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史蒂夫,你得支棱起來
離開白宮后，盧克驅車前往西北區的陸軍俱樂部，羅杰斯還在那里等著他呢。
從倫敦回到紐約的這些天里，每天都是各種公開場合的露面采訪，軍方舉辦的表彰儀式，幾乎騰不出個人時間來。
直到羅斯福去世，盧克才擺脫繁忙的行程，來到華盛頓參加葬禮，順便完成授勛。
“不知道史蒂夫能不能適應他的新生活？”
黑色轎車停在俱樂部門口，給盧克開車的是一位軍官。
升任少將后，軍方給他配備了專門的秘書、司機和保鏢——最后一個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真要發生意外，到底是誰保護誰？
能給超人當保鏢，至少也應該是至尊法師，或者奧丁那個級別吧。
“不過說回來，確實是要給自己找些能辦事的人。”
盧克有幾個合適的人選，只是暫時還未敲定。
在他看來，單打獨斗沒有前途。
總不能等到日后齊塔瑞大軍降臨地球，還得讓自己一個人掄著拳頭上吧。
雜兵當然是交給手下解決，只有像滅霸、天啟、多瑪姆那樣的敵人，才值得親自動手。
“神盾局招新活動即將開始，不知道能網羅到多少人。”
盧克思緒浮動，抬腳走上臺階。
剛踏進陸軍俱樂部的大廳，一陣不小的驚呼聲便響起來。
身穿筆挺軍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盧克，瞬間成為焦點。
沒辦法，誰叫他現在是名人，征兵海報都從山姆大叔變成紅披風的超人了。
傳奇英雄的光環，實在過于吸引民眾的目光。
這就像許多人對華盛頓砍倒櫻桃樹，哥倫布豎雞蛋的故事津津樂道一樣。
至于真實與否，并不在乎。
而盧克身上，恰恰就有著許多傳奇事跡，值得人們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卡維爾少將，你好！我是里海訓練營的第二批新兵！”
“少將，我是你的忠實崇拜者，能簽個名嗎？”
“感謝您封印了那些雅利安惡魔！你是個偉大的英雄！”
“…”
嘰嘰喳喳的聲音涌了過來，一時間蓋住了流淌在大廳里的舒緩音樂。
整個俱樂部的氣氛變得鬧騰起來，退役的士兵，或者休息的軍官把盧克圍在中間。
“抱歉，我約了朋友。”
眼看話題越扯越歪，盧克一邊掛著不失禮貌的溫和笑容，一邊趕忙擠出包圍圈，朝著二樓走去。
估計以后超人這個名字，注定跟雅利安惡魔，還有女術士打樁機等話題緊緊綁在一起。
真不知道是該感謝菲利普斯上校，還是頭疼自己的風評被害。
盧克已經預見到，記者拿著話筒懟到面前，問超人究竟有幾個女術士朋友的尷尬場面了。
“所以說，我更喜歡低調的生活，可惜實力不允許。”
這位年輕少將搖了搖頭，來到相對比較清靜一點的二樓。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吧臺邊上的羅杰斯。
“嘿，布魯克林的羅杰斯上校，你為什么愁眉不展？是跟可愛的小女友發生矛盾了嗎？”
盧克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取笑道：“或者說，你只是在悼念那位去世的總統先生？”
“都不是。”
已經是上校軍銜的羅杰斯有些愁悶，灌了一口威士忌說道：“戰爭結束了，這本該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我卻像是失去目標了一樣。”
作為家喻戶曉的美國隊長，羅杰斯的名氣并不輸給盧克多少。
在許多熱愛看漫畫的孩子眼中，星條旗制服比超人的紅披風更有標志性。
“你看上去情緒有些低落。”
盧克打了個響指，要了一杯果味金酒。
因為他的關系，羅杰斯的人生軌跡發生改變。
沒有墜入冰川，更沒有沉睡七十年。
美國隊長自此迎來一段新的生活——雖然不知道是好是壞。
他成功回到了布魯克林，頂著美國隊長的光榮身份，得到總統授勛，并且跟某個長得很像小玫瑰的金發姑娘談起了戀愛。
除了好基友暫時下落不明以外，這一切都顯得那么美好。
“我發現自己無處可去，盧克。”
