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何為霸氣
一架自瀚海飛來曲市的私人飛機，在今天中午的時候又起飛返航了。
飛機上的乘客除了蕭天南和劍心以外，自然還多了一個柳瀟堂。
柳瀟堂刮了胡子，重新理了頭發。
他身上穿的是一身比較復古的黑色雙排扣西服，這是柳瀟堂自己選的，穿在他身上顯得尤為得體。
不得不說，無雙公子就是無雙公子。
這么多年的磨難讓他整個人變得顯瘦，讓他臉上的皺紋變得明顯。
可是重新整理過一番的柳瀟堂，看上去依舊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男人味道。
歲月和折磨似乎并沒有讓這個曾經驚艷了整個江湖的男人徹底崩潰。
簡單兩天的休養和調理，現在的他顯得更加沉穩和內斂。
柳瀟堂原本拿著平板電腦在瀏覽各種時事信息，他見蕭天南在偷偷打量他。
于是柳瀟堂收好平板電腦，抬起頭來對蕭天南微微笑了笑。
蕭天南自己偷偷打量人家的行為被發現了，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柳伯父您別介意，我就是覺得您恢復適應的太快了，所以有些好奇，也有些欽佩。”
柳瀟堂輕輕搖頭，他溫和地說道:“過去的二十多年里，我每一天都期待著自己能夠在睡夢中死去。
但是當睜開眼睛時，我又不想死了。
我期盼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重獲自由，然后依靠自己的努力，徹底滅掉修羅殿。
現在修羅殿沒了，我還活著。
并且我馬上還能見到自己的女兒。
這一切對我來說，無疑是最完美的狀態。
所以我沒什么不能適應，因為當下的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上天給予我的恩賜。”
蕭天南聽完柳瀟堂的話后心里感觸良多，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柳瀟堂突然看著蕭天南道:“天南，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練了《上清太玄經》是吧？”
柳瀟堂這樣一說，蕭天南立刻想了起來。
他趕緊拿出自己身上的上清太玄經，雙手遞向柳瀟堂道:“柳伯父對不起，我因為修為低微，害怕自己沒有獨闖修羅殿的實力。
所以在沒經過你允許的情況下，擅自修煉了這上清太玄經。”
蕭天南平日里面對一般人時經常沒個正形，但是柳瀟堂對于他來說既是兒時的偶像，也是江湖中的老前輩。
蕭天南在面對他的時候，還是不敢失了禮數。
柳瀟堂伸手將蕭天南遞過來的上清太玄經推了回去，他微微笑道:“天南，你這樣就真的太客氣了。
你堂堂蕭閥的少閥主，甘愿為了我這么一個廢人孤身一人，獨自犯險。
你這份恩情別說是區區的上清太玄經了，就是你要我柳瀟堂的命，我柳瀟堂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柳伯父，您這樣說，那也是言重了。”
蕭天南說著先把拿著上清太玄經的手放了下來。
柳瀟堂道:“天南，我主動提及你修煉上清太玄經的事，是因為我也練過上面的武功。
從你之前在修羅殿與人打斗時的情況來看，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你應該是只練了《太玄篇》，而沒有練《上清篇》。”
“《太玄篇》？《上清篇》？”
蕭天南眉頭一皺，那一頭霧水的樣子，顯然是沒搞懂柳瀟堂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瀟堂看了不遠處的劍心一眼。
不過劍心早在柳瀟堂目光看過去之前，已經提前站起身來，往飛機駕駛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柳瀟堂這才說道:“上清太玄經的《太玄篇》，應該是鬼谷子所創。
它玄妙詭異，竟然能夠讓人窺見已故亡魂。
我當年修煉時窺見的是霸王項羽，不知道天南你是…”
“我也是霸王項羽，他還教了我霸王三絕。”
柳瀟堂點頭，“那就是了，我當年學到的，也是霸王三絕。”
“霸王三絕雖然包含了劍法、身法、煉氣術。
但它說到底，其實修煉的只有一個內容。
那就是霸氣！”
“霸氣？這不是一個形容詞嗎？”蕭天南疑惑地問。
柳瀟堂微微一笑搖頭，“不是形容詞，而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力量。
依據我的經驗，這霸氣其實就是將戰斗殺伐時，那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氣勢融入到個人內息之中。
這樣內息的威力會得到非常大的提升。
而戰斗時的殺伐之氣，也能加快內息的運轉速度。
從而達到以戰養戰的效果。”
蕭天南修煉上清太玄經才幾天，而柳瀟堂已經經歷了數十年的歲月。
所以在對上清太玄經的認知見解上。
蕭天南現在估計就是幼兒園小班水平，而柳瀟堂也是大學教授的水準。
所以蕭天南再也不插話，認真聽柳瀟堂繼續說下去。
柳瀟堂說到以戰養戰時，目光中出現一絲緬懷的神色。
顯然他這是回想起自己當初四處找人挑戰，最終登頂龍榜第一的日子了。
柳瀟堂很快回過神來，他微微吸了口氣道:“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
剛才我說了《太玄篇》，說了霸王三絕，說了修煉霸氣的好處。
可是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修煉霸氣之人，必須得控制得住霸氣。
一旦控制不住，在使用內息時就會出現經脈逆行的現象。”
蕭天南聽到這里時點了點頭，他其實聽屠文德說過，當年柳瀟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出現，花輕語冒險回修羅殿盜另外半部上清太玄經的事。
柳瀟堂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這個，他眼神微微一黯，繼續說道:“解決霸氣不受控制，所以經脈逆行的方法一共有兩個。
一是修煉《上清篇》，它是正統的道家心法，可以壓制住霸氣。
不過久而久之，它會完全化解掉霸氣，而你的修為也會隨之變弱，到最后內息全散，然后再從頭修煉上清篇的道家內功。”
蕭天南聽到這里時眉頭皺了皺，他現在終于想明白了。
為什么昔日柳瀟堂位列龍榜第一，竟然會被修羅殿逼的那么慘。
以陳瀟這次的經驗來看，修羅殿的實力其實也不算強。
原來，這一切的根本緣由竟然是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