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女子,不可言喻的微妙感覺在身體里發生著變化。他是正常男子,只是不喜歡和別人身體接觸,但每日晨起的反應,與常人無異。他年紀不小,知道男女之事,也懂得欲為何物。然,他好似沒有欲。無論怎樣的美女,怎樣的誘惑,都激蕩不起他的半分感覺。他也曾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身有頑疾,可…此番看來,并非如此。
他就像一只固守城池的武者,不許任何人侵犯自己的領地。如今,他的領地被人投入一顆石子,成了挑釁。石子裂開,出現一名好似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卻又能完美融入其中的女子。這,成了驚嘆。
高高的墻還在,不喜與人接觸的那個人還在,只是…感覺上,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雖是微妙,卻又翻天覆地,不可形容。
懷中女子曼妙的胴體緊緊貼著他,柔軟的小嘴用力吮吻著他,令他…悸動。
都說花娘子的毒最是霸道,他卻不以為然。而此刻,那種感覺卻如滔天巨浪席卷而來,將他湮滅。來勢之兇,打得他措手不及,甚至無法防衛、不可自救。
秋月白是什么人?
他是江湖俠士的領軍人物,素來潔身自好,冷靜自持,運籌帷幄。
他未曾經歷過感情,也一直認為自己不需要那種可有可無的牽絆。然,懷中那份柔軟,卻令他產生一種想要占為己有的沖動。
人,難得是活得明白。
秋月白,便是那種可以冷靜分析自己喜好的男子。為數不多,卻彌足珍貴。
當即,他收緊手臂,要反客為主,嘗嘗懷中女子的滋味。是他人口中的銷魂蝕骨,還是他素來不喜觸碰的紅顏枯骨?或是…此時此刻不想放開的柔玉軟香?
秋月白剛要動作,懷中女子卻放開了他的嘴巴,大口喘息著,哈哈哈大笑著,那般暢快,如此開心。
秋月白的眸子又沉了沉,問:“為何笑?”一開口,嗓子有些沙啞,聲音性感了三分。
唐佳人舉起拳頭,大聲宣布道:“河里撈珍,撈者得!”言罷,用力抱住秋月白,還晃了晃。
她,將他當成了珍寶。
秋月白有些恍惚。秋城許多女子都傾慕他,會投花送他,卻從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像她這般,不計生死,撞他入河,只為大聲宣布——河里撈珍,撈者得!
秋月白覺得有些怪。對,心里怪怪的。那些從未破土而出的感情,突然冒出柔嫩的枝芽,令人新奇,也令人不適。
說不上多喜歡,卻令人唇角上揚了一個小巧的弧度。
以至于,他都不想和她計較,到底是誰救了誰。
他想,他也應該有個女人了。姑且不管這個女人是何來歷。畢竟,這世間令他不反感的女子,實在不多見。
在秋月白的眼中,所有女子都長得極為相似,那些所謂的美與丑,縱使有差別,卻也不大。迄今為止,令他印象深刻的女子,只有兩個人。一是不休門女俠唐佳人,二是…眼前這位,笑容璀璨,大聲宣布自己主權的女子。前者,那張圓滾滾的胖臉,至今仍能闖入他的心湖,停泊片刻,然后化做一塊巨石,隨風飄散成粉末,污了一池寧靜。后者,好似一位調皮的仙子,在他的心湖上跳舞。落入池中,她喊救命;立于池上,她載歌載舞。沒有所謂的消停,滿滿的都是熱鬧。這種熱鬧,與他內心的清冷相比,好似火與冰。許,這一次,火能將冰燒成沸水吧。
秋月白望著唐佳人的目光,又沉了幾分。他的眸子里似乎隱了一只獨角獸,在窺探著那只看起來十分可口的小仙子。
唐佳人從秋月白的身上蹦到地上,甩了甩身上的水,又抹了一把臉。
秋月白的目光落在唐佳人的臉上,這才發覺她的肌膚是如此晶瑩剔透,顯然在落水前,她在臉上涂了亂七八糟的東西。視線下滑,落在她的唇瓣上,那柔軟的觸覺,令他甚是想念。
沒有任何猶豫,單手抓向唐佳人的手腕,就要將她扯入懷中。
唐佳人卻十分警覺地向后蹦去,瞪著一雙貓眼,警告道:“不許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以罵奴,但不能打奴!”
秋月白收回手,覺得一定是藥效沒過,否則自己怎會看中這樣一個丫頭?不過,他也意識到,這種藥效可能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了,他竟覺得果樹開花瞪圓眼睛的樣子,有些可愛。
秋月白道:“上馬。”
唐佳人謹慎地問:“干嘛?”
秋月白回道:“換衣裙。”
唐佳人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奴甩甩就干了,你自己去換吧,奴還有事兒,挺忙的。”
秋月白覺得,最能氣笑人的,便是她口中的“有事兒,挺忙”。她若真忙,就不會趴樹上當懶貓了!
秋月白不由分說,長臂一伸,抱起唐佳人,躍到馬背上,策馬狂奔起來。
唐佳人愣了愣,轉頭看向秋月白,道:“奴很忙的。”說完,就要往馬下出溜。
秋月白即然決定要收用果樹開花,又怎會讓她輕易逃開?
就在唐佳人以為秋月白已經不愿意搭理她,準備放她走時,秋月白突然抱起唐佳人,將她直接扔進了河水里。
唐佳人一路尖叫中落入河中。一入水,她就瘋了。她掙命地撲騰著,想喊救命,身子卻開始下沉。無盡的河水從四面八方涌向她。內心的恐懼,令她抓狂。她發誓,若能活著爬上岸,一定要咬死秋月白!
就在她覺得要溺水而亡時,秋月白躍入水中,來到她的面前。
唐佳人手蹬腳劃地撲向秋月白,四肢纏繞,一嘴巴啃了上去,急切地吸吮著他口中的空氣。
秋月白慢慢將氣渡給了唐佳人。
唐佳人緊緊攀著秋月白。
秋月白一伸手,又扯開了她的另一只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