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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峨洋創業到七點過,楊景行就回住處了,洗了澡換身衣服,提起母親確定萬無一失的行李箱就走,打了車到學校接孔晨荷。
孔晨荷比楊景行人緣好,七八個人來送行,不過也讓楊景行沾了點光,得到幾句旅途祝福。
孔晨荷的行李箱也不小,讓司機為難了一下,后備箱都合不上,不過還是要盡快上路,已經近九點,根據司機的經驗,不寬裕了。
兩個人都在后座,楊景行欣賞一下孔晨荷的新發型新衣服,笑:“好看是好看,路上就辛苦了點。”
孔晨荷有點不好意思:“上飛機外套脫了,頭發不亂就行了…昨天晚上試了,早上還好。你只床兩件?法拉克福冷!”
楊景行不要臉:“我渾身熱乎。”
孔晨荷呵呵:“你等會給不給昕婷打電話?”
楊景行點頭:“等到機場。”
孔晨荷惋惜:“不過我們到的時候她肯定在排練,已經排了兩次了,樂團都特別喜歡,好多人好激動的。”
楊景行呵:“她沒謙虛了?”
孔晨荷有自信:“我根據她的描述再還原,還原度至少百分之九十!哎呀,糟糕,要是我們路上,她打電話怎么辦?”
③,..楊景行沒想過:“沒這么巧吧…”
一路上聊著,兩個人都要接電話,孔晨荷接家里的,楊景行接老師的,好像也沒多長時間會就到了機場,十點還差一刻呢。
下了車,各自提上行李,進了航站樓,輕車熟路找到辦票點,生意還不錯呢,楊景行和孔晨荷選擇了同胞地勤人員。
地勤長得順眼笑得溫暖用語標準:“您好,歡迎您乘坐…”
楊景行都不聽完頭等艙所能享受的各種服務:“不用了,我和朋友一起,她是c艙。”
不過專門服務頭等艙的地勤人員還是來了,并且立刻決定讓孔晨荷享受頭等艙的地勤服務,作為送給楊景行第一次乘坐該航空公司頭等艙的禮物。
楊景行差點就問你咋知道我是第一次呢。
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了,兩個人空著手腳跟著領路的進了休息室,確實和外面大不一樣。地勤介紹各種,除了吃喝娛樂,想沐浴洗澡也沒問題,小睡一會也行,會有專人叫醒并協助登記。
楊景行怕人收錢吧,什么服務都不要,再次給甘凱呈打電話。那兩口子是飛習慣了的,沒這么猴急,估計還得半小時才能到。
給家里報平安后,楊景行再給喻昕婷打電話:“上班了沒?”
喻昕婷說:“到了,下午要排練你交響曲。”
楊景行說:“這是讓你偷夠懶了。”
喻昕婷嘻嘿:“…沒有,上午我練習。”
楊景行說:“我們到機場了,還有三十個小時,布置個作業,拉威爾,水。”
喻昕婷居然不抗議:“嗯!”
楊景行說:“好好練,明天下午檢查。”
喻昕婷又嗯。
楊景行說:“不說了,掛了。”
配合了一下孔晨荷密謀成功的得意后,楊景行又打電話給齊清諾:“喂。”
齊清諾嗯:“等登機?”
楊景行嗯:“怕有什么萬一,給你打個電話。”
齊清諾呵一聲,好像不知道罵什么好:“…抓點緊,要打的多。老干媽呢?”
“還沒來。”楊景行賤嘿一聲,想起來:“上周末康有成給我打了個電話,像是試探,可我告訴了他個壞消息。”
齊清諾說:“不影響,想要什么情報我可以不保留,不過我覺得于事無補。”
楊景行感激:“有你這句話就行。”
齊清諾提醒:“你也別太熱心。”
楊景行呵呵:“沒事了,早點睡。”
齊清諾笑:“睡不著可以和空姐聊聊天。”
楊景行哈哈,掛了電話,看著對面低頭思考什么問題的孔晨荷,邀請:“吃點東西。”
半自助食物是免費的,雖然這大晚上的種類不多了,但是楊景行不講究也不客氣,風卷殘云。孔晨荷的臉皮也是夠堅強,居然敢和一個想把頭等艙冤枉錢吃回來的人坐一起。
楊景行不停嘴的胡吃海塞,讓服務人員站在稍遠處看了他好久,經孔晨荷提醒,楊景行回頭問:“有事嗎?”
