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諾把三零六的鑰匙給了何沛媛,幾個女生就跟著何沛媛離開,去放東西或者換衣服。安馨被一個電話叫走,然后王蕊也跟魯林他們拜拜。
年晴似乎也不愿久留,邀沈澄一起去逛街,但沈澄想多看會熱鬧。
年晴拖沈澄:“有什么好看的,我請你洗頭。”
沈澄問齊清諾:“你呢?”
年晴說:“她事多著呢!”
三零六就剩下了齊清諾和柴麗甜,一群人繼續欣賞臺上臺下持續著的熱鬧,只是再沒有成規模的“沖”了。感覺和一般的音樂會不一樣,在這個操場上,真心誠意的原創比那些耳熟能詳的經典更受歡迎。
齊清諾除了和魯林他們聊天,還要應付一些人的合影要求,楊景行卻一直被無視。
到十二點多,臺上休息了,樂迷們去吃午飯,不過楊景行和陪朋友還得去幫齊清諾搬設備。
進了后臺,章楊身強力壯圖表現,被魯林警告弄壞了他賠不起。喻昕婷大方地把電吉他給好奇的張柔,讓她抱著裝裝樣子新奇一下,并解釋工作原理。
楊景行剛掛了母親的電話后鈴聲又響起,沒儲存的號碼,但是他記得,接聽了禮貌道:“尚小姐,你好。”
盛天娛樂公司的管理部總監助理尚琦紅也客套:“楊景行,你好,不打擾吧?”
兩人寒暄一陣,尚琦紅祝賀楊景行以及三零六在這次浦音五一音樂會上的搶眼表現,然后就嚴肅地講起自己的頭又關心楊景行的情況了,對他比較好奇,或許還可以見面聊一聊。
尚琦紅說:“你可能還不了解,我們和其他公司的陳舊管理模式不太一樣,在唱片部,唐總監的地位是僅次于總經理的,我相信你應該聽說過他。”
楊景行笑:“我孤陋寡聞,不過謝謝你們的關心。”
尚琦紅說:“不用,雖然這種關注很難得,但是你是靠自己的實力爭取到的,金子不會被埋沒,也不該被埋沒。”
楊景行說:“我都不好意思了,尚小姐吃午飯了嗎?”
尚琦紅說:“還沒有。”
楊景行說:“我也沒有,朋友還在等我,謝謝你,祝你好胃口。”
尚琦紅說:“那好,你可以隨時聯系我。”
一大群人把設備送回北樓后,就該解決午飯問題了。柴麗甜還沒等商量結果出來就對喻昕婷說:“我先走了。”
楊景行問:“你什么意思?”
魯林也客套:“一起吃嘛。”
柴麗甜有點嚴肅地搖頭:“我還有事,老大拜拜。”
齊清諾笑:“你不怕我被欺負。”
柴麗甜搖頭,都不怎么回應張柔的挽留,堅決地離開了。
抬雙排鍵的許維和章楊都出了一頭汗,兩人邊喝水邊響應魯林大吃一頓的號召,好下午有力氣玩。
出四零二,很不巧地遇上了對面四零五的幾個人也在忙活,曾經說《豆蔻》旋律有借鑒法國歌曲嫌疑的劉思榮就是其中之一。
對面先有人打招呼:“齊清諾,鼓掌!”
齊清諾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啊。”
對面問:“就你啊,何沛媛她們呢?”
齊清諾說:“我不知道,你自己問。”
對面笑說齊清諾誤會自己了。
楊景行看劉思榮,劉思榮也瞄他,視線短暫交鋒。楊景行點頭笑笑,劉思榮就更快地扯回已經飛快移開的視線,也點點頭。
腳步并沒什么停留,下樓后,喻昕婷很得意地看楊景行:“現在沒話說了!”
魯林同意:“他是越來越喜歡裝深沉。”
喻昕婷搖頭,真摯地說明:“剛剛那個長頭發的,原來說他抄襲。”
魯林更同意地哈哈:“我早知道他是抄的。”
喻昕婷皺眉,嚴肅:“在學校論壇說的,好多人看到了…氣死人!”
魯林表情也嚴峻了,簡直震驚到氣憤,不分青紅皂白開罵:“放他媽的屁!”
章楊也正經了,問楊景行:“哪個?叫什么名字?”
楊景行說:“老早以前,沒怎么說。”
杜玲也打聽:“干什么的?不知道吃虧?”
齊清諾笑:“幫他炒作關注度的。”
魯林不屑:“要炒也是老子來,輪得到他么?認不認識?”
