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了一會,楊景行不敢耽誤戴清太多時間,說:“我們看看蔣成的教學成果吧,不行就要換老師了。”
戴清謙虛:“老師好呀,是我學得不快。”
楊景行說:“我看你彈琴底子很不錯,老師好肯定就學得好。我去找鐘英文開門。”
一聽楊景行說要用琴,常一鳴師徒倆就興奮,不過知道是戴清要彈之后,常一鳴就安排鐘英文早去早回,還有事要做。
戴清沒什么架子,等在大棚的門邊,還跟鐘英文打招呼。
燈光空調什么的都開好后,鐘英文說:“有事叫我。”
戴清禮貌:“謝謝了…越來越帥了。”
楊景行氣憤:“我就說不要你來,鑰匙給我就行。”
頂著潮流發型的鐘英文嘿嘿退出去。
戴清又秘密跟楊景行透漏:“你才是真的帥。”
楊景行點頭:“好,不恨他了。”
戴清咯咯嬌笑:“…我還以為你真的好正經呢。”
楊景行正經了:“開始吧。”
坐到鋼琴前,戴清準備了一下,對站在一旁的楊景行宣布:“我開始了。”
楊景行期待地點頭。
戴清盯著鍵盤開始彈前奏,坐姿就不太標準,似乎有點近視眼。前奏完了就張嘴,很低聲,就像是哼哼旋律,主要精力還是集中在雙手上。
還好,至少都是譜子上的內容,雙手都沒錯音,只是輕重緩急還差不少功夫。
聽戴清哼唱著彈完,尾奏已經基本達到要求,楊景行鼓掌:“我完全低估蔣成了,居然教得這么好。”
戴清呵呵樂,但是說:“和你比起來還差好遠,我自己錄了比較。”
楊景行說:“我就是干這個的,而且你再練一段時間就差不多了,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長你這么漂亮。”
戴清哈哈尖笑:“你想變性啊。”
楊景行建議:“可以放開唱一次,平時怎么練的?”
戴清明顯猶豫:“主要練琴…”
楊景行慫恿:“沒關系,你嗓子比人還甜美。”
戴清笑:“怎么了?今天。”
楊景行說:“沒外人的本來面目,來一遍吧。”
戴清也不把楊景行當外人了:“不準笑我,不然我跟你急。”
楊景行說:“太為難我了,見美女我就忍不住笑。”
戴清笑:“喂,好歹我也是個明星啊,你膽子太大了!”
楊景行嚴肅:“我不說了。”
戴清樂:“開玩笑的,別當真。”
楊景行就拍掌慫恿:“來一首,來一首…”
戴清就放開嗓子,認認真真彈唱了一遍,唱得比彈得好不少,應該是照著小樣來的。
楊景行還是叫好:“…蔣成還會教唱歌?”
戴清不滿:“哪有!我自己不會?”
楊景行說:“可是不像你的風格,舞臺上你應該是比較活潑的淑女感覺。”
戴清說:“現在又不是上臺…還沒練熟嘛。”
楊景行說:“可以帶著感覺去練了,為了效果,也為了找找自己的狀態。”
戴清點點頭。
楊景行猶豫:“有幾點建議,我說一下”
戴清責怪:“說呀!”
楊景行說:“這首歌應該你以前沒接觸過的類型,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說,藝術性應該比《死去活來》高不少。”
戴清點頭:“當然,一聽就知道了,詞也挺有意思的。”
楊景行說:“所以你可以稍微表現得藝術化一點,只要一點點,因為還是活潑淑女為主。”
戴清又不滿:“別老淑女淑女的,告訴你,其實我一點都不淑女。”
楊景行笑:“只要是漂亮的就都是淑女,起碼有淑女的一面,你要表現的就是這一面。”
戴清點頭:“唉,煩吶。”
楊景行問:“你自己設計過程沒?等錄像的時候。”
戴清搖頭:“還沒,練好了再說嘛。”
楊景行說:“那就本色發揮好了,免得刻意了,正好要表現的也是隨意。”
戴清點頭,笑:“怎么本色?”
