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洗了個澡后才連線上網,先告訴陶萌自己休息好了,然后多余地通知齊清諾自己到家了。
陶萌問:“家里天氣好嗎?這邊今天有太陽。”
楊景行回復:“這邊陰天,我看看曬黑沒。”要求視頻通話。
視頻接通后,楊景行看見陶萌的上半身,她戴著耳機,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紅色薄外套,胸前敞開了大半,能看見里面的白色圓領體恤和鎖骨。
陶萌移動了一下電腦,讓楊景行能看見自己充滿笑容的臉。她坐在一張躺椅上,好像是陽臺,光線充足。
楊景行打字:“每次看你都有一個感覺,又變漂亮了。”
陶萌笑得露出了牙齒,看著鍵盤打字:“我能聽見你那邊的聲音,不過有點小。”
楊景行調節了一下內置麥后再說話:“大聲沒?”
陶萌邊滿意地點頭邊打字:“聽見了,但是我不能說話,他們會聽見。”
楊景行又敲鍵盤:“公平起見,我也打字。”
陶萌嘟了一下嘴輸入:“我想聽你說話,你靠近一點。”
楊景行完全服從,然后陶萌又想看看他的房間,楊景行就慢慢轉電腦滿足她的好奇心。楊景行坐在自己這樓的所謂的客廳里,沒什么好看的,就沙發和鋼琴,桌子椅子。
“你開空調了嗎?”陶萌看楊景行只穿了一件秋衣。
楊景行為了不挨罵就撒謊:“開了,開好大。”
可陶萌還是不省心:“那也應該多穿點,快去…你在和誰打字?”
楊景行說:“魯林他們。”幾個朋友正熱鬧著呢,都在下載游戲,魯林家的網速似乎快一點,已經下完一半了,其他人估計要等到晚上。
陶萌又嘟嘴打字:“在一起幾天了,還有什么好聊的!”
事實上現在才是熱鬧呢,魯林把齊清諾拉進了他們朋友四個人當初用來密謀壞事的群里。這個群的名字一直沒確定過,因為都是管理員,有時候叫批斗魯風仁,隔天改成打倒章敘國。后來杜玲發現了機密,強行入伙,再很久以后,魯林的網戀女朋友也加入了。為這事章楊還把群的名字改成過“群將不群”。
這個群從來沒像現在這么熱鬧過,七個成員五個在線,各種群聊私聊亂成一片,今天的聊天記錄是這樣的。
風中奔跑:加你了,看到沒?
諾言:嗯。月緣是誰?
風中奔跑:我老婆,她不在。我給你管理員。
諾言:不好吧,至少先審查一段時間。
風中奔跑:暈死,只能三個管理員。我把章楊的下了。
諾言:不用。我十二級了。
風中奔跑:不急,等我們帶你,家里網速可以,三個小時能下完。
風中奔跑:你看群名字。
諾言:你歡迎我,不怕月緣吃醋?
風中奔跑:不會,我代表行哥哥歡迎。
諾言:這個借口好,你可不可以代表他喜歡我?哈哈。
風中奔跑:暈死…那就不要我代表了。我喊他上線先帶你。
諾言:不用,這些任務好玩,我慢慢做。
云之彼端:風哥動作這么快!
風中奔跑:你也不慢啊。
諾言:有人要帶我升級。
風中奔跑:哈哈,是我們會里的,先讓他帶你。
諾言:我還以為隱藏得這么深也被看出來了。
風中奔跑:哈哈。你換個人物啊,那個人真的好丑!
諾言:我喜歡丑的。我暫時不要幫忙,這些任務都可以一個人做。
云之彼端:行哥哥呢,你打個電話。
風中奔跑:打了,占線。
諾言:你們的老婆呢?
風中奔跑:他們老婆不玩游戲,沒意思。
諾言:紅色任務是不是很難?
云之彼端:是不是“強盜的禮物”?第一個組隊精英任務。
諾言:對,有武器獎勵。
風中奔跑:那個任務你要組隊,現在沒人,等人幫忙。
諾言:老娘跟他拼了。
風中奔跑:暈死,肯定打不贏!
云之彼端:我們剛開始三個人都打不過。
諾言:第一次給了強盜,命苦,他比我還丑!
風中奔跑:暈死,掛了?
諾言:復活了,好遠!
