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巧舌如簧

　　而周昊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城市的另一個地方，一場不起眼的聽證會正在悄然無聲的進行著。

　　“女士們先生們，《圣經》箴言20：1曾經說過，酒能使人褻慢，濃酒使人喧嚷，凡因酒錯誤的，就無智慧。”哈維丹特站在講臺上，義氣風發的講道：“酒精已經成為哥譚罪惡的催化劑，據調查哥譚92.67的犯罪活動皆是由酗酒所引起的，87的兇殺案都有重度酒精依賴癥現在酗酒問題已經超過毒品，走私成為哥譚影響最大的問題”

　　聽證會的地方不算豪華，甚至有些老舊狹窄。但若是看一眼參會者的身份，卻都是哥譚大有來頭的人物，基督福音會的長老，哥譚女性保障聯盟主席，工商界代表....甚至連黑道大亨企鵝人科博派也姍姍前來，衣冠楚楚坐在角落里，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簡單來說，如果你得到現場一半人的支持，那么即使是競選市長都沒有問題。

　　“各位還記得哥譚20年前那場特大暴雪嗎？也就是受人尊敬的托馬斯韋恩逝世的第一年，似乎是失去了好人的佑護，那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哈維丹特用憂傷的腔調緩緩的說道：“有一個小男孩被風雪所困，獨自一人饑荒交迫....而他的父親此刻則因為長期酗酒，醉倒在酒吧的角落里，就算世界末日都不能將他吵醒....外面天寒地凍，小男孩卻腳裹碎布，報紙纏腰，蹣跚趟過齊胸厚雪，來到了鐵路站臺，徒手跪地，扣鐵道縫隙里的煤渣取暖，或者從廢棄的破麻袋里，撿到些散落的土豆充饑....”

　　臺下的人靜靜聽著哈維丹特的演說，不少圣母心泛濫的貴婦們，已經開始紅了眼圈，悄悄擦拭起眼淚來，似乎在為故事里的小主人公而感動心疼。

　　唯獨企鵝人科博派不屑的撇了撇嘴，冷笑的看著臺上的哈維，這個背負哥譚豪門后裔身份的男人，從出生起就沒有享受過任何祖上留下的財富，反而絞盡腦汁支撐沒落衰敗的家門，同時照顧自己半瘋的母親。因此哈維悲慘的告白在他眼里就是小兒科的級別，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翻個白眼。

　　“可惜大部分時候都是一無所獲，絕望中的他只能拿起掃帚柄，在碼頭垃圾堆里捕殺老鼠，以此充饑..”哈維丹特雙眼泛紅，聲情并茂的說道：“聽起來很糟糕...確實如此，但這樣就能活下去...而這個小男孩....就是今晚站在講臺上為大家演講的人”

　　說罷優雅的鞠了個躬，向臺下的人致謝，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甚至連企鵝人科博派也不得不跟著做了個樣子。

　　“新禁酒令意味著進步，不會再有因酗酒而破裂的家庭了，女性們可以行動起來，用自己手中的投票，來捍衛自己家庭中的地位，避免自己的丈夫成為酒精的俘虜一如我家因為酗酒而四分五裂..”哈維丹特繼續說道，話里的內容開始討好在場的每一個人：

　　“而商業上的影響也微乎其微，新禁酒令頒布之后，將嚴格限制從外地進口酒精飲料，這無疑是給了我們本地的酒廠更多的市場空間。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名曰禁酒，但跟1920年第18號修正案有所區別，新的禁令并不會關閉哥譚所有的酒吧，而是將停止酒水經營許可的發放，畢竟哥譚已經有近萬家酒吧，遠遠超過大都會和中心城，完全足夠滿足哥譚市民的精神放松，而任何酒類經營者都將對來訪者的身份進行檢查，禁止那些酒鬼，酒精成癮者入內，違反者將吊銷執照。”

　　哈維丹特這番話讓下面的工商業代表喜上眉梢，紛紛起立鼓掌，用實際行動支持這些言論。

　　“謝謝，非常感謝大家！沒有你們如此正派、善良、虔誠的人士支持，像我這樣貧苦出生的孩子，將無法獲得資助完成學業，也不可能有機會站在這里打擾大家的時間”哈維丹特微笑的說道，他確實是少有憑借自己努力改變命運的例子：“最后，愿上帝保佑，我們都能各得其所！”

　　一番話下來，話語中討好了女權，商業代表，以及基督教徒，唯獨沒有夸獎自己。但這種謙遜的態度贏得了眾人的好感，一時間掌聲雷動，有些母愛泛濫的婦女則恨不得上前，用自己的胸襟溫暖下哈維丹特的孤獨的身影。

　　這就是哈維丹特的本事，演說富有激情，而且懂得變通，比如他喜歡拿兩面都是一樣的硬幣來幫別人鼓勁加油，后來成為哥譚檢察長的時候，也只有他跟戈登，愿意與蝙蝠俠合作，共同打擊罪犯，甚至贏得了布魯斯韋恩的尊重，認為哈維是那種可以給哥譚帶來希望的光明騎士。

　　下臺之后，在房間外的甬道上，哈維丹特看到企鵝人正站在角落里抽煙，不禁皺起了眉頭，加快腳步，希望從他身邊穿過。

　　“哦這不是我們的故事大王哈維嗎？下次有人想編一本《兒童睡前童話集》，我想應該介紹來找你”企鵝人陰陽怪氣的在一旁說道。

　　哈維丹特聞言，知道是躲不過了，索性走到企鵝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五短身材，腿腳殘疾的家伙。

　　“我說的都是實話，科博派！”

　　“包括吃老鼠肉嗎？年輕的檢察官先生！”企鵝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聽到這話，哈維丹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一絲兇蠻的戾氣從眼角劃過，但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冷冷的回答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里做著什么勾當！科博派”哈維丹特語氣不善的說道：“這次的新禁酒令，我一定會讓它順利通過的，而且絕對讓你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必有的時候，可以憑借檢查酒水的名義進入你的冰山俱樂部搜查，希望到時候不要被我發現什么不該出現的黃賭毒產業哦！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