人家還要道歉呢:“對不起…”
原來是來讓楊景行辦什么會員積累歷程的,好處當然是多多了,可楊景行沒興趣,繼續吃。
孔晨荷還幫楊景行找借口:“昕婷是說飛機上的一點都不好吃…”
劉苗來電話了,楊景行立刻吹開了,現在自己如何多么享受。
劉苗鼓勵:“使勁吃,別當餓死鬼…有什么遺言沒?我幫你告訴雪雪。”
楊景行氣憤:“你這個烏鴉嘴,生日禮物給我退回來。”
劉苗叫囂:“自己來拿,不稀罕…哎,雪雪也快了,你在美國給她買一個。”
楊景行真會找借口:“美國的東西配得上雪雪么,我再給你買一個,叫你咒我。”
劉苗還嘿嘿呢:“誰讓你,要上飛機還沒個電話…你道歉,我就收回。”
楊景行說:“還有一個多小時,最重要的排在最后,我剛跟峰哥打完電話…”
劉苗急問:“我們之后還有誰?”
楊景行說完:“馬上就是你們了。”
劉苗笑:“滾…除了你媽還有人送你沒?”
楊景行說:“我媽都沒送,他們回九純了。”
劉苗一點不同情:“活該,要是我和雪雪在,起碼兩個寢室,美不死你!”
楊景行鄙夷:“現在說這種大話,在平京一個沒給我介紹。”
劉苗覺得是:“我帶人去了,你自己沒把握機會…”
兩個人毫無營養地浪費電話費,直到楊景行看到甘凱呈兩口子:“不說了,我同事來了。”
劉苗不耐煩:“到了打電話,一路艷遇…給雪雪打電話!”
甘凱呈跟楊景行一個德行,還沒坐下就去找吃的了,他老婆就對孔晨荷熱情一下,邀請過去了到家里玩,其實過夜休息也不成問題的,自己的女兒挺能干的,一個人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條。
甘凱呈吃上了嘴巴還不放松:“你不給你前丈母娘打個電話?”落得老婆一頓訓斥。
不過當老婆想嘗試著評價一下詹華雨的為人或者價值取向時,甘凱呈又報仇了。
邊聊著天,楊景行邊給夏雪發了條短信:我去體驗檢查資本主義的邪惡墮落了,免得你們這樣的優秀人才流失。
夏雪回復:一定要深入體驗,回來請現身說法。
王蕊是掐著點發短信,楊景行幾個人都要上飛機了。
雖然有三個頭等艙朋友,但是甘凱呈老婆還是沒為她爭取到升艙。不過甘凱呈老婆又說商務艙的性價比是最高的,也挺舒適,服務不差,睡覺不成問題,洗漱包什么的也都有…
所謂頭等艙也沒傳說中那么豪華寬敞,就是私密性好一點,可以躺平睡覺,最讓女人歡喜的是空氣質量好。有中國空乘,確實周到體貼,無微不至后都開始為客人設計休息時間以便調時差了。
楊景行這三人暫時不需要私密性,先坐一起聊聊天,喝點睡前酒。楊景行這才知道甘凱呈在紐約有兩處房產,一個是女兒上學方便的公寓,還有一棟長島的房子,算不得什么別墅,當初買的時候不比楊景行的那套房子貴多少。
對于嫂子的熱情,楊景行說自己可能不必打擾了,要見見朋友什么的。
甘凱呈好奇楊景行在紐約還有什么朋友,沒聽說過啊。
楊景行說:“你見過,《霞光》的作詞。”
甘凱呈意味深長點頭,表演楊景行:“你好樣的!”
楊景行還解釋呢,老同學異國他鄉見個面不是很應當的么。
起飛穩定后大家各自洗洗睡覺,也是半夜了。這一路先飛十二個小時,到法蘭克福中轉停留六個小時,然后再堅持九個小時就到紐約了。
空乘時不時溜達一趟,雖然楊景行沒按鈕,但他長時間睜眼望天的樣子顯得有些不正常,空乘得關心一下:“楊先生,有什么不舒適嗎?”
