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姑娘知道楊景行趕時間,也不再惦記著去游泳劃船什么的,甚至宵夜也不約了。楊景行主動點,說到假期結束的時候盡量回九純來接兩個姑娘去浦海,不過他也不是很有信心。
父母輩的到了這個年紀,半年不見就會覺得明顯老了,夏雪的媽媽跟楊景行和夏雪聊了幾句,感覺是不同于中學時期的另一種長輩關懷了,好像還有點抱怨孩子們在家時間太短。
劉苗的爸爸媽媽是真心想留楊景行吃晚飯,或者是兩家人出去吃也好,劉馳偉相信楊程義還是會給自己這個面子的,真要打電話。
楊景行也不是假推辭:“…您還跟我客氣,我在您家吃飯還少。您和阿姨就在家給苗苗吃的,她們也待不了幾天就開學,我真的還有事。”
武和玉下狠招:“出名了看不上我做的菜了?我菜買好了!”
楊景行叮囑劉苗:“你別吃光了,丸子給我留點,我明天早上來拿。”
劉苗飛起一腳:“滾滾滾…”
父母自然要教育女兒,楊景行幸災樂禍地逃。
時間正好差不多,楊景行去接母親下班。看樣子蕭舒夏本是要加班的,但是同事們都體諒今天兒子回家,幫忙代勞了。
難怪呢,難怪戴清也苦惱呢,連這些坐機關單位的人,對區區一個四零二,也在院子里圍住了看稀奇。可不光是蕭舒夏的同事朋友,外面街道上的人也聞風而動,連鋪子都不守了,叫嚷詢問著生怕錯過了一睹四零二真容。
別人叫兩聲四零二,楊景行也腆著臉答應,不過萬不敢承認自己是九純出的大人物。
最(熱rè)(情qíng)的是那些不認識的,蕭舒夏幫兒子回話感謝,不抽煙,沒女朋友,一米八五差不多,二十二了,哪有哪有…
楊景行耍大牌了,得曝光抵制。圍觀人數還在增加還在呼朋喚友呢,鄉里鄉親的問題還沒回答幾個呢,他就拉著母親上車開溜了。不過畢竟不夠紅,沒人攔車沒人追趕。
蕭舒夏邊回頭看邊教育兒子,應對大場面還得跟你爸學呀…
楊景行的電話響了一聲就停了,蕭舒夏手快一下就提起來了,幫兒子看看:“王蕊,哪個王蕊?”
“三零六的王蕊。”楊景行很會享受:“幫我打回去。”
蕭舒夏似乎對三零六全體都還有意見,(挺tǐng)警惕:“三零六找你什么事?”不過電話還是打了,給兒子。
電話很快接通,楊景行喂。
王蕊小聲:“在哪?回來沒?”
楊景行說:“昨天下午回的,現在都到家了,到九純了。”
“他回老家了!”王蕊立刻大聲向誰揭發,再譴責:“回來也不說,我們還以為你…掉進哪個溫柔鄉了。”
母親在旁邊,楊景行不開玩笑:“我明天回浦海。”
王蕊審問:“什么時候?明天下午最后一次彩排。”
楊景行說:“沒忘記,肯定到。”
王蕊又關心:“你什么時候回九純的?”
楊景行說剛到,王蕊就為難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明天打早又要離家,是不是可憐了點,要不顧問直接看演出好了,大家準備充分狀態很好,不用擔心。
楊景行說:“我就是要先睹為快。”
“他說要先睹為快!”王蕊又在轉告,再說:“你開車啊?自己路上小心點,我們等你。”
楊景行嗯:“好,先不說了。”
王蕊嗯,又:“等一下…”
電話里變成何沛媛的聲音:“喂,你回家有事?”
楊景行說:“沒什么事,劉苗和夏雪實習完了,我送她們回來。”
稍幾秒,電話里又變成王蕊的聲音在懷疑:“你是不是沒給我們帶禮物?”
楊景行嘿:“別問呀,一點驚喜都沒了。”
王蕊嘿:“歐洲好玩吧?”
楊景行懊惱:“哪有時間玩,忙都忙不過來…”
王蕊更歡喜:“炫技沒?講課沒?嚇成什么樣了?”
楊景行嗯:“我接我媽下班,回去了再說。”
王蕊也會哼…
去接老母親的楊程義還比老婆兒子先到家,這(奶奶)(奶奶)一看到孫子,可不管什么塞翁失馬和焦點訪談,就是一口咬定楊景行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偏偏家里家外還都瞞著她,罪魁禍首和辦事不力的都是楊程義。
楊景行給父母和(奶奶)(奶奶)都帶禮物了,楊程義終于舒暢了,這次不是花他自己的錢了。奧地利是個什么國家?(奶奶)(奶奶)覺得楊景行太出息了,那么遠的地方爺爺都沒去公干過呢。
楊景行突發奇想,讓嬸嬸和母親帶著(奶奶)(奶奶)也出國去玩一玩,還有舅媽舅舅和外公外婆。這下楊景行可把楊程義比下去,楊程義以前都只是讓老人們國內游。所以楊程義就嚴厲批評兒子,千萬不要用金錢來代替孝心…
吃完晚飯后楊景行就陪(奶奶)(奶奶)和母親聊天看電視,到休息時間了才給齊清諾打電話:“我回來了,明天下午過去。”
齊清諾好像是歡迎的:“好,辛苦了。”
楊景行多嘴一句:“都順利吧?”
