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女人太冷靜了,確切的說是冷,冷得讓人不敢面對,那種氣場太強大了,冰山般的雍容氣質。
張北北不想在對方那種掌控一切的氣勢下談話,那樣會讓自己很不舒服,有被對方壓著的感覺,所以故意挑釁。
然而喬韻讓她失望了,沒讓她看到任何的情緒波動。
現在更是降貴紆尊主動伸手問好,平靜淡然,雙方一開口,誰更有休養一目了然。
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張北北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不過表面上卻沒露出什么來,和喬韻握了握手。
喬韻伸手向沙發相請道:“張小姐請坐。”
兩人賓主落座后,喬韻又問道:“張小姐想喝點什么?”
“不用了,謝謝。”張北北盡力挺直了腰桿,抵抗來自喬韻給予的莫名壓力。
不過劉燕姿還是給兩人倒了杯水,然后站在一旁看著張北北。從張北北第一句話開始,她就發現了張北北的來者不善,不禁有點為張北北擔心。她知道張北北有點背景,但是在喬韻背后糾結的龐大勢力面前,那點背景壓根就不夠瞧。
想想又釋然,張北北畢竟也是林子閑的朋友,有林子閑的面子,想必喬董事長也不會為難張北北。
喬韻倒是端著玻璃水杯輕輕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后,架腿看著張北北問道:“張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嗎?”
張北北回頭看了眼身后盯著自己的兩名洋鬼子保鏢,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道:“我一個弱女子和你說話。犯得著派兩名保鏢盯著我嗎?喬韻,你在怕什么?”
此話一出,劉燕姿為之色變,忍不住訓斥道:“北北,不得無禮!”
一般情況下,作為董事長的助理,她是不會插入董事長和客人的談話的,但是這個客人是她領來的。
喬韻沒和張北北辯論什么,只是對那兩名保鏢說道:“這里沒事,你們先出去。”
兩名保鏢齊齊一點頭。快步離開了辦公室。帶上門,又重新守在了門外左右。
喬韻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張北北回頭對劉燕姿說道:“燕姿姐,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有點話想和喬董事長私下聊聊。”
“北北。你到底想干什么?”劉燕姿有點生氣了。想不通挺乖巧的一個女孩子。怎么變得這么沒禮貌,早知如此就不會幫她引見。
“沒事,你先出去吧。”喬韻說道。
張北北回頭對劉燕姿嫣然一笑。劉燕姿瞪了她一眼,迅速轉身離開了。
喬韻冷冷盯著張北北,在等她說明來意,心中也奇怪她來這里干什么?她對張北北最深的印象是當年林子閑騎著載重自行車載她上學,然后被自己看到了。
其實張北北的來意很簡單,她一直在打林子閑的電話,奈何林大官人無法像一般小年輕那樣陪她甜甜蜜蜜談戀愛。說得難聽點,林大官人干的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哪能和她一天五六七八次的抱著電話不放。
林大官人煩了,將電話進行了設置,針對張北北的來電。于是張北北一直打不通林子閑的電話,后來無意中換了個電話一打,結果打通了,張北北可謂是火冒三丈,那混蛋故意不接自己電話。
好吧!她已經嘗試過了對林子閑發火沒用,當時也沒說什么,但是卻下定了決心要‘清君側’,把那些纏著林子閑的不三不四的女人全部趕開,她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這樣做。
喬韻和寧蘭在她眼中是名利場上的女人;花玲瓏在她眼中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至于童雨楠,大家雖然也是朋友,但是她認為一個破鞋還拖著一個孩子,怎么能配上林子閑…
所以張北北準備一個個找上門,請大家自重點離開,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喬韻,因為這是一個硬骨頭,先攻下這一關,后面的難度應該不大…不得不說這丫頭勇氣可嘉。
張北北最終還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做好了艱苦談判的準備。
放下水杯后,盯著喬韻說道:“喬董事長,我很尊敬你,所以也不希望你稀里糊涂的過下去,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喬韻淡淡點頭道:“張小姐,我在聽。”
“喬董事長,我想我們也沒必要繞彎子,我和你直說吧,我已經是林子閑的女人,說得粗俗點,我已經和他上過床了。”張北北說這話時注意著喬韻的反應。
喬韻目光微動,但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問道:“還有呢?”
