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直接上男士樓層,走走看看。陶萌問楊景行想不想要圍巾,楊景行說想要,帶是不會戴,麻煩。
大部分時候倆人肩并肩,不過每隔一會陶萌就會快速向前一步,面對楊景行和他說話。路過一家店,陶萌又上前問:“剃須刀呢,喜歡嗎?”
楊景行說:“有了。”
陶萌撅嘴,四周觀察思索加埋怨:“你好挑剔…你說你想要什么呀,只要我能做到的,不奇怪的。”
楊景行想了想說:“皮帶吧。”
陶萌點頭:“好。”
兩人選皮帶,陶萌想賣兩條,楊景行說只要一根,因為用的時候懶得選擇。系上新皮帶后,楊景行說喜歡:“我以前不愿捆皮帶,嫌麻煩,現在好了。”
“就這樣?”陶萌似乎覺得太不隆重了。
楊景行點點頭,把衣服扣好。陶萌伸手指扒拉楊景行扣上的扣子,檢查一下。
準備去看電影了,下到一樓不緊不慢地走著,陶萌感嘆:“今天好多人哦,電影院肯定也是。”
看著商場里一對對甜蜜地往來的情侶,楊景行羨慕:“真幸福呀,都成雙成對的。”摸摸衣兜了說:“連我手機都有女朋友了。”
陶萌笑,看著楊景行。楊景行伸手:“包包給我。”
陶萌把包包遞上,楊景行接過后把自己的手機放進去,然后把包包穿過左臂掛在肩上夾在腋下,說:“讓它們也親密一會。”
陶萌還是笑。楊景行又說:“可惜,我還有個兄弟沒女朋友,你幫他介紹一個好不好?”
陶萌疑惑:“他們不是都有女朋友嗎?”
楊景行停下腳步,說:“這個兄弟更親,我要給他找一個像你這么好的女朋友。”
陶萌不太高興地駐足,看著楊景行:“誰呀?”
“手足如兄弟你沒聽說過嗎?”楊景行說著右手輕輕一伸,準確地握住了陶萌的左手。
陶萌沒反抗,看著楊景行,略驚嚇稍委屈的樣子,眼睛眨眨的,雙唇微動。
楊景行握著陶萌戴著手套的小手背,笑得好燦爛地拉一拉:“走吧。”
兩人走了幾步后,陶萌的手指也微微蜷縮,捏楊景行的手指。
出了商場,楊景行建議:“走過去吧?”
陶萌認真地點點頭,右手磨啊蹭地把手套脫了下來揣進衣兜里,左手還是被楊景行牽著走。
沉默的走了一段,楊景行手上輕輕用力,對陶萌笑:“他很喜歡她,說她好漂亮。”
陶萌抿嘴樂,又靈機一動:“他都沒看見!”然后伸自己的左手,一下把右手的手套扯了下來。
楊景行嘿嘿:“哎呀,脫光了。”陶萌的手溫溫的,潤潤的。
陶萌把右手臂搖搖算是掙扎,樂著埋怨:“你煩人,不準說奇怪的…”
楊景行動手指,大拇指放在了陶萌的手背外,食指擠進她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間。陶萌稍微配合一下,馬上就十指相扣了。
雖然手牽手,可倆人的肩膀還是間距了二三十厘米的走著,時不時互相看看,陶萌突然咧嘴嘻嘿樂。
楊景行問:“笑什么?”
陶萌又嘟嘴:“你以后不準說奇怪的話。”
楊景行疑惑:“可我喜歡看你笑。”
陶萌笑得好隱蔽:“以后不會了。”
兩人一直不放手,排隊買電影票的時候,楊景行一只手掏錢包,陶萌右手搭伙幫忙掏錢。情人節嘛,當然是看愛情電影,雖然選擇余地不多,也不管好不好看了。
手牽手進影廳,手牽手坐下,一起尋找一個合適的姿勢,只能都把手臂放在自己座位的扶手上。
影廳里比較熱,熒幕上還在放廣告,兩人的手心就都感覺出汗了。楊景行摸出紙巾來,松開了陶萌的手給她擦一擦。陶萌攤著手心,手指微蜷,看著楊景行的臉任由他作為。
楊景行擦了一會后干脆捧起了陶萌的左手,羨慕:“真的很漂亮。”
陶萌有些遺憾:“早上來不及了,沒擦指甲油…怪你。”
楊景行摸摸陶萌不長但是亮亮的指甲,說:“就這樣也好看。”然后又握住了。
電影開始了,國產的愛情電影,給年輕人看的,有美女帥哥,演員是介于偶像派和實力派之間的,也有不錯的導演。看色彩和鏡頭運動,應該是浪漫唯美風格的。
陶萌小聲問:“她漂亮嗎?”女主角的第一個鏡頭就是特寫。
楊景行歪一下腦袋說:“你以后少問這種問題,會讓人覺得虛偽。”
陶萌搖搖手臂:“我覺得漂亮!”