羅杰斯苦笑著，不久之前他才被新上任的總統接見，并且授予榮譽勛章。
同樣有這種待遇的，包括跟隨盧克的咆哮突擊隊，以及戰略科學軍團的重要成員。
按理來說，羅杰斯應該感到心滿意足。
可在布魯克林待了一陣子的他，卻覺得滿心茫然，猶如失去方向一樣。
“神盾局的大門隨時對你敞開。”
盧克笑了笑，搖晃著杯中的酒液。
他能理解羅杰斯的心情，這就像許多老兵走下戰場，沒辦法立即融入社會一樣。
習慣了槍炮和硝煙的戰士，往往很難適應周圍的歡聲笑語。
“神盾局？”
羅杰斯有些訝異，他沒聽說過這個機構。
“就是戰略科學軍團。”盧克解釋道。“戰爭結束，原本用于對抗九頭蛇的戰略科學軍團面臨重組。我索性就給改了個名字。”
“神盾局是不是好聽多了？”
“這樣說來，你又有事情可做了，不像我，還沒找到目標。”
羅杰斯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羨慕。
他最想擁有的就是盧克這種永遠都是處于前進，永遠都不會感到猶豫的堅定態度。
“史蒂夫，別老是想著戰場上經歷的一切。即使不當一個優秀的士兵，你也可以做點其他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國家還有需要你的地方。”
盧克再次扮演著心靈導師的角色，循循善誘道：“和平只是暫時的，即便瓦解了法西（xi）斯主義，粉碎了納（na）粹陣營，但白宮的政客很快就會發現一個新的敵人，一頭屹立在西伯利亞平原的紅色棕熊。”
那是一個占據世界陸地面積五分之一的龐大國家，更是形成兩極格局的主要核心。
“你的意思是，還會有戰爭？”
羅杰斯有些震驚，他并不懷疑盧克的判斷。
因為經過許多次的事實檢驗，已經證明好友的眼光向來很準，總是能犀利的洞穿真相。
“某種意義上，那的確算是戰爭。”
盧克抿了一口酒，要不了多久，新上任的總統就會實行“杜魯門主義”，開啟冷戰的序幕。
華約和北約，意味著兩個軍事政治集團的出現，也是兩種社會制度的對峙。
“所以考慮一下，美國隊長遲早要拿起他的盾牌，重新走上戰場上的。神盾局會是一個很好的容身之處。”
盧克像是華爾街推銷股票的經紀人一樣，說得本來打算就此退役，回歸普通人生活的羅杰斯有些動搖。
“讓我想想。謝謝你，盧克。”
羅杰斯真心實意的道謝。
“不止是你，史蒂夫。這個國家一邊處于對羅斯福總統的哀悼中，一邊又沉浸在戰爭勝利的歡呼里，每個人都感到迷茫，誰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盧克把杯子里的金酒飲盡，拍了拍羅杰斯的肩膀。
美國隊長所處的位置其實很尷尬。
原有劇情里，羅杰斯墜入冰川，被軍方追認為戰爭英雄。
對于一個不能說話的死人，當然可以無限拔高，怎么吹捧都不為過。
可現在不一樣，羅杰斯還活著。
所以除去英雄的虛名以外，軍方并不打算給出什么實質的獎勵。
關于這點，盧克很早就看明白了。
所謂“戰爭英雄”，只不過是軍方的吉祥物。
當國家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捧得高高在上，大力宣傳所謂的英雄事跡和正面形象。
可是一旦戰爭結束，他們也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頃刻變成可有可無的存在。
羅杰斯就是這種情況。
獲得戰爭勝利，準備坐下來分蛋糕的美利堅，已經不再需要一個推銷債券的美國隊長了。
所以他被遺棄了，軍方那邊不管不問，白宮除了榮譽什么也給不了。
知道未來軌跡的盧克，很早之前就開始準備。
用攻占意大利的羅馬城，拿到了不可抹滅的驚人戰績。
隨后擊敗九頭蛇，初步奠定了自己的根基，并且逐漸贏得個人的話語權。
如今的他，不再是徒有虛名的英雄，而是握有實權的將軍。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給我答復，史蒂夫。”
盧克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把小費壓在杯子下，順便幫羅杰斯付了賬。
他還要去見下一位客人。