張北北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怒火,她認為喬韻根本就不愛林子閑,知道林子閑有其他女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于是不客氣了,“我這樣說吧,林子閑跟我在一起后,已經答應了不再和其他女人來往,可他怕傷你們的心,所以這種事情還是我們女人對女人說來方便一點,希望喬董事長不要插足當第三者。”
喬韻淡然道:“據我所知,張小姐似乎已經訂婚了。”
隨便一句話就讓張北北有點難堪,人家對自己的底細顯然很清楚,立刻反駁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愛他,他也愛我,我的婚事隨時可以解除,林子閑也不希望再和你們來往了。”
喬韻波瀾不驚地回道:“這種事情似乎由林子閑來告訴我更合適,你現在可以打個電話給他。”
張北北忍不住捏了捏拳頭,她的電話根本就無法打通林子閑的電話,現在要聯系只怕要借辦公室的電話一用,當情敵的面如果連林子閑的電話都打不通,情何以堪?只能譏諷道:“喬董事長,您還是知難而退的好,何必要鬧得自己難堪。”
喬韻壓根就不相信林子閑會說出不希望再和自己來往的話,有些事情喬韻心知肚明,林子閑幫助自己創出這么大一份事業,肯定另有用意,哪能是說扔掉就能扔掉的。
張北北這點小把戲在她眼中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如何逃得過她的眼睛,她也不想再和這種小女孩啰嗦下去,沒任何意義,遂點頭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了,我現在是辦公時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挽留。”
張北北這次來本就抱定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打算,哪會輕易被打發走,當場追問道:“喬董事長,事情都已經攤開了,我希望得到你的正面答復,否則我有耐心繼續和你談下去。”
喬韻微微搖頭道:“稍等!”起身而去,進了休息間,打開保險柜取了兩只紅本本出來。
回到辦公室又坐回了沙發上,兩只紅本本扔到了張北北的面前,讓她自己看去,懶得解釋,她本就不是喜歡廢話的人。
兩只紅本本自然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她和林子閑的結婚證,本沒打算拿出來給別人看,但是今天她就是想拿出來給人看看,感覺做這種事情心中有種莫名的痛快感。
有這東西在,對喬韻來說,別說一個張北北,來一萬個她也不會放在眼里,結婚證亮出能秒殺一切。這東西能證明她才是名符其實的正室,到底誰是小三看清楚了把舌頭捋順了再說。
看到結婚證上的燙金大字,張北北就已經是瞳孔一縮,哆嗦著手拿起打開一看后,整個人徹底懵了。
再賢惠的女人對女人也有惡毒的一面,看到張北北的表情,喬韻不介意再打擊一下,“林子閑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張小姐說我是小三有點開玩笑了。他喜歡沾花惹草的毛病我知道,不過我工作太忙沒時間照顧他,所以我默許他在外面吃些甜點,如果有什么誤會的話,我承認都是我的錯。”
甜點?原來自己只是主餐后的甜點!張北北差點沒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手中的結婚證仿佛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自己的臉上,抽得自己臉上火燒火燎,她感覺自己今天跑來就是自取其辱,像一個小丑一樣。
她雖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家庭出身也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能比的,從小身邊的人哪個不是把她當小公主一樣捧著。她的家教雖然不至于讓她成為那種紈绔官二代,但也沒有受過什么挫折,加上從小品學優良,可謂是一路順風順水,正是有這種心態上的底蘊在,她才敢到名花財團來找喬韻,換了一般人見到喬韻只怕連話都說不利索。
張北北有自己的驕傲,雖然知道在鐵證面前說什么都蒼白無力,但還是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對面的女人看不起自己,放下結婚證,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道:“喬董事長還真是大方,連自己的丈夫都可以拿出來和別的女人分享,有你這種妻子,也不知道是林子閑的幸福還是不幸。怪不得那時候他被子彈擊中大腦,連命都差點丟了,流浪在街頭做乞丐也沒人管他,現在我終于明白了是什么原因,也算是開了眼界,告辭了。”起身拿起包就走。
喬韻的雙眼已經驟然睜大,張北北的話讓她無法再淡定了,霍然站起道:“站住!你剛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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