楊景行說:“就別當是工作,假設周圍沒有人,你自己彈得好玩,在不需要很淑女的情況下,完全是自己的世界…不過自己玩也不會唱這么一首歌。”
戴清搖頭:“沒有,現在我對這首歌的感覺一樣了,已經有點感覺了,真的。”
楊景行建議:“再來一遍?”
戴清笑:“可是你在這。”
楊景行說:“你就當我不存在…要不我先來一遍,但是你不準笑我。”
戴清已經開始笑,起身讓開:“來。”
楊景行坐到鋼琴前,自我催眠:“假設現在沒有美女在旁邊,而且這是一首很好聽的歌,格調高得不得了…”
戴清笑。
楊景行彈唱自己的一首流行歌曲,卻拿出了彈貝多芬時所看不見的藝術境界,身體和表情動作隨著鋼琴或者歌曲的節奏旋律,表現得挺豐富。
戴清一開始還笑,不過很快就嚴肅了,可能楊景行實在是演得太像回事了。
楊景行一遍演完,戴清也回敬掌聲:“唱得真好,真的。”
楊景行嚇一跳:“你什么時候來的?”
戴清哈哈尖笑:“我試試。”
要用那種深情的投入感去彈唱一首風格另類的歌曲,對戴清來說實在是要求過分了,不過楊景行聽看了每一遍都能找出亮點來,導致戴清一連來了三遍。
楊景行怕歌手累著:“差不多就是這個狀態,我的那種肯定夸張了一些,不過你可以慢慢嘗試一下自己的節奏,沒準能找到更多感覺,讓表現力更豐富一些…作者這么要求歌手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戴清忍住笑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我也這么想過,剛剛感覺也挺好的。”
楊景行說:“不過我的建議不一定對,要不今天就到這里,你回頭再和譚姐商量一下。”
戴清撇嘴一下:“她又不懂。”
楊景行說:“目的都一樣,表現出你最好的一面,在我的想象中,你最好的一面就是美麗的臉上有對音樂的喜愛和投入。”
戴清不笑了,認真點頭:“…策宣就說不出這種話。”
楊景行說:“他們的著眼點更具體,但是藝術嘛,可能需要我們配合一點飄浮的就能更好,所以我才提一點建議。”
戴清表揚:“提得很好,真的有啟發…真的,這些天我越來越有一種感覺,對音樂的另一種感覺,剛剛更是那種,挺強烈的。”
楊景行笑:“感覺多一點也沒什么不還,先感覺了再挑,錯的扔,好的就加深。”
戴清積極點頭:“好!”
楊景行建議:“要不今天就先到這,我也還要想一想,你也繼續感覺一下,感覺好了我們再繼續。”
戴清猶豫了一下:“行…我請你吃飯吧?”
楊景行說:“我還要回學校,再找機會。我送你。”
戴清搖頭:“不用,就我來得多,別人還以為怎么了。”呵呵笑。
楊景行說:“我只送下樓。”
戴清點頭,又笑:“你知道嗎,我感覺蔣成好像特別把你當權威,有時候我說的都不行,全部要按你的彈。”
楊景行懷疑:“看來也不是好老師,照本宣科。”
戴清呵呵,問:“你怎么還要去學校?我讀藝校的時候,成天在學校的都是沒活干的,還有人裝十天半月才回去看一眼。”
楊景行自豪:“我不用裝了。”
戴清笑:“你才大二吧?”
楊景行點頭。
戴清說:“我也是讀了兩年去比賽的…你現在在學校里也是名人了吧?”
楊景行說:“不算最差的。”
戴清笑:“謙虛吧,起碼這次的事兒應該都知道啊。”
楊景行感嘆:“好多同學是唐瀟曉的歌迷,我都不敢見人了。”
戴清樂:“不會吧…瑤瑤的歌迷應該也不少啊,應該支持你啊。”
楊景行說:“瑤瑤的歌迷大多是男的,和你的一樣,他們也看不慣我和偶像離得這么近。”
戴清更樂了:“是嗎?要不要我給你幾張cd什么的,去活動一下同學關系?”
楊景行搖頭:“他們會更恨我,而且肯定是個無底洞,我從來都說你們不理我,更不可能有你們的電話。如果我今天要回去說上午和你們的清兒單獨呆了一兩個小時,你猜會怎么樣?”
