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要再一次敗在了風海棠的眼淚之下。
可是,腦海中再一次響起了方軼丞的聲音——
“你能給她什么?”
“跟你在一起,小師妹以后出去,只會被別人嘲笑…你身上的殘疾,雖然不是天生的,可到底身體受到了損傷,你們以后生出的孩子,你能擔保不會與你一般有什么缺陷嗎?
閆浩天閉了閉眼,緩緩地筆劃:“海棠,回去吧,我們之間是沒有未來的。從此以后,我們都不要再相見了。”
風海棠死死咬著嘴唇,將自己的下唇咬的出血,可卻阻止不了淚水洶涌落下。
“閆浩天,我只問你一句,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閆浩天咬牙忍住想要去擦掉她眼淚與唇上血珠的沖動,緩緩開啟雙唇。
用無聲的決絕給了風海棠致命一擊,“沒…有!”
“好,好!我明白了!”風海棠低低的笑了起來,可那笑容是如此的凄然慘淡,宛如杜鵑啼血,“是我風海棠自作多情,是我風海棠自甘下賤,可是,從此以后不會了!閆浩天,你可以放心,從此以后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我們此生永不再相見!”
說完,她轉身飛奔而去。
濕熱的淚水被風吹拂,落在閆浩天臉上,沾濕了他的唇角。
哪怕他沒有舌頭,卻也品味到了這淚水的苦澀與絕望。
閆浩天呆呆得站在原地,腦海中滿滿的都是風海棠傷心欲絕的臉。
那樣慘然,那樣絕望,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光彩,就像是從此以后,她的生命也再沒有了幸福與色彩。
海棠對他的感情真的只是同情和憐憫嗎?
他這樣的決然和殘酷,真的能給海棠帶去幸福嗎?
從此以后,他…他真的再也見不到海棠了嗎?
一想到最后那個可能,閆浩天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荊棘狠狠裹緊,痛到無法呼吸,痛到渾身痙攣。
“啊——!啊——!!”
他再也忍不住,如瘋了般沖出去,沖往海棠的房間。
可是,這里已經人去樓空。
冰冷,寂寥,就像他被撕扯城一瓣一瓣的心。
“就在剛剛,海棠與方軼丞一同離開了。”
身后突然傳來洛南天的聲音。
閆浩天緩緩回過身,對上了洛南天憤怒的仿佛要殺人一般的神情。
“我從沒有見過海棠露出如此傷心絕望的申請。”洛南天一字字道,“就在昨天,她還那樣滿懷希望,一臉甜蜜地讓小宇回去告訴他師父,你們會晚一些回冥炎谷。”
閆浩天身體微微顫抖著,腦中嗡嗡作響,仿佛要炸掉。
可是洛南天的話,卻一字字傳入他的耳中,“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這世間能讓海棠如此痛苦,甚至傷心欲絕得,只有你一個人。”
“我不知道,海棠看上了你什么?像你這樣的懦夫,根本就配不上海棠。”
閆浩天緩緩垂下眸子,露出一抹慘然得苦笑。
他從來就知道,自己配不上海棠。
“你以為我說得配不上,是指你得容貌和無法說話?”洛南天沉著臉,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