楊景行說:“哪有這么夸自己的!”
陶萌的手臂都離開扶手了:“你煩人。”
楊景行把陶萌的手臂拉回,說:“好好看。”
劇情挺美麗的,漂亮的女主角是聾啞人,陶萌漸漸地也入戲了,又要問:“假如我像她那樣了,怎么辦?”
楊景行笑:“那我就給你準備一個牌子,上面寫上“你煩人”,方便你隨時出牌。”
陶萌不歡喜,不說了。
看了看的,都在期待著這段美麗的愛情能有個美麗的結局呢,可男女主角突然激情了起來,吻得好熱烈啊!坐楊景行他們前面那一對顯然被劇情深深地感動了,開始親嘴。
可楊景行入定了,啥反應也沒有。陶萌也一直盯著屏幕,讓這好像挺漫長的幾十秒快點過去。
電影質量不錯,而且有個非常溫暖完美的結局,觀眾也都挺開心。被楊景行牽著站起來,陶萌說:“真沒想到,前面我好擔心…我最討厭悲劇了。”
楊景行慶幸:“我謝謝導演,嚇死我了。”
陶萌撅嘴:“是不是該吃午飯了?”
楊景行問:“去哪?”
陶萌說:“去分子餐廳吧,走過去。”
出了電影城,楊景行關心:“手冷嗎?”
陶萌搖頭:“不…就是剛剛手臂有點麻。”
“活動活動。”楊景行握著陶萌的手前后晃蕩起來,幅度越來越大。
陶萌咯咯笑,腳下都跟著輕輕跳躍起來,右手抓了楊景行的左臂一把后放開理圍巾,埋怨:“輕點。”
到餐廳坐下后,不得不分開手點菜,今天新推出了什么情人節情侶菜式,當然是要來一份嘗嘗。陶萌還要去去洗手間,提著包包去的,回來后唇彩就亮澤了一些。
楊景行把手放桌上,說:“他想她了。”
陶萌把手放在桌沿邊,讓楊景行自己去抓住拉過去,在桌上十指相扣。陶萌剛剛洗過手,還有點潤,也能感覺到護手霜的滑。
可楊景行還不滿足,又伸左手掌:“他抗議半天了。”
陶萌的假酒窩更深了,猶豫了一下后把自己的右手再放在桌沿上。楊景行去抓,發現陶萌的右手還比較害羞,一點也不主動,似乎小小反抗無效后才不情愿地和他的左手十指相扣。
兩人爪子對爪子地互相看了一會后,楊景行的笑容變得壞了一點,把兩人的左右手都靠近,用自己右手大拇指點點陶萌的右手,說:“要是他喜歡上了她,他卻喜歡上了她,怎么辦?”
“不行!不準!”陶萌嘟嘴,眼睛閃爍,“只準喜歡原來的!”
楊景行說:“那我們只能學泰坦尼克號那樣了。”
陶萌想了一下后:“哼…不聽你的。”
正說著,手機又響起信息提示聲,楊景行抽右手翻包包看看,是他的,喻昕婷發來的:我早上吃不下飯,因為想你;中午也吃不下飯,因為更加想你;下午還是吃不下飯,因為十分想你;晚上我睡不著覺,因為我餓。
楊景行笑一下快速回復:少吃點,別胖了。
陶萌問:“是誰呀?”
楊景行說:“好笑的…”念給陶萌聽。
陶萌呵呵:“誰發給你的?”
楊景行說:“喻昕婷…開玩笑的,沒人給你發嗎?”陶萌已經看過幾次短信了。
陶萌還是不高興:“但是不是男生!”
楊景行笑:“我也是。”
陶萌哼:“而且一點也不好笑。”
可喻昕婷的短信又來了:祝你情人節快樂。
楊景行回復:你也是。
看楊景行不停飛快按鍵,陶萌都要把右手掙回去了:“不準發了,我生氣了!”