楊景行笑:“肯定要不認識的炒才有可信度。”
章楊很嚴肅:“你別給九純人丟臉呢!”
魯林挺擔心:“你沒去問他?”
楊景行氣憤:“我是那種做賊心虛的人么?”
朋友們都駐足了,許維笑:“你現在是藝術家,要注意名聲啊。”
楊景行反擊:“你才藝術家。”
張柔也感染了男朋友的氣憤,問:“憑什么說你抄,又不是考試做作業。”
喻昕婷火上澆油:“說《豆蔻》是抄的法國歌,叫《Rouge》,根本沒有。”
魯林又罵:“放他媽的屁呀!”
章楊這時候和魯林一條心,問他:“回去?”
魯林點頭:“走!”
楊景行呵呵樂拉住魯林:“想耍威風別拿我當借口。”
魯林甩開張柔也要拉自己的手,大度道:“老子又不打他。”
齊清諾笑:“你嚇到別人了,下次誰幫他炒作?”
看楊景行這幾個只會嬉笑的朋友突然變得有點兇惡了,喻昕婷似乎緊張,用力沖出一句話:“但是沒人信他,別人都說不是抄的。”
王曼怡說:“說那種不負責任的話,被害的肯定是他們自己…楊景行肯定能證明自己。”
杜玲說:“兩碼事好不好!污蔑老子兄弟!”
魯林不耐煩:“走啊!”
楊景行問:“你什么意思?原來秦縣長說你考試抄,我都沒幫你說話。我沒你夠兄弟是不是?”
魯林輕笑:“確實!”
齊清諾好笑:“縣長還管你們?”
許維解釋起秦縣長的來頭,大家又樂了,喻昕婷也嘻嘻。杜玲說:“我們初中只有老師不怕他們。”
楊景行說:“這又不是初中,走,餓了。”
齊清諾點頭:“走。”
魯林還是郁悶地回頭罵一句:“放他媽的屁…行哥哥是那種人么!”
喻昕婷呵呵樂。
到停車場,杜玲坐到了奧迪的副駕駛,喻昕婷跟許維和王曼怡在后面,因為魯林想坐寶馬了。目的地是女生們喜歡的小吃廣場,有一段路程,不過到了后方便去電視塔什么的。
路上,楊景行接到了李迎珍的電話,叫他好好休息兩天,多陪陪父母,又問:“帶著昕婷沒?”
楊景行說:“她也該放松一下。”
李迎珍說:“我沒說不可以,你們注意安全。”
到了后發現有名的小吃廣場客人爆滿,好在張柔和喻昕婷都不怕困難,朋友們又有很多可以聊的,一群人不知不覺等了個把小時后得到座位。
吃完后就去豫園逛逛,江邊走走,然后過江上電視塔一趟。門票楊景行全掏了,王曼怡很過意不去,強烈要求楊景行盡快去曲杭玩。
對女孩子們來說,值得參觀的東西還不少,尤其是到達最上面所謂的太空艙后,喻昕婷和張柔走路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似乎怕踩破了腳下的玻璃。她們因為恐高而不敢看腳下的世界,卻又想看。遺憾的是江水是混黑色的,遠不如九純的晴水河清綠漂亮。
章楊要和齊清諾以俯瞰大浦海為背景合影,魯林厚臉皮參一腳,然后許維和楊景行干脆也去站在旁邊。張柔和王曼怡先后跟喻昕婷合照兩張后,魯林得出結論,說楊景行帶齊清諾是陪兄弟的,帶喻昕婷是陪兄弟老婆的。
杜玲不知道是吃那一邊的醋,故意不高興,朋友們就挨個去和她合影。
電視塔就參觀了兩個小時,朋友們還得打車回豫園的停車場取車。晚飯是在學校附近吃的,難得魯林也不想喝酒,大家就把舉杯推杯的時間都拿來談天論地了。
感覺朋友們都比較關心三零六的發展,在魯林的想象中,三零六肯定是比什么搖滾樂隊或者偶像組合高端多了,最好是以后能成為了不起的古典樂團,這樣的話他身為朋友都能覺得臉上有光。
張柔也特別羨慕三零六這些女生們飛揚的青春精彩的生活,覺得自己的大學生活是不是太枯燥而缺乏成就感了。
齊清諾說自己倒是覺得普通高校的學生們都輕松愜意,沒有那么大的壓力,包括普通高校里的愛情,都是無憂無慮的,比如飯桌上的兩對例子。
魯林信了齊清諾的話,點頭同情:“確實,我們及格就萬歲了。”