楊景行搖頭:“不是,沒到我的休息時間,不用管我。”
空乘微笑:“你可以看看電影,需要報紙和雜志嗎?或者音樂,可以幫助睡眠。”
“不用。”楊景行搖頭,問:“紐約你熟悉嗎?我第一次去。”
空乘搖頭:“不怎么熟,我們機場宿舍兩條線,一般不太有時間逛。”
楊景行有點小不滿:“你等我開口約了再說沒時間啊。”
空乘稍微一愣,然后依然禮貌微笑:“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的確沒時間。”
楊景行點頭:“長時間飛行是有點辛苦,中轉的時候你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空乘搖頭:“也不行,時間很緊。”
楊景行佩服:“你怎么總是快人一步。”
空乘呵呵得有點干了:“那我先到前面去,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再叫我。”
楊景行有點沮喪:“你防御力太高了,我先想一下再說。”
祖國時間應該凌晨兩點多了,空乘又來轉悠,視線接觸之后,對楊景行禮貌微笑了一下。
楊景行一下坐直了,壓低聲音抗議:“你怎么又知道了?我想了這么久才想好。”
空乘保持微笑,路過兩步,然后后退一步,有點好奇:“我什么也沒說。”
楊景行說:“我本來想跟你說,你這么漂亮,就算不笑肯定也很好看,你就是不如我的愿。”
空乘職業素質不錯,保持笑容:“謝謝,有什么需要請隨時吩咐。”
楊景行惱火:“我再好好構思,下次一決勝負!你晚點再過來。”
空乘壓抑咯咯幾聲,陡然暫停,繼續巡邏。
祖國時間凌晨四點多,空乘站得有點久了,所以一只手肘靠在楊景行的電視上方說話:“…空氣太干燥了,旅客一般短途可能體會不到,但是我們的皮膚壞得好快,一兩年下來就特別差,所以你看一般的空姐妝都很厚。”
楊景行點頭:“太佩服你了。”
空乘說:“到那一步了你必須想辦法,我仔細一想,把錢送出去,我還不如好好學學英語,此處不留爺…以前讀書還有點基礎,也不是特別難。”
楊景行好奇:“我相信你未來肯定有計劃。”
空乘說:“準備再干個三四年,最多五年,改行,活輕松點。”
楊景行說:“五年后我就不飛漢莎了。”
空乘呵呵,然后懷疑:“我覺得你是騙我的,肯定不是第一次。”
楊景行責怪:“你沒先前聰明了,騙你干什么。”
空乘審視:“誰知道…你去旅游還是干什么?”
楊景行說:“出差。”
空姐更懷疑了:“我看不像。”
楊景行真誠點頭:“真的。”
空乘打聽上了:“c艙的是你秘書?”
楊景行搖頭:“她是去見朋友,我們同路。”
空乘點頭:“看也不像…”
明顯大年紀的白人空乘輕巧走過來,看著竊竊私語的客人和同事,先對客人微笑彎腰,說的是英語:“希望我的同事沒有打擾你的休息…”
同胞空乘雖然沒受驚,但還是立刻端正了姿態。
楊景行對白種女人搖頭:“她沒打擾我,我需要她幫助我休息,我有輕微的飛行恐懼,如果沒人和我談話,我會感覺難受,我非常感謝她。”
同胞對白人說:“是的…先生,這是我的榮幸。”
楊景行又說:“現在我覺得我可以睡上一覺了,謝謝你們。”
白人做出欣慰的樣子:“祝你好夢。”
同胞也繼續英語對楊景行:“大約三個小時后,我們會提供早餐,需要我叫醒你嗎?”
楊景行點頭:“當然。”
這狡猾的外國佬,吃早餐的時候,叫醒楊景行的變成個年輕女白人了。還頭等餐呢,世界名廚設計菜單呢,甘凱呈和楊景行都認為簡直沒法吃,要是來一籠熱騰騰的湯包該多好。
這算是飛機里的早晨啊,雖然外面肯定一片漆黑,頭等艙的精英們就報紙雜志地讀上了,還有電腦辦公的,也有悠閑品酒的。
年輕女白人收拾著東西問楊景行:“先生,你現在還覺得不舒服嗎?”
楊景行搖頭:“并沒有。”
年輕女白人又說:“如果你需要中文的談話才能感覺好一點,我想只有瑩能幫到你,是嗎?”
楊景行看看空乘,說:“我沒看見她,讓她休息一下吧。”
白人空乘還表揚呢:“先生,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