楊景行說:“馬上好,馬上好。”
楊景行剛放下手機,陶萌的手機又響了。陶萌還真生氣地把兩只手都收了回去,取出手機來看,卻是楊景行發的:萌萌,你今天好漂亮,我很開心,祝你情人節快樂。
陶萌嘟嘟嘴,放下手機。楊景行卻問:“誰發的?”
陶萌說:“煩人的人!”
楊景行又伸手掌:“他們想她們了。”
陶萌老不情愿的樣子小伸雙手,被抓住后說:“我想聽你彈琴了。”
楊景行問:“附近有地方嗎?”
陶萌又突然高興:“我有辦法!”她自己的白色IPOD取出來,給楊景行一邊耳機,發現線不夠長后都把腦袋湊近一點。
陶萌播放的是《風雨同路》,楊景行彈的那個版本。兩人手抓手互相湊近看著,一人戴一邊耳機,人也不多的店里就數他們最肉麻。
聽啊聽看啊看的,陶萌眨眼的頻率加快了,慢慢的嘴唇也有點撅了,然后眼圈似乎濕潤了…不過還好,沒落淚。
一曲聽完,楊景行伸手幫陶萌把耳機取下來,關了播放器收好,不歡喜:“還有辦法呢!怪你!”然后再去握緊陶萌的手。
陶萌不責怪,閃亮亮的眼睛看著楊景行,問:“你想我嗎?”
楊景行點頭:“想。”
陶萌卻懷疑:“那為什么今天才來?”
楊景行說:“我就是想試試想一個人是什么感覺,有毅力吧?”
陶萌擠擠酒窩:“過完年了要找很多很多事做才行。”
菜來了,楊景行今天變得很斯文,掌握著節奏和陶萌一起慢慢品嘗,互相分享,輕聲聊天。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可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好快。
陶萌接到了奶奶的電話,匯報說吃過午飯了:“晚上回家…應該回去吃…好,謝謝奶奶。”
楊景行也接到母親電話,匯報晚上回家,然后嘿嘿:“祝你情人節快樂,爸爸呢?”
蕭舒夏抱怨:“一點表示都沒,傷心了。”
掛了電話后,楊景行關心:“你媽還沒回來?”
陶萌搖搖頭:“明天才上飛機。”
楊景行說:“我們都好好過年。”
陶萌又傷感起來:“還有好多天…開學前你還會來了嗎?”
楊景行說:“過完年了比較忙,親戚多…我盡量,好不好?”
陶萌點點頭。
出了餐廳后就手牽手好遠走回去取車,但是沒馬上開,楊景行拿電腦給陶萌看家鄉的照片。陶萌對著楊景行站在水壩上照的一張縣城全貌看了好一會,感嘆:“好漂亮。”淳樸的山山水水,和浦海或者海南都是不同風格。
楊景行指:“我家就在這,看不清楚…我初中就能從河這里游到這里!”
還有水庫的照片,大橋的照片,楊景行說自己和朋友們曾經想從大橋上跳進水庫練膽,可最終沒人敢。陶萌也堅決不同意:“那是傻,不是勇敢!”
看看電腦上的時間,快三點了。陶萌又問:“你什么時候回家?”
楊景行說:“等會送你回去。”
陶萌猶豫:“我可以不回家吃晚飯,你明天再回。”
楊景行說:“還兩天就過年了,家里要準備很多東西,我回去幫忙。”
陶萌擔心:“可是晚上開車不好。”
楊景行說:“沒關系,我很小心,沒得意忘形。”
陶萌又眼巴巴:“我想去唱歌。”
楊景行猶豫了一下,說:“我們唱兩個小時之后就回家,好不好?”
陶萌連連點頭,笑了。
于是出發去KTV,幸運的有房間。兩個人一直手牽手,陶萌也握得比較緊,坐下后也只愿一只手去點歌:“我們先合唱。”
唱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也是兩人手牽手,陶萌唱的時候楊景行還給她喂吃的,陶萌呵呵接受。可楊景行唱的時候陶萌就不回報了。
這兩個小時比吃飯的時候過得還快,簡直是一眨眼,陶萌完全不信:“我們還沒坐一會!”
楊景行說:“五點了,走吧。”
上車后,楊景行開車,陶萌好久不說話。楊景行說:“我初四過來,也就是一個星期之后,好不好?”
陶萌點點頭,沒多歡喜。
楊景行又問:“花帶回去嗎?”
陶萌還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