王曼怡似乎挺了解地說:“你們目標明確,一直都在奮斗…其實我高三快畢業的時候都還沒想好讀什么專業。”
齊清諾說:“選擇多啊,不喜歡就可以換。我們附小附中的那些小孩子,數理化基本不懂,只會自己的專業,不夠全面發展。跟不上素質教育。”
張柔打聽想進附小附中得有什么條件,雖然這里的幾個人都不是附中上來的,但是也有些了解,喻昕婷說自己的家教學生就有進附小的遠大目標。
想就讀浦音附小,也得考試。以鋼琴系為例,附小只招收三年級以上學生,每年名額最多五個。最基本的要求是達到車爾尼740,巴赫三部創意曲的水準,事實上大部分考生都超出這個要求。
十歲不到的孩子要練成那樣,首先是得有很好的天賦,然后就是每天幾個小時從不間斷的認真刻苦練習。喻昕婷教的嘉嘉算是有點天賦,才六歲,學琴兩年了,每天練琴時間都在兩個小時以上,但是喻昕婷說:“我覺得…不好說,其實她也不是一定要專攻鋼琴,兩手準備。”
聽說喻昕婷上課都五十塊錢一個小時了,張柔特別羨慕:“我們同學做家教才二十塊!”
喻昕婷嘻嘻:“因為他們家人好才五十,其實我們好多同學都是八十了,還有一百的。”
魯林算賬:“一天少算點,六個小時,一天六百,一個月一兩萬啊!”
喻昕婷解釋:“那自己就沒時間練習了,老師肯定不同意…而且教學生有點累。”
魯林沒理想:“是我就不讀書了。”
章楊罵:“鼠目寸光!”
喻昕婷呵呵:“只要是教授,校外輔導都是一千塊一節課以上,而且一般人請不到,要很好的學生才行。”
魯林指楊景行:“他值幾塊錢?”
喻昕婷笑,王曼怡說:“肯定也請不到。”
章楊掏出五塊錢來拍在桌上:“我包一天!”
杜玲加價:“我出五塊五。”
楊景行立刻自己當拍賣師:“有沒有六塊的?有沒有?”
結賬的時候杜玲要請客,朋友們不敢和她客氣。出酒樓后,兩輛車一起送喻昕婷回學校。喻昕婷說自己今天還沒練琴的,可現在已經快八點了。喻昕婷在校門口下車后,兩輛車又開去酒店,然后齊清諾和楊景行各自回家。
楊景行回家后等了兩個小時蕭舒夏和楊程義才回來,父母先問了一下他今天的情況,然后蕭舒夏就說起:“這里住著是不方便,也不舒服,你生日要到了,給你買套房?”
楊景行搖頭:“不需要。”
蕭舒夏說:“買新房,你喜歡可以自己裝修。丑話說前頭,不準隨便帶人回家,劉苗苗她們也不行!”
楊景行笑:“我要回九純的。”
蕭舒夏斥責:“沒出息,還回九純,幾個人欣賞你!?我們商量了,現在房子肯定只會越來越貴,遲買不如早買。”
楊景行說:“我努力賺錢。”
楊程義嚴肅:“你現在的責任不是賺錢!房子我覺得可以買,租房子畢竟不如自己的家溫馨舒適,問題是你能不能正確面對,不要覺得自己有車有房,有點事業了…”
楊景行笑:“我說不起大話,所以才要自己掙錢。”
蕭舒夏氣憤:“我們的錢你不用給誰用!?周龍龍他媽還問我,說你兒子那么不得了,還租房子住!”
楊程義笑:“你媽說的話還是有道理,我們做父母的對你有這個責任,這是我們民族的傳統,但是你也要清楚你作為兒子的責任!”
蕭舒夏懷疑:“除非你是不準備孝順我們!”
楊景行說:“我是來讀書的,好多人還住寢室…”
蕭舒夏聲音提老高:“沒看見別人像你這樣,那么多名人來!”
楊程義說:“也可以理解成我們和你媽給你的獎勵,生日都是個借口。”
蕭舒夏問:“你那些浦海的同學都住的什么房子?齊清諾?”
父母是鐵了心要給兒子買套房子,楊景行先是客套一陣,被逼接受了后又嘿嘿樂,被蕭舒夏揪耳朵。
原來是楊程義今天見的朋友有很不錯的房源,距離音樂學院也不遠。楊景行答應父母明天就去看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