齊清諾說:“(挺tǐng)好,天氣預報也好。”
楊景行嗯:“那就好,明天見。”
齊清諾也明天見。
第二天一大早,楊景行向(奶奶)(奶奶)道別后再去跟夏雪和劉苗碰個面,然后就獨自上路了,趕在午飯時間前達到了浦海民族樂團。看那些新弄出來的臨時停車位,就知道今天團里肯定很(熱rè)鬧。
三零六在排練,女高音的穿透力很強。楊景行上樓后先跟吳秋寧聊了幾句,了解了一些新(情qíng)況,等排練室消停了再去敲門。
被請進后,楊景行堆著笑臉推門,瞄準了排練室里明顯正在藝術狀態的歌唱家,點頭禮:“田老師好。”
也在工作狀態的齊清諾抬手一下介紹:“楊景行,我們的顧問。”
歌唱家立刻滿臉笑起來,蠻少女狀態地一拍手再加點肢體動作:“楊景行,四零二,你好!”還主動上前,伸手。
楊景行連忙接著,握一下演唱家的指尖:“本來不應該打擾,可是等不及了,沒見過您。”三零六還是閃現了幾個臉色。
歌唱家笑得其實比較爽朗:“這不就見過了嗎,四零二果然一表人才。三零六很專業,我們合作也非常愉快,非常愉快!”
齊清諾也帶領女生們表示肯定。
倒也不是楊景行毫無廉恥,田珍琪確實是當之無愧的歌唱家,雖然三十歲沒過半,在年輕人中可能還不如戴清的知名度高,但是人家唱功確實了得,各大晚會也都上過,出的專輯和歌曲有數量也有藝術追求,人家還是家鄉的省十大杰出青年。就目前而言,肯定是田珍琪給三零六捧場站臺了。
現在的田珍琪,穿得時尚而休閑,臉上淡妝,發型比較生活,就是個都市麗人的感覺,好像比電視上的盛裝打扮還好看得多。
田珍琪這次和三零作的也算是她的代表作之一,是稍偏流行的民聲藝術歌曲,田珍琪跟楊景行大力肯定齊團長的編曲,她實在是太喜歡了:“…她就像我的制作人一樣,對我的想法對我的念頭——都遠遠超過我的預期!太厲害了,齊團長,我剛剛就說如果我們只合作這一次,對我來說就太遺憾了!”
楊景行聽得笑嘻嘻的:“她不會讓人失望。”
年晴喔了一長聲,帶起來好幾張笑臉。
齊清諾沒反應,看似中肯地對田珍琪說:“原來編曲就非常好,田老師唱得更好,我依葫蘆畫瓢。”
田珍琪又對蔡菲旋提出表揚,吉他玩得真好,真帥。田珍琪還自我揭露,年輕時其實也有一顆搖滾心的。
還有三弦,田珍琪說自己其實有過不少跟三弦合作的經驗:“…非常喜歡這種音色,這種訴說感,但是總覺得差點什么。小何,是小何我沒記錯吧?”
楊景行搶起齊清諾的生意來:“何沛媛,琴如其名,節奏充沛,音色飽滿。”
田珍琪連連點頭:“對,她就跟我以前聽過的都不一樣,沒有那么濃烈的滄桑感了,這個很微妙,但是很不一樣。”
楊景行點頭:“為了這點微妙她們要付出很多。”
田珍琪想象得到地點頭:“當然,都很棒,我今天開了眼界!沒來之前我真想不到,還有這么多年輕女孩子,都這么漂亮,對民樂這么真心(熱rè)(愛ài)…”
楊景行也感嘆:“有田老師這樣的榜樣。”
田珍琪真是激動的,問:“齊團長,下午彩排,我也能當一個觀眾嗎?”
齊清諾笑:“有田老師坐陣指導,我們很有信心了。”
田珍琪等不及:“真想馬上聽到你們的所有作品…”
歌唱家真是進入狀態了,居然要在午飯前再來一遍,還麻煩辛苦大家了。三零六當然是做出很榮幸的樣子,再來一遍吧。
齊清諾的編曲確實不失水準,但也看得出來并沒格外用心,這種形式對她現在而言也沒什么挑戰了,最多也就一兩個晚上的事。
免費聽歌唱家高歌一曲后,楊景行當然使勁鼓掌,然后和女生們一起把田珍琪送下樓,下午彩排再見。
吳秋寧這才笑呵呵告訴大家:“楊顧問送了個禮物祝團里演出順利,我還沒看。”
女生們又蜂擁上樓搶禮物,然后就只能是強作驚喜了,楊景行送的個人造水晶相框,也就于菲菲能給面子:“好漂亮啊,布林布林。”
高翩翩都轉移話題了:“怪叔,過去順利嗎?”
楊景行點頭:“還好。”
劉思蔓夸張表(情qíng):“哇!肯定大殺四方了!”
郭菱還跟后來的炫耀一下相框:“老大,看看!”
齊清諾也走近看一眼,明顯譏笑:“沒有女人把關的審美。”
大家一愣,年晴則嘲笑:“自我批評嗎?”
齊清諾云淡風輕搖頭,手指在眾人間劃一圈:“給她們提個醒。”
王蕊舉手搶話:“我知道,我不能對不起老畢呀!”
劉思蔓捶(胸胸)頓足:“我也名花有主啊。”
楊景行求(情qíng):“行了你們,吃什么?”
齊清諾看楊景行一眼說:“我要去找跟朱麗華見個面,打電話了,誰幫我多買一份。”
劉思蔓上進:“我去唄,給個機會嗎,鍛煉一下。”
齊清諾瞪眼:“想奪權?走,一起去有誠意。”
劉思蔓又不愿意了:“我要聽顧問的法德奧傳說。”
齊清諾趕時間:“我先走了,那邊盯著點。”
郭菱拜:“老大辛苦了,老大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