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曾經的男寵如此怒懟,端木淳的心里著實不太好受。不過,這種不好受比起羽千瓊給他的傷害,就顯得九牛一毛了。越是在乎,越是傷痛,那是實打實的同步。
二王爺問羽千瓊:“為什么?”
羽千瓊沒有回話,唐佳人倒是從羽千瓊的身后探出一顆圓滾滾的頭顱,道:“為啥?自己想唄。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不會動腦子?”一撇嘴,嘀咕道,“什么為什么?沒頭沒尾的,這么說話真累腦子。”
羽千瓊伸出纖細如同女子的手,輕輕揉了揉唐佳人的頭,那份親昵與喜愛,好似都要溢出身體。
二王爺就像被戴了綠帽子一般,不但攥緊了拳頭,且身子都在瑟瑟發抖。他倒是想掐死這對兒畫風不太對的狗男女,奈何受制于人,只能忍下這口氣!他忍得青筋暴起,恨意重重!
負責挖坑的楚闌偶爾抬頭看向唐佳人和羽千瓊,就忍不住打個哆嗦。
羽千瓊露出修長的背影和側臉,好似來自于地獄的曼珠沙華,既唯美又凄慘,卻始終堅守如一。而此時此刻的唐佳人…哎…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可偏偏,羽千瓊望著唐佳人的目光,就如同凝視著絕世美人那般繾綣纏綿。
楚闌覺得,他很想挖個坑把自己活埋了。因為,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件件超乎了他的想象。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通過吃快速變胖,變得力大無窮,變得內力深厚;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在不動聲色中毒翻、打敗、狠踹一隊殺人不眨眼的高手;原來,真的有人可以把毒藥當成美食來大快朵頤。唐佳人,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存在。嗯,他需要一個地方,冷靜一下,想想未來。當然,他也得品一品,為啥嘴里會有一股子尿騷味呢?到底是啥解藥,如此味道?太…刺激了!
另一邊,唐佳人見羽千瓊無礙,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道:“你沒事兒就好。”轉而問,“你是怎么認出我的?說實話,若不是我知道我是我,估計很難認出我是我。這個話題挺難的,你可以考慮一會兒再告訴我。”
羽千瓊道:“不用,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微微一頓,勾起唇角,“我一直在等,等你出現。所以,只要是你,我便知道是你。”
被如此明晃晃的表白,唐佳人有些羞澀,她垂下頭,扯了扯短小的衣襟,小聲道:“都胖成這樣了,虧你也能認得出來。”
羽千瓊道:“曾見你扮成福公公,這會兒見了,倒也不稀奇。”
唐佳人頓覺羽千瓊好精。可實際上,她現在的樣子與扮福公公那會兒截然不同。明顯…粗壯、憨傻了不少。
二王爺被二人的“親親我我”戳到怒點,開口道:“你們羽家所剩人口不多,他們的生死對于你而言,已經不值一提了吧?”
羽千瓊看向二王爺,決然道:“你還想用他們的性命威脅我?從我決定死的那一天開始,他們的生死便與我無關。與其讓他們茍且偷生,不如死了干凈。”
二王爺微愣,完全不敢置信,羽千瓊竟然輕易看透了生死。若不是因為羽千瓊在意那些人的生死,自己怎么可能拿捏住他這么多年?羽千瓊的看似柔弱,實則一身逆骨!當然,若非如此難以得到,也不會讓自己惦記至今。
二王爺不甘心,再次開口道:“你的嫡親姐姐和璞兒,都不管不顧了嗎?”
羽千瓊噗嗤一聲笑,道:“事到如今,你還只知道用他們的性命威脅我,當真是腦子有病!這些年,你當真是瞎了,怎么就看不出,我那嫡親的姐姐,才是最喜歡你的人?她為了你,當真是什么事兒都能做得出來。”
他靠近端木淳,眸光中閃爍著惡毒的光,如同曼珠沙華要吸取人的血液:“也許你以為,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根本就沒有病,更不需要所謂的大內秘藥。她只是恨我,想用自己的性命威脅我,折辱我,讓我就算死,都無顏見列祖列宗。我之所以配合你們演戲,委曲求全,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借口,可以在你身邊討口飯吃的借口。你看,我做得多好。”
端木淳臉色微變,內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萬萬沒想到,羽千瓊竟然很早就發現了這個陰謀,卻…一直周旋其中。他以為,自己在威脅羽千瓊。結果卻是,羽千瓊在借此由頭,看他笑話。
羽千瓊嘲諷地一笑,道:“怎么,這就接受不了了?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端木淳直覺認為,這個秘密對于自己而言,才是顛覆性的。
羽千瓊的眸光瀲滟,璨若星子。很顯然,這個秘密讓他格外激動喜悅。他道:“你是不是至今都想不明白,你的子嗣為何如此單薄?”
端木淳沒有追問,卻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什么。他感覺身體要炸裂開來,卻又必須維護表面的平靜。他看似沉穩地問道:“是你?”
羽千瓊緩緩勾起半邊唇角,道:“你高估我了。這一切,都因為我的那個嫡親姐姐,與你為虎作倀的那個女人呀。”
端木淳不敢置信,搖了搖頭,道:“不,你騙我。”
羽千瓊直起身子,道:“騙你良多,唯此事絕不欺瞞。她愛慕你,想要入你府中。你知我父親一直暗地尋找先皇遺孤,早就心生不滿。奈何我父親素來行得正坐得端,讓你抓不到把柄。你便指使羽白靈,讓她在父親的書房里留下一枚銅牌和一封信,以及一萬兩的銀票!事發后,這些都成為了我們家的索命繩!皇上昏庸,竟然相信我們家通敵賣國!我們羽家,上上下下多少口,幾乎在一夜之間死個干凈。呵…羽白靈她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曉得,我曾看見她偷偷潛入父親的書房。只恨我當時年少,根本就看不懂這其中的關聯。就算看懂,誰又能因此放過我羽家?!待我有能力查詢當年之事,才知道你們這對狗男女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