風中奔跑:三十級才能騎馬,我們爭取今天晚上。
拉燈塔里半:風哥圓滿完成了我給的任務啊,歡迎諾言。
風中奔跑:你要不要臉!
拉燈塔里半:多少級了?
風中奔跑:十二級,我叫葫蘆先去帶她。
拉燈塔里半:沒問你!我操,喊葫蘆滾,我來了!
風中奔跑:你有游戲?
拉燈塔里半:你以為我是你,半個月前就下好了。老子不慌不忙洗了澡,啃了兩個豬蹄才來。
風中奔跑:咒你的集成顯卡玩不了。
云之彼端:應該沒問題,開低配。
諾言:哈哈,完成了,交任務。章楊來了。
拉燈塔里半:我操。
風中奔跑:嘴巴干凈點。
拉燈塔里半:老子郁悶。
云之彼端:不行?
拉燈塔里半:諾言,我對不起你!
諾言:怎么了?
拉燈塔里半:他們給我下的測試版!暈死!
風中奔跑:啊哈哈哈,我得意的笑。
拉燈塔里半:楊雞毛呢?電腦帶回去了還不上來,搞西瓜!
諾言:他外號很響亮啊!
矮樓皮破:來了。
風中奔跑:你快點帶諾言升級,搞上去了好下副本。
矮樓皮破:讓她慢慢玩,多體會游戲樂趣。
風中奔跑:暈死,你體會過?
矮樓皮破:所以不想讓她錯過。
云之彼端:你也建個號,一起升。
風中奔跑:就是就是,我支持。
拉燈塔里半:我也想玩個小號。
風中奔跑:你滾!
與此同時,楊景行和齊清諾私聊,問她:“你有時間玩游戲?”
齊清諾說:“不然干什么,我沒你那么忙。”
楊景行說:“我不忙。”
齊清諾說:“我還以為你兄弟都跟你一個樣呢。”
楊景行問:“驚喜了?”
齊清諾說:“算是。你坦白沒?”
楊景行說:“坦白了。”
齊清諾說:“那就好,不然我什么時候說漏嘴了。”
楊景行說:“我相信你。”
齊清諾說:“我自己信不過。假期有什么計劃沒?”
楊景行說:“有幾個,你呢?”
齊清諾說:“還在計劃計劃。”
章楊他們互相罵了一陣后沒看見齊清諾發言就著急了,魯林說:“游戲里也沒動,可能有事去了。”
章楊懷疑:“肯定是在和行哥哥私聊!”
許維也在群里說:“我們也私聊吧。”
齊清諾給楊景行發來一條:“他們都好帥。”
楊景行問:“你最喜歡哪個?”
齊清諾說:“都喜歡!”
楊景行把這一段聊天紀錄復制了后粘貼到群里,魯林都看穿了:“你們幾個配合打得不錯。”
諾言說:“哈哈,我被他出賣了。”
楊景行又找魯林私聊:“齊清諾好不好看?”
魯林夸張:“傾國傾城。”
齊清諾看了一長段惡心的聊天記錄后評價:“比前面那個還假!”
陶萌也沒講笑話,就好奇:“你笑什么?”
楊景行說:“和他們聊天。”
陶萌就說:“那你們聊,我關了。”
楊景行連忙求情:“不聊了。”
陶萌透露:“我昨天下午拍照了,現在不想給你看了。”
楊景行當機立斷:“我和他們絕交了!”
陶萌理直氣壯得有點委屈:“你們可以天天在一起,我們好多天沒見了,還有好久見不到!”
楊景行說:“所以啊,快點把照片給我。”
陶萌發了一張她在沙灘上卷著褲腿的照片,說:“只給你看這種!”
楊景行問:“還有哪種?”
陶萌垂著眼簾小嘬著嘴唇,得意又不開心地打字:“游泳的,不給你看。”
楊景行雙手合十在電腦前作揖,然后邊打字邊說:“要看,一定要看!”
陶萌又發過來一張她自己拍的在穿衣鏡前穿得漂漂亮亮但是嚴嚴實實的照片,還是說:“不給。”
楊景行說:“我抗議!”
陶萌不理,又發來一張她那雙白白嫩嫩的腳丫踩在細沙里的照片,是個腳趾都有指甲油,小花瓣一樣。
楊景行又說:“你肯定騙我地,根本沒泳裝照。”
陶萌才不上當:“信不信由你。”
楊景行又哭喪了臉:“我信,但是證實一下更好!”
