡迷丹道,偶爾也會心血來潮,親自動手。
只不過,她經驗欠缺,煉二十爐都不一定能成功一次。
可不成功不代表蘇小柔就是小白,她深知,若是能見到丹師煉制丹藥,對自己絕對是受益終身的事情。
“我拒絕。”顧長生直接揮了揮手。
“為什么?”這下子反倒是蘇小柔有些急了。
“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明天我還要上課呢,你要是沒別的事,也趕緊回去洗洗睡吧。”顧長生說罷,根本不管蘇小柔是何反應,大步離開這里。
而蘇小柔站在原地足足愣了有三秒鐘才反應過來。
去你大爺的明天還要上課!
蘇小柔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只能快步追上顧長生,并笑臉相迎。
“等一下…”蘇小柔嘴角倒吸了一口涼氣,“應該不會耽誤太多時間,據我所知,煉制一爐淬體液,一切瞬間的話,只要兩個小時就足夠了,現在才兩點,我們抓緊時間,天亮之前應該能搞定。”
按理來說,這件事真不急于一時,但此時的蘇小柔,好奇心完全被顧長生吊了起來,如果不親眼看他煉丹,恐怕自己今夜是別想睡覺了。
反正自己睡不了了,又干嘛要放顧長生回去睡覺。
蘇小柔雙手合十,認真的說:“你忘了當日在火車上的時候,我借你電腦的事了嗎?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啊,況且…人家是女孩子嘛。”
蘇小柔說到最后,不惜動用性別上的優勢,發出嗲嗲的聲音。
顧長生白了她一眼,“這和是不是女孩子有什么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