戴清笑:“你好惡呀。沒那么夸張吧?要不什么時候開歌友會的時候,我感謝一下四零二老師呀?”
楊景行驚恐:“千萬別。”
戴清安撫:“開玩笑的,真的感謝我只會私下里說,其實你和我姑父有點像…”
送走戴清,楊景行就給蔣成電話。蔣成挺慚愧的,但是還沒喪失信心。
楊景行趕回學校的時候路上接到龐惜的電話:“剛剛杜林打電話來了,問你在不在,沒說什么事。”
楊景行說:“你把她電話還給我。”
名義上,杜林是安卓的經紀人和策宣,但是在宏星公司杜林有什么事只用跟張彥豪商量商量。策劃部經理見了杜林還要叫一聲林姐,業務部也挨不著邊,安卓的什么生意都是杜林自己去談。
杜林不像其他經紀人習慣手握一堆藝人來增加自己的分量,她只有安卓一個歌手,但是演員還有兩個,也是一線大牌,不過和宏星就無關了。
楊景行打電話過去:“林姐,您找我什么事?”
杜林熱情:“楊經理,是找你有點事情,方便見面談嗎?”
楊景行說:“是這樣,林姐,下午學校有點事,兩點鐘我必須到,你看還行嗎?”
杜林說:“還有兩個多小時,足夠了,你在哪?”
楊景行報了方位,杜林立刻說出半個小時車程內的餐廳,并且讓楊景行去了直接報她的名字。
挺好的地方了,楊景行一說是杜林的朋友,經理出面接待,周到又禮貌。
杜林只讓楊景行等了十分鐘不到,就帶著自己的女助手出現,都是精神抖擻都市麗人新鮮。杜林雖然年紀不小身材走樣,但是氣勢和氣質都有。
楊景行起立很快,笑臉相迎,和杜林握手:“林姐好。”
杜林請坐,簡單介紹自己助手就問:“這兒還行吧?”
楊景行點頭:“挺好的。”
杜林說:“我馬上要趕飛機,今天只能請你喝咖啡,回來一定補。”
楊景行點頭:“咖啡很好喝,什么事您說吧。”
杜林笑:“爽快。”從包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楊景行面前:“卡里有二十萬,密碼寫在上面,能一次取完或者轉賬,不麻煩。”
楊景行傻笑。
杜林說:“這是我個人的一點意思,和唐瀟曉無關。你是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了吧。”
楊景行說:“我糊涂了。”
杜林看著楊景行:“沒別的意思,我們以后肯定會合作,合作就要拿出點誠意。”
楊景行害怕:“這是要合作干什么啊?”
杜林說:“雖然唐瀟曉這次是被金文害了,但是我和他接接觸也比較早了,這次的事我很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懷。”
楊景行連連搖頭:“怎么可能…林姐嚇我,這么點小事還親自出面,太看得起我了,受寵若驚。”
杜林呵呵:“我也從外地剛回來,沒有事先和你打招呼。你也說是小事,張老板那就不用知會了,你知我知就行。”
楊景行點頭:“您把卡拿回去,什么事有林姐一句話就行了。”
杜林說:“我說了,我們以后肯定會合作,可能很快就會合作。我知道楊經理家底豐厚,肯定不在乎這點小小意思,但是江湖規矩,當心意。”
楊景行連連搖頭:“無功不受祿,如果林姐以后覺得我真能做點事,多關照我一點,肯定比這個強多了,我不能鼠目寸光。”
杜林呵呵笑:“你也想出道?”
楊景行搖頭:“林姐當然不是只能關照藝人。”
杜林笑:“既然楊經理看得起我,就給個面子?”
楊景行還是搖頭,把卡推回去:“林姐,謝謝你。”
互相看看,杜林拿起卡:“是我太突然了,不好意思。”
楊景行搖頭:“是我還沒接觸過林姐這么大氣的人,不適應。”
杜林笑笑,打電話給等在遠處的助手:“機票改簽,我和楊景行吃午飯。”
楊景行連忙說:“您有事先忙,二十萬給我吧。”
杜林卻不給卡了嗎,說:“朋友比錢重要,遲兩個小時沒關系…服務員!”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