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三百年,蕭天南重逢了孫義海和龐德云。
他也想過自己有一天是不是能再和劍心、柳瀟堂,這兩個曾經和他一起出身入死過的好兄弟重逢。
可是蕭天南做夢都沒想到,他居然能夠在這靈鏡大陸遇到劍心。
蕭天南看著跪在地上的徐少白,有些疑惑地問:“劍心,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是偽裝的,還是你也轉世了?”
“我…”徐少白抬起頭來正準備回答,突然間黑夜中一道藍光射向蕭天南的胸口。
這道藍光來速極快,蕭天南又正處于激動的心情當中,自然瞬間被擊中。
藍光沒入蕭天南體內,蕭天南眼睛一黑,當即狂噴了一口鮮血出去。
“本座的人都敢殺,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一道冷漠清淡的聲音在街道上空之中響起,隨后一道身影顯現在半空之中。
徐少白見蕭天南被人打傷,他二話不說,起身便是一掌揮出。
一個巨大的手印拍向半空中那道身影,半空中的那道身影用目不暇接的速度凝結手印,口中低念一聲:“符,凝寒成冰!”
突然虛空勾勒出一張長約三十厘米,寬約十厘米的金光符箓。
金光符箓放射出點點銀光,徐少白拍出的這一掌竟然在半空中凝固成冰塊,然后碎裂成一塊一塊的冰坨子掉在地上。
不過冰坨子落地就消失不見了,連點兒水漬都沒有。
“神符師?”徐少白驚呼一聲。
“有點見識嘛。”半空中的黑色身影冷笑一聲。,
說話間,他手指不斷動作,幾十道手印再次瞬間完成。
“符,煉獄真火。”
黑色身影雙手一抖,虛空兩道符箓燃燒起來,兩道符箓化成兩團火焰飛向徐少白。
徐少白不敢硬接,只能抓住受傷的蕭天南一下閃躲開來。
兩團火焰爆炸開,街道上凡是沾到一點火星的地方,全都化成了灰燼。
就連那石板鋪就而成的路面,也出現了許多黑色大坑,好像是被人焚燒出來的。
蕭天南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這神符師未免也太猛了吧。
雖然在羿升的記憶中有提到過,符師、陣師只有超過圣階五級才能在前面加個“神”字。
但是陣師的攻擊力歷來沒符師強,所以蕭天南沒感覺羿升有多么厲害,倒是眼前這個神符師未免猛的有些過分了。
蕭天南吐血不止,他看著徐少白道:“劍心,能不能打得過?打不過咱們跑吧。”
“想跑?沒那么容易!”
神符師再度結印,一道金光符箓又在虛空之中勾勒出來。
“符,道劍三千!”
金光符箓一下散開,點點金光在半空之中形成了巴掌長的金光短劍。
神符師右手一引,低喝一聲:“去!”
數不盡的金光短劍直奔徐少白和蕭天南所在的地方飛來。
徐少白用身體擋在蕭天南身前,他閉上眼睛,似乎在等待某種力量的降臨。
下一秒,金光短劍停在徐少白的身前。
徐少白睜開眼睛看向半空中的那名神符師,那神符師突然“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徐少白身體一顫,整個人虛弱地癱坐在地上。
蕭天南對徐少白伸出右手大拇指道:“厲害,劍心你現在的修為可比我強太多了。”
徐少白搖頭道:“我不是劍心,我叫徐少白,劍心是我的主人。”
“那劍心人呢?”蕭天南虛弱地問。
“主人的意識被困在了千玨森林立,他利用他心咒和我建立聯系,能夠感知到我看見和感受到的一切。
不過剛剛主人用念力通過他心咒殺人,現在已經沉睡了。
我先幫你看看你的傷勢如何吧。”
徐少白解釋一番后握住蕭天南的右手,他一道靈力探入蕭天南的體內,突然徐少白像觸電一般把蕭天南的手甩開。
蕭天南也感覺到了體內的異常,他苦笑看著徐少白問:“有點兒麻煩對不對?”
徐少白點頭,他看遠處的楚柔一眼道:“叫上你的朋友,我帶你找我的一個符師朋友,看看他能不能幫到你。”
“好。”
蕭天南現在對徐少白已經是百分百的信任,他過去叫上楚柔,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后。
徐少白服下一顆丹藥,隨后直接用一道靈力包裹著蕭天南和楚柔飛入半空之中離開。
白霞州郊外的玉皇山內,一座破舊的道觀之中,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道士正在坐在道觀前的操場上,用兩張符紙在煮一鍋狗肉。
兩張符紙好像怎么也燒不盡一般,憑空懸浮的大砂鍋內肉湯不斷翻滾,一股肉香四處飄散。
徐少白和楚柔一起扶著蕭天南來到這道觀門前。
蕭天南看了看道觀大門上方的一塊門匾,哪怕他體內傷勢越來越重,此刻也不由得扯了扯嘴。
這道觀名叫“屠夫道觀”,門匾上歪七扭八的寫了“屠夫道觀”四個字之外,還寫了些宣傳語。
一符重振男兒雄風,一符恢復女人嬌媚。屠夫道觀,求一求生兒生女不用愁;求一求一晚七次都不夠。
“在這里能治我的傷?”蕭天南雖然很相信徐少白,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徐少白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這里的郝觀主是我朋友,我曾經救過他的命。他也是名符師,并且還是專門治療符術的符師。”
蕭天南心里七上八下的,理性告訴他應該相信徐少白,可感性又讓他覺得這里面怎么看怎么不靠譜。
徐少白示意楚柔上去敲門,楚柔趕緊在那道觀大門上拍了拍。
里面立即傳來一個人的咒罵,“媽的誰啊?敲什么敲?”
蕭天南“…”
門打開,蕭天南看見的是一個身高一米九多一點的男人。
男人下身穿著一條寬大的睡褲,身上披著一件道袍。
因為道袍沒系上,所以男子肚子是露在外面的。
可以很清晰地看見,男子的胸膛有著一條很長的疤痕,而臉頰處更有一條不長但很明顯的刀傷。
渾身膨脹著的肌肉加上一頭麻利的短發,怎么看都覺得他像殺豬的比像道士多些。
“郝兄,快,幫我看看我這位朋友的傷,他被一名神符師給傷著了。”郝屠一看是徐少白,神色明顯嚴肅了很多。
他急忙把徐少白手中的蕭天南給接了過去。
一番檢查之后,郝道長表情嚴肅地說道:“情況不太妙,你這兄弟中了‘化魂陰煞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