陶萌搖頭,再發一張她美麗的笑臉。
楊景行又變嚴肅:“我情愿不看照片,也不希望你變得這么心狠!狠心啊!”
陶萌忍住笑問:“那你以后和我聊天還分不分心?”
楊景行說:“不了,而且保證隨叫隨到,隨趕隨走。”
陶萌還打字:“但是我希望你用正常的眼光去看,懂嗎?”
楊景行說:“正常是什么意思?我只會欣賞。”
陶萌說:“反正不能說奇怪的話!”她現在的表情是真嚴肅。
楊景行不敢保證:“快點發照片!”
陶萌終于大發慈悲,發了一張泳裝照過來。看樣子是在室內的溫水泳池照的,周圍沒人。陶萌一身高中游泳課上那樣的裝束,上身是綠色的小可愛似的胸衣,跟半件背心一樣,下身是有裙邊遮擋的安全褲,大腿都只露半截了。
照片中的陶萌端端正正地站著,像是在軍訓,楊景行能看見地就只有平坦的小肚子和四肢了。陶萌的整體線條還是和高中時一樣,瘦,大腿依然細,上身幾乎看見肋骨。不過她身高腿長,身材還是很不錯。
盡管這樣,楊景行還是看得好入神,似乎小小的屏幕上正在放奇怪的電影。他看照片,陶萌就看他。
看了好一會后,楊景行打字:“我沒說奇怪的話吧?”
陶萌發現了:“可是你的表情奇怪。”
楊景行說:“你再發一張,我保證這次做得更好。”
陶萌也有點失意:“只有一張,阿姨幫我照的。”
楊景行聰明:“我可以換著角度看。”
陶萌輕笑:“好看嗎?”
楊景行還是打字:“很好看,我每天睡前看,起床看。”
陶萌立刻警覺:“不準說奇怪的話!”
楊景行笑:“好,不說。”
陶萌又說:“還有一套,明天照。你別打字,說話。”
楊景行先嘿嘿兩聲,說:“我怕我的聲音奇怪。”
陶萌打字:“沒有。你小心,別讓別人看見了。”
楊景行說:“這種事我最小氣,睡前電腦鎖好,免得被夢游的我看了。”
陶萌笑瞇瞇打字:“你自己鎖的肯定自己會開。”
楊景行一直陪著陶萌聊,偶爾才和朋友們說一兩句,到四點就要準備去接母親下班了。他先和陶萌拜拜,然后再跟齊清諾再見。章楊他們在慫恿齊清諾裝什么語音軟件,這樣就不用打字了,溝通起來會方便很多。
齊清諾和楊景行私聊:“你又忙這么久。再這樣下去,你要吃我的醋了。”
楊景行說:“只可能吃他們的醋,下了,晚上來帶你升級。”
楊景行開車到了煙草公司大門口給母親打電話,可蕭舒夏要他到辦公室去接。楊景行只好再開車進去,門衛都跟著一路追到辦公樓。
蕭舒夏人緣不錯,一堆樓上樓下的人來歡迎她兒子。在同事們的熱情夸贊中,蕭舒夏卻挑得出楊景行的毛病:“頭發多久沒理了,等會我帶你去…來看這些長輩也不穿整齊點。”
大部分人楊景行都認識,這叔叔那阿姨的能叫出口,也有不認識的,比如一個年輕的女人,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蕭舒夏重點介紹:“彭姐姐,財經學院畢業的,原來跟你是同行。”
這個彭姐姐是鄰縣的人,現在在蕭舒夏手下當會計,之所以和楊景行是同行,是因為她也懂音樂,原來讀書的時候還組過樂隊呢。這個彭姐姐長得一般,身材中等,一眼看去沒啥突出的。但是她人比較開朗,周圍人都說她唱歌很好,縣里舉辦的歌唱比賽都是拿第一的。
大家自然是拿全九純人都要聽的《霞光》說事,不懂唱歌的人就說作詞:“你媽媽說那個女孩漂亮得不得了!怎么不帶回來?”
蕭舒夏不自卑:“哎呀,我們和別人比起來,就是窮光蛋!”
那個彭姐姐問楊景行:“蕭科長說你鋼琴彈得特別好。”
楊景行笑:“我又不敢反對她。”
蕭舒夏抬高手擰兒子的耳朵:“你敢!怎么不敢?”
蕭舒夏把楊景行展覽了半個小時后才放過大家,又決定:“去看你爸爸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