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現在的武者,也無法做到不休息不睡眠。
更別說張青峰這樣的普通人了。
如果繼續下去,很有可能會突然猝死。
思索再三,顧長生將玉髓留下,讓三人好好修煉,便跟著張玉婷一起離開了。
事實上,這并非是張玉婷的意思,而是張青峰的授意。
自從上次一別,張青峰徹底明白,顧長生已經化龍,并和特異調查局這樣的部門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
思來想去,他便將希望寄托在了顧長生的身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顧長生便到了張青峰的病房。
從門口的窗戶就能看到,此時的張青峰很是煩躁,在病房里來回踱步,眼睛有很重的黑眼圈。
一旁則是他的愛人齊麗蓉,此時也是一臉的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這些天下來,各項檢查都已經做了一遍,可醫生就是找不出癥結。
按照那位醫生的話說,張青峰的身體比二十多歲的小伙子還要健康。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里,一個好好的人,怎么會無法入睡呢?
就算是安眠藥,也沒有用。
張青峰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次的事件,恐怕不是科學能夠解釋的。
“爸…長生來了。”
張玉婷推門而入,率先開口。
“長生啊,你可算來了。”齊麗蓉陪著笑臉,生怕他會因為之前的事,故意不來。
“嗯。”顧長生點了一下頭,直視著張青峰,倒是后者,眼神有些閃躲。
看樣子,是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自己吧。
“坐吧。”顧長生反客為主,指了一下病床,示意對方坐下。
張青峰站在原地,如今的他,面容已經十分憔悴,就連尋常的呼吸聲,他都覺得是一種噪音。
可是沒別的辦法,只能忍著。
聽到顧長生的命令,他愣了足有二十秒才反應過來,緩緩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下,卻一語不發。
“怎么樣?”張玉婷忍不住問,她十分擔心父親的安危。
“不好說。”顧長生抓過張青峰的手,稍微把了一下脈搏。
沒什么奇怪的。
“變成這樣之前,有沒有發生什么怪事。”顧長生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脫他的衣服。
張青峰沒有反抗,大腦開始回憶,他的樣子很痛苦,像是失去了重要的記憶一般,最后只是搖了搖頭。
“等一下…”
就在上衣被脫光的時候,張青峰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得,兩只眼睛瞪得老大。
可是,充滿亮光的雙眸,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他回憶不起來。
顧長生倒也沒有在意,示意他把鞋也給脫了。
齊麗蓉雖然覺得奇怪,但只好照做,因為丈夫意識比較清醒的時候和自己說過,顧長生或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盡管她不是很理解,一個顧長生能有什么本事,但如今只好照做。
張青峰盤膝坐在床上,轉了一圈。
顧長生的眉頭挑動了一下。
就在張青峰的后脖頸,有一個黑色的小人印在那里,像是影子,卻比影子更深。
似乎是某種南洋邪術。
“怎么樣?”張玉婷湊上來問。
顧長生瞥了她一眼,心里更加篤定了想法。
果然,這個黑色小人只有自己能看見。
“沒啥太大的問題,有紙嗎?”顧長生反問。
“紙?什么紙?”張玉婷和齊麗蓉皆是一愣,不明白好好的要什么紙。
“白紙就行,再給我弄把刀,隨便什么刀都行,彈簧刀,水果刀都可以。”顧長生想了一下,又道。
“我去弄。”張玉婷利落的應了一聲,然后飛快的跑了出去。
大約十來分鐘,張玉婷才小跑著回來,將東西交給顧長生。
“嗯。”顧長生應了一聲,結果東西,說道,“可能會痛,忍著點。”
張青峰有些呆滯的點了點頭。
顧長生將白紙撕成了黑色小人的樣子,印在手里,用力一拍。
清脆的響聲充斥整個病房,白紙小人和黑色人小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張玉婷和齊麗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萬分。
“給我破。”顧長生低吼一聲,另一只手握著水果刀直挺挺的刺了下去。
“啊啊啊!”
齊麗蓉下意識尖叫一聲,想要上來阻止,卻慢了一步。
可是下一秒,她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顧長生手中的水果刀整個刀身都刺進了白紙,可說也奇怪,張青峰被刺的位置,卻沒有流出半點血跡。
緊接著,顧長生拔出水果刀,整個白紙小人瞬間粉碎成了紙屑。
而張青峰的后脖頸,沒有留下絲毫的傷痕。
“怎么會這樣?”齊麗蓉張大著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可今天這一幕,未免也太玄幻了吧。
“行了,他沒什么事了。”顧長生站了起來。
“長…”張青峰本還想說些什么,可頓時,一股強大的困意席卷而來,他的兩只眼皮瞬間打在一起,身子向后一仰,直挺挺倒了下去,發出輕微的鼾聲,睡死了過去。
齊麗蓉趕緊叫來了醫生,再三確認以后,才向顧長生表示了感謝。
同時醫生也對顧長生充滿了好奇,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偏方。
“催眠。”顧長生笑了笑,隨便找了個理由。
“對了。”醫生點了點頭,“和張先生一樣病癥的,還有幾個人,不知…”
“還有?”顧長生眉頭微蹙。
“嗯,好像都是爸爸的部下。”張玉婷在一旁解釋道。
那些人她都見過,病癥全都一樣。
“走,看看去。”顧長生也不遲疑,趕緊讓張玉婷帶路。
雖然醫生也想開開眼,但卻遭到了拒絕。
畢竟這么玄之又玄的事,不是誰都能接受了的。
接著,顧長生又以相同的手段,破了這些人身上的黑色小人。
與張青峰一樣,一股困意瞬間席卷而來,讓他們很快進入了夢想。
只是,顧長生并沒有就這么離開。
那黑色小人蘊含著很強的邪念,如果沒有自己出手,恐怕它非要將這些人折磨死才會擺手。
倒不是對張青峰產生了什么好感,顧長生只是覺得,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有人敢沾染這股力量。
這分明是一種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